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离曲-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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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儿在使性子啊……轩辕燏有些无奈，“莫儿，你在吃醋吗？”
犹豫了片刻，扭扭捏捏实在不是他的性格，坦诚吧……“我是在吃醋，我嫉妒骆铃可以得到你那麽多的关爱。燏，分一点点给我，好吗？”凤莫离的脸上并没有什麽起伏，只是以最平静的语气说著。
轩辕燏抱起凤莫离，将他拥在怀里，“傻莫儿，我不是说了嘛。我，轩辕燏，现在爱的人是你，是你，凤莫离。别再气了，莫儿，後天，我们一起去郊游吧。好了，笑一笑吧。”不明白啊，莫儿究竟在担心些什麽呢？他不是说过自己爱他了吗？
凤莫离叹了一口气，他不懂啊，不懂自己到底在担心些什麽。“燏，你想想清楚好吗？我知道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我不要你的心里有别人，我要的是你的心中只有我、只有我凤莫离一个人。如果说，在你心中，对於骆铃，你给她的只是亲情、只是友情，那没关系，我可以接受。但是，不一样啊，在你心里，在你心里最深的地方至始至终，都有骆铃的存在，她对於你而言，就像是一根刺，嵌在你的心坎里了，拔不出来。她的地位，是最爱！！！”无人可以动摇的地位！！！
“莫儿，别闹了，别在任性了。”几分怒气。轩辕燏赫然有一种别人剖析的感觉，他不喜欢，尤其这个人还是莫儿。
凤莫离也变得激动起来，语气上扬：“我是任性，没错。我不能接受别人所说的那些‘我现在最爱的人是你’，这些都是废话，这也不是爱情。只是‘现在’而已，这不是我要的。我很高兴，至少现在，你愿意把我和骆铃放在一个等同的位置上去考虑，这表示，你开始慢慢的喜欢我了，不过，你问问你自己，我，我会比骆铃重要吗？对於你来说。”或许应该说，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接受的，可以适应的，可以融合的，但是，现在发现，根本不可能！
“莫儿，我再说最後一遍，别惹我生气。我爱的人是你，你记住了！但是，这也不代表你有在我面前任性的资本。後天的郊游，你别忘了。”话落，人也离开了。他在逃避，的确，他被莫儿的话震撼了，动摇了。
“求求你了，燏，不要再欺骗你自己，我很独占的，很自私的，只想要一份独属於自己的爱情，可以吗？为何，你不愿意给呢？请你想清楚吧，如果再这样的话，到最後，我和你不过就是两败俱伤了，不会再有别的结果了……”话音越来越轻，直到没了声音。
回应凤莫离的，只是满屋的空气。
两败俱伤，这是自己所预见的结果，但是，他衷心的祈祷，这不会是真的，也不愿意……这是真的……
他真的真的很爱他啊，很爱很爱──轩辕燏！！！
14。
王历366年
次日，九月二十三
圣楚皇朝
殿
茶几上一杯泛着淡淡幽郁的月下香，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习惯了这种有些甜味的茶了？
轩辕燏扪心自问，几多烦恼。
他知道，这几天自己似乎是忽视了莫儿了！不，不仅仅是忽视吧，用遗忘这个词语可能更加的贴切，可是，事情并不完全如莫儿想的一样啊，并不是因为铃自己才把他落下的，更多的，还有继承典礼、皇位择替、祈福仪式等等诸多的事宜啊！毕竟，再过五日，他就要继位了。
他的莫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理智了，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任性，一点点都不体谅他的苦衷呢？
有些沮丧的品了一口香茶，在口中慢慢的回荡，直至味道的散去……常常觉得，这种茶颇有莫儿的味道，初尝时是悠悠的甘甜，可是越到最后，却越有一种捉摸不透的味道，淡淡的……不能说是苦涩，但是，喝下去，却总觉得一个人的寂寞。正因如此，才会不停的……想要再喝一口，喝一口那开始的甘甜。
脑子里映出来的，是那张甜甜笑着的脸，双眼虽然黯淡无光，却不影响整体的美感，那个白色的身影啊！
＇她的地位，是最爱！！！＇
轻捏着杯檐的手顿了顿，慢慢的，开始正视这个问题，他最爱的人……还是铃吗？
眯起狭长的黑眸，他并不这么认为啊，至少，自己现在已经可以坦然面对幸福的铃了，也至少，想起她的时候，心里面不再会有浓重的忧伤了，一切……似乎都已经平复了，他可以很平静的接收她已经嫁作人妇的事实，可以很平静的在她面前提起她的丈夫……
为何？莫儿还会这么说，还这么执意的认为自己所爱的人不是他……而是铃？
“燏大哥？燏、大、哥！”靠在茶几前，方才走进来没一会儿的骆铃眨眨眼睛，几分笑意的看着正在发呆的轩辕燏。
发呆？是的，燏大哥在发呆诶？虽然这样的情况不太可能出现在他的身上，可是……竟然出现了，真是……奇迹？或许吧。
回过神，进入他视线范围的人，是骆铃。轩辕燏收起了些许烦躁的气氛，温柔的看着她：“怎么了？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啊，”骆铃随意的坐下，有几分感怀，她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从前的时候呢，那个时候，自己和燏大哥也没什么礼节之分，说话也直来直往的，“我是来跟你说，关于祈福仪式的事情，祭祀已经选好日子了，具体的一些流程呢，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祭祀大人，他也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所以到时候你只要参加就好了，放心吧。”虽然这么做似乎有些不符合礼数，她毕竟已经不算是圣楚皇朝的人了，不过么，祭祀的事情说好了，只要不是继位者本人操办的那就可以了啊。
“是吗？那就麻烦你了，累不累？”铃办事情他还是很放心的，做事仔细周到，不会遗漏任何的小细节，这些素来都是铃的风格和优势。
耸耸肩，瞄准了桌上的那壶月下香，真不愧是品茶人公认的极品诶，“还好啦，只是我不明白，燏大哥为什么找我做这件事情，我怎么说都是拓跋皇朝的人啦。”唔，真的好香哦！
“你哥哥最近已经很忙了，而随刚刚接受了宰相的职务，也是琐事一堆，所以你才是最好的人选啊。”看来是把铃累坏了，她想来最注重自己的仪表的，瞧瞧，眼圈都黑了。
也对哦，可是……“那凤莫离呢？我可是听哥哥说咯，他是一个很能干、很有一套的人呢，虽然身份上可能有些不符合，但他毕竟是你的人啊，也不会有人有意见，也可以让他得到大家的公认。”好可惜哦，本来她想好好和凤莫离聊聊天，交朋友的，可惜，这几天都一直在忙，没有机会啊！
为什么……不让莫儿来做这件事？为什么呢？以莫儿的能力而言的话，他应该比铃更适合吧，这样的一个机会，大家也不会再认为莫儿只是一个男宠了，的确是一举多得，那么……为什么呢？
“燏大哥？”皱起眉头，骆铃觉得有些不对劲，“你再想些什么？和凤莫离吵架了？”这也不无可能嘛，恋人之间么，吵吵架是很正常的。
停顿，许久……“莫儿说……我最爱的人是你。”而自己，几乎也要这么以为了，不是自己的心要这么以为，只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又要用什么样的理由来解释自己这几天的行为呢？
燏大哥最爱的人……是自己？骆铃沉默了，很认真、很认真地提了一个问题，“我问你哦，如果我和他同时被人追杀，你会先救谁？先救我还是先救他？当然了，这只是一个假设。”燏大哥还爱自己吗？这或许是可能的，但是最爱？她不这么以为。
“先救你。”毫不犹豫的答案脱口而出，轩辕燏蹙眉，果然是这样吗？为什么？
“理由呢？”骆铃不死心的追问着，或许，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眼前这个人吧，毕竟，自己曾经很爱他。
“理由？为什么要问理由？”轩辕燏有些奇怪，还是缓缓的，把自己心里的想法都说了出来，“你……莫儿有这个能力自保吧，他……很聪明，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而你不一样啊，你是女人，所以……”
“所以什么？燏大哥，你不要忘了，凤莫离他看不见哦，一个看不见的人如何自保？还有，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先救我的吗？”骆铃还是继续提问，至于答案，她的心里已经很清楚了，只不过，由她说出来那多没意思啊，一定得要燏大哥自己发现呢。
对啊，莫儿看不见呢，即使这样，他还是会先救铃，这个答案，不会因为任何而改变，只是……微微的张开口，有句话，已经到了嘴边，并且是不经思考的，“救了你，我就可以放心了，然后……”他愿意和莫儿同生共死，“而且，你可是拓跋皇朝的榈王妃啊，要是收了什么闪失，我可担待不起呢。”
会先救铃，那是因为太多太多的理由，外部的因素，自己所背着的一个国家；然后，如果莫儿有什么闪失的话，他会……与他一起度过。
他爱的人……是莫儿呵，还是他，那个让自己操心又烦恼的人儿，舒坦的笑意流泻出来，“铃，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去做祈福仪式而不是让莫儿去吗？”说出来的答案会让铃气死吧。
虽然知道燏大哥现在爱的人是凤莫离，但是，这个问题，她并不清楚，不过，她有预感，这绝对不会是一个好问题，噘噘嘴，有些耍赖，“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那就算了。”他是不想莫儿太累了啊，主持一个大型的祈福仪式，那是一件绝对费心又伤神的事情啊。
“听你这口气，我就知道这不会是一个让我愉快的答案，算了，反正祈福仪式的准备事项都已经完备了，我现在也是乐得一身轻松了，我说……你应该不会反对我去找凤莫离聊聊天吧？”骆铃愉悦的说，顺便啊……说不定还能从那里要一些月下香的茶叶，在打听打听云山的情况。
轩辕燏一乍，不是十分高兴的说道：“可是我想去找莫儿了，怎么办？”他想要和莫儿说说清楚，他们之间，不应该有什么误会的，昨天的莫儿已经让他看得够心疼的了，那么没有神采的莫儿，他……不舍得。
“不要，你要是去了的话，那估计又是一天！”大部分的事项，差不多都陆陆续续的完成了，燏大哥现在也有很多时间。“我不管，我先去，这就当作是祈福仪式的报答好了，不准拒绝，抗议无效！”
用不着吧，罢了，反正明天他们要一起出去，“铃，去之前让御厨做些小点心，在点心里面参些人参之类的带过去。”明天出去玩，如果莫儿很高兴的话，一定会玩的很疯，到时候没有体力的话就不好办了呢。
“知道了。”骆铃笑的甜美，很高兴，燏大哥也可以找到一个如此深爱的人，至少，他和自己现在都是幸福的吧。
〉《〈〈。〉 *** ***
同日
圣楚皇宫
彦翔阁
没有人的屋子，在燏离开之后便是一片的死寂，说实话，他真的很讨厌这种感觉，好像自己只是一个不存在的个体而已，他究竟有多爱这个人呢？自己也的确有些太过分了吧，过分的去渴求一颗只属于自己的心。
有人？！
凤莫离轻笑，有些疲惫，却也有些释然，在闻到一股熟悉的青草香味后，“随哥哥，我听说了，你今天午后就要起程了呢。”不会错的，这股味道百分百的是他的随哥哥的。
刚进门的随停住了脚步，在凤莫离的面前落座。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敏锐了，好像什么事都瞒不过他似的。随摇摇头，替莫离沏了一杯茶，搁在他跟前，同样的一杯，给自己。不过……小离的精神似乎不太好呢，是因为那个骆铃？
大概是了，关于骆铃和轩辕燏的传闻，自己也听得不少了……小离这孩子，现在还对着自己笑吗？即使如此，他还是会担心啊，“你的脸色不太好噢。”
“有吗？”凤莫离一笑带过，“随哥哥，这次去红玉国会不会不舍得某个人啊？”若无其事的调侃着，只有这样，才能转移随哥哥的注意力吧。
“小离！”心里很清楚小离意有所指的那个人是谁，随轻轻斥了一句。
“随哥哥，老实说啊，你到底看上那只呆头鹅哪点哪，我真的不觉得他又哪点好？”凤莫离问出了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也是一直想要知道的问题，没有人告诉过他什么是爱情，所以，他爱了，却不懂得爱情的窍门，不懂得让自己快快释怀。
随轻笑，不管小离现在表现得如何聪慧、如何机智，说到底，小离其实还是那股小孩子的心性在，所以自己才那么不放心啊。“小离，爱情这种东西是没有理由的。如果爱情有了理由，那就不是真正的爱情了。我想，那应该只是一种披着爱情外衣的利用吧。话说回来，你到底喜欢上轩辕燏哪一点呢？”
随的话让凤莫离沉默了，的确无法作答啊。“全部，我喜欢燏的全部。他的一切，喜、怒、哀、乐。随哥哥也一样吗？”
“嗯。”如果在之前，有人对他说，他会爱上一个人，甚至于自己同性别的男人，自己一定会把他怒斥一顿。但是，就像小离所说的，抛下了皇太子这层皮之后，自己便自由了许多，也真的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很多事情都变了，唯独小离，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替他操心啊。
随哥哥在想事情吗？其实，无论随哥哥爱上谁，他都不会有任何意见的，只要那个人也是认认真真的爱随哥哥就好了。
照他看，那只呆头鹅可是把哥哥疼到骨子里的，不然，他也不会吃自己的醋了吧。这样也好，他也就可以放心了，至少，随哥哥是幸福的，他们两个人之中，只要随哥哥幸福就已经可以了。
真的希望，随哥哥能够幸福。留在圣楚，对于随哥哥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而对他而言，只要随哥哥高兴，那就足够了。因为，在月长，除了随哥哥之外，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留恋的，所以，他衷心的希望，随哥哥可以幸福。
只是……现在……似乎……在圣楚，除了随哥哥让自己留恋之外，又没有什么让他牵挂的了，轩辕燏不算。
“对了，小离，”虽然小离很聪明，但他毕竟还是自己的弟弟，是如何都放心不下的存在，随的口气一下子老成了许多，“我不在的时候，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老是挑三拣四的，要什么东西都吃，现在天气正是半冷不热的时候，要小心点，别着凉了。我可不希望我会来的时候，见到一个大病鬼。”
想开口反驳，说随哥哥回来的时候自己一定健健康康的，但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吐出一句：“我知道了啦。”
为什么？他会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还有离别的惆怅，就好像……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一样？
凤莫离有些害怕：“随哥哥，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随哥哥都要努力的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不要让自己后悔，不要让自己难过，小离，小离希望随哥哥可以高高兴兴的，很幸福的。”
察觉到凤莫离的奇怪，“小离，你怎么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