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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外国短篇科幻小说选集-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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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最终她认为她可以在大拇指上下手。华特丝成功地结束了实习期,过分自信地认为她可以从大头菜里抽出血来,她撕下棉花,一切准备就绪了。然后,在他的静脉上擦上了酒精,可是,她停了下来。
  “愚蠢,”她需要一个手夹板。“喂,”她喊道,没有回答。夜班护士肯定正在忙或是在哪儿睡着了。她把那条胳膊丢在床上,压脉器还在上面,如果他有知觉,一定会痛死了。她走进前面的贮藏室,生气地翻找起来。难道他们没有这东西吗?如果有,为什么它不在该出现的地方呢?
  她听到通向病房的门开了。
  “好,”她喃喃低语,现在已经过了探视时间了。所以那只可能是护士回来了。她会知道手夹板在哪儿,要么当然就是汤姆回来了,问她是要麦当劳或是德客士,她冲出贮藏室,呆住了。
  “你们这些家伙想干什么?”是那个半身不遂的毒品贩子的声音。
  “我们不想让你开口。”一个声音回答。
  “噢,妈的,”华特丝嘀咕了一句,赶紧退回过道。妈的,主任医生的偏执狂病人成了被杀目标。
  她可以听见枪声,一种消音子弹射人软软肉体和下面床垫的声音,太震惊了。太震惊了。就跟电视里一模一样。她屏住呼吸,她害怕呼吸,他们正在病房里寻找,他们会放过谁呢?他们正在一床一床地走过去,现在到了病房的里面。主任医生完全错了。如果他们仅仅是进来检查护士在不在偷懒的话,她可能可以伏身躲过。
  就在她要走到前门的时候,四床的病人看见她了:“女招待!”
  枪手立刻停止了搜索,而她不得不不顾一切地开始狂奔,一颗子弹从她的头顶飞过,枪手肯定很难瞄准,不过,不能指望那些子弹在飞向她的病人时总是弯到别的方向去。
  下楼梯的时候,她多希望她能处于一种更好的状态,她可以连续工作三十六小时,可是奔跑却超越了她的能力。当她已经来到底楼的时候,听到楼梯门在她身后被猛地推开了。她已经被追上了。
  现在该往哪儿跑呢?药房?锁着的。急救室?他们肯定有人守在那里,往哪里跑呢?
  她终于知道了。
  她冲进地道。为什么他们把陈尸房修得那么远呢?远得甚至离开了医院的主要部分。仅仅为了不让细菌扩散吗?或者具有某种象征意义?
  “站住,母狗!”一个男人的声音冲她喊道。紧跟而来的子弹使顺从变得一点儿也不可能。上帝,哪条路呢?她只在这里验过一次尸体,让父亲或是祖父在他们被允许死去之前一直保留生命。于是,我们让他的心脏继续跳动,让他的肺继续呼吸,而他一直都很痛苦,因为他的身体不能避免疼痛。可他们不允许我们让他死去,最后他死了,拖了几天,或是几个月,—一你还想验尸吗?什么,你疯了吗?难道他还没受够?
  陈尸室,就是这条路。她试了试那扇门,然后生气地猛推,它锁住了。好吧,上地道。那是条弯弯的上坡路,如果你运一具尸体的时候失了手,它就会从坡上倾下来,直撞到墙去,或者,穿进墙壁来到外面的药房,诊所里那些病人还会等到他们的处方写完吗?那会是一个值得庆贺的场面。
  通向解剖陈列室的门没有锁,里面很黑,只有别人离开时留下的一盏仅供照亮楼梯的灯,医生们走过这条悬崖似的楼梯吗?当他们从上面摔下来的时候,会不会打断那些资源教授的演讲?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走下来,她发现自己正被下面那些运来解剖的尸体盯着。这里有个骷髅头和瓶装的胎儿手;还有被剥得只剩骨骼的手掌。那是用来演示手是怎样工作的;这是一名死在摩托车和无线电发明之前的男子的躯干。当他被一辆马拉货车撞倒之后,惊诧的医生发现他的内脏都在一侧;这是一张胎儿的脸,只有一只眼睛,上面还有一个喇叭一样的鼻子;这是悬在空中,似乎在行走的脚;等着跳动的心脏;这毫无疑问是个贫民的头,他被用来显示头脑的结构。
  她顺着桌子来到带窗的门前,那桌上有成百的刀痕。门很显明。门的木头已经成了黑色,她握住把手,拼命地撞门,门役锁。谁想过来开这道门呢?可它被粘住了,她踮着脚用双手又抱又拉,那两个男人进来了,正要举枪瞄准,可暂时地被眼前这可怕的情景镇住了。
  “天,……”一个男人说。另一个吹了声口哨。
  华特丝抓起了最近的东西,那是一个装在玻璃容器里的大脑的一部分。它非常古老了,那本应介于灰白之间的颜色已经褪尽,里面的液体因搅动在顶部形成一层泡沫,她把这件标本扔过去,然后是另一件,最后是一个完整的小脑,那两人没敢靠近,那碎裂的声音和防腐剂的气味让她有一种成功的感觉。
  最近的那个恶棍举起了他的手枪,华特丝往后退,紧紧地靠到后面的门上——它居然向外开了。
  “我会死的,”她说,一边拼命地往大厅跑下去,经过成排的柜子,它们太重了,无法被推倒。在她后面,她可以听见追踪的脚步声,她的敌人险些在满是酒精和大脑的地面上滑倒了。
  他们似乎根本不想再射击了,只是在后面追她,不断地接近目标。她不敢想象,一旦她们抓住了她会有什么后果。这时,她看见了有黄铜标记的黑门。
  她拉开它,走了进去,走进了七月病房。
  这时一间旧式病房,两边都有床。那是一些相当简陋、相当老式的病床。有一些却是高科技的自动床。其中一个甚至还配有呼吸器,病人们从各个床上看着她,认出她并不是他们要等的人,就把视线移开了。灵魂医院的男护士们——她无法描述他们的特征——走过来,认出她是一名医生,就漠不关心地走到一边去了,她停止了奔跑,理平了白上衣,顺着成排的床走下去。她静静地走着,寻找着什么,一边审视着名牌和床边的日报,许多新病床上躺着的人都九十多岁了,而所有九十多岁的病人看上去都差不多。
  在她身后,她听到她的敌人也进来了。伴随着一声枪响,似乎子弹射进了天花板。有一个礼貌而坚定的声音,如同一种梦幻的耳语。
  “你不能在这里?”
  “妈的,这是什么?”
  “这是七月病房。”回答说。“在这里,我们只允许特殊的病人进来:医生让他死得大侠或是医生杀死的病人。你不能在这里。”
  华特丝找到了她要找的床。一个老妇人躺在上面,看上去又脆弱又浮肿,尿袋中的尿液很少,而且呈现出淡淡的红色。华特丝知道那可能是骨肉损伤导致的——如果不治疗,或即使已治疗了——都可能毁了肾脏,毁了这病人。
  那床上的妇人抬头看见了她,“亲爱的,什么事?”她问,她说话的时候可以听见肺里液体的声音。
  “我来……说我很抱歉。”
  “你已道过歉了。”那妇人回答道,很温和。“你不要再到这里来了,这里不太健康。”华特丝转身正准备走,那老人又叫住了她,“可还是谢谢你来看我,亲爱的,真是太好了。”
  在她身后,她可以听见那妇人正与邻床交谈:“我的医生,多好的姑娘。”
  华特丝大步从病床中间走了回去,经过那两个已经被灵魂医院男护士治服的男人,她看到那两个人脸色吓得煞白。当他们在那永远不见天日的手臂中挣扎时,已经不能说话了,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恳求。可是她发现自己很难停下来。她也有同样的恐惧。
  “你把病房管理得很好,”华特丝说,护士点了点头,医生称赞一句员工工作做得好,总是不错的。“我不回来了。”
  她关上身后的门。那两个枪手会变成什么?她不知道。可她知道,只有两种人可以进七月病房——医生和死人,而且,只有医生可以离开。
  但并没有结束,永远不会结束。
  有个地方,所以的医生都知道,可没人会提起。

他们由肉组成
  R。S。考索
  “他们由肉组成。”
  “肉?”
  “肉。他们由肉组成。”
  “肉?”
  “对此毫无疑问。我们从这颗行星的不同部分上各找了几个,把他们带到我们的飞船上,并用针彻底刺穿了他们。完全是肉。”
  “这不可能。无线电信号又是怎么回事?发给那些星球的信息?”
  “他们用无线电波来交谈,但这些信号不是从他们那儿发出来的。这些信号是从机器那儿发出来的。”
  “那么谁制造了那些机器?这才是我们想接触的人。”
  “他们制造了那些机器。这正是我在努力告诉你的事。肉制造了那些机器。”
  “真荒唐!肉怎么可能制造机器?你正在要求我相信一种有知觉的肉。”
  “我不是在要求你。我是在告诉你。这些生物是那个地区中唯一有知觉的物种,而他们由肉组成。”
  “也许他们就象,你知道,一种以基础的智慧,它们经过一个肉的阶段。”
  “不,他们生下来就是肉,而死时还是肉。我们研究过他们的几个生命跨矩,这并不太长。对肉的生命跨矩,你知道些什么吗?”
  “饶了我吧。喔,也许他们只有一部分的肉,你知道,就象一个肉脑袋,里面却是一个原生质的大脑。”
  “不。我考虑过这点,因为他们确实有一个肉脑袋。但我告诉过你,我们用针刺穿了他们,一路上全是肉。”
  “没有大脑?”
  “噢,毫无疑问有一个大脑。只是大脑也是由肉组成!这正是我一直在努力告诉你的事。”
  “那么……思维呢?”
  “你还没听懂,对吧?你正拒绝去努力理解我正告诉你的事,大脑进行思维。肉进行思维。”
  “思维的肉?你在要求我相信思维的肉!”
  “对,思维的肉!有意识的肉!有爱的肉。有梦的肉。是你开始理解了,还是我不得不重新再来?”
  “老天爷!那么你不是在开玩笑。他们由肉组成!”
  “谢谢。终于。对。他们确实由肉组成,而他们一直在努力和我们联系,几乎一百个他们的年代以来。”
  “老天爷!那么这种肉脑袋中有些什么想法?”
  “首先,他们想和们说话。然后,我认为他们想探索宇宙,接触其他的意识,互相交换思想和信息。一般都这样。”
  “我们应该和肉谈谈。”
  “是个主意。这就是他们用无线电发出的信息:‘喂,外面那里有人吗?有人在家吗?’诸如此类的东西。”
  “那么,实际上他们确实说话。他们使用词语、观念、概念?”
  “噢,是的,只是他们用肉来这么做。”
  “我还以为你告诉我的是,他们用无线电来这么做。”
  “他们确实使用了无线电,但你认为在无线电上的是什么?肉的声音。你知道肉怎样发出一个声音吗?他们靠互相拍动头上的两片肉来说话,他们甚至还能唱歌。”
  “老天爷。唱歌的肉!对我理解能力而言,这实在太多。那么,你的建议是什么?”
  “正式的还是非正式的?”
  “两者。”
  “正式的,我们应该去接触、欢迎在宇宙的这个象限中的任何及所有有知觉的物种,并把他们记入航行日志。不带任何偏见、恐惧或偏爱。非正式的,我建议我们抹去记录,并忘掉整个这件事。”
  “我正希望你会这么说。”
  “这看来有些残酷。但这儿有一个限制。我们真的想跟肉接触吗?”
  “我百分之百同意。有什么可说的?喂!肉。过得还好吗?”“但这会有用吗?我们在这儿处理着多少颗行星?”
  “只有一颗。在特殊的容器里,他们可以旅行到其他行星那儿,但不能在它们上面生存。而作为肉,他们只能穿过C空间,这使他们无法达到光速并产生了这么一种可能性,即他们曾实现过的接触非常的少。无穷少,事实上。”
  “因此我们只是假装宇宙中没有一个人在家?”
  “对。”
  “真残酷。但你自己说过,谁想跟肉见面?而已经在我们飞船上的那几个,你用针刺过的那几个,你肯定他们不会记起这件事?”
  “如果他们这么做的话,他们就会被看成是怪人。我们进入他们的脑袋中,抚平他们的肉,以便对他们而言,我们只是一个梦。”
  “而我们把整个这部分象限标为‘未被占用的’。”
  “很好。同间,正式地和非正式的。档案初封闭。还有其他人吗?任何对星系的这边感兴趣的人?”
  “是的,一个相当害羞但很甜蜜的氢核束智慧,在G445地区。两个银河的自转尽管以前接触过,现在又想成为友好的。”
  “它们总是重又到来。”
  “而为什么不呢?想象一下,这个宇宙会是多么不能容忍地和多么难以形容地冰冷,如是一个人完全是孤独的话……”

太阳帆船
  阿瑟·克拉克
  紧紧系在悬索上的大圆盘形太阳帆,已经鼓满了宇宙间的长风,像一名斗志昂扬、整装待发的勇士。
  三分钟内比赛就要开始了,约翰·默顿的心中却异常的轻松与平静,不管“狄安娜”号把他载向成功还是失败,他终于亲自驾驶飞船,去实现梦想了。
  “最后两分钟,”座舱无线电发出指令,“请检查准备情况。”
  船长们逐个回答。
  “1号‘游丝’号,准备好出发!”
  “2号‘圣玛利亚’号,一切准备就绪!”
  “3号‘阳光’号,准备就绪!”
  “4号‘投标器’号,一切系统正常!”
  “5号‘列别捷夫’号,我们准备就绪!”
  “6号‘蜘蛛’号,准备就绪!”
  默顿在出发线的末端,听着朋友和对手们的声音,现在轮到他回答了。
  “7号‘狄安娜’号,准备好出发!”
  “1至7号的回答,全部听到。”裁判员的声音异常平静,“现在,最后1分钟。”
  “……5、4、3、2、1,断缆!”
  刀片割断了把飞船拴在为其进行总装和维护的母船上的细线。七艘帆船开始散开,宛如蒲公英的花籽在轻风中飘散。
  优胜者将是第一个飘过月球的人。
  座舱仪表表明“狄安娜”号正以千分之一的推动力增加着速度。这全是太阳风的力量!按这个速度,绕地球两圈之后,就能达到第二宇宙速度,那时它将向月球飞去。
  默顿回忆起在地球上向听众解释利用太阳帆船航行时的情景,不禁苦笑了一下。
  “把手伸向太阳,”他曾对听众说,“你们会感觉到热,但是却感觉不到压力,因为它是微乎其微的。但是在宇宙空间,即使像这样的压力也是重要的,因为它每时每刻都在发挥作用,而且免费获龋我们可以造太阳帆来采集太阳的辐射压力。”
  说着,他掏出几平方厘米制太阳帆的材料,向听众抛去。
  银色的薄膜像烟云一样卷曲盘绕,然后随着这气流徐徐飘向天花板。
  “它是那么的轻,一平方公里薄膜只有1000公斤重,可采集2公斤辐射压力。假如给它系上悬索,它就能拉着我们上天。第一秒钟,我们移动5毫米,一小时后,我们以每小时13公里的速度移动,一天之后,我们以每小时3000公里的速度移动,一二天内就可以达到第二宇宙速度。这一切,无需耗用一滴燃料。”
  他说服了听众,也说服了宇宙公司,在过去的20年中,出现了一种新的游戏,被称为亿万富翁的游戏。
  “狄安娜”号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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