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短篇科幻小说选集-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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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莉丝听我说……在芙莉西雅时我舍弃了我最心爱的朋友而活下来……”
　　“我不能让这个错误在你的身上再重现一次……”
　　“原本就受伤的我靠着这只戒指而活下来，但却过着没有意义没有目标的生活……直到我遇到了你……”米兰达歪着头想了一下。
　　“相信这枚戒指所散发出去的力量会将带来一个能够改变命运的女人……请你……帮我把这枚戒指交给她……并献上我遥远的思念……”米兰达的身影开始化作点点光芒。
　　“芙莉丝……谢谢你……”光点落在我的身上，而我只能够木然地啜泣……我的手心紧握着一枚小小的戒指……一份只属于我和米兰达的回忆……
　　第八章
　　或许是因为戒指所释放的力量，南方的魔兽前进的速度变慢了。我们和古利兰德的队伍会合后随即往北边撤退。因为根据情报显示没有团体组织及战略的魔兽群会因为下级魔兽受到影响而行动迟缓，之后较不受影响的上级魔兽推进速度过快而形成孤军深入的局面。
　　“芙莉丝呀！老师已经将你的伤治好了，你要自己好好保重呀！老师老了！没有办法处理这种大场面，等会就得回神殿去了……”
　　“是的，谢谢您老师！”
　　“啊！差点忘了！”老师从行囊中取出一把象牙色的长杖。
　　“你已经有资格使用这把你母亲所留下来的理力之杖了。去吧！展翅于属于你的苍穹吧……”
　　望着老师的背影，我在心中暗自起誓我一定会不负使命的……
　　终于经过半个月的时间，魔神的军队果然如预料中形成孤军深入的局面。在这片广大的草原上即将上演的就是决定蒙斯特岛未来的战役。
　　“蒙斯特魔兽战争！”鲁德兴奋地说道，“后来的人一定会这样命名的！”
　　“想不到古利兰德也有如此壮大的军队。”卡德尔惊讶地看着远方的旌旗，“一点都不输给迈肯呦！”
　　“艾拉娜！我一定会为你取下魔王的首级的！”法洛又对着那条项练自言自语。
　　“法洛，艾拉娜是谁呀？”我好奇地问着。
　　“艾拉娜是迈肯的公主啦！谁不知道法洛这个闷骚的小子在暗恋着公主。”
　　“我……我那有……”法洛红着脸否认着。米兰达不在了，鲁德把法洛当成新的捉弄对象。不过没有人会说出口……没有人会把那一份魂牵梦萦的思念说出口……我紧握手中的理力之杖和米兰达的戒指……我一定会展翅高飞的……在未来无限的苍穹……
　　深夜。
　　“芙莉丝！”
　　“老师？您怎么又回来了？”
　　“我忘了拿行李……”
　　“……”
　　第九章
　　炎夏的朝阳落在广大的草原上，迈肯与古利兰德的旌旗在草原的北边交错着，战马的嘶吼，骑士的呐喊，每个人都为了即将的开战而紧绷着。在如此喧扰的环境中米兰达的预言仍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会出现吗？”我喃喃自问着。
　　“看见了！！魔兽攻来了！！”
　　“全军突袭！天佑蒙斯特！！”震天价响的杀声战鼓声哭号声立即在草原上蔓延开来。众多的高级魔神立刻将迈肯自豪的银色骑士团化做一滩滩的血水与尸骸。传说中的迈肯NO。1骑士迈肯之光安达卡尔就在我视线所及之处成为历史的人物……
　　“芙莉丝这边！”混乱中也不晓得鲁德是怎么找到我的……
　　“鲁德我们要去那里？”我不知所措地问着。
　　“当然是去取敌人头目的首级呀！米兰达所留下来的祝福不就是要我们这样做吗？”鲁德指了指我手上的戒指。
　　“看来大部份魔物对于这只戒指有所畏惧，这应该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卡德尔顿了一下，“这种攻击就算是英格莱尔也没有办法支持很久……再不想办法的话战争就要结束了。”
　　“嗯……为了米兰达……为了蒙斯特……我们走吧！”靠着探知的魔法我们在原野的角落发现了我们的目标，那是一只骑在地狱犬上的魔神。虽然有着人类的外表不过却掩藏不住它那卷曲的双角和毛茸茸的双翼。与之前遇到的对手截然不同一种不同于死亡的恐惧渗透到四周的空气里侵蚀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大家上吧！！”鲁德和法洛抓紧魔法剑对着魔神就是连续的重砍。
　　“鲁德闪开！！”卡德尔双手结起法印喃喃地念着咒文：
　　“太古的圣灵！请听我的祈求！我在这里订下契约，请以雷神之力将藐视您的敌人化做灰烬！”
　　数道闪电从天空降下打在魔神所站立的地方，趁烟尘尚未散去之前，法洛和鲁德又回头对魔神做第二波的攻击。在激烈的混战中，我瞥见那张狰狞的脸。我看见毫发未伤的它嘴角竟扬起一丝邪恶的微笑……
　　“大家快逃！！”我竭尽全力地大喊，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动摇的地面喷出数道火柱，而原本平静的天空竟降下由熔岩包覆的流星，轰隆隆声不绝于耳。施过魔法护盾的身体仍然不能够抵挡如此猛烈的攻击，等到声响平息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更没有办法找到自己的同伴。严重的内伤让我不停地咳血，左脚严重的骨折，更是让我无法行动。
　　“就这样结束了吗？”我哽咽地自问着。魔神的脸庞随着烟雾的散去而清晰，彷佛玩弄猎物一般，它用那黑色的爪子把我的下巴抬起，对着我露出一口阴森的白牙。它和我距离之近，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它那来自地狱的吐息，充满着死亡的气味……它笑了那是一种凄厉的笑声，一种炫耀似地狂笑，尖锐地割划着我的灵魂。突然间我手指上的戒指发出一阵低鸣，而这个小小的变化也打断了它的兴致。他止住了笑声起身从地狱犬背上抽起一把巨斧并高举过头……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就在巨斧即将落下的那一瞬间，一个女子的声音平淡地问道：“你是谁？”
　　第十章
　　“你是谁？”她又问了一次，但是饱受惊吓且不知所措的我，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一个美丽优雅的女人正站在我的眼前而在她身旁的竟然是……两只飞龙！！？？
　　“喂我家小姐问你话，你有没有听到呀？”一个骑在龙背上的女子不耐烦的问着。
　　“我……我叫做芙莉丝……小心……你的……背”方才的魔神正狂暴地吼叫着冲向那名女子。
　　“吵死了”女子从腰际抽出一把几近透明的长剑，轻而易举地将魔神的头砍了下来……
　　“为什么你会有这只戒指？”女子不屑地将魔神的头踢到一旁，回头继续询问。我已经无力脱下戒指只能努力将手举起。
　　“是米兰达给我，拜托我交给你的。”女子沉思了一会，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原来是米兰达……”
　　“我叫做蒂莉雅。”女子将我的头枕在她的双腿上语气缓和地说着。
　　“请让我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为你治疗……”一只纤细而冰凉的手轻柔地按在我的额上。
　　“太古的回忆之神！请将此人的回忆化做丝线编入我的思维！”
　　太古精灵法术？她到底是谁……同时一股能量在我的体中流转身上的伤痛竟然都痊愈了。
　　蒂莉雅回过神来语带哀戚地说道：“既然戒指对你来说如此的重要……那就已经不是我该取回的东西了……芙莉丝阁下！”
　　“就请你用这枚戒指守护未来的蕾丝莉吧……”
　　“对于之前的不礼貌以及无理的请求，在此我以雅尔丝兰家家长的身份向您道歉！”蒂莉雅在行礼之后，轻巧地跃上龙背，“就此道别了，芙莉丝阁下！”
　　宛如一场梦幻般，鲁德法洛卡德尔和我都平安无事，而魔神的死亡造成魔兽群迅速的溃散……不过令人料想不到的是迈肯和古利兰德的军队竟在庆祝胜利时开始互相攻伐。在同样的草原上混战持续了将近一个月，迈肯赢得坚苦的胜利，蒙斯特全领划入迈肯的国土……令人感到讽刺的是这场战争仍被正直的史官称为蒙斯特魔兽战争……或许那些崇尚金钱财富权力的主事者才是真正的魔兽吧……
　　统一不到一个月，比提拉二世就发疯而驾崩。成为英雄的法洛顺利的赢得美人归，成为迈肯的新国王；再也没有战争打的鲁德回到南方的故乡打猎为生，偶尔到首都找法洛打打架解解手瘾；卡德尔重整魔导士公会，在大陆西方起魔导之塔并规定公会成员不能再涉及任何战争；从此不问世事我？我辞去了法洛的邀约因为我才不想把自己绑在宫廷的礼拜堂里，我定居在蒙斯特东北方的一个渔村中过着平凡的生活——
　　“好了……故事说完了你们也该乖乖睡觉了吧？”
　　“哇……妈妈讲的都是真的吗？”
　　“笨蛋！妈妈是神官怎么可能会骗人！”
　　“好了好了别吵了……快睡吧！”
　　清凉的海风穿越树稍拨弄着我的发丝与愁绪……过往的记忆仍不时地撩动我的心弦，不过就让过去的成为过去吧，我正在属于自己的平凡中快乐地展翅飞翔着呢……
　　（完）

记忆是一座晶片墓碑
　　人没有本性，唯有历史。
　　奥德嘉
　　后星历333年
　　又是落日时刻。瀑布泻洪也似的凄艳紫光罩住整个星球，形成令人心碎神伤的硕大光环。观察光环色泽的变换、融合、消逝，再归往漆黑的阒真空，向来是你的嗜好。此时，太空船正好切入引力场，摇晃震汤的程度不亚于古老交通工具“飞机”升空时的剧烈颤抖。没有办法，你们抗拒任何奥曼帝（almighty）公司生产的尖端新颖产品。那艘过时的游击队小艇得来不易，还是走私市场里唯一仅存的古董货呢。看它那种破败寒伧的模样，真难以想像它穿越热流层的时候，禁不禁得起高温燃烧效应？幸好，它只是笨拙，倒还蛮牢靠的，歪歪扭扭地在大气层割出伤疤似的轨道痕。
　　你动也不动地站在舱道中央，透过合金化的玻璃门，凝视着恍若故梦的纤小星球。晶莹闪烁的紫雾颗粒，活泼热情地黏附在太空船壳周围。这景致似乎十分熟悉，然而，你明明是第一次从这种角度俯视紫雾光环无论如何，你终于再度归来。
　　虽然外表佯装平静淡漠，你的思绪却翻涌如核爆。
　　那蓬血腥骚乱的蕈形毒袭卷万有，火光里纠结着各种难分难舍的激烈情绪爱慕、恐惧、感念、憎恶……
　　那些情绪的波动在你的脑壳里碰撞个不停，就像七彩光珠在星位盘上随着电磁感应力灵巧地游走、窜动碰！游戏结束，星际大战的胜利主角是那颗精美得令你垂涎的紫色小星星，你想一把攫住它，但却扑了个空“阿尔法，alpha，你在发什么楞？我们快抵达太空港了。”
　　你惊悸地转身回顾，只见到贝塔（beta）笑盈盈地站在你身后，像是不请自来的太空精灵。他温暖的掌心搁在你赤裸冰冷的肩头上，随势滑移到紧身衣底下微微发颤的胸腹。你阖上眼睛，悠悠地长叹一声，希望他更用力些，最好一把撕开那件随着不同尺寸的躯体而变形的黑色紧身衣裤。愈接近露西浮太空港，你就愈发焦躁、忧郁，甚至绝望。
　　“来，喝下这杯茶，休息一下。”
　　他递给你一杯堪称太古遗迹的雪白瓷杯。琥珀色的清澈液体除了茶香之外，还隐隐间杂令你恍惚的酒味。
　　“苹果酒，保证原质，绝对没有经过再生系统的处理。”
　　你略微苦笑，啜了口滚烫的饮料，脑海里却浮现奥曼帝公司的招牌商品全能再生系统，经济实买这套设备才落得这么凄惨“元素的转换与再生”，乍听之下可能有些恶心，可是一旦品过再制品，所有的猜忌应该就不复存了。色香味、触感、质地，保证拟真度百分之百嗳，其实就是真的嘛！尿液和果汁所差距的，也不过是化学键结排列组合的些微歧异罢了！
　　不管这些，其实安斐斯宾纳真是个好地方。自从见识到它的绚美落日，阿尔法就情不自禁地迷恋上了这种夜景。在处处人工造物、仿制品、谐拟风光泛滥充斥的当代，要找到这么原始无染的地方还真是困难。那条缠缚在星球表面、如同晶亮绢带的光径，更是天然“奇迹”戴米安又要谴责异教徒滥用神圣的名词了。
　　每天晚上，她会以下榻的旅馆为起点，舍弃捷运管线的僵化路径，只是沿着蛇形的头颅状地带漫步，悠闲地欣赏那些苍郁水蓝的林木与草丛，雄怪嶙峋的石柱，小巧的社区花园。到后来，居然上瘾了从此她每晚散步，养成难以摆脱的私密仪式。
　　后星历333年
　　唯有今天晚上你们没有出去散步，破例地耽在顶楼，连晚餐也不下来吃。
　　贝塔从随身携带的行囊里取出应该用得着的设备，热心异常地张罗着。最后，他在一管免消毒针管上注满药剂，往前推送，针尖燃起低温蓝，专供刺青使用。
　　你斜倚在水床上，重力指数调整至零点六六六。所有的器物都安然归位，除却你跳动不止的心脏。
　　贝塔走向你，手掌里那只细长的针管令你想起他身上坚锐的凸起。他的眼眸横生异采，整个人兴奋莫名。
　　“这是盟誓，象征我们永不分离”“而且永不遗忘。”
　　你们相互凿刺彼此的左颈侧，肌肤被冰凉的火炙烙出无瑕的水晶徽记。
　　“痛不痛？你微笑：“你自己呢？”
　　他搂住你，润殷红的舌头探入你纤窄的耳道，连同激切爱语。
　　“不要管我，我怎么样都没有关系。”
　　你显然深受感动，整个人都快在他舌尖的挑逗之下溶化了。快感缓缓地扩散，宛如一圈圈往外迁移的水涡纹路。你快不行了，哀伤促动更高层次的感官悸动。
　　“你是最后一位浪漫诗人。”
　　他的眼眸蒙上阴霾。突然间，你觉得他很苍老，自己也是这真的是你们首次的旧地重游吗？你不觉得这些对话似乎出现过好多次了在梦中？
　　相同的星球，相同的夜晚，相同的房间，相同的镜相。你们又迫不及待地交欢起来，彷佛数万年前一对企图反抗无常命运的诗人。他们相偕逃难，奔赴最终的救赎场所，在阴多雾的城市里仓皇游走。凶嚣的肉欲隐喻穷途末路。
　　“最后第二位浪漫诗人是谁？”
　　他封住你的嘴，回答的语句因为舌头奋力搅拌、蜷曲的姿势而显得含糊不清。
　　“那也是一对安斐斯宾纳他们因为爱而共生，却也因为爱而舍弃彼此最后他们戕伤对方，蘸血写出最美丽的地狱诗篇。”
　　你们念诵着“从此我只向美致敬”这些怀旧伤感的字句，却无法发现，在这个时代，美丽“真正”的美丽是不存在的，正如纯粹的天然果汁，或者湛蓝的海洋。它们都随着那叶脆弱的酩酊醉舟，消逝在浑沌的苍茫气团里，永不复返。
　　后星历666年
　　安斐斯宾纳的居民对这批不速之客十分友善，友善得几乎有点离谱再怎么样，她们只不过是暂时借人屋檐寄住的落难者。但是这些民众却殷勤得要命，彷佛这几个落魄的星际浪民是什么重要人物似的。
　　事实上恰好相反。这种测勘新生代星球地质环境的职业，刚好和权威当局最犯冲了。五大星系被无数的政治势力集团瓜分切割，它们以各自的律令与法规画分出边界线、禁令、守则与规范，最介意的，就是这种在各个势力范围窜来窜去的安那其族类，统称为“反安定指数过高族群”。还好，这种弱势族群还有个在紧急危难时可以投靠一下的老大姊：奥曼帝公司。
　　奥曼帝公司标榜“无所不在，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全向度服务系统不分星界、势力集团、党派、人种。管你是星际联邦的独裁将军也好，孤立无援的采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