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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帝王劫:皇兄,你太坏-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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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东西,薛歉就恬不知耻地不还了。打扰了。”深深地鞠躬,云少殇听见自己浑身的骨头在嘎吱作响,然后头也不回地步履蹒跚而去。
  容舒刻紧紧握住拳头,他没有错。
  眼见那男人脆弱地仿佛随时会倒下,容舒刻往前走了两步,到底停下了脚步。
  这个容舒刻不是他!不是!
  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人的背影。
  薛歉靠在门上喘了两口气,直到不那么虚弱了,才颤巍巍地往左边而去,看见不远处的侍卫,薛歉开口问道,“劳驾大哥,请问,昨晚带回来的小孩在哪里?”声音嘶哑不堪,一抹红晕袭上了云少殇的脸颊,云少殇不觉低了头。
  这侍卫一直守在小孩房门口,自然也直到昨晚发生了什么事,看眼前人的眼神里就有那么一丝不屑,指了指屋子凉凉地说,“在那儿呢。”
  “谢谢大哥。”薛歉站在门口整理了一下思绪,才终于推开了门,立刻就看见他的楼儿站在门口,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他从楼儿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不堪,狼狈地转头不敢再去看,“楼儿,走吧。”
  云逸楼任爹爹牵着自己的手走出了这间华丽的客栈。回头看了客栈一眼,云逸楼咬咬牙,把一切都记在了心里。
  
  ☆、第12话 欲罢不能
  “爹爹,从这儿走。”云逸楼扯扯爹爹的衣服,把人往小巷子里带。
  浑浑噩噩的云少殇只是跟着楼儿的脚步走,压根儿没有反应过来。
  容舒刻深吸一口气,猛地睁开眼睛,“来人!立刻去把那父子俩给我追回来!不得伤他们分毫!快去!”
  容舒刻没有办法去理清自己混乱的思绪,只知道,昨夜他没有做那个夜夜让他揪心的梦,是因为那个小丑男在他怀里的关系吧?他一定要让他待在自己身边!
  “父皇,这里大事已了,是否启程回京?”
  “离儿,你带着欢儿先回京城。你已经不小了,该学着打理朝政,若有不懂的就问白丞相。父皇还有些事要处理。子飞子影,你们好好护送离儿和欢儿。”
  “父皇!”云离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待看到影叔对他一再摆手,这才不甘心地告退。
  “为什么不让我劝父皇回京?”云离不满地瞪凤子影。
  “离儿,这么多年了,你可曾看见你的父皇为谁如此动容过?”凤子飞问。
  云离摇摇头,“那又如何?”
  “行尸走肉的皇上和如今这个喜怒形于色的皇上,离儿更想要哪个?”
  云离脸色一震,随即恢复过来,“喜怒形于色对于一代帝王来说,是危险的。”
  “是,所以,我们一定会好好保护皇上。但是,如果让我们选,我们还是会选如今这样的少主。少主之于我们,是亲人大过帝王。”
  “可是,那是个男人!还是个丑男人!”云离到底露出了小孩子气的一面。从心而论,他并不纠结于性别,也是一种迁怒吧。
  从小看着云离长大的两人又何尝不知道小主子的心思。那从被救回来就不管不顾只要“楼哥哥”的小王爷,让从来一帆风顺的小主子踢够了铁板。
  “以后你就会明白的,殿下。殿下准备什么时候启程?”
  “当然是越快越好,难道还要让欢儿继续在这里给某人开追悼会?”小太子毒舌地道。
  “一群饭桶!再给朕找!”容舒刻火气一日比一日深,只可怜了那些亲卫,何曾看到皇上这么气急败坏过?个个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脑袋搬了家。
  “爹爹!”云逸楼惊慌失措。连日赶路加上心力交瘁,云少殇再一次病倒了。云逸楼走的时候顺走了容舒刻不少银子,也多亏了这比银子才让他们能住上客栈。
  “小公子啊,令尊这不是病,是毒,老朽无能为力。这诊金也就罢了。”老大夫摇摇头,挎起药箱。
  “大夫!大夫!你救救我爹爹,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云逸楼拦住了大夫。
  “也不是没有办法,”老大夫叹了口气,“这世间当还有两人能救令尊。一是北启府的抱朴子,又称‘葛仙翁’,但这老头是王爷的座上客,兼之性情古怪,连王爷都要礼让三分。二是神乐宫的二公子,但此人来无影去无踪,他满身医术也只是传言,作不得信。况且,这神乐宫也不知道在哪里,如此看来,你只能去找抱朴子碰碰运气了。”
  “北启府离这里有多远?那个王爷是谁?”云逸楼不得不防,那个男人是当今天子,为防止他羽翼未丰之际被找到,他必须处处小心。不知为何,云逸楼就是笃定那个男人一定不会放过爹爹!
  “北启府离这里大约要十天路程,那王爷是多年前犯了事被贬到那蛮荒之地的。”
  既然是被贬,那对皇家肯定是记恨在心。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脑子里闪过。
  好,就去北启!他要一举两得,既治了爹爹的病,又要宰了那男人为爹爹报仇!
  云逸楼不管他是皇帝还是天王老子,所以伤害了他爹爹的人,他统统都不会放过!
  云逸楼租了一辆破旧的马车,把里面弄得富丽堂皇,又给爹爹简单易了容,戴了帽纱,对外只说是娘亲生了病不能见风,然后带着爹爹一路北去。父子俩刚走,容舒刻的人就找到了客栈,但却没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清平府四大城门均被封锁。
  “马车里是什么人?”北城门守卫官兵将那破旧的马车拦了下来。
  赶车的马夫赶紧跳下来,“回官爷,我家夫人病了,公子陪着夫人去北启府找抱朴子看病的。”
  “把帘子掀开!”
  “这……”马夫为难,“我家夫人不能见风,还请官爷高抬贵手。”说着塞了把银子给官差。
  那官差捏了捏手中的银子,分量挺足。“走吧走吧!”一挥手,放行。
  然而马车没走两步,就听到了马蹄声,紧接着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吼道,“混帐东西!你知道是在抓谁要的人?上面追究起来你有几个脑袋?来人,给我拦住前面那辆马车!”
  马车里的云少殇一愣,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人还要找他,是想,赶尽杀绝吗?
  一双温暖的小手握住了云少殇冰凉的手,“别担心。”然后朗声道,“管家,官爷要看就让他看吧,我们娘儿俩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帘子被打起,温暖的阳光洒进来,让那检查的人晃了心神。
  好个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
  帽纱的遮掩,让人只能看清模糊的面容,然而那露在外的一双藕臂,细嫩白皙,怎么看都不像男人。皇上要找的是个脸上布满了伤痕的丑陋男子,这个绝对不是。挥挥手,不自觉地放柔了嗓音,“打扰了。只是,此去北启路途遥远,夫人这般绝色,不怕路上有个什么好歹么?”
  小公子言笑晏晏,“谢谢官爷关心,舅舅在前面长亭等着呢。这里离长亭不过几里路,晾那些贼子慑于大人们的雄威也不敢放肆!”
  被这么漂亮一小公子戴了高帽,那侍卫高兴不已,回头呵斥手下,“还不把刚收的银子还给公子?”
  “不用了官爷,就当是我们母子请官爷们喝酒了。这天到了晚上就得凉了,不知道我们是不是……”
  “放行!”那官爷一直看着那辆马车直到没了影子,这才转身嘱咐自己的手下机灵着点,然后又马不停蹄地往西城门去查看情况去了。
  父子俩一路畅行无阻地到了北启府。
  这里哪是什么蛮荒之地?到处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看来这被贬的王爷也不是什么酒囊饭袋,竟把个北启府治理得井井有条。打听到了王府所在地,云逸楼带着爹爹住到了附近,安顿好了后,他开始打听如何才能见到王爷。
  话说这王爷是先帝的二子,当年差点就得了天下,一朝功败垂成,被远远地贬到了这里。
  “此话当真?”云少龙凝眉问。他可是压根儿都不信啊!
  “这是我亲眼所见,若不是我逃得快,恐怕今日站在王爷面前的就是一缕幽魂了。”男人摸着脸上的伤疤愤恨地回道。
  “哼!真是没想到!这从来刀枪不入的容舒刻,竟然又有了让他动容的人!只可怜了我那冤死鬼皇弟。你的人有没有带回什么消息?”
  “昨日传回消息,容舒刻正派了大量人马秘密找寻那出走的父子俩。”
  “看来你所言非虚。告诉你的人,若找着了那父子俩,毫发无损地给本王带回来。本王倒要看看,这丑男人有何能耐,竟能动摇那冷酷的男人!辛苦你了,先下去休息吧!”
  男人往后退出,走到门口时看到了一位英俊沉稳的青年人,赶紧俯身下拜,“辞胜参见大王爷!”
  那被称为三王爷的人,正是当年与云少龙一同被贬的大王爷云少鹏。云少鹏冷淡地看了眼前男人一眼,挥了挥手。
  走到少龙身边,云少鹏顿了顿终于还是开口道,“他要来北启了?”
  “你在说谁?”少龙牵住男人的手,把男人拉到自己怀里。
  “你知道我在说谁。少龙,算了吧。”云少鹏没有挣扎,皱着眉头劝,“我们这样的日子不好吗?衣食无忧,又没有勾心斗角和血腥杀戮,不好吗?”云少鹏眼睛里满是希冀。
  “哼!”云少龙冷冷一笑,“好的只有你!我从来都没有好过!我没有一天忘记过当年的仇恨!你可知道,当你在我怀里睡得安稳的时候,我却夜夜做着噩梦!这天下本来就该是我的,是我的!”
  “少龙!”
  “好了!你先回房吧,我还有事要处理。”云少龙背对着云少鹏站在那里,没有看见男人哀伤的眼神。
  走出房门,刺眼的阳光扎得云少鹏睁不开眼睛,“你真的只是为了这个吗?”
  这样美好的日子终于还是要到头了吗?赶在泪水滑落之前,云少鹏离开了书房。
  “大王爷,门口有个小娃儿求见。”管家来报。
  “怎么?现在区区孩童都能随便求见王爷了?”云少鹏冷着脸。
  “王爷饶命!只是那小娃说……”
  “说什么?”云少鹏深吸一口气,恢复到以前的沉稳淡定。“说,若王爷不见他,一定会后悔的!”管家战战兢兢地禀报。本来他也觉得那小娃太过猖狂,可是那小娃模样生得好,对着他一笑,他就什么都忘了。
  
  ☆、第13话 一拍即合
  “哦?那把他带到大厅。”云少鹏转身往大厅而去,路过花园,看到梅花就要开了,想起再过不久就是春节了,心里却不是滋味。往年,他都心心念念地念着春节。今年,却不知怎地,他开始害怕。从小在皇宫长大,为了远离宫闱倾轧,他处处掩饰自己,被别人看成是酒囊饭袋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被贬到这里的这些年,是他过得最快乐的日子,不用压抑自己也不用掩饰自己,还得到了那个人的身心,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只是本来以为这样的日子该会这样长长久久下去的,现在看来,是他痴心妄想了。
  “王爷,人带到了。”管家把小娃带到客厅就退了下去。
  云少鹏一转身就愣住了,这个小孩怎么那么熟悉?
  “你是二王爷?”云逸楼一点都不怕,直视着男人问。
  小小年纪胆识倒不错!云少鹏在心里赞叹,“本王是大王爷,你找二王爷有什么事?”
  云逸楼抬头打量云少鹏,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大王爷有烦心事?”
  云少鹏一惊,他的反应有这么明显吗?连一个小小孩童都能察觉。
  “你还没说,找王爷什么事?”
  “这事我只能亲自对王爷说。”
  “那你回吧,今日二王爷有事,不方便见客。”云少鹏摆摆手,他现在心情纷乱,没有余力去管一个小孩子。
  “那,我改天再来。”云逸楼转身离开大厅,不想走到花园的时候,被刚刚带他进来的管家拦住,“二王爷要见你,跟我来。”
  云逸楼没想到这般容易,看着眼前一身高贵紫色的男人,他有预感自己的计划一定会成功,因为,这是个野心勃勃不甘于被困浅滩的男人!
  “小娃娃,你找本王有何事?听说口气不小啊?”云少龙感兴趣地问。
  “我叫薛楼,家父薛歉。今天来见王爷,是有事想和王爷商量。”
  “哦?”
  看着那小娃走了,云少龙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是他吧?”
  屏风后面转出一人来,正是那刀疤男,当年被下狱又逃出来的连城辞胜,也是清平府前师爷连辞。
  “王爷,看来是天助人事,天时地利人和了,臣先恭喜王爷你了。”
  “好说好说。”
  “管家,麻烦你们轻一点,别吵醒了我爹爹。”云逸楼有条不紊地吩咐着王府管家。
  管家倒也不敢轻慢,毕竟是王爷亲自吩咐的。
  “管家,请问抱朴子神医什么时候来?”
  “回小公子,王爷已经发信去了,相信过不了几天就回来了,一定赶得及的,小公子请宽心。不知道小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了,谢谢管家。”
  “小公子客气了,小的告退。王爷吉祥!”退到门口的管家看到主子竟然亲自前来,心道幸好没有怠慢了这父子俩。
  “薛楼,本王来看看你爹爹。”云少龙跨步进来,踱到床前,眼睛往那床上一看,立刻呆若木鸡,倒把云逸楼吓了一跳,只见云逸楼立刻站到爹爹床前,防备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他是谁?”云少龙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
  不可能的!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相像之人?然而,这眉眼分明就是那人。
  “是我爹爹。”
  “不可能!你不是说你爹爹容颜尽毁吗?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那个禽兽派出大批人马追捕我和爹爹,所以我找之前给爹爹看病的大夫依着爹爹的脸型做了一个人皮面具,多亏了这人皮面具才能瞒天过海。”说着,云逸楼手在脸盆里打湿,然后把手伸到爹爹耳后,不多时,一张千疮百孔的脸露在了云少龙面前,足足把云少龙吓了一跳,也终于相信,是自己想太多了。
  冷静下来,云少龙想到了一件事,不觉欣喜若狂。“你想不想你爹爹不仅解了毒,还能恢复容颜?”
  “当然!王爷又有什么妙计不成?”云逸楼可没那么单纯,会天真地认为这男人会毫无所求的帮他,这世上除了自己谁都不会无缘无故去帮谁。
  “我大概知道那个禽兽为什么对你爹爹不肯放手了,因为,他这张脸像极了那个禽兽心心念念的人儿。”
  “哦?愿闻其详。”
  漫长的几个时辰后,云逸楼了解了事情的大概始末。只是因为在冉氏宫闱之乱之前,云少龙就已被贬出京,所以后面的事情他并不知道,只知道云少殇和当时的太子都已经身亡。
  但是,云逸楼听完却蓦然明白了所有的事,他的爹爹就是那个可怜的引刀自戳的人,而他,就是那个“早夭”的太子,原来爹爹背后竟然背负着这么沉重的过去。
  容舒刻,你不仅于我有杀父之仇,还有夺位之恨!此仇不共戴天!
  然而,云逸楼表面上却佯装无事,惋惜地直跺脚,“真是可惜!如果真的是我爹爹,这步棋就妙了!”叹口气摇摇头。
  “无妨,就是如此也够了。我那皇兄登基八年了,后宫依然空空如也。可见,他对殇儿还没有忘情。哼哼,只要利用这一点,不愁扳不倒他!你放心,为表诚意,我定让抱朴子先救了你爹爹的性命我们再伤大计。不过,上了这条船,除非成功,否则可没有中途下船的道理。”
  “就怕中途下船的是王爷您!”云逸楼挑衅道。
  “好!小子好胆识!他日大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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