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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王之觞作者:苏亓-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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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亓珃,我会一直留下,心甘情愿。只要,你不伤害我的家人。养血丸的配方需要纯净无染的生人之血,我所师承的正是上古修仙一脉,所练内力有清凉净血的功效。我的血用来制药应已足够,且没有性命之忧。所以,放了那些孩子,放了我的父母,我的人和心都会永远留在这里,可以么?”
    等待,良久,没有回答。
    冷掉的目光空洞幽远。
    相视默然,苏允第一次感到一种无以言说的压迫之力。
    这么久以来,早已忘记了面前的人并非一个普通的少年。他是一国之主,他的王。他的一句话,生杀予夺。权倾一邦,高居九重,任何人的生命在那冷然目光之下都低贱有如蝼蚁,捏碎不费吹灰之力。
    当得知被欺骗,被隐瞒,他愤怒与憎恨。但,那又能如何?
    一夜无眠,想通的也不过就是这个道理。
    弑君的代价是小妹漂泊异乡。近在咫尺,如果他还像上一次那样冲动,也许今天可以一偿为青儿报仇的夙愿。但然后呢?
    亓珃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防备,还是像上次一样,明知他的欲求,仍不做任何防范。
    是太了解他了吧?苏允不能不佩服他的胆量和城府。这样小的年纪,洞彻人心到如此地步,难怪所有人都在他的股掌之上。
    “这就是——”亓珃淡淡开口,声音透出丝丝寒意,“你的条件?”
    “是。”苏允微微垂首,那样浓烈的压迫与森冷,世上没有人仍能傲首如故。
    扬唇,微讽的语气:“苏允,你的人和心还真是便宜。”
    家人和十八个孩子的无辜生命,便宜?
    苏允微笑:“算是吧。那么,你答应吗?”
    “也许吧。”亓珃笑得凉薄,下颚微扬,眼风扫来尽是讽刺与蔑意,“谁让寡人就这么喜欢你的这张脸呢。”

    74  何必再装 (下)

    “也许吧。”亓珃笑得凉薄,下颚微扬,眼风扫来尽是讽刺与蔑意,“谁让寡人就这么喜欢你的这张脸呢。”
    笑容一瞬间在苏允脸上僵住。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用对待宠人的口气对自己说话。莫名的,心被蛰了一下似,极不舒服的感觉恁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也隐藏不住。
    “怎么?”亓珃挑眉斜睨,欣赏着他面上的表情,“这就不习惯了?看来,就算寡人答应了你的交换条件,你也未必能胜任得了丹宫后妃之位吧,苏公子?”
    那戏谑的眸光太刺目,苏允不由偏了脸。
    苏公子?
    心里冷哼,可不就是要去做那丹宫里头的苏公子了么?
    一股已久违了的嫌厌恶心之感自心底泛上来,努力的,努力的压下去。这才刚开始呢,苏允,你就受不了了么?
    苏允抬了眸去,迎上那对漆黑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冷酷的眸,双唇再次弯起,微笑,温柔,无懈可击的完美。
    “怎么会不习惯呢?”含笑的轻缓的语声,耳鬓厮磨般的温软亲昵,“君上,我此前的表现,您难道并不满意吗?”
    并不意外的,可见那漆冷如夜的瞳仁狠狠的一缩,却没有料到,如同被一鞭子抽中似,连他的身子也掩藏不住的狠狠震栗了一下。
    苏允有种报复的快感,笑容依旧温柔,温柔得近似残酷。
    从没有想过自己也会这样蓄意的伤害一个人。亓珃,除了你,世上还有谁,能逼我到如斯地步!
    “所以,从头至尾,你都是在演戏?”
    一字一字的在齿间磨碎了问出口,亓珃的手掩上心口。
    “不然,你以为怎样?你不会愚蠢到以为我会对一个杀害了自己未婚妻子的男人动感情吧?”
    明明那一瞬间失去血色的面容已令自己的心揪住,但仍是冲口尽酢貊了这句话。那是一种发泄的冲动,急不可待的就是想要更深的刺伤面前这个人。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竟会做出这样的事?几乎在说完这句话的同时,苏允就已经在后悔了。是那苏公子三个字吗?还是那种陌生得令人无法忍受的玩赏的眼神呢?
    苏允觉得混乱,分不清,也不想分得清。
    不是没有感情的。那些心疼,挂念和柔软,当他还是那个孱弱,任性,让人担心的孩子的时候。不是完全的欺骗的。心里很明白。
    亓珃黯色惨白的唇颤抖着,似要说什么的样子,却半晌只是无语。
    猛然的,身子又是一震,另一手压过来,死死按住了胸口。一线血丝却缓缓的自嘴角渗了出来。
    “亓珃!”
    冲口而出一声低呼,意外与震惊都比不上心头的一道锐痛。血色一定也已在脸上褪尽了吧,苏允想都没有去想,几乎成了一种最自然的反应,赶上前一步就把那副颤抖的身躯紧紧搂在了怀里。
    “你……怎么了?”
    灰白的唇瓣紧抿,长眉深蹙,怀里的人又是那副极力忍耐的模样。每当看到这样的脸孔,这样的孱弱与无助,就会忘记一切仇恨,怨怼,失去理智。只想拥他入怀,安慰他,给他温暖,抚平伤痛。
    “滚出去。”
    手被狠狠甩开。臂弯中的少年低沉的吼了一声,鲜血自唇边汩汩流下。
    “不要动……”
    本想按住他挣扎的手,抬眼却正对上那狠决的冰刃似的冷眸。苏允一震,极大的力量袭来,人不由自主踉跄退远。
    “亓珃……我……”
    那眼神分明冷厉无情,却为何还是那样让人心痛?声音艰涩,苏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滚。”
    吐出这个字的时候,亓珃已拭去了唇边血痕,冷冷的目光,冷冷的一个字。高高在上的俯视,不带任何情感,傲慢得理所当然。
    片刻前后,孱弱易伤的少年和那遥不可及的王。
    苏允垂下眼。
    这是第二次看见他真正生气的样子。千年寒冰似的面具下,那颗柔嫩纤感的真心想必已支离破碎了吧?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竟能感应得到。苏允的手亦压在了心口。
    为什么?为什么竟能忍下心肠伤他到如此!
    “我……对不起……”
    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愧疚过,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绝不会再说那样的话,绝不会!
    向天发誓,只要,一切可以重来。

    75  并非无情

    对不起?
    亓珃的唇边浮起讥嘲的冷笑。可笑的,他竟是在向自己道歉呢。
    对不起什么?
    说了真心话吗?这也是道歉的理由吗?
    如果现在有人问他一个人的心可以死几次,他会告诉他,碰到苏允,你就会懂得什么叫做地狱有十八层,多痛的伤口,即便早已麻木,也仍能被他的轻轻一语刺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喉头腥甜,已是拼命的在强忍,他为什么还不滚出去,害得他又一次要在他面前暴露淋漓伤口,颜面丢尽。
    俯身,大口的鲜血涌出来,“哇”的一声如水泼地。
    “君上!”门前传来戚玉臣惊惶的声音,脚步声急,当苏允倾身去扶亓珃时,那个青色人影已几步跨入帘内。
    不住的呕血令力气丧失殆尽,冷眸含着怒意,制止伸过来的手臂。
    “苏允,不要碰我。”
    满面愧意的男子怔了一下,手顿在半空,却没肯放下。戚玉臣快步走过来,扶住亓珃,心痛到声哑:“君上,不要紧吧?”
    亓珃摇头,扶着他的手坐直了身,神色冷淡:“不过是刚刚喝下去的生血罢了。”
    苏允震下了。
    生血?那些孩子……的颅血?
    侵寒入骨的冷冽眸光自上扫下来,苏允不由向后退了半步,如此残忍的事,面前的这个人做得出。
    亓珃泌血的唇角扬起嘲讽不屑的弧度,下颔微抬,口中冷冷向戚玉臣下了命令:“把苏允带下去。习风院。”
    戚玉臣一怔,犹疑着没有动。
    合目,是极不耐厌烦的神态,亓珃音色森寒:“寡人的话需要说第二遍么?”
    戚玉臣又是一怔,不敢再迟疑,向外招手,“来人,带苏公子去习风院。”
    习风院?
    顾名思义,是教习男风之地吧。
    苏允心下透亮,丹宫的规矩在捕风捉影的传闻里亦略有所知。
    进来的内侍走到苏允面前,躬身示意:“苏公子,请。”
    这便要从第一步做起了吗?也好。虽然他的交换条件他尚未亲口应允,但事到如今,别无选择的余地。
    跟着那名内侍走了几步,不知为什么略略停了下,想要回头还是忍住了。
    那真是只是喝下去的生人血吗?还是……如果是内息紊乱而引起的呕血,那么这一次复发会令伤势更重了吧?刚刚那么死命的按住伤口,难道是又迸裂开来了吗?一定很痛吧?
    思绪掠过脑海,并不受理智的束缚与控制,走出殿门时心中确实盘旋着这些担忧,久久萦绕,挥之不去。
    其实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他有复元能力强大到诡异的血脉,还有戚玉臣这样通天动地的人在,世上有什么是真正能伤得了他的呢?
    心里明明清楚得很,却还是放心不下,到底回了头去,向帘幔深垂处望了一眼。
    ——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总是这么叫人担心了。
    苏允临走时的那一眼戚玉臣看得十分清楚。转眸,亓珃冰冷的面庞双眸紧阖,长眉却是深蹙。
    其实,也是舍不得的吧。
    到底有什么好,那个人?很不甘,但又能如何?轻而温缓的开口,说的却是这样劝慰的话。
    “君上,为何不解释呢?其实他对君上也并非完全没有情意的,您……一定看得出来吧。”
    “啪”一声脆响,这一巴掌打得十分狠烈。
    亓珃遽然张开冷眸时,戚玉臣几乎屏住呼吸。从未见过的暴戾与冷厉,反手又是一掴,恶狠狠的教训。
    “记住,不要再在寡人面前提这个人,如果你还想活着的话。”
    在如此厉色下,除了垂首只有胆寒。相处这么久,戚玉臣第一次面对亓珃时觉得惧怕。
    “是。”
    深俯下身,全心全意的服从,从来都是如此。
    亓珃微眯细目,盯着他看了一刻。伸了手去,挑起被打出红印的玉色面颊,暖意浮上唇,一笑,足令看的人心动目眩。
    “打疼你了吧?”
    指尖凝聚寒气在肌肤上轻轻摩挲而过,细致而温柔。
    “君上……”
    “嘘……”剔透的玉指压住他的唇,摇首,他微笑如春。
    “玉臣,你的好,我知道。”
    何曾聆听过,这样体贴的言语?
    何曾会想到,有朝一日他也会对自己温柔?
    “君上……”
    亓珃轻挥一挥手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好了。我也累了,你下去吧。”
    微弯的眉目,难得的温存,屈起了的指尖游戏似弹掉戚玉臣眼角边的一滴泪珠。末了,又加了句:“不用担心。走吧。”
    那样美丽的笑靥为何让人如此心痛?
    君上,真的不需要玉臣陪你吗?
    玉臣明白,你的心一定很痛。
    为什么不解释呢?明明,明明都是误会啊。
    欺骗全天下,也不会欺骗那个人。隐瞒实情,却本来是为了让那个人心安。
    为什么不好好解释清楚呢?
    怕他不肯相信吗?
    可是,你应该晓得,只要你开口,那个男人会相信的。他会比之前更愧疚,更心软,更心甘情愿的留下来。
    难道,你是厌倦了这样漫长的等待了吗?还是,根本从来都无法容忍掺入杂质的感情呢?
    其实,怜惜与不忍已是情根的发轫,让那样一个爱憎分明的人心软,又是何等不易!
    君上,何必如此认真呢?
    何必偏偏,要对那样一个男人如此认真呢!
   
    第五篇完。

 
    篇六 爱恨

    76 习风院

    习风院座落东苑的最北端,乃是最靠近丹宫北宫门的一处院落。与宫内的所有殿阁不同,这座三进独立宅院的北门直接面向宫外而开。
    对于大多数入选丹宫的男宠来说,习风院是他们入宫的正门。他们会在院中呆上数日或数月不等,得到教习监丞们的认可,方能获得被王正式召见的资格。
    当然,在现今近百名的王之男宠中,也有人无需经由教习的调…教直接由一顶青幔小轿抬入寝殿的。这些人都是久习风月的翘楚,比如裴惜风。在入宫之前已在国都的王公显贵中极具盛名,是炽手可热的京城男优。习风院所教授的那些技艺手段他早已莫不精通。
    但对于大多数即将承宠的男侍来说,如何服侍好另一个男人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有许多不同于一般云雨的事情需要逐一细细学过。
    归根到底,设置习风院的目的很简单,有也只有一个——从这里出去的人,必须能在床…上让王舒服而尽兴。
    苏允是从院的南门走入的。
    丹宫建成以来,他是唯一一个自宫内而非宫外进入习风院的男人。这样一个破天荒的例外让院中自总监丞而下,所有的教习太监,杂役内侍,甚至是专为调…教而养的侍奴,都震动不已。
    几乎所有听闻消息的人都聚到了风起堂的外面,当然不敢高声的谈论或者表现出明显的好奇。人们只是装作不经意路过走廊,透过窗户纸或虚掩的厅门向堂内张望一两眼,希望能捕捉到只言片语或者看到一个背影。
    听说那是个让国主也倾心不已的男人,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呢?
    总监丞吕止曰坐在风起堂的东首。人如其名,他话不多,干练,精明。入宫前,主管国都最大的风寓,送来迎往的都是权势倾天或富甲一方的权贵,很有些长袖善舞的手段。因建丹宫之故,被戚玉臣相中,招来做了习风院的总管。
    吕止曰细细审视着站在堂前背光而立的这个男子。
    一表人才,儒雅文质,面貌自然是人间极品,尤其那一双眼深得惊人魂魄,看久了怕要沉浸其中自拔不得。
    但,这男人明显不属于这里。
    吕止曰阅人无数,男子或者女人,什么样极致的美貌或者难驯的个性…,早已了然于胸,没什么是值得惊诧奇怪的了。
    但是见了苏允,他却犯了踌躇。
    这个男人,是这世上最不可调…教的那一类。只要瞧那仿若中流砥柱似站立的姿态和淡然冲和的目光就知道。桀骜不驯是在骨子里的,若他觉得不对,不肯做的事,任何人都莫想让他低头。
    高洁清傲得那么自然温和,谪仙一般超然脱俗,平静淡然的藐视目下的一切。
    吕止曰看清楚也想停当了,站起了身,走向前去,深深一礼:“奴才拜见苏大人。”
    倒也并非惺惺作态。吏部尚书苏允的官声清誉在国都也是广为人知的。吕止曰看惯了风流场上的污秽淫乱,对真正洁身自好的朝廷命官心中也是颇多敬重的。况且,方才已问了寝宫送人来的内侍,君上只说了带苏允过来,并未有任何其他特别的吩咐。
    他甚至还特为多问了一句:“戚总管可有何交代?”
    “也没什么。”那内侍答得很干脆,“就说带苏公子过来,没有其他的话了。”
    “哦。”
    吕止曰点了点头。
    这么说,已定了是“公子”的名位?
    进入习风院的人都是精挑细选过后的极品,但也并非人人能得王宠。获得公子名号的,百人中不过十几二十人,这与后宫的妃位类似,更多的人只能做了地位低下的男侍。
    苏允听到那“苏大人”三个字,心中泛起无限嘲讽之感,若非面前的中年太监态度恭敬面貌敦厚可亲,他必要以为是在故意挖苦讽刺他了。
    吕止曰仍是躬着身,接着又道:“苏大人,来到此处,着实委屈了大人。”
    苏允愣了一下,而后是苦笑。
    “吕公公不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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