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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惟愿平安-第1章

小说: 惟愿平安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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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惟愿平安
作者:诸法空相
备注:
     金殿空落,夕照寂寥。

年轻的帝王独坐在高高的龙椅上。

“既然风将军愿交出虎符,朕便许你一愿又何妨?”

那站着的人,唇角扯出笑,从容地跪了下去。

“臣无所求,惟愿平安。”

平安,世子苏平安。


☆、将军宴

  一炉沉水香,烟袅晴丝。
  湖边小亭,苏平安安静地翻看着一本书,白衣如霜,少年人眉眼清雅,只是简单地一个翻书的动作,却无端地演绎出一股卓然出尘的气度来。
  远远地有个缁衣小童沿着曲折的荷塘跑过来,等到苏平安面前时,已然气喘吁吁,道:“少,少爷,老爷,说,说风将军的独子请少爷,您,您今晚过府一叙。”
  “嗯。”莹白得在阳光中近乎透明的手指微微一动,手中的书又翻过一页。
  那小童叹一口气,认命般的语气,提高了声音,复又叙述了一遍:“少爷,风将军的独子请您今晚过府一叙。”他缓过了气,声音清亮里还有些尖细,成功地将自家少爷的心思把书本上拉了回来。
  苏平安抬起头,略略皱眉,风家,开国功臣,功勋卓著,世袭的公爵之位,满门忠烈,世代为三军主帅,掌握这个国家超过二分之一的兵力,真正的位高权重,最重要的是,这个深不可测的风家与他们家没有任何交集,而风家独子,据说七岁就随父去了苦寒无比的北疆之地,与他连面都没有见过,如此思索了一会儿,方道:“除了我还请了哪些人?”
  “嗯”小童咬着小指苦思冥想了一会儿,道:“方才老爷没说,到是我听伙房的刘胖哥嘟囔了句什么‘到底是风家,在家办个席面,连那些皇子都要给脸赴约呢。’好像是这么说的吧。”
  苏平安点点头,脸上神色平定,道:“我知道了,我会去的,嗯酥糖,你去我院子的拾意阁将那坛子“塞上烟月”取出来,我带去将军府。”
  那小童转身领命要走,忽然想起来一事,道:“少爷,前儿个昙心寺的一叶禅师送来一罐新夏的闻蝉茶叶,要不要匀出一半来给九皇子送去。”
  苏平安也想起这事,九哥喜茶,这昙心寺后山的闻蝉茶叶难得,倒是不能叫他错过,扬唇一笑,道:“嗯,你找那个缠梅的青花茶罐匀出一半茶叶来和那坛“塞上烟月”放一块儿,我一起带走。”
  酥糖道了声“是”,转身去做事。
  
  苏平安特意等到夜色开始缓缓降临才出门,免得与他那些素来眼高于顶,自命不凡的皇子表兄们撞上。可当他的马车在风府门前停下时,掀起一角车帘,门口虽已冷清,他还是看见了一抹皇子才能穿的明黄色的衣袍,只是这衣角的纹饰再熟悉不过
  果然,等车帘被卷起,那人已站在他的马车前,伸出一只手掌,含笑看着他,淡淡的如玉光华内敛。苏平安一笑,将手递过去,那人握住他的手掌带着他跳下马车。掌心触及的是一片冰凉,微微有些不悦,皱眉道:“怎么不进去,偏在这儿吹风。”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掌心何曾暖过?去夏你喝醉了酒,还抓着我的手掌冰脸呢。”素来脾气好的九皇子离沐开口,声音里挟着初夏的夜风,清润里裹着笑意。
  苏平安忆起前事,也禁不住一笑,酥糖眼力劲儿好,趁势拿上了个青花罐,递给苏平安。苏平安接过来,又递给离沐,道:“这是初夏第一场雨后的闻蝉,我得了一罐,这半罐送你。”
  离沐听得是闻蝉,眼神果然亮了亮,并不推辞,接过后,打开罐子细细闻了一下,“的确茶香独特,别有清味。想来还是昙心寺后山的那两株极品茶树上的采摘的,这味道里还有一线佛香。”珍而重之的交给身后的小侍。
  两人絮絮地说了些话,门口不知何时正倚着一个浅青锦袍的青年,五官俊秀深邃,眼睛微微眯起,嘴角是一抹玩味的笑,正看着他们,缓缓开口道:“九皇子与平安世子到了,风旗有失远迎。”
  离沐与苏平安缓缓转过头,就看到了风旗不明显却绝不掩饰的打量眼光,果然是长年随军的人,不过少年之姿,这姿势虽然慵懒,但隐隐有逼人之势。
  “有劳风公子久候。”皇九子离沐温文笑笑,寒暄之语也显得款雅。
  平安朝着风旗礼貌地笑了笑,却并不多说话,随着离沐走进风府,到得风旗面前,略作停顿,向酥糖微一示意,酥糖便即从身后的小厮那里取过酒递给风旗身后的管家,道:“这是我家少爷送给风少将军的酒。”
  管家收下酒,风旗唇角的弧度更大了些,道:“原是跟大家都说了的,来赴宴便是给了给了风旗面子了,实在不许带东西,如此仍是要多谢世子盛情。”
  平安也笑笑,道:“些微薄物,聊表心意。”
  
  随着风旗在前引路,一行几人却是跨过了正堂,还未走进□花院便已听到了丝竹歌乐混杂着人声嬉闹。
  “现在天气一日热过一日,我嫌在屋子里闷热索性就在花园里置了几桌酒水,二位且随意,我去换件轻衫便来。”
  “少将军请便。”
  
  “少爷,奴才给您去取个相得益彰的酒杯来。”风旗抱了酒坛进房间,老管家丁伯守在门外毕恭毕敬地说道。
  “不必,这酒最相得益彰的酒杯就是这喝酒之人的嘴唇,其余左不过是文人附庸,你先下去吧。”
  老管家替自家少爷将门合上,恭敬地领命告退。
  一把拍开酒坛上的封泥,一股醇厚的酒香扑面而来,风旗扬眉,“的确是难得的好酒,你也别躲了,一起尝尝?”
  从厚重的纱帷后面走出一个人来,身长玉立,只可惜带了一张黑色的铁面具遮住了眼睛以下的部分,使人看不见他的容貌,清晰可见的是自额上道右眼眉骨上一道皮肉翻滚的一条疤的,名字因此叫残像。
  残像走上前一步,嗅了嗅空气中的酒香花息,道:“塞上烟月。苏平安想到送这样的一壶酒,果然不简单。”
  “他本就不是个简单的人。”风旗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径自斟了酒递予残像,“尝尝。也不负他一番心意。”
  “心意?”残像不客气地接了酒一饮而尽,看着在沙场上将自己救回来的年轻的将军,揶揄道:“塞上烟月不过是顺手人情,那九皇子手上的才是真情意。”
  风旗不语,唇角一勾笑,却是叫人看不出心思,微一垂首,掂着酒杯细细品闻酒香。
  
  酒方过了二巡,离沐已是撑不下全局剧烈地咳嗽起来。
  “九哥怎么啦?”十七皇子方五岁,是只白白糯糯的小团子,此刻伸了只胖胖的小手,焦虑地想要去够离沐的额头,“让沣儿瞧瞧。去岁父皇染病,沣儿一摸父皇的额头便好了。”
  离沐将将止住了咳,气息仍未喘匀,却依旧含着笑低下了头。小十七立马敛了焦虑,端出一副医者父母心的慈悲模样,扑腾着双手去摸离沐的脸。右手方落在俊秀的额头上,这得意地一抬左手,一大壶酒就哗啦一声悉数倒在了离沐身上。
  一声笑在酒席上逸了出来,五皇子离澈三分嘲弄三分鄙薄的声音随即响起,“九弟近日来是越发地孱弱起来,怎得十七一壶酒也受不住了?”
  离沐接过身边小侍递来的洁净的一方素帕,将身上酒渍略擦了擦,并不去看他,只摸了摸十七皇子顶心软发,道:“我倒是不妨事,不过叫酒给淋了,倒是十七弟,不过五岁,底下哪个不识轻重的人谁给的他这么一大壶酒,伤了身子,几条命够赔?回头叫父皇知道了,咱们做兄长的也免不了个护弟不严的罪责。”
  原本言笑晏晏的酒桌不知何时变得阒无人息。
  五皇子离澈面前的酒壶不见了,脸色憋得难看,半晌才吼出一句:“伶桧,你越发地不会当差了!这酒能胡乱拿给十七爷吗?!”
  旁边一个容貌清秀的小侍忙跪在了地上,身子筛糠似的抖,结结巴巴道:“再,再不敢了,爷且饶了奴才这一回吧!”
  离澈冷冷一笑,道:“饶了你,人家还能在父皇面前再治我个‘御下不严’的罪!下去自己领三十嘴巴去!”
  那本是被推出来做自家主子替死鬼的小侍脸色一片白,那是特制的竹木牌牌抽的三十个巴掌啊
  风旗打了扇子,笑道:“哪里是五皇子的人犯的错,是我这府里下人办事不牢靠,回头我罚去,不在此刻饶了诸位皇子雅兴方好。”说完,含着笑看得却是苏平安,眼里的探究犹是隔着山岚雾气,大漠黄烟似的看不清。。
  
  苏平安远山一般的眉不易察觉地一挑,离沐这一军将得倒是妙!这酒席是照着位分排坐下来的,太子居首位,其次是东道主风旗,其余皇子依着年岁分列两侧。离沐排行第九,处在太子右侧不上不下的位置,十七排末,与世子位的平安正相邻,那空着的席位上掀了盖的一盏玛瑙杯果子酿可还没动过呢。只是这接口的风少将军,怕也不是个简单角色。
  “沣儿……沣儿……”到底只是个五岁的孩子,见众人都在说着自己酒不酒的事,还有小侍要受罚,被大人这么一喝就乱了分寸,哪寻得到一丝皇子的庄严相,“沣儿只是想给九哥看病。九哥咳出血来了……。”软糯糯的声音逐渐低下去。离沐执起弟弟的手,笑得和煦如春:“不打紧,九哥换套衣服就好了。沣儿给九哥看了病,九哥已经好了。”
  “真的吗?”小十七抬起一张笑颜怒放的脸,毕竟还是个孩子,明亮的眸子星光熠熠。
  “嗯。”离沐微笑着颔了颔首,转了身,徐徐道,“我不打紧。可别扰了皇兄的兴致。”
  主座上的太子离清一笑,饶有趣味地打量着这一幕,顺带席上十几位皇子。
  “九弟的病还这般严重吗?父皇开的药可有吃?”他素来不是有甚心计之人,并不如其他兄弟一般厌恶最被他父皇厌恶的儿子,反倒觉得这个九弟模样生得好看,在太书院读书功课也素来极好,为人又温雅,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令人生厌的地方,故而一直不咸不淡地相处着,甚至心底隐隐有着亲近之意。
  “还吃着。”离沐脸色如常,面上带笑,只是那藏在锦帕底下的小指颤了颤。
  从小的习惯自然瞒不过从小一起长大的人。苏平安无意识的皱皱眉,让身边的酥糖渡了枚丹药予离沐身边的小厮守心。皇帝开的是什么药,满座唯有他苏平安最清楚;九皇子为什么久病不愈,他苏平安亦是最清楚。然即使不愿,只能无奈。袖子里的手紧攥成拳。对桌的离沐双眉微蹙,平安的每一个表情代表着什么,他如何不懂,亦是为难了他了,本是个清冷的人,为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每次都做不到作壁上观。
  微叹一口气,离沐接过小侍渡来的药投进嘴里。
  离澈为着刚才的事本就不悦,伶桧是个妙人,他这几日正宠着,逼着他三十个嘴巴打残他的脸,说不上难过终究还是可惜,故一直盯着离沐,且瞧见这一幕,便停了酒杯,斜着眼问道:“九弟,我们平安表弟给你送了什么?该不是~”他挑着眉轻佻地巡视众皇子一圈,“该不是那助兴的药吧?”
  酒席上的皇子哄堂而笑。众人皆知,九皇子离沐与苏平安世子自八岁相逢以来,便形影不离、感情甚笃,世子入宫,时常便是夜宿九皇子栖宸殿,同桌而食,一榻而眠。
  苏平安脸色一变,扔了筷子,冷着语气道:“五皇子的玩笑未免过了,你道我苏平安是怎样的人?再者,九皇子何尝不是陛下亲子,污言秽语,辱没的是皇家尊严,龙族气度!”
  离澈没料到苏平安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愣住。
  “离澈!”太子微恼地喝道,这个五弟他从来恨铁不成钢,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还不向九弟道歉,再跟平安赔个不是,否则叫姑母知道了,定不轻饶你!”最后一句话已是有了缓和气氛的语气。
  “太子爷不必动怒。”风旗收了扇子,笑得轻薄,“五皇子生性不羁倒和我的脾气。九殿下与平安世子亦是豁达之人,好了,这章便算给在下一个面子,揭过去了。”说道这里顿了顿,唇角加深了笑,道:“在下倒是想起一件事,或可为这夜宴添些趣味。”他拍了拍双手,立即便有一名披着薄纱锦缎,身姿曼妙的美人迎了进来。
  “将军~”美人声音娇媚,这一声“将军”端的是千回百转,听得人酥了半边身子,柔若无骨,肤若凝脂的一双纤瘦合度的玉臂地缠上风旗的身子,星眸含水盯着风旗,竟是将满座的皇子视若无物。
  “此女唤作明姬,是我从塞外救来的。明姬的绝活是……”风旗顿了顿,将五皇子的焦躁难耐尽收眼底,调笑道:“一双青葱玉手就能让人如登仙境。”
  五皇子最先按捺不住,脱口道:“当真?!”其余几个皇子,虽没有说话,神色间也是难掩猴急。
  苏平安不悦地蹙了蹙眉。
  “皇兄,沐久喘难平,不便再进酒,素闻将军邸花园风光如画,若皇兄与少将军不介意,还请准了沐带平安先离席,以免扰大家兴致。”
  太子离清颔首答应,又添了句:“跟着十七的小侍呢,先带了你主子去别处玩耍。”
  立即有个乖巧伶俐的少年带了离沣离开。
  五皇子看着离沐与平安离开的背影,毫不掩饰地现出鄙薄之色 :“咱这平安表弟倒真是个天姿国色。”
  太子头痛地扶额,不予理会。
  
  月银如水,离着酒席远些,这大极的一个花园方显得幽情雅意。
  苏平安背倚着棵合欢,繁枝密叶筛下几缕清辉,合着枝叶的阴影,在端端如画的一张脸上明灭,苏平安轻呼出一口气,“这次倒像是我连累你了。”
  “何必这么说?若是可以,你知我也根本不想来。我知道你不爱看那些个场面。”离沐执起平安的手,温文而笑,仿佛笑容是他离沐与生俱来就刻在脸上的东西,“更重要的是,平安,我永远不愿那些个不堪入目的场面污了你的眼睛。”
  这语气与神情,苏平安再熟悉不过。
  平安,我再不让你受伤了。
  平安,我永远不愿你为这些事不开心。
  平安,你只要一直做你想做的事变好,其他的我来。
  平安
  从幼时到如今少年长成,这个不得宠的皇子为他挡惊马,替他抄罚书,得罪自己的兄弟,一直这般护着他
  “御辰。”平安喃喃唤道,纵是知道此地不安全,以沐为名,御辰位子的温润皇子还是应道:“是,平安,我在。”
  御辰这两个字,其实是不能喊的
  平安恍惚忆起那日在栖宸殿外偷听到的,那场痛入他心扉的鞭笞。
  “御辰?哈哈,柳倾眉真以为自己能颠覆朝纲?她只是只妓,用自己的身子来换朕的江山。可惜她败了,离沐,你那算无遗策的母亲终究是败在了朕的手上。她欠朕的,怎么能不还……”
  那个帝王口中输了一切的女人,留给自己唯一的骨血的,便是“御辰”这两个字,她要他倾覆朝纲,天下在手,她死了,心愿昭昭,只是这两个字,却成为活着的人在沉重不过的枷锁,为他一生添了不知多少苦难。 “九皇子和世子果然好兴致。”风旗摇着扇子,从一旁的蔷薇花架后悠悠踱了出来。
  
        



☆、昙心晤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鸡油黄的翡翠镇纸压着一叠锦云兰花纸笺,微凉的夜风从开着的窗格子里溜进来,烛影摇动,纸笺上的两行字墨色浓黑,笔力雄劲,字体潇洒中不是格韵,自有风骨。
  “最不喜舞文弄墨的风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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