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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王之觞作者:苏亓-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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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亭台楼阁,雕梁画栋,虽然失去了深秋时节漫山遍野的枫林环绕,但那金碧辉煌的宫苑本身,在冬季的苍冷远山辉映下,依然散发出让人眩目的丹霞之光。
    可是,他是为什么会到这里来的呢?
    这里,虽然仍被丹宫高高的围墙阻隔,但没有侍卫亦没有宫人,只有他,还有公子。
    每一天,都会有人送来食材果蔬,还有御寒用的炭火。送东西来的侍卫们样子看起来好凶,绻心想问却哪里敢问,默默的接下东西就看着人快速的离开。
    也许,他应该可以问一问那个为公子看诊的大夫?
    那个穿着丝质长袍的中年人看起来很和蔼的样子。看他的服饰可以猜得到应该是有品级的宫廷御医。他的医术很不错,也不过只是半个月的功夫,公子满身的伤都痊愈得差不多了。
    那姓吴的御医告诉他,这些外伤倒没什么,公子之所以会昏迷那么久,主要是消耗太多元气抵抗体内毒性所致。所以,他为公子开了专门调养内息恢复元气的方子。据说,这个方子里的珍贵药品只有在禁宫供王家御用的御药房才能找到。
    吴御医亲手为公子包扎伤口换药,刚开始还亲自教绻心如何看火候熬药,做什么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就跟服侍的这个人是王亲贵胄一样。
    绻心不禁在想,派吴御医来给公子看病的是谁呢?而公子又是为什么而受了这么满身的外伤和这么重的内伤的呢?
    他记得自己被人带过来,第一眼看到公子的时候整个人都吓呆了,然后不顾一切的扑到床边,哭得几乎要昏过去。
    公子的身上到处都是被毒打后的鞭痕,他的眼紧闭,嘴唇干裂流血,脸色灰暗得似乎是个死人!
    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公子他到底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对待!
    绻心记得自己从君上的寝宫里出来就被从公子身边带走,先是毒打一顿,而后就被关进阴冷的牢房。
    他本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死掉了,但竟然没有。吕监丞不仅派人来帮他处理伤口,还给他吃饭,吃药,也没有再打他折磨他。再后来,等他痊愈之后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这期间过了多久?绻心算不清,他只知道这段不算太长的日子里一定发生了很多事,很多不可思议的事!
    无论如何,他终于又见到公子了!这让他欣喜若狂。
    只要可以留在公子身边,他吃什么苦都愿意。只要公子能够一天天好起来,他多劳累都是开心满足的!
    三天三夜之后,昏迷中的公子终于醒过来。绻心还记得,自己因为太困趴在床边睡着了,是脑际的一下轻柔的抚摸将他惊醒了。
    “公子!”
    绻心抬起头看见公子慢慢睁开眼睛,喜极而泣。
    公子的目光显得有些茫然,看着他,似愣了一下。
    “绻……心?”
    “是!是我!公子!我是绻心!”
    太好了!公子完全清醒过来了!
    公子闭了下眼眸,又缓缓的再次睁开,目光不确定似的向床外寻找着什么。
    “他呢?”
    忽然,他轻声问。
    “谁?”绻心一愣。
    “唔……”
    公子的眉头蹙了一下,而后似乎很疲倦似的,又一次合起了眼眸。
    “没什么。”
    绻心听见公子这样说道。
    “没什么。”
    他又重复了一遍,而后又失去了知觉。
    以为公子又昏厥过去,绻心惊恐的大声唤他,却被赶过来的吴御医止住了。吴御医告诉他,公子已无大碍了,此后便是要按时服药和多多静养。以公子习过的武体质,快的话一个多月便能痊愈了。
    听完御医的话,绻心才终于放心下来。
    望着公子在睡梦中仍微蹙的眉头,他不禁总是在想,公子苏醒后的第一句话里的那个“他”到底是谁呢?
    
    124  伤疤

    此后的一个月,枫叶凋零,寒梅初绽。
    亓国的冬来得比云渊帝国的任何地方都要晚,但终于,也还是来了。
    开始的时候,吴御医每天早晚各来看诊一趟,等到公子可以下床行走了,才来得不那么勤了。
    最近一段时间,公子的气色已恢复了红润健康,吴御医便隔个三五天才来看一趟,对病人的恢复情况也颇满意。
    绻心觉得公子有心事。
    之前在习风院,公子的处境也很糟,但他总是那么平和从容,即便是躺在知风馆的卧榻之上即将承受那些耻辱的刑具的时候,也面容沉凝依旧,仿似世上没有任何事动摇得了他心内的宁静分毫。
    但,自从来到这个瓦屋,公子的眉宇间便多了一重说不出的郁结。他总是会微蹙了眉间,左手习惯性的按住了右肩,怔怔的失神。
    给公子换药的时候知道那里有一道很深的伤口。跟其他的伤疤不一样,这个伤口应该并非钢鞭所造成,而更像是被人狠咬所留下的痕迹。
    非常深的齿印,几乎深入骨。
    但其实,跟身上其他的伤口比起来,这个口子反而是最早愈合的。毕竟只是普通的牙齿造成的痕迹,比不上铁刺来得厉害。
    但为什么公子总是会抚摸那个地方呢?难道还在疼么?吴御医的药应该是很有效的才对,就算疼,也应该是其他的伤口更疼。
    绻心想不通,也不敢问。公子一如既往的对他很好很和蔼,但他总觉得有一些事不是自己能够问的。就像那个“他”,还有那个伤疤。
    公子有心事。
    以前,绻心所知道的公子绝不会那样怔怔而茫然的望着窗外发呆,但现在,时常就能看到那样让人不安的表情。
    绻心觉得自己的心也坠坠的,被不知名的东西压得难受起来。
    如果公子能够展颜笑一笑,那该有多好。
    苏允回过头来,绻心端着药愣愣的站在门口。
    这孩子最近总是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神情,难道,他还在担心自己的伤么?
    苏允微笑着向门前招了招手:“绻心,快进来吧,外面冷。”
    绻心回过神来,赶忙走进屋去。
    “啊,药都凉了,公子对不起,我这就热一下再端过来。”
    “不用了。”
    苏允拉住了绻心,自托盘上端起了那碗药,一口气喝完了,放下空碗笑道:“是温的,正好入口。”
    “可是公子,吴御医说了,药是要热的……”
    苏允伸手按了按绻心的发顶,“别担心。”深色的眸子目光柔和如冬日的暖阳,“我的伤已不碍事了。”
    “公子……”绻心微微红了脸低下了头。
    喜欢公子,喜欢看公子的眼眸,那样温柔那样深沉,如一片温暖的海洋将身心包裹,只愿整个人都沉溺其中,满心满意的充实舒心。
    苏允拍了拍绻心的肩:“又是一大早就起来熬药了吧?再去睡会儿吧。别太累了。”
    “我……”
    绻心欲言又止,终于只是“嗯”了一声,然后低了头慢慢的从屋里退了出来。
    其实很想一直留在公子身边,看着他,照顾他,陪着他……但绻心不敢。不能让公子知道自己对他还存留着这份不太正常的感情。
    公子早已说过,对他就像对待自己的小弟弟一样。公子那么信任他,尊重他,从没有把他当作低贱的陪侍来看待,他又如何能对公子抱有那样的非分之想呢!
    他早已知道,公子是这世上最不可能接受男风的男子。他对自己只是疼爱和怜惜,他是那么善良,那么可敬,自己对他也要象对兄长一样爱戴和尊重。
    是了。公子,就是他的长辈,他的主人。他此生如果有幸可以这样一直留在公子身边,那么,就让他用这辈子好好,好好的陪侍和照顾公子吧。
    如果真的能够这样,那么,这真的是天底下最幸福和满足的事了。
   
    125  师生 (上)

    天不亮就起身生火熬药做饭,绻心确实觉得有些累了。退出公子的卧房走向隔壁自己的小屋,院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绻心回头看了看刚刚爬到山腰的日头,天色还早,吴御医今日来得很早啊。
    这么想着便折回身去开门。
    “吴……”
    绻心一愣,不由向后退了一步。
    立在门前的并非吴御医,而是一个宽袍锦带,头戴羽冠的中年儒者。
    这人国字脸,浓眉厚唇,一双眼和蔼中带着一股威严,个子虽不高,但在他身前立着便觉自己像是矮了一截,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真像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
    “您是……”
    中年人颔首微笑道:“在下右丞韩丹林。”
    右……右丞?
    绻心吓了一跳。
    他虽很早入习风院为奴,但也晓得亓国最大的官儿就是那右宰辅,眼前这个儒雅方正的官员居然就是当朝一品的右丞相!
    看面前这开门的小侍从愣愣的像是吓傻了,韩丹林不由更加温和的笑了笑,道:“这位小公公,请问你家公子在么?”
    绻心并非净了身太监,而只是习风院的陪侍,但在不明丹宫体制的人眼里,大概所有服侍人的年轻孩子都是内侍。
    绻心倒也并不在乎被人错认,他仍是愣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您……您找谁?”
    “苏允苏公子。”
    韩丹林不得不重复一遍。在苏允名字后面加上公子二字,让他多少觉得别扭。但眼前的孩子似乎还是没有明白他的话,呆呆的看着他很茫然的样子。
    韩丹林大老远的过来,在戚玉臣那里已经吃了几次闭门羹,此刻找到这里来,早已有些耐不住脾气,不再管绻心,一手推了门向内跨入一步。
    “请问苏公子在么?”
    刻意提高的声音在并不大的院子里回荡,“吱嘎”一声,迎面的屋门自内而开,略暗的屋内走出一个修长身影。
    韩丹林的目光循声望过去,看清楚那个男子的时候,那个男子也看清楚了他。两人都是做梦也未料到会在此时此地相遇,不由都是愣了一下。
    “老师。”
    苏允快步来到庭中,双膝跪倒在地,叩头一拜,略哑的嗓音唤了一声。
    “学生苏允见过老师。”
    韩丹林又是愣了一愣,不由向一侧避开了身,扬一扬首,“苏公子快快请起,你这个大礼,下官受不起!”
    “老师!”
    苏允声音更加低哑,“您这样说,苏允万死!”
    韩丹林微垂下头。
    面前跪着的这个人曾经是让自己多么骄傲的得意门生,他的人品,他的才华,他的干练政绩,他的清誉官声……无一不让作为老师的韩丹林觉得欣慰而自豪。虽然这个学生不过二十出头,但他已断定他必是大亓的股肱之臣,接掌他的衣钵,为君王分忧解劳成为一代名相。
    而现在呢?
    现在!
    做梦也不会想到,如今,他们师生重逢,竟然是会在这大亓人人口中的君王男妃之宫!
    “苏允,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师么?”
    过了片刻,韩丹林略略平复下激动的心情,低下头平静的看着那仍叩首在地的青年。
    苏允仍然没有抬头。
    “老师的教诲苏允永世不忘,即便……您已不愿认我。”
    最后的半句已带了哽咽之意。韩丹林心中一疼,眼角也有些湿润。无论外面流言蜚语如何甚嚣尘上,但此刻,亲眼看到这个人,听到他激动而悲戚的声音,他仍然忍不住的会想,也许,那些只是流言吧。
    “你起来吧。”
    韩丹林的声音已不似先前那么冰冷,叹了一口气,他跨前一步,扶住苏允的手臂,温和道:“起来吧,地上很冷。”
    苏允的手臂颤了一下。慢慢的站起身,却仍是垂着头。
    “老师……”
    韩丹林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这个泰山崩于前都仍镇定自若的孩子,如今却通红了眼眶不敢抬头来看自己。这让韩丹林觉得心痛而怜惜。他握住他的手道:“走,屋里说话。”
  
    126  师生 (下)

    进了屋,苏允也平静下来。唤来绻心为韩丹林沏上茶,两人相对着坐在窗前的案边。
    绻心送完茶之后便退出来把门合好,心里不无震惊的想,原来公子竟是当朝宰相的学生!
    “老师,您怎么会到这里来?”
    苏允问这句话的时候多少是尴尬的。
    这里,大概是亓国最神秘和不可探究的地方。丹宫地处砚江北岸,非渡水不能达,而那条水道没有国主的旨意即便是朝中要员,宫中总管也不得踏足半步。
    这里,本就是远离国都的一个隐秘藏娇之所。
    韩丹林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方方回缓的脸色浮上隐藏不住的阴郁之色。
    苏允在韩丹林门下日久,很了解这位老师的脾气,看到如此脸色不由心下微惊。
    “老师,出了何事?”
    韩丹林抬眼,微沉的眸色中带着一股复杂难辨的神情。他的语声却很平静。
    “我来,是想劝君上回朝。”
    原来是为了此事。苏允点了点头。
    细细算来,自他跟随御舟来到长乐山,此后返乡,回来,陪驾,入习风院,重伤,到现在,堪堪也近三个多月了。
    这三个月里,除了返乡的十几天之外,他的人都是在丹宫之中,而那个少年君主应该也没有离开过这里。
    国不可一日无主,这样长时间的逗留离宫别苑,也难怪当朝一品的右宰辅要亲自登山请君回銮了。
    “苏允。”
    韩丹林忽然唤了一声。
    苏允忙抬起头,这样郑重其事的语气像是要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交代,苏允不由得也是脸色一正,敛眉道:“老师有何吩咐?”
    韩丹林却又叹了一口气,不无感慨的意味。
    “你现在的身份,还是不要叫我老师了。苏公子,下官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能不能答应?”
    苏允脸色微变,站起身来,“噗通”一声再次跪倒在韩丹林的面前。
    “老师,您是要将我驱逐出师门么?那么学生除了羞惭自戕,别无他路了。”
    韩丹林怔怔的看着苏允因激动而颤抖的双肩,良久,终于一声长叹。
    “你起来吧。”他又一次伸手去把他搀扶起来,“苏允,无论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或者将来会变成怎么样,我……老师心里,你还是那个写得一手锦绣文章,满腹治国良策的好学生!”
    “老师……”
    苏允哽咽着唤了一声,却再也无法说出一个字。
    韩丹林微笑着拍着他的后背:“起来吧,起来吧,我来这里诸多不便,时间有限,我们来好好说说正事要紧。”
    正事?
    苏允重新在韩丹林对面坐好,想起他之前的言语,忙道:“老师方才说有事要学生去做?快快请讲,但有所命,学生必当遵从。”
    韩丹林点了点头,虽然并不想用昔日的师生情分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似乎现在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苏允的答复令他满意。
    “是这样。”韩丹林看了苏允一眼,虽说这件事只需眼前这弟子一句话就可办到,但说起来却颇有些难以启齿之感。
    “老师请讲。”苏允恭谨垂首静听。
    这样的神态令韩丹林又有了几分把握,便道:“苏允,君上三个月未出丹宫,皆因你之故。虽然……我知道,作为外朝之人,即便以宰辅的身份也不应该插嘴君上宫闱私事,但我还是希望你能以国事为重,劝一劝君上早日返宫。”
    眼前的青年明显震了一下,然后抬眼来目光显出些许茫然之色。
    “怎么?”韩丹林心下一沉,“你……不愿意么?”
    “我……”
    竟真的是犹疑不决的。韩丹林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
    方才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师生情谊,但有所命不无遵从,如今却如何是这等为难的模样?
    不过是劝国主回宫理政罢了,这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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