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喜欢谁-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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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柴火妞儿到咱们面前来臭炫耀。〃
黑路易说:〃早通知他了,他开始还装,说他早过了对妞儿感兴趣的年纪。后来听说这里全是职业模特,晚上还能陪着吃饭什么的,这家伙立刻就晕了,现在正在往这儿赶呢。〃
正说着,冬瓜从门口晃了进来,一进门他两眼就有些发直,以至走路都有些顺拐。他边往台上看边从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像鸟叫似的,一脸的羡慕。
他见着我们就问:〃这群姑娘从哪儿找的,是青岛人不是?青岛这么小的地方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姑娘?而且怎么可能我从来都不知道?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冬瓜的大名叫陈风雷,〃冬瓜〃这名是我最先给他起的,原因是他的脑袋呈椭圆形,非常像冬瓜。他跟黑路易一样,都是我的同学,而且是从小学到大学的同学。我们之所以能成为朋友完全是因为臭味相投。从上学那会儿开始,我们就整天聚在一起,不干好事。
当然,由于知识的贫乏,我们那时候也干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坏事。到顶了也不过是打个群架偷看个女同学洗澡什么的,都是些端不到台面上的丑事。
冬瓜上学那会儿什么都不如我和黑路易,他不仅人长得,丑学习也差,班里的女同学都没有稀罕理他的。可到了现在,他却比我们混得都好。严格地说起来,我们现在什么都不如他。
他现在是一家国有银行信贷科的科长,按级别算起来也就是个科级干部,不过是个小职员。可他却能整天开着辆崭新的别克车到处晃,而且身边的妞儿换得比袜子还勤,虽然都不是什么有姿色的〃袜子〃,可还是怎么看怎么跟个一不留神小人得志的暴发户似的。
我和黑路易在一起的时候经常研究他比我们混得好的理由,我们俩的智商都不低,可还是怎么琢磨都毫无头绪。我们得到的结论是:他就不应该比我们混得好。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他都没有理由。
但他就确确实实比我们混得好。因此,这一点足以证明,老天爷根本就不存在,或者老天爷根本就不长眼。
再后来,我慢慢地了解了他整天耀武扬威的秘密。除了他的本职工作之外,他还在操作一门我不太懂的行当。按照他的说法是做期货,按照我的理解就是赌博。当然,他是不同意我这种说法的,干什么事都有理由,坏事也有理由,美化是必须的,合理地美化一下。
期货这行当是我从他那儿知道的,在我看来,这个好听的名字下面扣的基本都是心跳。除了刺激还是刺激。
和赌博相比,期货的面子更大,输赢更利落,几分钟就可以挣几百万也可以赔几百万。一个上午还是百万富翁的家伙在下午就成为穷光蛋,在期货这个行当里,根本就不是什么稀罕事。
等我明白他做哪一行,以及那一行的风险系数与特色之后,我差不多明白了他的价值。他要不就是穷鬼,要不就是大款。对一个一门心思扎在期货里的家伙来说,结局只能有这两样。
他绝不可能幸免。这是常识性的问题。每个沾染赌博而又赌性包天的人的下场只能如此。
因此,我对他一直成不了大款也成不了穷鬼感到很意外,于是我开始怀疑他的敛财方式。这是常识性的问题,做期货的,谁也不可能一直笑着。为此我曾经旁敲侧击地提醒他注意别犯错误,公是公,私是私,别混为一谈,否则会很麻烦的。
对此,他总是一笑了之,说:〃我能犯什么错误?车是单位的,房子也是单位的,就连我身边的妞儿也都是资源共享来的,我能犯什么错误?〃
我说过几次,觉得没用,就没再继续说。他也不是小孩子,对事物的分辨程度要远远高于我。我根本就没那能力给他支招,我自己也分不清东南西北。
坦白地说,如果我的位置跟他互换,我做得肯定还不如他。
对于他的生活状态,我总结了一下,他也有他的生存原则,那就是:吃饭基本有人请,喝酒基本有人送,工资基本不用,老婆基本不动。
冬瓜结婚特别早,几乎是一工作就迫不及待地办了喜事。对于这一点,他现在后悔不已。他曾经无数次沮丧不已地跟我们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那么没经验,一下就把姑娘肚子给搞大了,买彩票从来兑不上奖,干这个倒一下就中了。
第一部分第7节 青梅竹马
他的媳妇和他得算是青梅竹马,两家老人更是关系密切,在知道姑娘肚子大了之后,他父亲几乎是拿着菜刀逼着他结了婚。
本以为这就是没经验,可等结婚之后,他才知道没经验的事还在后面。姑娘肚子大了是因为里面长了一个瘤子,和他根本就没关系,根本就不是他干的。
这下他来了气,一回家就冲他爸吼:〃我没经验你也没经验?我年轻,你有什么理由?〃
整个演示过程大约进行了两个小时,模特们身着各种鲜艳刺激的内衣走来走去,把底下的观众看得热情高涨。冬瓜更是兴奋不已,一个劲儿地捅我俩:〃你瞅你瞅,这个不错,胸多大呀,嗯,这个也不错,腰长,那个,你看那个,腿真性感……〃
黑路易拍拍冬瓜肩膀,说:〃晚上你来安排,我负责找人,一起吃饭。〃
冬瓜说:〃没问题,晚上我请,香格里拉,把这帮子姑娘都拉着,一个也别放过,各有特色呀。〃
我问黑路易:〃你行不行?那帮子姑娘眼睛都抬到天上,只能看见钱,人家尿不尿你那一壶呀?〃
黑路易嘿嘿一笑,说:〃她们敢!这场演出是我联系的,要没有我,她们就领不着钱。你想呀,谁愿意跟钱过不去呀?〃
晚上很奢侈,冬瓜在香格里拉的中餐厅里摆了一桌,3000的标准。不用问,一听这标准就知道不是他自己花钱。我记忆中,这几年他就没自己花钱请我们吃过饭。他这人就这样,花公家的贼大方,花自己的贼小气。要让他自己请客,他肯定会请我们去路边店,能超过100块钱我们就敢跟他姓。
冬瓜晚上的意图很明显,先吃饭,后跳舞,然后有机会就今天去干点什么,没机会就以后去干点什么。这是他一贯的路子,多少年了,一点儿变化都没有。可也怪了,这么简单的路子,他总是能得手。这让我感到很费解。
我们待在包间里,边琢磨着如何下手边等人,可凉菜上了半天模特人还没到。冬瓜急了,问黑路易:〃你怎么联系的呀?现在还不来,这帮死丫头,上坟不烧纸,糊弄爹玩儿呢?〃
黑路易也急,正要骂的时候,她们给黑路易打了个电话,说临时有事,今天不来了。
黑路易扣下电话就开始骂:〃不就是敢光着身子乱晃嘛,给脸不要,妈的!这帮丫头,有她们好看的!〃
这时冬瓜的脸色就已经很难看了,已经可以用气急败坏来形容了。他几乎是在跳着脚骂那帮模特,骂得他脸上青筋直露。
我忙劝他:〃不至于吧,不就是几个姑娘嘛,再漂亮也是姑娘呀,晚上关死灯还不都一样?你还能缺吗?〃
他叹了口气,告诉我:〃欲火焚身呀。〃
我和黑路易一起〃哦〃了一声,然后理解地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同情。
冬瓜抄起自己的手机,一通乱拨后从包里掏出张空白支票来,把万字头封死,然后塞给我们,说:〃晚上你们哥儿俩自己吃吧,别撑着。我得先撤了,欲火焚身这滋味可不是好受的,我得灭火去。〃
这家伙不顾我们骂他〃重色轻友〃的事实,撒腿就跑。
他走之后,我和黑路易都觉得这桌实在不应该这么浪费:没有女人的酒席叫什么酒席呀?
我们掏出电话各自打给自己的朋友,黑路易找的是他女朋友阿丽,看他找的是女朋友,我也想找自己的那妞儿,但她在国外,没法找。可我又不甘心这么闲着,想来想去实在没什么可找的,就随手给利群精品屋里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是上午认识的那姑娘,萤虹,她听出了我的声音,问我什么事。
我说:〃没别的事,出来一起吃饭吧,已经订好了地方,香格里拉中餐厅,闲着也是闲着,一起出来热闹热闹吧。〃
她想了一会儿后说:〃好,正好也下班了,一会儿就过来。〃
阿丽和萤虹来的时间基本一致,相差不过十几秒,阿丽先到的,萤虹紧跟着进来。黑路易的女朋友我认识,但这个阿丽显然不是那一个,我正要问她怎么整容的时候,黑路易抢先一步,说:〃这是她女朋友,阿丽,新一代的空中小姐。〃
我一边和阿丽握手,一边说:〃久仰久仰,早就听黑路易说你了,今天一见,三生有幸。〃
阿丽奇怪地看看黑路易,再看看我,说:〃不会吧,我前天才认识他。〃
黑路易赶紧打圆场,冲阿丽说:〃你甭理他,他就这样,跟谁说话都是这几句,他就会说这几句,你习惯之后就好了。〃
萤虹我没怎么想词去介绍,直接套用了黑路易的话,我说:〃这是我的女朋友,萤虹,新一代的床上小姐。〃
黑路易也学会了,冲上去就跟她握手,握住就不松开了,然后一个劲儿地说:〃久仰久仰,早就听大海说你了,今天一见,三生有幸。〃
她也奇怪地看看我,再看看他,说:〃不会吧,我今天才认识他呢。〃
大家一起哄笑,乐成一团。
哄笑声中,我冲服务小姐挥挥手,说:〃上菜,上菜,赶紧上菜。〃
醒来的时候,太阳灿烂得不能再灿烂,根本不像早晨,正暗自纳闷的时候,厅里的挂钟响了,过去一看才知道已经是下午2∶00。
昨晚上过得挺舒坦。吃饱喝足之后,黑路易提议去地下一层的〃爱尔兰〃酒吧热闹一下。我也觉得挺有兴致,就拉着丁梅一起往地下一层里奔。我们进去的时候,酒吧里的人不多,昏暗的光线下,几个老外昏昏沉沉地坐在吧台边上,另有几个花枝招展的小姐坐在旁边操着蹩脚的英语调戏着他们。
第一部分第8节 符合当时的心情
灯光暗淡,态度暧昧,眼前的一切非常符合当时的心情。
一个古巴女人在台上边唱边舞,热情似火,但响应者不多,因此这一幕看起来很是滑稽,就像商场里的售货员比顾客还多一样。
我们找了一张靠近舞台的桌子坐下,然后我去要了一打啤酒,摆了整整一桌子。我以开车为理由清醒地看着他们你一杯我一杯的喝来喝去,直到他们都彻底兴奋起来。而我,依然能清醒地数清一共喝了多少瓶,结账该给多少钱。
从酒吧出来,我先把黑路易送回家。车开到他家楼下的时候,他立刻清醒了许多,很准确地把阿丽拉下车,然后冲我嘿嘿一乐,特诚恳地说了一句:〃周末快乐。〃
我这才记起这是星期五的晚上,明天不用工作。那么,这个晚上注定将是个充满激情的晚上。一想到这儿,我身体立刻就有了兴奋的反应。
他俩走后,车里只剩下我和她了。有那么几十秒钟,我们都挺尴尬,显得手足无措。干这行我不是老手,虽然有过几次经历,但却一直没总结出什么经验。
车里有盘录音带,是个黑人的摇滚乐手唱的,她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摆弄着。我看出她的意思,就从她手里接过录音带,塞进车里的录音机里。音乐流淌出来,声音夸张而有激情,这使得我们随着节奏一起左右摇摆着脑袋。
我正要问她家在哪儿,是现在回家还是去别的地方再玩儿一会儿的时候,她看了看表,告诉我:〃我12∶00以前必须回家。〃
我一愣,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现在才十点多。离12∶00还有近两个小时。有这两个小时,什么事也办了。
我用10分钟拉着她去了我在海边的房子,又用5分钟冲了一杯咖啡,再用3分钟洗了个热水澡,最后用1分钟脱去她的衣服。
她的身体很美妙,不仅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浑身上下荡漾着一股奶香味。这味儿很好闻,也很怪,这应该是散发在婴儿身上的气味,但却出现在她身上。
我问她:〃你用什么牌子的香水,怎么跟牛奶一个味儿?〃
她摇头说:〃我从来不用。〃
〃那是不是一不小心把牛奶洒身上了,怎么身上到处都是牛奶味儿?〃
〃我从来不喝牛奶。〃
〃那你这么好的功夫是怎么练成的?〃
她没回答我,却说:〃到点了,我要回去了。〃
我要开车送她时,她说:〃不用,我坐出租车就好了。〃
她慢慢地穿衣服,姿态很优美,我打开台灯,在昏暗的光线下看着她,她冲我笑笑,那笑容干净而真实。
我说:〃还是我送你吧,天这么黑了,外面坏人很多。〃
她说:〃不用,外面出租车多得很,你在窗上看着我就好了。〃
她走之后,我自己躺在床上,一个人空虚地看着天花板。我和她一样清楚,我们这什么也不算,没有感情,没有理智,不过是稀里糊涂地睡了一觉而已,谁也用不着对谁负责。
大家心照不宣,都挺快乐。这就足够了。
星期天,身体开始发冷,测了一下体温,38℃,发烧了。挣扎着去楼下的药店买了点退烧药,吃下后蒙头开始睡。睡了一天,电话响了无数遍,我都是接起再扣下,后来被惹烦了,就干脆拔了电话线。
星期一醒来后身体好多了,可还想睡,其实并没有多少睡意,但总感觉无聊,起来也没什么可干的,我的生活总是无绪而杂乱,这么算起来,还不如睡觉实在。
我一直睡到下午才想起来应该去上班,双休日已经过完了。
可等我把车一开出来,立刻就觉得味儿不对。我往后座一看,看到的是一团黏糊。我气急败坏地给黑路易打电话:〃你这家伙,吐我一车你也不跟我打招呼,都变味了,我坐在里面就跟待在罐头里似的。〃
黑路易的声音听起来虽然稀里糊涂跟没睡醒似的,但一谈到实质问题他还是死不承认。他很坚决地说:〃我没吐,我没吐,别人吐不吐我不知道,我自己吐不吐我还不清楚?我绝对没吐。〃
我非说他吐了,他非说没吐,我们争了一会儿之后就把这事忘了。然后我问他:〃那天晚上怎么样,办了吧?〃
他说:〃那不废话,到嘴的鱼能让跑了吗?你是不是也拿下了?〃
电话两端,两个阴险的声音在嘿嘿地笑,笑声无耻但爽朗,飘飘荡荡地蹿到了这座城市的上空。
天空一片晴朗,阳光明媚的像春天。
我到公司晃了一圈,目的是让总经理赵得志看到我,知道我今天来过,没有旷工。他最近总挑我毛病,不是说我迟到就是说我早退。后来我想明白了,快到年底了,我还没给他送礼呢。
很不巧,赵得志今天居然自己也没来,照这个架势来看,我到公司来这趟完全是多余。
我们这公司虽然也算外企,但内部完全是松散式管理,中层以上的工作人员上下班时间完全是自由的。换句话说,只要自己愿意,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只要能完成销售任务,其他的全随你自己支配。
这规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