爱爱小说网 > 穿越电子书 > 凤凰冢(上_下古装)_by_奈斯 >

第43章

凤凰冢(上_下古装)_by_奈斯-第43章

小说: 凤凰冢(上_下古装)_by_奈斯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要说一般人家兴许是辨不出来,但呼延家乃十余代的望族,近几辈更是张罗起荆州城内的各种生意,家底之厚非一般富商贵族可比,家中所用所食自然都是极好的。这茶方一入口,父子两人虽不精茶艺,但好东西是自小用惯了的,不禁眼中一亮。

  “好茶,真是难得的好茶。”呼延啸点头赞叹,温笑着望向南叠枫,道:“枫,等临走时我可得多带点儿回去,这么好的东西,你可别舍不得。”

  “你这孩子,做世兄的没给人帮上忙,反倒揩人家一把,真不象话。”呼延铎笑着责了呼延啸一句。

  “世伯,尽管让呼延拿吧,”南叠枫也回以一笑,“我这儿存货不少,凭他,也吃不穷我。”

  几人哄笑起来,室内一时乐意融融。

  正午,后厨备了些竹笋菌菇野鸡之类,烹制手法虽不及呼延家家厨高明,但因是山间野味,只需略加些佐料,滋味便足够鲜美了。

  呼延父子少不了又一阵感叹,呼延啸更是对这佳肴赞不绝口,几番提及希望得闲亦能在此仙灵之地住上月余,才好每日皆尝如此美味,天天与青山绿水为伴。

  “你要想来住,随时都好,我这里自然是欢迎的。”南叠枫夹一块笋片放进嘴里,微笑道。

  呼延啸兴奋道:“我可当你答应了啊,以后可会常来烦你的。”

  汪云崇右眉一挑,看看南叠枫应得倒是爽快,想想自己月前半夜上长清居来的时候,为了留下来还费了老大一番劲,心里犯嘀咕了,左手伸到桌下,在南叠枫大腿内侧半摸半掐地拧了一把。

  南叠枫身子一颤,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汪云崇干的,无名火腾地一下就起来了,黑着脸不动声色地在汪云崇足三里上重重一踢。

  “啊!”天底下谁受得了南叠枫这么发力在穴位上狠狠一踢?汪云崇只觉得左腿自膝往下全都麻了,足三里处更是痛得厉害,于是一声惨叫。

  这一声倒把正专注于面前野味的呼延父子给吓了一跳。

  “汪兄?”呼延啸悬着筷子,看着汪云崇脸色微白,额角仿佛还有冷汗渗出,更是愣住。

  “没……没事,”汪云崇咬着牙微微挪了一下半麻的小腿,朝呼延啸挤出一丝苦笑,道:“咬到舌头而已……两位继续,继续。”

  雨过之后,山间道湿土滑,一路坑洼泥泞。因是南方初春雨季,此时的雨势亦只是暂歇,天色仍自郁郁不明,空气中盈满了混着潮气的泥土气息和嫩叶清香。

  一行人皆是低着头默不作声,只看着脚下泥草混合的山道。如此的小心沉默,倒不是因为路面湿滑难行,而是他们将要到达的,是当年的天下第一高手,陵鹤子的墓地。

  转入一个狭小山道,两面都是探伸出来的枝杈,仅容一人通过。南叠枫当先引路,身后几步落着汪云崇,之后是呼延铎,呼延啸走在最后。

  呼延家与陵鹤子极有渊源,呼延铎是陵鹤子知交,呼延啸自小亦是耳濡目染不少,因此越离得近了,父子俩越是觉得心下惴惴。汪云崇也难得地肃起了面容。虽然在长清居已住了大半月,但南叠枫总以师父生前就好清静为由,一直不让他上山祭拜,武林中关于陵鹤子的传闻已近神话,对此等人物任谁都是敬仰万分的,汪云崇亦不例外。

  山路婉转崎岖,窄小且并不平坦的小道表明此处稀有人至,一路甩开脚下缠绕的杂草,拨开挡在眼前的树杈,山道盘绕升高,终于在一个转角,面前突然一片豁亮敞阔。

  不知不觉,竟已是绕到了山顶。

  一片宽阔的平地上,却难得地杂草稀少,周围的树枝亦被简单地修剪过,一间全由竹木搭建起来的翠色小屋突兀地立在一边,另一边则被一块光裸的巨岩遮挡住。放眼望去,四周尽是绝壁,山间萦绕的雾气靡靡洒洒,笼得这绝顶上的风景不似凡间。

  南叠枫止步片刻,方转过身向那三人道:“师父的墓,便在前面。”言罢再次转身,当先绕过那巨岩去了。

  三人略略打量了一番四周,这才相继跟上,待得依次绕过那巨岩,齐齐倒抽了一口气。

  与方才那一面全然不同,这一面虽然四周仍是绝壁,但却可清楚得看到环绕着这座山的其他山峰,这些围着的山峰全都比此处山顶高出二十余丈,且每座山上皆是葱翠碧绿树草漫山,一大片的青绿色之中偶坠有各色小花。

  抬头仰望,若是忽略去身在绝顶且脚下即是绝壁,恍惚便会有种置身幽幽峡谷的错觉。

  山巅之上得此绝景,实在是难得。

  三人正沉浸于景物突变带来的巨大震撼中,却见南叠枫缓缓移步转身,踏着地上丛生的青草慢慢向那岩石走去。

  三人一齐转身,但见那本是光裸的巨岩,在这一面竟是长满了野草野花,盎然生成了一座小山。

  岩下正中,赫然立着一块青墨色墓石。

  南叠枫水蓝色的背影轻轻跪下,向着那墓石叩首三声,抬头道:“师父,看看枫儿给您带了谁来。”随即站起身,让到一边。

  呼延铎腿如灌铅,立在原地,怎么也迈不出步子。

  二十四年过去,他早已从最初的刻骨思念慢慢变为后来的深埋心底。时间将他从意气风发的青年雕琢成鬓发斑白的老人,这一份挂念已经随着日子悄无声息地流逝渐渐地变为了习惯。南叠枫带来的陵鹤子死讯,纵然是晴天霹雳,但遥隔万里,这一份已经习惯了二十余年的思念却仍然在若有若无地延续着,虽然痛哭过几场,却未真正懂得,陵鹤子的死,到底意味着怎样的了断。

  直到今日他亲眼看到,这一方小小的,长宽不过数尺的墓石。那飞扬潇洒了一世,孤傲动人了一生的陵鹤子,也与这世上万万千千的凡夫俗子一般,沉睡在地下,仅用这一小块石头,作为终了的标记。

  感受到父亲的巨大悲伤,呼延啸走过去,搀住父亲的胳膊,两人一起缓缓走到墓前半丈。

  呼延啸撩袍而跪,依晚辈之礼磕了头。

  再抬头时,但见父亲已经继续走到那墓前,伸手抚上了那青墨色的冷石。

  “你要是知道我来了,一定不高兴,多半还会迁怒叠枫吧?”呼延啸喃喃低语,眼中莹光闪烁,嘴角却意外地,牵起了一丝微笑,“之前,我们都处处让着你,让你做一切你愿意做的事,包括躲起来,让谁都见不到你……”

  呼延啸和汪云崇都微微一愕——“我们”?

  南叠枫经年前与水扬心一番对话,知晓到段书源等一众其时宗师级的高手都是爱慕陵鹤子的,倒是对这一句“我们”不太惊讶了。

  “现在,我不能再顺你的意了。”呼延铎续道,“当年参与那事的人,如今活着的,只剩下我了,你在天之灵骂我也好怨我也好,我还是会年年到此,在这绝崖之上,陪你住上几日……”

  后面的话愈发低不可闻,呼延铎轻抚着墓石,脸上时悲时笑,不知正与故去的梦中情人说着什么,那张本是深刻谨肃的脸上露出不曾见过的执迷和深情,看得一旁的南叠枫三人都不禁动容。

  待呼延铎最后拭着眼角站起,汪云崇这才走过去,也依着晚辈之礼叩首,然后对着墓石不知小声地说了什么。

  那个全由竹木搭建而成的小屋,便是陵鹤子师徒三人一直居住的青竹小居。

  四人推门而入,当先进入视线的,就是正堂之中摆着的陵鹤子的灵位和一些祭奉瓜果。

  房内陈设仍是居家模样,案上椅上一尘不染,竟是有人常常打扫的。

  汪云崇伸手摸了摸茶几,见没落灰,略略挑了挑眉,方知南叠枫隔几日便说要上山来,到底是为什么了。

  各自寻了竹椅坐下,南叠枫转进屋,取了几个青色竹筒削成的杯子,灌入煮沸的山泉。

  走了半个多时辰的阴冷山路,有这么一杯山泉水暖身,自然是怡神的。

  打量了一番四周,呼延铎缓缓开口道:“有这么个灵致地方,也难怪你师父把天下都给忘了。”

  南叠枫应道:“当年师父找到这个山顶,便不愿再离开了,这个青竹小居,也是师父一手搭起来的。”

  呼延铎点了点头,沉默半晌,道:“距四月初八百川山庄庆典之日也只有一月了,贤侄可想好了要如何向叶庄主辞去继任一事了么?”

  南叠枫微微低了低头,复才又抬眼起来,道:“其实……小侄这几月来仔细考虑了一番,还是决定答应下来。”

  呼延父子都是一愕,第一反应都是去看汪云崇,只觉得南叠枫改变主意多半与他有关。

  汪云崇莫名其妙,挑眉道:“两位莫要看我,百川山庄庄主一事所关重大,莫说汪某已经不是朝廷命官,就算尚是十二卫总领,对这种事情,也没有左右的能力的。”

  两人对这话虽然半信半疑,但继任百川山庄庄主的确不是小事,料想南叠枫应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儿戏。

  “接任百川山庄庄主,所担负的将是整个江湖的大势和走向,并非易事啊。”呼延铎眼中微光闪烁,深刻如雕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小侄尽力而为。”

  呼延铎扬眉起来,盯着南叠枫看了许久,方道:“看来你已经决定了?”

  南叠枫微笑道:“琢磨了有一阵了。”

  呼延铎“嗯”了一声,看着那青竹杯中袅袅腾起的白烟,道:“大丈夫来此世间一遭,是该有些做为,既然传派之事与你无关,你若能够继任,世伯我也是乐见的。只是当日在荆州你曾说只愿守着那长清居清净度日,见你说得坚决,倒是没料到你会改变主意。”

  “离开荆州后的几月之间,发生了些变故。小侄认真思虑过了,到底是入了江湖,便顺其自然吧。”

  呼延啸眉心一蹙,道:“出了什么事么?”

  南叠枫转头与汪云崇对视一眼,回过头向呼延铎和呼延啸道:“此事一直未及与世伯说起,当日我二人从世伯家中离开后,本是要去京城的,却未料遭了伏击。”

  呼延父子齐齐一震。

  居然有人胆敢在呼延家的地界上暗算呼延家的客人!而且,还是在这二人都是当世顶尖高手的情况下,单听这一句,便知这设计之人非同小可。

  南叠枫略略一顿,将当日邓吉如何用计困住他二人,以及随后被带到慕容笛的画舫上,发现列潇云,后来又巧遇殷秀戊等等诸事都细细说了,仅略去关于慕容筝一事不提。

  呼延父子二人直听得眉头紧锁,脸色阴沉。

  阳灵教,又是阳灵教!

  时隔三十余年,阳灵教的后人再次不声不响地欺到了呼延家门口。

  “慕容凡敷么……”呼延铎深吸一口气,道,“当年的确是阳灵教中的厉害人物,没想到也给黎岱渊杀了,这个黎岱渊,绝对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啊……”

  “老爷子可曾与黎岱渊照过面?”汪云崇问道。

  “没有。”呼延铎摇摇头,微微眯起眼睛,缓缓回忆道,“三十四年前下令围攻呼延家的,是阳灵教当时的明主风溏,那时阳灵教暗主尚未选定,风溏大权总握野心很大,荆州,也是他亲自来的。”轻叹一口气,那段让他呼延家百年基业险些毁于一旦的记忆,那个让他有幸结识了陵鹤子的契机,至今仍令这个已是不惑之年的老人不知该如何回首。顿了顿,方才续道:“风溏对阳灵教的教制奉行不二,治下很严,做事的手段利落狠毒,阳灵教在他的手上,很是猖狂了一阵子。当年他之所以会下令围攻呼延家,也是因为我之前在凉州手刃了一个他手下的长老,令他生了报复之心。”

  “据慕容笛所言,风溏在二十四年前莫名失踪,这才让黎岱渊有了夺权的机会。”南叠枫道。

  “那时风溏失踪,江湖上都认为是黎岱渊篡权夺位毒杀了他,”呼延啸接话道,“未想竟是真的消失了。”

  “黎岱渊不会对风溏下手。”呼延铎摇了摇头。自庚泰四年呼延家几乎遭灭门始,呼延铎便开始联合众多高手追剿阳灵教各处势力,加上二十四年前的暗主追杀,呼延铎对阳灵教的熟知,远非一般人可比,他的话皆是有根有据推断而出的,听他如此一说,三人都凝神起来,等他接下的话。

  呼延铎续道:“风溏与慕容凡敷不同,慕容凡敷只知对明暗两主效忠,却没有过多为自己设计;风溏虽然面貌清秀,但心狠手辣善度人心,处事绝不留余地。撇开我们呼延家与阳灵教恩怨,风溏对阳灵教的贡献极大,若他仍然在位,阳灵教教众是绝不会纵容黎岱渊弑主僭越的,而且,黎岱渊若是被风溏看出逆反之意,那下场恐怕要比慕容凡敷还惨。”

  汪云崇点点头:“老爷子果然对阳灵教旧事极为了解,听老爷子此言,方是恍悟。风溏早已失踪,慕容凡敷也在二十年前被毒杀,黎岱渊篡权夺位,又赶尽杀绝所有不服的教众长老,若真如慕容笛所说,这个人如今正在悄然凝聚阳灵教力量,不可忽视。”

  “不错,”呼延铎也点了点头,“风溏、慕容凡敷,都已是过往了,阳灵教死灰复燃必须铲尽,如今,是该盯着黎岱渊才是。”

  “就是不知,这个慕容笛的话,是不是可信。”呼延啸道。

  “慕容笛幼年亲睹父亲惨死,之后由教中长老带走,流落颠沛了近二十年,对黎岱渊该是恨之入骨。”南叠枫道,“带他出逃的那几个教中长老,位分都不低,由这几人教导经年,加上天赋极佳,如今慕容笛的制毒功夫恐怕早已超过了慕容凡敷。而这出逃的近二十年中,慕容笛更是招集了不少高手能人,那日在荆州城内设计暗算的邓吉,就是个高手。”顿了顿,又道:“呼延的担心很有道理,不过慕容笛显然已经在做复仇的准备,正在暗中笼络几方势力,列潇云应该就是其中一个,他想寻求辅持,说的话,多半还是可信的。”

  汪云崇赞同道:“慕容笛自己也曾说,但凡有所想要,必要付出代价。以他这种逻辑,至少在关键的几则上,应该不会胡说。”

  提到列潇云,呼延啸不禁皱了皱眉。

  到达荼西镇之前的江上飚驰,列潇云扬手给了呼延家大船十枚万方刀;百川山庄论武大典上,列潇云还曾经以言行戏弄,这让呼延啸对这个远烈帮少主没有半分好感,连带的对那个以色相诱笼列潇云的慕容笛也是大大的怀疑。

  “我倒是奇怪,”呼延啸道,“慕容笛不过是主动献身而已,如此就能收买到列潇云?”

  汪云崇有些好笑地挑起眉,道:“远烈帮的少帮主个性出了名的诡邪,他与慕容笛互有所图,这倒也不难理解。呵,少当家没有见过慕容笛,又怎知,他是不是正好投了列潇云的胃口呢?”

  这话倒是真有几分道理,细看起来,慕容笛与水扬心长得其实有七分相似,尤其是一对亮而大的眼睛,睐转流盼,很是风情。唯一不同的是,水扬心自小性子悍烈,在悠莲馆里的娇秀模样,几乎都是装出来的,而慕容笛却不知为何媚骨天成,随意一瞥都带有几分撩挑,那笑意之中更是柔媚十足,就是不好男色之人,见了也难免骨酥筋软,何况列潇云这样经惯风月的。

  “咳,”见这两人的讨论偏离了正题,而且渐渐不成体统起来,呼延铎轻哼了一声,道:“远烈帮亦是歪门邪道之流,大可不必理会,倒是这慕容笛,怎么说也还是阳灵教右护法的儿子,不可让他势壮起来啊。”

  汪云崇抬眼看了呼延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