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离曲-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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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麟。”看到了走过来的人，轩辕焰马上跑到来人的身边，溺进了对方的怀里。
“你啊，跑跑跳跳的，小心摔跤。”段延麟抱着他，焰最喜欢给他惹事了。
轩辕焰噘噘嘴，轻轻哼了声，以此表示自己的不满。
他赖在段延麟的怀里，向来人行礼，“龙大哥好，拓跋陛下好，闻人大哥好，闻人陛下好，风翔，你好啊。”
被问候的少年满脸不羁，斜过眼去看着另一边，没有丝毫理睬他的意思。少年一身白衣，似乎是在抗议这场亲事，他的发丝有些偏棕色，长长的绑成了一个麻花辨，安静的垂在少年的左肩上。他的眼睛透着些许绿光，照他的老师的说法，是绿母石的颜色。他是无所谓啦，反正老师的眼睛更加漂亮，他曾经发过誓，一定要找一个和老师一样眼睛的人来爱。虽然不过十来岁的模样，已经可以看出长大之后，必定是招蜂引蝶之辈。他是谁？当然是西荻皇朝的太子大人喽。
龙凌岳，紧握着龙的手的拓跋洌；闻人夜，和抱着他的皇兄闻人骐；向轩辕焰点头问好。
段延麟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风翔，这个孩子，还真是任性，“翔，你太没有礼貌了。”
风翔的眼睛扫过轩辕焰和轩辕燏，透着绿光的眸子藏着憎恨？是的，是憎恨！“儿臣参见父皇。”倔强的不问候轩辕焰。
诶呀呀，他们家的风翔亲亲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不可爱了，延麟还真不会带孩子，很笨呐。
没有人发现高高的屋梁上多出了一个人，闲闲的，一双长腿甩阿甩的，在上面一只手啃着他最喜欢的水晶糕，一只手使劲的揉着怀里的肉团。这里的高度是在不高，所以……还没到让他害怕的地步啦。
“翔！叫人。”段延麟的怒气一点点的蔓延开来，以前的翔虽然任性，喜欢恶作剧，但还是很懂礼貌的。
轩辕焰小声的安抚他，“延麟，算了啦，他还小。”
段风翔绿眸一挑，冷冷的对着轩辕焰说：“你少在那儿猫哭耗子假慈悲，本宫不稀罕。我告诉你，我最看不顺眼的，就是圣楚的人。”
“段风翔，放肆！”一个巴掌打在了风翔的脸上。
没有喊痛，也没有用手捂着脸，段风翔抬起了脸，绿眸里没有善意，“父皇，您要生气，要打我，儿臣没话说，但是，我不会接受他，您不要以为儿臣什么都不知道，儿臣不会忘记，老师，老师是被轩辕燏害死的，这一件事，儿臣永远都不会忘记。”
静默，没有人说话，段延麟他们心里都清楚，这孩子自从被带进皇宫，一直都是由霄（风霄，凤莫离）照顾着，他对霄的感情是很深很深的。而且，即使可以和轩辕燏和平相处，也不代表他们之间的矛盾就此了结了。
哎，这小鬼八成是忘了他的遗言了，呃，呸呸，他还没死呢。而且，风翔被打了一巴掌，他好心疼的说！
凤莫离轻轻一跃，到了地上。他是没什么事啦，倒是吓坏了下面的一群人，除了从没有见过他的闻人骐。
凤莫离弯腰看着风翔，笑笑说道：“我说翔啊，听好了，第一，别有事没事瞎咒我，本宫还没死呢；第二，跟焰道歉，你西荻太子的礼节到哪儿去了，我白教你了？第三，回自己的寝宫去，《论语》抄个……嗯，就一百遍吧，我明天检查。”
“是。”本能的回答，愣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了，站在自己面前，笑的甜甜的、又有些狡猾的人，“老师……”
回身，段风翔对着轩辕燏和轩辕焰鞠躬，“风翔参见圣楚国君，参见焰叔叔。”说完，上前抱住了凤莫离，挤开了他怀里的那只狐狸，不去理会小东西在地上发出的声音，段风翔在他耳边嘟囔了一句，“老师，我好想你，你终于回来了，你没事，真好。”又鞠躬，离开了景烟殿，一百遍诶……他一个晚上都抄不完。
凤莫离望着段风翔的背影，暗自想到，风翔这小鬼又要去找人代抄了吧，呵呵……伸手，让狐狸沿着自己的手臂攀到肩膀上。
“你身上有血的味道。”段延麟回过神，很是兴奋得看着凤莫离，也有些担心。
“有吗？”凤莫离笑笑，亲了亲延麟的脸颊，宣告他的存在，是真的，不是幻觉。“啊，我刚刚去了三王爷那儿，顺便治好了他的病，延麟啊，你这儿的御医太没用了啦。”
此话一处，引起一片抽气声，尤以轩辕燏为罪，看来自己两年前做的事情，真的把大家都吓坏了。
凤莫离清楚地看到一群人脸色犯白，甩甩手，“安心啦，这个血的味道，大概是三王爷吐出来的淤血啦，不是我的。”
“你说话不要说半句，好不好？会吓死人的。”闻人夜小声抱怨着。
“你又没事。”凤莫离笑着打量闻人骐，紫眸眯成一条线，“狐狸，我发现，你的男人比你更像狐狸呢，真不愧是一家子啊，他是你哥哥吧。”
“凤风霄！”闻人夜大叫。倒是抱着他的闻人骐没什么反应，只是用一种欣赏的眼光看着凤莫离。
“延麟…狐狸真的变笨了耶。”凤莫离话锋一转，“还有你啊，下次不准打翔，知不知道？再打他，我跟你翻脸哦。”
“是，大人。”段延麟摇摇头，心情很好，他从来就不相信霄会那么轻易死掉。“你身上这只狐狸倒是挺可爱的，哪儿来的？”瞧它那幅恨不得追上风翔咬他一口的眼神，呵呵……不就是把它从霄的身上挤下来么，这记仇的性子，和霄倒是十足像。
亲亲肩上的银狐狸，凤莫离笑的很得意，“这是我花了十天的时间才驯服的狐狸哦，可好玩了。还有还有，它的名字叫肉团，很像吧。”这来的一路，除了让自己吃，他更是花了大价钱来为这只挑食的狐狸，结果嘛，就是喂肥了呗。
“好胖，它该减肥了。”龙凌岳忠实的说出了自己心里所想的，也成功的……引来了狐狸的一瞪。
“很有灵性嘛，它吃了不少吧。”闻人夜乐呵呵的上前，捏捏小狐狸。
“嗯，我好喜欢好喜欢它的，不不，是最喜欢了。”凤莫离咧开嘴，向大家展示着自己的宝贝。
“凤。”轩辕焰很激动，看到了自己的知己，看到了生龙活虎的、精神奕奕的、笑得那么愉快的凤，也为他的皇兄舒了口气。
“嗨，焰，你看上去不错的。”凤莫离甜甜的笑容很熟悉，他眨眨眼，“我的话没有说错吧，西荻的皇后殿下。”
一句话，足以让轩辕焰脸红，让段延麟轻叹，霄喜欢开玩笑的脾气还是一点没改。
站在一边默不吱声的轩辕燏几乎是贪婪的锁住凤莫离的身影，这……这是真的吗？站在他眼前欢笑着的人……真的是莫儿吗？那个……总是穿着一身白衣，笑容甜美中又有几分狡猾的莫儿吗？
他好像碰碰他，感受一下他身上的温度，是不是……热的？不再是那时候让他寒彻心脾的冰凉。
太好了，莫儿还活着，太好了。他想说的话太多，不知道怎么开口。
凤莫离挪挪脚步，冲着轩辕燏笑：“好久不见了，燏，你好吗？”
一句话，一个眼神，却也让段延麟，龙凌岳和闻人夜了解了一些事——霄这次，恐怕是不会再和轩辕燏走在一起了吧，他看着轩辕燏的眼神太平静，不爱……也不恨！霄虽然很执著，但他从来不会要自己放弃的东西，想来，即使这个认识他曾经很爱很爱的人，他也不会再要了吧。
当然了，也可能是……霄又想玩什么把戏了！
这两者……都有可能！！！
22。
王历368年
两日后
西荻皇朝
皇宫，栖凤阁
把玩着手里的水晶，凤莫离端着一壶茶，面对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三个人，简单交待了自己活下来的理由，继续……品着自己深爱的月下香。
“就这样？”这未免也太神奇了吧，闻人夜瞪大他那双琥珀色的狐狸眼，不过，也正好是因为这份幸运和神奇了吧，“你这家伙，既然活过来了就该给个消息嘛，还我们差点都没难过死。”
段延麟夜点头附和，但是并没有开口说什么，他亲眼见到了苍白的、冰冷的霄，这样的感觉，即使是现在，也依然历历在目。
凤莫离耸肩，自己醒过来之后却没有回来的理由，他心里很清楚，跟自己的这班死党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不过，说出来之后又有人会笑了吧，“对不起么，这也不能怪我啊，本来可以托昴帮忙的，可是他被一个大大的讨厌鬼给缠上了，所以只好……嘿嘿。”侧头，看看一直盯着自己的龙凌岳，凤莫离握住了对方的手，“对不起，龙，让你担心了。”
虽然那段时间自己处于昏迷状态，但是，还是有消息来源的，他听说了，龙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让戚兆国成为历史，虽然龙从小都有母亲跟着，但是，他一直都很想找到他的另一个亲人，而如今……“我，我不是故意要那么做的，只是……那个时候出了这么做也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你是知道的。”汗颜，龙所受到的打击比起延麟和狐狸肯定是更大的，毕竟，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死’在他的面前的。
摇头，龙凌岳轻轻的说，“没有什么比你活着更好的了，真的。”
“是啊，”段延麟答道，“以后，以后绝对不准再做这么愚蠢的事情了，听到没有？你也要顾虑一下我们的感受。”半怜惜半命令的语气。
“是……”凤莫离亲亲自己的小狐狸，放出一抹大刺刺的笑容，幽紫色的眸子在三人之间流连着，“我说……你们都变了哦。龙变聪明了，至少可以一下子就弄明白我的意思了，我说……那个拓跋洌果然是很有一套啊。”
“是啊是啊，这句话我同意，现在要整他没有以前这么容易了呢。”闻人夜拼命的点头，昨天自己想了个天衣无缝的好点子，居然被他旁边的拓跋洌给拆穿了。
龙凌岳红了脸，瞪了他们两个人一眼，“你们……不要老是联合起来好不好？”一个人已经很狡诈了，两个加起来……那谁受得了啊。
“呵呵，懂得反驳了诶，有进步。延麟更成熟了，我喜欢现在的延麟。”
凤莫离得意洋洋的抬头，将话题转移到别人的身上，的确，以前的延麟虽然表面上没什么，但是心里总还留着琉璃留下来的伤，“而狐狸呢，你的眼睛现在很媚哦，估计是被别人好好滋润过了吧。”
“凤风霄！”闻人夜咬牙切齿，什么叫做媚啊，难听死了，“我也有上骐啊，你怎么不说呢！”
凤莫离的手停了一下，有些惊讶，“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段延麟另一个狐狸本性也翘了出来，他瞅了闻人夜一眼，笑得跟什么似的，“我可以证明哦，某日他在燕邢欢的确有过这样的举动，不过，至于之后有没有过，我就不知道了。”
“他是用要把闻人骐给……”凤莫离眨眨眼，相信自己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怎么看都不像么，狐狸竟然也有攻击性啊。
“是用了又怎么样？”闻人夜噘嘴，哼了一声，然后……笑得很开心，“不过也就只有这么一次啊，后来骐也不是乖乖让我做嘛。”谁让他倒霉，就只爱自己一个呢？谁让他怕自己疼呢？嘻嘻……
是吗？凤莫离的眉毛向上挑高了几公分，大致明白了闻人骐做出这样让步的原因，心里面……也暗暗生了主意。
离开云山的时候，昴曾经给了自己一句话，他说……这个世上是没有什么原谅不了的事情的，一切……端看自己如何消气了。
呵……微微的笑出声。
“霄？”他笑得实在诡异诶，闻人夜提醒着，每次霄这么笑着，就代表有人要倒大霉了，“你……那个……轩辕燏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这么办？不就这么着呗。”凤莫离不正面回答，对于自己心里面所想的事情，是越想越高兴。
段延麟有些不解他的笑容，不过……无所谓啊，只要他高兴就好了，“随便你了，你要他也好，不要他也好，只要你幸福就好了。可是……我听焰说，他这两年过得可不怎么好。”霄要怎么选择那是霄的决定，他们不干涉，只是……他并不认为，那份让霄如此付出、这么决绝的感情，霄可以轻易的放下，虽然，这两天的表现，他似乎的确对那个人已经没什么了。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对了，夜，你……那个还有没有？”两年前，他曾经对自己说过，他不要生命了，相信下一次，自己可以得到幸福；其实，现在的自己，也算是‘死’过一次了，也算是新的生命了。自己的感情……自己很清楚，而轩辕燏对自己的感情，这天他也看得很清楚，两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份爱情从开始到死亡了，也足以……让一份爱情深刻的这一生都难以忘怀了。
唯一的差别……是自己不会再放下自己的骄傲，不会再放弃自己的高傲，当然，爱情……这一次他也不会放弃，就算他贪心吧，这次，自己要全面收获！而且，绝对不会有什么损失。
“那个……那个什么？”龙凌岳问道，霄笑的……真的很那个诶……他们之中有谁招惹他了吗？
向来和凤莫离一唱一和的闻人夜迅速的就理解了他的意思，“有啊，怎么会没有，你要多少有多少。”果然啊，霄这几天的冷情的确是装出来的，轩辕燏……算他可怜吧。
“那……就多多益善了。”呵呵……忽然发觉，自己和夜的思路还是挺一致的嘛，不过，延麟应该也知道了，至于龙嘛，他虽然比以前聪明些了，不过么，到底还是有差距的。
段延麟轻笑，无所谓啊，轩辕燏也不是自己的谁，他早就说过了，只要霄高兴就好了，“随你的便，只要你没有损失就好了。”
“放心放心！”他不会做的太过火的，整人……还有决不让自己吃亏本来就是他的原则，之所以以前会忘了，大概……就是因为第一次遇上爱情，慌了手脚吧，绝对不是他的错哦。“这次你们的婚事交给我操办是吧，放心啦，只要三天就够了。”
呵呵……燏，你就快些把脖子擦干抹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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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西荻皇朝
月兰祭
坐在上位的轩辕燏一脸木然，完全没有感染到他弟弟的幸福气息，只是一味的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绪里。
自从两天前见了莫儿之后，他就在没有他看见他的身影了，问别人，也只是回答说莫儿这些天很忙，但是栖凤殿里却完全没有主子回来的气氛，莫儿自然也不在那里。
而之前的几天，莫儿对于自己，不是轻轻一笑打个招呼离开，要不就是视若无睹。
为什么？那天晚上的莫儿笑颜依旧，唤着他的名字的感觉也没什么变化，怎么一下就变了样了呢？为什么他的心这么慌张呢？看到莫儿安然无恙，他应该很高兴才是啊，可是……内心就是被什么揪紧了，无法放松下来。
“祭祀大人到……”宫人大声的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