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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茅盾传-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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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几年后,他还和毛泽东在广州共事过。
    由于中共初期缔造者思想认识上的差距,在行动上也出现了不一致。邵力子、沈玄庐、陈望道等因不满陈独秀的家
长制作风而先后退党。中央指定茅盾去做工作,劝他们不要退党。结果,除邵力子外,都没有劝过来。这些具体而又具
体的党务工作,茅盾始终无怨无悔地埋头苦干着。他信仰共产主义,信仰马克思主义。相信中国的解放,要用马克思主
义来指导,因而在人生追求上,表现了一种理性的自觉;而同样,在文学追求上,也是那样执著和自觉!
    《小说月报》的改革打响之后。商务当局是开明,还是拜倒孔方兄面前。学者王云五更多的是官气。三国烽火:多
方论战,伤了感情,但也明了是非。
    他走出商务印书馆大门,走向社会,却未能成为宣传鼓动家,这也许是天意。

第六章文学骁将

    五四以后中国的文坛上,新旧文化的斗争,随着时间的椎移,也日愈白炽化。但在最初,茅盾与商务印书馆同仁胡
愈之等倡导新文化的战士们,面对汹涌而根深蒂固的旧文学,自己写白话文还不敢用真名呢,而是写了以后,用笔名投
到《时事新报》副刊《学灯》和《民国日报》副刊《觉悟》等报刊上发表。当时五四的旋风,上海似乎锋面并不大,对
旧文化的冲击,也没有北京那班文人那么有闯劲和锋芒毕露。那时,商务印书馆里那些整天与书打交道的人,都以为这
是一场政治事件,与文化无关。后来,当北京南下宣传五四的演讲队到上海宣传鼓动时,向来不喜欢走动的茅盾也去听
演讲,事后茅盾感觉到这“讲演空空洞洞,思想性不深刻,只是反复喊着几句富有煽动力的话,例如反对军阀混战,要
求结社、言论自由,要求有示威游行的自由等等,没有反帝,反封建的口号,而当时上海一般学生也不懂什么叫反帝、
反封建。但是应该承认,他们起了鼓动人心的作用。”这应该是当时上海那些新青年们共同的心态。所以茅盾在“五四
运动”热火朝天时,并未积极投入,而真正投入这个洪流,是在两年以后。
    在这场文学革命中,茅盾不仅在上海崭露头角,而且还结识了不少新文学战士,并成为战友,共同在这条战线上奋
斗。在改革《小说月报》时,茅盾通过文学研究会发起人周作人,与鲁迅(周树人)相识,两人信往稿来十分密切。鲁
迅不时向茅盾提供作品,或推荐,或自撰,从作品上支持茅盾改革《小说月报》;而茅盾对鲁迅的作品推崇备至,当鲁
迅的《阿 Q正传》在1921年 12 月 4日以巴人笔名在《晨报》副刊上连载以后,立刻引起轰动,而茅盾以深刻的审美目
光读了前四章以后,立刻评论道:“??《晨报》副刊所登巴人先生的《阿 Q正传》,虽只登到第四章,但以我看来,
实是一部力作。你先生以为是一部讽刺小说,实未为至诲。阿 Q这人,要在现社会去实指出来,是办不到的,但是我读
这篇小说的时候,总觉得阿 Q这人很是面熟。是呵,他是中国人品性的结晶呀!”茅盾的这个评论,为《阿 Q正传》评
论史上,开了先河。以后不少论者,都以此为蓝本。在茅盾主持改革《小说月报》的 1921 年,从 4月份开始,茅盾和
鲁迅直接通信,到年底,两人书信往还 50 余次,平均 5天就通一次信!在新文学共同的使命中,开始了两人的友谊!
    如果说,茅盾和鲁迅在沪京两地频繁书信往来,加深友谊的话,那么,茅盾与郑振铎,则直接共同战斗在上海商务
印书馆《小说月报》等文学阵地上。茅盾在《小说月报》改革之初,就得到郑振铎的支持,当时郑振铎还在北京读书,
知道上海沈雁冰希望北京新文学界朋友支持时,立刻代为约稿,赶在《小说月报》1921年第一期发稿前,给茅盾寄去冰
心、叶圣陶、许地山、瞿世英、王统照、周作人及耿济之等人的小说和译文,给茅盾的改革最有力的支持。不久郑振铎
从学校毕业,分配到上海铁路西站当见习。茅盾把郑振铎推荐给《时事新报》、《学灯》当编辑。5 月 11 日,郑振铎
进了商务印书馆,筹办《儿童世界》杂志,从而两人朝夕相处,共同在新文学这个园地辛勤耕耘,成为文学研究会在上
海的台柱子。另外如叶圣陶等友人,也坚决地和茅盾站在一起,并肩战斗。因此,20年代初的上海文坛,新文学的崛起,
挖了旧文学顽固派的祖坟,引起盘踞上海文坛的那批文人的愤怒和不满,《小说月报》一出版,就受到上海鸳鸯蝴蝶派
出版的《红玫瑰》,《快活》等刊物的围攻,当时商务书馆的名流陈叔通,愠怒茅盾革新后的《小说月报》,将照例寄
给他的《小说月报》原封不动地退回编辑部,表示不满。尤其《小说月报》在改革宣言中,开宗明义地表示要倡导为人
生的文学,给那些消遣、无聊的鸳鸯蝴蝶派,礼拜六派(《礼拜六》是个杂志名称)文人以致命打击。
    此时,商务印书馆编译所所长高梦旦深感在西学东渐的形势下,在新旧文学斗争日趋激烈的情况下,自己因不懂外
文而日感紧迫,甚至无法再驾驭商务印书馆编译所这样一个学术机构,觉得在东西、新旧夹缝中,实在很累。于是他征
得张元济同意,亲自去北京请年青的名人胡适来担任所长,胡适答应先到上海编译所看看。1921年 7月 16 日胡适到达
上海,就将编译所一间会客室作为办公地点,并轮流“召见”编译所高级职员。茅盾是 18 日、22日两次被“召见”,
胡适问了茅盾的一些工作情况后,就改革后的《小说月报》上提倡“新浪漫主义”、“表象主义”等问题,发表意见,
他告诉茅盾:“创作不是空泛的滥作,须有经验作底子。”并劝告茅盾“不可滥唱什么‘新浪漫主义’”,指出“西洋
的新浪漫主义的文学所以能立脚,全靠经过一番写实主义的洗礼。”向来说话办事谨慎的茅盾一边回答胡适的一些询问,
一边静静地听胡适发表自己的看法,并不表示什么。
    不料,在商务印书馆呆了一个多月后,胡适向商务当局表示自己不干了,却把自己当年在中国公学读书时的老师王
云五推荐给商务,说自己是个书呆子,不善于应付人事关系,而王云五则有学问,也有办事能力,比他强。因为是胡适
推荐,商务当局不敢怠慢,高梦旦带了郑贞文一起去请王云五“出山”,担任编译所长。1922年 1月王云五正式取代高
梦旦任编译所所长。王云五其人,当时商务印书馆的新文学人士,称其为官僚与市侩的混合物。因此,王云五的上台,
给茅盾等新文学倡导者们,添了不少意想不到的麻烦。
    1922年 7月,也就是王云五上台半年时,茅盾针对鸳鸯蝴蝶派一年多来对《小说月报》的攻击以及他们的许多荒谬
的论点,发表了《自然主义与中国现代小说》一文,从鸳鸯蝴蝶派,礼拜六派的文学思想、创作思想、方法及社会效果,
给予义正词严的评论和批判。此文没有他们攻击茅盾、攻击《小说月报》时所用的谩骂的方法,引起许多读者的关注,
因此礼拜六派通过各种关系,向商务当局施加压力。王云五等商务保守派认为这是个时机,这样可以教训教训茅盾等新
文学战士了。当时,王云五派了一个姓李的人专门去找茅盾:“沈先生,《小说月报》销路很好,影响也大,这次第七
期上您的大作《自然主义与中国现代小说》反响也大,尤其是《礼拜六》听说他们准备提起诉讼,告《小说月报》破坏
它的名誉。”说到这里,李某停了停,看看茅盾没有答腔,又说:“这件事,云五先生也担心,弄得不好,我们要吃亏,
名声也不好,从商务利益考虑,是否请沈先生再写一篇短文,表示对《礼拜六》道歉如何?”
    年轻的茅盾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断然拒绝写文章道歉的要求,对来人严正地说:“李先生,你也应该知道,不是
我破坏它们的名誉,而是礼拜六派先骂《小说月报》和我个人,足足有半年之久,你们不吭一声;如今,我才从文艺思
想的角度批评了礼拜六派,你们就那么‘重视’?如果说要打官司,倒是商务印书馆早就应该控告他们了!况且文艺思
想问题,北洋军阀还不敢来干涉,礼拜六派是什么东西?敢做北洋军阀还不敢做的事情?”来人阴险地一笑,“沈先生
言重了,言重了,我也是替沈先生着想。”茅盾一听,更气了,连瞧都不瞧来人一眼,气愤地说:“我要把这件事原原
本本,包括商务的态度,用公开信的形式,登在《新青年》以及上海、北京四大副刊上,唤起全国的舆论,看‘礼拜六
’还敢不敢打官司?”
    那个姓李的人一听,吓坏了,他知道此时的茅盾完全能做到这一点,知道年纪不大的茅盾在全国文学界的影响,因
而连连说:“沈先生,此事不可闹开,不可闹大。”说完便灰溜溜地走了。由于茅盾态度坚决,王云五等人也只好变换
手法,通过内部审查的方式,控制《小说月报》。这件事被茅盾发觉后,十分气愤。正式向王云五提出抗议,指出当初
接编《小说月报》时,曾有条件是馆方不干涉我的编辑方针,现在你们既然背约,只有两个办法,一是馆方取消内部检
查,二是我辞职。茅盾的这个“抗议”,对新上任的保守派王云五来说,这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于是,商务当局研究
后,同意茅盾辞去《小说月报》的编辑工作,但又考虑《小说月报》的销路,决定由郑振铎继任。同时,商务当局又坚
决挽留茅盾在编译所工作,因为商务当局怕茅盾走出商务另办刊物,影响商务利益。茅盾将商务印书馆情况向中央党组
织汇报后,共产党中央觉得如果茅盾离开商务印书馆,一时难以再找一个合适的中共中央交通员,陈独秀也劝茅盾留在
商务,以便更好地为中央工作。当茅盾知道商务当局同意他从十四卷(即 1923 年)起辞职后,又向商务当局提出,在
主编十三卷内任何一期内容,馆方不能干涉,不得用“内部审查的方式抽去或删改任何一篇,否则,我仍将在上海与北
京的四大报纸副刊上用公开信揭发商务当局的背信弃义,及其反对新文学的顽固态度。”王云五听了,沉吟一会儿,表
示同意。
    茅盾在主编最后几期《小说月报》过程中,对礼拜六派的反击,更加猛烈。在《小说月报》十三卷十一号的社评栏
里,发表了《真有代表旧文学旧文艺的作品么》的短评,借北京《晨报》的文章,抨击礼拜六派。文章说:“北京《晨
报》副刊登着子严君的一段《杂感》说:这些《礼拜六》以下的出版物所代表的并不是什么旧文化旧文学,只是现代的
恶趣味——污毁一切的玩世与纵欲的人生观,这是从各方面来看,都是很重大而且可怕的事。”
    “‘礼拜六’(包括上海所有定期通俗读物)对于中国国民的毒害,是趣味的恶化。”“‘礼拜六派’的文人把人
生当作游戏,玩弄,笑谑;他们并不想享乐人生,只把它百般揉搓使它污损以为快,??这样下去,中国国民的生活不
但将由人类的而入于完全动物的状态,且将更下而入于非生物的状态去了。”“英人戈斯德在《善种与教育》上称英国
的坏人为‘猿猴之不肖子’。”
    “我们为要防止中国人都变为‘猿猴之不肖子’??,有反抗‘礼拜六派’运动之必要;至于为文学前途计,倒还
在其次。因为他们的运动在本质上不能够损及新文学发达的分毫。”茅盾把这激烈的话写进自己的文章里,商务当局也
无可奈何。另外还有题为《反动?》也是批评“礼拜六”的,也登在同一期《小说月报》上。茅盾自己认为,“同一期
的《小说月报》连载两篇《社评》都正面抨击‘礼拜六派’,可以说是我在离职前对王云五及商务当权者中间的顽固派
一份最后的‘礼物’。”在茅盾及其他新文学战友和商务当局顽固派及鸳鸯蝴蝶派、礼拜六派等开展激烈斗争之时,侧
面又受到友军郭沫若,郁达夫,成仿吾等人主持的创造社突然袭击。创造社也是五四新文学运动中创立起的新文学团体,
稍晚于文学研究会成立,主要成员有郭沫若、郁达夫、成仿吾、张资平等一批作家诗人组成,1922年办《创造》季刊,
接着又出《创造周报》、《创造日》、《洪水》、《创造月刊》等刊物,艺术主张中有为艺术而艺术的倾向,倡导积极
浪漫主义。同时,又表现出浓厚的对旧社会的反叛精神。1922年 5月 1日《创造季刊》上发表了郁达夫的《艺术私见》
和郭沫若的《海外归鸿》,公开批评文学研究会茅盾、郑振铎等人“党同伐异”和压制“天才”。其实当时茅盾对郭沫
若等人还是十分钦佩的,认为郭沫若诗集中公然说自己“愿意成个共产主义者”,“在当时还没第二人。”《女神》中
作者的热情奔放,昂首天外的气魄,“在当时也是第一人”,并称《女神之再生》为空谷足音“,因此,茅盾和郑振铎
一见这两篇文章,大吃一惊,感到十分委屈,于是愤而起来答辩,写了《”创造“给我的印象》,一场持续 3年的两个
新文学团体的论争,拉开了帷幕。
    这场论争,双方都是年青气盛的青年理论家,青年作家,青年诗人。因此,激烈程度也非常,但平心而论,这场论
争,对促进新文学的繁荣,历史地来看,也不无积极意义。但如果仔细考查,这种论争,实际上是这两家代表五四时期
大多数新作家共同主要气质的两个互相关联的方面,这是一种自我与社会互相交织的人本主义的气质,但经常以强烈的
感情主义的方式表现出来。在文学研究会方面,这种人本主义气质较多地从社会和人道主义的方面表现出来,而创造社
方面则集中于自我倾向,所以事后,茅盾和郭沫若都非常宽容地回忆这场论争。茅盾说:“文学研究会与创造社论战的
原因,主要是对文学与社会的关系有不同的看法。换言之,我们所争的是:作品是作家主观思想意识的表现呢,还是社
会生活的反映?创作是无目的无功利的,还是要为人生为社会服务?”茅盾还认为,“文学研究会和创造社是一条路上
走的人,应当互相扶持,互相容忍,??。”郭沫若也说:“我们当时主张,在现在看起来自然是错误,但在当时的雁
冰和振铎也不见得有正确的认识。文学研究会和创造社并没有什么根本不同,??所以在我们现在看来,那时候的无聊
的对立只是在封建社会中培养成的旧式的文人相轻,??。”
    文学研究会和创造社的论战,一直持续了 3年,直到 1924 年 7月 20 日,茅盾和郑振铎首先挂起“免战牌”,表
示“本刊同人与笔墨周旋,素限于学理范围以内,凡涉于事实方面,同人皆不愿置辩,待第三者自取证于事实”。
    今后“郭君及成君等如以学理相质,我们自当执笔周旋,但若仍旧差无左证谩骂快意,我们敬谢不敏,不再回答。”
    在与创造社论战的同时,茅盾和郑振铎、鲁迅、叶圣陶、沈泽民等人,还要和南京《学衡》杂志的论战。刀来枪抵,
十分激烈。“学衡派”是南京东南大学的胡先啸、梅光迪、吴宓等教授,以出版《学衡杂志》而得名,这些留过洋的教
授,在五四以后,来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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