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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王之觞作者:苏亓-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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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出,君上是真心想要放手——放了你,也放了他自己。苏大人,你尽可放心。”
    苏允仍是沉默,过了半晌方抬起头来,向着白玉延微微一笑道:“多谢白公提点。苏允,真的明白了。”
    
    138  欲盖弥彰

    韩丹林在丹宫盘桓数日,几次求见国主都被那容貌绝秀态度温雅的青年总管挡了回去。无计可施之下只得暂时离开。回到国都,与几位朝中枢臣述说拜谒经过,询问对策,众人都是一筹莫展。
    国主不朝已三月有余,虽说国内并无大事发生,但人言可畏,总如此下去不是办法。左右宰辅并三公六部十几位一品大员整日愁眉苦脸,坐到一处议论来议论去,也只有这最后一个办法——苦劝死谏!
    这死谏说起来并非良臣所为,但韩丹林与谢丰今次也算是豁出去了,两人也不带多少随从,把那几个六部首脑劝住了,着人备了一方轻舟,天未明便风风火火赶到丹宫门前,语气甚硬的也不等来人开口阻挡便道,倘若君上定不容拜见,两人转身便投砚水罢了。
    谁知那来通传的侍卫只是一笑,躬身行礼道:“两位丞相,君上有旨,请二位入内觐见。”
    两人一听此言面面相觑,一时都意外得不知所措。
    更加意外的是,待得进入寝殿见过国主说明来意,亓珃点头“嗯”了一声道:“明天便返都吧。”
    竟是如此顺利!
    韩丹林与谢丰乘船而返,回到国都两人都还有些恍惚。众人惶惶一日待得见他们平安回来,问起经过也都讶然无语。
    第二日,砚水江上果然一条金龙御舟将数月流连离宫的少年君王载回王城禁苑。
    翌日,国主早起临朝,各部详述这段时日朝中诸事,宰辅递上奏疏,回禀概略,亓珃一目十行,不过大半日光景,一切处理妥当。
    韩丹林自议事大殿中出来,与谢丰不约而同长长舒了一口气,跟出来的各部官员亦都相视欣慰而笑。
    总算一切恢复正常原貌了。
    韩丹林一面与同僚闲谈走向朝房处理杂物,一面不由想起前日觐见国主之时看到的那个匆匆离开的青色背影。苏允见是他来也曾恭敬施礼,但韩丹林只作未见,偏了头便冷冷过去了。
    这时分想起那青年男子,匆匆一瞥中他的面容似比初在丹宫见时更要苍白憔悴许多。也不知国主此番回都是否与那次自己去托他说项有关?
    哼!
    韩丹林心中冷冷一笑,即便有关又如何呢?说到底,他也是读圣贤书的人,这些些劝谏之功根本就是本份。而况,他也未损失什么,不是么?
    据传,回都的御舟之上除了国主之外,便有这位独得丹宫万千王宠的苏公子。
    大亓素来不立男妃,祖训也有言明,男子不得入王都禁苑,即便以白玉延在先王心中的地位,以及他在朝中的功绩,到最后也仍是一个随侍的内监而已。而广纳男宠的作为,也只可在离宫别苑尽兴,历朝历代以来,没有哪一任国君会将一个男子带入帝苑后廷。
    但那苏允,竟然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不仅进入君王后宫,据说夜夜寝殿都有他的身影。
    宫闱之深虽然外界难以窥探究竟,但毕竟此等消息太过骇人听闻,以内廷总管连芳的手段,这消息仍旧是不知从哪里泄露出来,顿时不胫而走,朝野上下议论纷纷,皆都哗然。
    大概是为了照顾清议君誉,不几日朝中传来旨意,说是调任原吏部尚书苏允为太医院一品医官,国主近染顽疾,苏允之母乃名医之后,曾传秘术可供调养,因而不拘一格纳贤才。
    所谓纳才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朝中诸臣无不心领神会,此后群议私聊再无人敢提及苏某人如何如何。刑部侍郎脑袋通透,不待上头交代先就着人在那酒肆茶馆大放阙词的抓了打死几个。自此后,无论民间朝堂万马齐喑,再无敢指摘君上寝殿不正之事。
    韩丹林在无外人时与私密好友小酌,难免抑郁怅然。
    那样一个人,怎么就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了呢?
    他仍无法忘怀那得意弟子一身爽洁青衫温然微笑着口吐华文美章时的清雅儒淡模样,那一股卓然不群,脱俗超凡之气在他骨子里,即便只是淡然一笑,微微颔首,亦让人心为之折,被那从容沉寂之韵所吸引,整个人也如被清润溪泉涤荡,浑身舒泰安详。
    却如何到得今日这般田地!
    一品医官?那不过是欲盖弥彰的幌子罢了!
    夜夜春宵,陪侍君侧,才是人人都晓得的秘密。
    以国主的性子,似这般以一旨封堵悠悠众口,已算得上格外优恤宽容的了。倘若真的计较起来,早些天那几个出言不逊的御史人头都已臭了。
    自继位大统以来,这五年,国事日渐平稳,内患外攘纷纷消弭,百姓在近百年的动荡奔波之后终于过上风调雨顺的安心日子。
    也正因为此,即便如今之上所作所为有时匪夷所思,抑或乾坤独断,颇刚愎自用,冷漠无情,但那纷纷扰扰的朝议不满总不会持续多久。
    朝中为官的也学得了聪明,只要顺着那少年君主之意行事便好。既然国泰民安,那么,些些床笫间的不检点也便算不上什么大错了。
    双手染血,独断专行的也并非不能做明君吧?
    韩丹林这么想着,为了失去一个青年才俊紧紧蹙起的双眉慢慢舒展开来。
   
    139  兵事

    这一日早朝之后,韩丹林在朝房处理完公务日已偏西。起身来活络下酸痛的筋骨,又与内阁诸臣商议了几句不大相干的朝务便打算摆轿回府。
    正走到门口,却见院外急匆匆走来一人。
    “李将军?”韩丹林颇为惊讶的招呼。
    来人正是枢密使李非凡。亓制兵部掌管常务军备,枢密院的职责才是监控关防要隘,邻国军情,并在战事主掌调遣军将。
    自新君临朝,大亓虽仍与先朝一样尚文偃武,兵力薄弱,但疆域国土受云帝庇护,再无被强国如逻、蔺者觊觎之忧,因此才有了如今休养生息,国泰民安之态。
    但此刻,韩丹林却见李非凡一脸沉重而来,心内怎不一沉?
    “韩相。”
    李非凡叉手行礼。
    此人少年时便随先王多次出征守边,与逻国两次大战中身负重伤,却都能捡回性命,自一名亲兵随从累军功而上,如今已是守卫大亓的第一位猛将。多年奔波疆场,李非凡两鬓已霜,一张黝黑面容粗砺如大漠风沙,双目炯炯,虎背腰圆。
    韩丹林见他手中拿着一封插了三支翎毛的白色信笺,知是八百里加急军报,这已是五年未遇的情景了,不由脸色都惊得变了。
    “李将军,可是边关出了大事?”
    李非凡却很沉着,摆一摆手道:“韩相莫慌,事情尚未确定,待我入内向各位大人细说。”
    韩丹林才知自己失态。身为一国首辅,竟尚未听明敌情便已自乱阵脚,当真汗颜。他忙稳住心神,脸上亦回复平常神貌,向房内示意:“李将军,请!”
    李非凡说得简明扼要,即便对军事不太了解的文臣亦把前因后果听得明白。
    当今之势,云帝居上,各国自立。
    数百年前,第一代云帝统御寰宇,分封列国于功臣。如今十五大宗国中,逻、蔺、乾最强,钦、虞尚能自主,亓国与靠封水为屏障的浦国,则都需依附云帝才能保得领土周全,而其他八个弱国早已被三大强国瓜分殆尽。
    在这三大强国之中,又以不崇虚浮文饰而尚真才实干的逻国最为强盛。逻国在亓国之东,觊觎这方南国肥沃土壤日久,只不过碍于云帝钧旨,才勉为其难,在新主登基之日与亓珃订下盟约,以东岭为界,岭东西三十里不设兵营,两国百姓互通有无,永世交好。
    但李非凡带来的消息却正是东岭复源城的了哨传过来的,说的是近来岭东似有大批人马集结汇合。前往逻国行商的亓国百姓亦有回报,说那里的开鲁城中可见兵士巡逻,气氛与往常大异。
    “难道是逻国又想开战?”
    众人面面相觑听闻此消息都震得有些发懵,谢丰到底三朝元老见得波澜多了,将那军报从头到尾细看一边,抬头来沉声问李非凡。
    李非凡十分沉着,拱一拱手道:“谢相这般猜测也不无道理。但毕竟对方尚无任何实际举措,我等也只是猜测。”
    “难道非要对方打过来才是实际举措么!”兵部侍郎元嘉年轻气盛,颇为不满的道,“逻国国主逻忻穷凶黩武,听闻去岁刚刚与乾国决战大胜而归,将其十八州郡纳入国土,乾王为保王位不得不向云帝求助,也只落得裂土进贡的下场。看当今之势,竟连云帝似亦弹压不住逻忻的狼子野心。而我大亓多年来一直是他嘴边肥肉,他无一日不想一口吞噬!”
    “元嘉!”兵部尚书骆均薪喝了一声道,“注意你的言辞!这说的是什么话,徒然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大亓五年来养精蓄锐,拥兵百万,如今即便再与逻国开战,也未必就怕了他!”
    韩丹林摆手制止二人再说下去,听这些言语颇有些颠三倒四,难不成战未开时,自己这边的军务要臣已是怕得乱了阵脚?
    他细想一下,云帝威慑之力仍在,按理逻国不至于无故撕毁盟约,挑起战事,但以逻忻这一两年的激进作为,在毫无准备之下冒然进取西进一举剿灭亓国再向云帝假意赔罪也不无可能。
    左思右想心下更是惴惴,不由抬眼去问李非凡道:“李将军,以你之见,我等应该如何应对?”
    李非凡所虑也与韩丹林不相上下,既搞不清逻忻的意图,又不敢贸然决定在东关增兵以防万一,是以一接到奏报立马奔赴中枢。此刻见几位内阁六部大老骤听烽火都吓得有些腿软,不由不动声色皱了皱眉头。
    “韩相,谢相,几位大人,事不宜迟,我等不如赶快求见君上,将此事来龙去脉回禀明白,听候圣裁决断,如何?”
    众人皆不约而同点头,老臣谢丰拄着拐杖先一步站起身来,“正该如此。这时分君上应在寝殿用膳,不过兹事体大,我等免不了要请罪打扰圣驾了。”
    “是。”
    众人纷纷站起,随着两位宰辅快步向内廷而去。
  
    140  谋划

    亓宫的规矩,外臣不得入内廷。但祸起边疆,确实兹事体大,连芳听得小太监的传报,亲自出来迎接众位内阁重臣。
    不过天色已晚,是否在此刻得见天颜,即便连芳也不敢善作主张,只把人领到寝殿的仪门之外,自己急匆匆进入禀报。
    韩丹林等人看大总管进去多时不见消息,又等了许久,才见连芳慢慢踱了步子过来,却是躬身赔了个罪道:“奴才该死,害诸位大人久等。君上刚刚用完膳,我才得便回了话。君上说,知道了,请各位大人回去吧。”
    什么?!
    诸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干等了这多时,却没料竟是这般结果,顿时都傻了眼。
    “连大公公,”还算韩丹林沉得住气,勉强笑着问道,“敢问公公有否将加急军报交予君上过目?”
    “当然!”
    连芳很不客气的接口回答,那语气颇有些被得罪的意思。毕竟他也是宫中久伴君侧的老人了,又哪里是那不知轻重的人呢?
    韩丹林一时语塞,去看谢丰。
    谢丰亦有些茫然。
    李非凡虽是枢密院长官,军中首脑,但毕竟与这些常年议政阁臣不同,对君前奏议不甚明了,因此这时更加不知所措。
    连芳看诸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却都没有要走的意思,又躬身行了一礼道:“各位大人,请出宫回府吧。酉时已过,宫里也该下钥了。”
    众人见他已显出不耐之意,知道无回旋余地,心中惴惴,却也不敢再久留,只得由小太监领着出宫门而去。
    寝殿之内。
    宫人方方撤去晚膳,连芳送完各位宰辅重臣回转来时,见亓珃已洗手净面。他忙走近去,接过小太监托盘上的茶碗上前伺候。
    “君上,这是君上离宫期间,陛下自帝都捎来的云丝茶,对健胃消食最好,君上尝尝?”
    亓珃“嗯”了一声,伸过手,连芳忙把茶碗轻轻放在他的掌上,见他另一手随意的将那道八百里加急军报抛在一旁。
    茶碗抿在唇边,也只是喝了一小口便放下了。
    白皙细长的脖颈跟着手腕落下的方向缓缓垂下,亓珃将茶碗推远,一手移过一份奏折,在灯下细看。
    这是一份比那八百里军报要详尽具体得多的密奏。
    早在三日前,东岭暗卫便已将此密奏传入深宫。逻军兵力调配,如何部署,开到何地,这封写得密密麻麻的奏报中皆言之甚详。
    亓珃自案前抽屉中抽出一张手绘地图,目光盯在东岭以北处的某一座城池微蹙长眉。
    若以为他人在丹宫,朝中诸事都不理会那便错了。
    这些些琐事,也不过就是半日功夫便可处理得掉。真正动摇国本危及社稷的事,他无一日不察知微豪。
    只不过,所用的方法非那些爱讲仁义道德国体规矩的朝官所能想象得到罢了。
    脚步声响在门外,亓珃没有抬头,“是柳严霜么?进来。”
    连芳见是要议正事,向左右示意,殿内宫人皆随他退出门外。
    柳严霜几步跨入殿内,单膝跪倒:“末将拜见君上。”
    也不用等亓珃再行吩咐,利索的奏明情况。
    “逻都暗探传来消息,果不出君上所料,逻忻已调十万兵马赶赴东岭,在重挫乾国之后,果然便要对我大亓出手了。”
    亓珃对逻忻了若指掌,即便不得暗探回报也所料不差,似未听见柳严霜说话,仍是以手支颐,微蹙了眉间若有所思。
    柳严霜禀告完毕并不见座上人回答,微微抬眼。只见明亮烛光将少年的侧脸映在案几之后的帘幔之上,纤秀轮廓,长长睫毛翘若蝶翼,看得人心头一跳。
    柳严霜忙垂下眼,哪敢再去多看。
    亓珃一时想毕,抬眼道:“派去帝都的使臣明日应该到了吧?若有消息,立刻报于寡人知道。”
    “是!”
    柳严霜忙应一声,心中暗道,亓国地处云河之南,此去帝都最快的马也要五天,好在国主料事如神,方方得知东岭异动便立刻派出贴身心腹为使,若及时将消息传入帝都,逻忻想要隐瞒调兵乘机入侵之事便不能得逞。
    又听亓珃向外唤道:“传余风。”
    门外连芳立刻应命而去。
    移时,金吾卫统领余风气喘吁吁而至。进殿尚未跪稳,便听亓珃吩咐:“余风,你即刻出发,换马不换人,将此玉牌,”手指轻点案头一圆环碧青之物,“送往阗郡风子离手中。”
    “风子离?”
    余风与柳严霜都吓了一跳。
    “不错。帝国五虎上将之一的风子离。”
    亓珃淡淡语声仿似在说什么平常事。
    “现他正坐镇阗郡,统领十五万帝国大军。柳严霜,安排东岭暗卫接应,等余风一到便让他换上云帝贴身近侍服饰,以此玉牌口宣云帝诏令,命风子离即调所辖精兵往亓国东岭坐镇。”
    “这……”
    柳严霜与余风皆脸色一变,互望一眼,虽都明白国主此举何意,但都觉匪夷所思,一时被震得呆了。
    “怎么?”亓珃微挑长眉,目色清冷,“你们怕了?”
    “不!”柳严霜回过神来,立刻叩首于地,“我等追随国主,肝脑涂地都是本份,绝不敢言畏!”
    余风亦拜身而下道:“金吾卫追随国主,万死不辞!”
    亓珃淡淡一笑:“起来吧,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
    柳严霜心中确有疑惑,未料他如此洞察,向上看了一眼,顿首道:“是。君上,末将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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