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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单身套房)等一下先生-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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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果!白金珠立刻抬起头,脸上半滴水珠都看不到,反倒是挂着一个灿烂的老笑脸。“真的?你真的愿意当我的女婿?”
“呃,贝妈?”对她情绪的大幅转变,甘憬琛陡地适应不过来的一脸困窘。“你……”
“我怎么?”白金珠立刻又板起脸。“你不想娶我们家苡芙了?”
“嘎?”甘憬琛彻底傻眼了。当了那么久的邻居,他竟全然不晓得贝妈妈有如此精湛的演技?他呆愣得说不出话来。
“看吧,早警告过你了!”贝苡茉懒懒地扯他后腿。“呐。你自己上当的,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你这孩子怎能这样说?”说得好像她老妈是个举世无双的女骗子似的!“难道你当真不想嫁给憬琛啊?”白金珠附在她耳边小声嘀咕。
“妈!”贝苡芙羞恼地跺了下脚,胀红着俏脸跑离长廊。
“唉,我们家苡芙害羞了耶!”白金珠笑眯了眼,转而用手肘撞了撞兀自发愣的甘憬琛,成功地打散之前撒下的“迷咒”。“她似乎是默认了。”这叫做“知女莫若母”,她得意洋洋地暗忖。
“啊?喔。”捕捉到她最后的背影,甘憬琛微微漾起嘴角。
“要不要我回去跟你妈提一下?”皇帝不急,可急坏了她这个老太监,她暗示性地推了推他。
“嗯?”甘憬琛隐在眼镜后的眸光闪了闪,颧骨微红地点了下头。“嗯。”他推动贝庆元的病床,一桩“阴谋”就这么被敲定了——
唯一搞不清状况的就是仍在昏迷的贝庆元,莫名其妙地“捡”到一个背着金龟壳的院长女婿,当然,他还一无所知……
***
白金珠绝对不是盏省油的灯,她开始在医院里散播消息——有关甘憬琛和贝苡芙即将步入礼堂的消息;不过很诡谲的是,大家八卦照谈,却都有志一同地避开两位主角,只是看着他们窃窃发笑。
贝苡芙觉得莫名其妙,随意抓到人就问,却怎么也得不到答案,试了几次之后她就放弃了,反正他们只是笑,对她并没有特别的影响,除了感觉怪怪的之外……
“苡芙,你这样就太不够意思了!”又是交班的时刻,骨科的小护士郁茹再次造访小儿科,劈头就是一阵埋怨,“这种喜事为什么不亲口跟我说?亏我还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她还是转了好几手才听到的消息,想想自己跟苡芙的交情,莫怪乎她会心理不平衡了。
“你又怎么了?”她晃到药局为上次住院那个心脏有问题的孩子拿点滴,就在回廊上被郁茹堵个正着。“什么喜事?我没听说呀!”看到部茹像辆冒烟的火车头直冲而来,贝苡芙就感到头疼欲裂。
“没听说?你没听说!?”郁茹拔高的嗓音,立刻引来等候领药的病患和家属的注目。“你怎么可能没听说?”
郁茹忙着向她逼供,而贝苡芙忙着跟她推拖,没注意到适才的骚动,已引起两个前来包扎伤口的年轻人注意;那两双眼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见她们开始移动后,又不着痕迹地跟在她们后面。
“你是不是经期又失调了?”为了不让更多人来“参观”,贝苡芙不得不拉着她边走边谈。“这次你最好给我一个好理由,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三天两头来这么一下“震撼教育”,心脏再强的人都受不了。
“你的婚礼算不算一个好理由?”郁茹被她这么威胁下,声音缩到含在嘴里。
“嗯?你说什么?”贝苡芙把点滴和提药单相互比对,万一与医生开的药不符可就麻烦了。
“我说,你要当新娘子了,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至少也要让她当个伴娘、招待什么的,说不定她也可以捞个“医生娘”当当。
“新娘子?我!?”贝苡芙总算听清楚她的话,两颗眼睛瞪得又圆又大。“我怎么不晓得?”这岂不可笑?
“真的?假的?”郁茹狐疑地瞪她。
“嘿,我头一次看你眼睛睁这么大??”像两颗弹珠。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郁茹顿时被泼了一大盆冷水,双肩立即垮了下来。“你不会想瞒着我吧?”
“如果我真的要结婚了,我保证你绝对会收到红帖的,好不好?”当然,这是让自己耳根子清静最好的方法,她可没笨到跟自己的耳膜作对。
“咦?”郁茹顿了下脚步,发现贝苡芙继续往前走并按下电梯,她才加紧脚步赶了上去。“可是别人不是这么说的啊广
“你真的病得不轻耶!”贝苡芙怜悯地看了她一眼,走进电梯后按下楼层键。“既然是我要结婚,我才是当事人,婚期理应是我最清楚了,别人说的会比我的准吗?”
“可是……你妈没道理骗人吧?”就算真的想女婿想疯了,也没必要拿自己女儿的名声开玩笑吧!?
“我妈?”贝苡芙挑起眉,听到这两个字,她立即感到大祸临头。
“可不是。”这次大家可都是指名道姓,明明白白的指出消息来源。“而且,院长也没否认呀!”他只是露出招牌笑容,这不是承认了是什么?
贝苡芙深吸口气,恍若看见白金珠挂着奸诈笑容的脸,和甘憬琛那副似笑非笑的俊颜,两张脸孔在眼前交错,而她,有种被出卖的错觉……
“叮!”
电梯的警示铃敲醒了她的幻觉,她振了振精神,不理会跟在她背后喳呼的郁茹,自顾自地大步离开。
“喂,系例不是光老大‘七仔’?”看着她们走进电梯,其中戴墨镜的年轻人仰起头,瞪着电梯显示板说道。
“是吧?”另一个背靠着墙,自以为帅气地看着电梯前走来走去的人。
“你有没有听到?她好像要结婚了!”她旁边那个女生说的。
“她不是说没有?”
“你不懂啦!你没听说‘无风吹没浪!”
“锤子,是‘无风不起浪’。”
“啊,青菜啦,总归一句话——”
“要跟光老大说吗?”
“当然喽,架大条歹志当然要讲!”
“走吧!”
***
想当然耳,刘大光得知贝苡芙要结婚一事,自然是火冒三丈,凡事顺遂的他何时曾受过这种窝囊气?
“唉,光老大,要不要来拼一场啊?”一个梳着油头的小子,拍了拍刘大光的肩,问他要不要来一场赛车较量。
“就凭你?”刘大光阴狠地睨了对方一服,摆明了没把他放在眼里。
“别这样,赏个脸嘛!”油头小子涎着笑说道。
刘大光是这个场子里的唯一高手,只要打败他,自己的地位立刻会水涨船高,因此每天都有认不清实力、妄想闯出名号的小赛车手邀他一起出赛。
“大爷我心情不好,不比!”他还恼着贝苡芙的喜讯,哪有心情跟这小子哈啦兼打屁?
“哦——光老大不会是怕了吧?”不赏脸?那就来个激将法怎么样?
“怕?”刘大光的浓眉挑了起来,他嗤笑道。“开什么玩笑,我的字典里没有‘怕’这个字!”
没错,从他开始玩车,凭借的就是家里庞大的财力,就算出了麻烦。玩出问题了,只要拿笔钱塞塞对方的牙缝,保证那个人连半句回嘴的胆量都没有。
尤其在玩车的过程里,他认识了不少道上的兄弟,那些人靠他吃、靠他穿,自然听命于他,也让他的胆子越玩越大。认为没什么事是他刘大光做不到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嘛!他只要懂得运用新台币的方式就够了。
他的确不晓得“怕”,这个字怎么写。
“那么……”油头小子用下巴顶了顶赛车场的方向,意图十分明显。
刘大光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好,大爷我就陪你玩玩!”
没多久,在场边聚集越来越多观众之际,赛车跑道上的两辆改装车也发出“轰——轰——”的引擎叫嚣声,仿佛在比较准的引擎汽缸较为有力,轰隆隆地叫嚣个没完。
“加油!大光!”
“加油!打倒他,别让他老是专美于前!”
“加油!加油!”
场边双方的拥护者约五五对半,每个人都仿佛使尽吃奶的力气,为自己支持的一方加油,那种气势完全不输给选举时,各大候选人的造势活动。
当裁判手上的旗子往下挥后,两辆车就像装了喷射器的子弹往前冲,甚至因高速较劲而产生大大小小的擦撞,不过这都是赛车时耍的小手段,并不构成违规。
刘大光在一个大回旋处,恶意用转动快速的后车轮去撇稍稍落后油头小子的前轮.对方一惊,不自觉踩了煞车,然而在高速行驶之下,急踩煞车会造成整辆车严重打滑现象,油头小子的车终究因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而整辆翻覆,无法完成赛程。
刘大光得意地笑了,他缓缓减低车速,停在稍远的地方步出车外,看着另一头冒着烟的车屁股和狼狈逃出车外的驾驶,他的笑变得更为阴沉——
没错,比赛是需要必胜的技巧,而不是君子风度。对赛车抱持此等理念的刘大光,对贝苡芙一事,也以同样的心态视之。
既然无法如愿得到贝苡芙,不如就毁了她,包括她的“奸夫”甘憬琛,省得传了出去还有损他的颜面!
心下有了决策,刘大光的神情多了分笃定,嘴角的笑纹渐次扩大、再扩大,渲成庞大的阴影,悄悄地笼罩在那对沉浸情海、尚无所觉的小情侣头上……
***
事发突然,刘大光的手下先堵上落单的甘憬琛。他正参加完一场医学演讲准备离开,才走离会场不到二十公尺,在幽暗的停车场边便被刘大光和一大票声势浩大的混混们给堵上了。
“有事嘛?刘先生。”这张脸甘憬琛才看过一次,却印象深刻。
“胆于不小嘛!甘院长。”刘大光走近他,狂风吹乱了他的黑发,配上他略带狰狞的脸庞,看起来像极了平空冒出的鬼刹。“怎么?看到我这些兄弟,怕不怕啊?”他瞟了眼身后的混混,笑声极为刺耳。
“刘先生好兴致,这么晚还带朋友出来赏月嘛?”明知在劫难逃,甘憬琛依然笑脸以对。“天气转凉了,别忘了加件外套。”
混混们发出“哈哈”的讪笑声,摩拳擦掌地向前一大步,停在刘大光横举的手臂之前。
“听到没有,甘院长不改医生本色,把我们当他院里的小朋友照顾呢!”意欲引起众人激愤,刘大光故意曲解他的好意。
没意外的,后头又响起不屑的嗤笑和吐痰、低咒声。
“唉,看来我的兄弟很不满哦!”刘大光盯着甘憬琛的眼,靠近他的身形在距他一步之处停了下来。“你好胆量,敢跟我刘大光抢女人?”当然,这句话是极小声的,只有他们两人听见。
“爱情是抢不来的。”甘憬深无惧地回视他。“如果苡芙对你有意思,她不会愿意跟我在一起。”既然他不顾声张,甘憬琛也小声回答。
“只要你答应离开她,从此不再见她,我有自信赢回她的目光。”刘大光显然还不愿意对贝苡芙死心。
甘憬琛看了他良久,看得他心浮气躁。“看什么看?答不答应一句话!”身后开始有了骚动,看来甘憬琛挑起了那班兄弟的噬血因子。
“你说呢?”他没有试图移动,因为情势是紧绷而易裂的,稍有动静,那帮野兽便会一拥而上。“我希望可以跟你讲道理。”
“妈的!老子没那时间!”刘大光粗野地吐了口痰,野性尽露。“干脆一点说啊!答不答应?”
“真可惜啊,刘先生。”他惋惜地摇了摇头,暗讽他失去理智c“我办不到。”
迅雷不及掩耳的,他在刘大光出手之前,一记结实的右勾拳直接黏在刘大光的腹部,不仅立时让刘大光弓身低呕,也引爆了他身后那群黑道份子的暴力倾向,为数众多的混混们朝他直扑而来。
刚开始甘憬琛还能抵挡几个拳头,之后更多数不清的拳头。大脚不断不留情地落在他身上、背上、四肢,他只能做最基本的防身措施,弯起身躯抱紧头部,只要头不受到撞击,他相信肢体上的伤害很容易便可痊愈。
不知过了多久,全身除了痛之外,他察觉不到任何感觉,然后在失去意识之前,他隐隐约约听到交错的口哨声和狗的吠叫声,他霍地放松全身的神经,任由麻痹的痛感神经支配他的身体,安心地昏厥过去,因为他仅存的神智清楚地知道——
他获救了。第九章
一滴、二滴、三滴……一滴接着一滴,温温凉凉的水珠像涓流不停的泉水,不断地落在他发热的脸上。
眼睫微颤,甘憬琛在极不甘愿的情况之下张开眼,在一瞬间闯入眼瞳的,是贝苡芙泪湿的小脸,脸上爬满了交错的泪痕。
“你怎么哭了?”原来她就是那股源源不断的泉水之母。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热,很热。除了热,只有痛,像被卡车辗过般的疼痛,然后,就没有了。
“你醒了?”她的声音里透着惊喜,看到他干燥的唇瓣,她连忙拿起置物柜上的水杯,用大棉花棒沾湿他的唇。“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甘憬琛苦笑地摇了摇头,但仅就这么个简单的动作,就令他疼皱了双眉。“我好热。”
“嗯,你轻微发烧。”说没两句,泪又控制不住地落下。
“别哭。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么爱哭?”叹了口气,他永远无法适应泪汪汪的贝苡芙,他想。
“你为什么会伤成这样?”全身上下多处挫伤、踢伤,甚至散布着大大小小的伤口,就是因为伤口有发炎现象,才会导致他发高烧。
不过还好,温度渐渐褪了。
甘憬琛盯着天花板,什么话都没有说。
“唉,你倒是说话啊!”莫名其妙的灾难平空而降,她怎么也料不到他会被打成这副模样。“要不是巡逻警察正好经过那儿,搞不好你现在就不是躺在这里了!”而是躺在太平间,不过这话她可不敢乱说,毕竟这是中国人的忌讳。
“以后我会小心一点、”疲惫地闭上眼,他只能如此承诺。
“怎么小心?”她哭哭啼啼地不信他。“人总有落单的时候嘛!昨晚你不也是一个人,才会遭到人家暗算?”到底是谁那么没天良?把他打得跟烂猪头没两样!
甘憬琛又沉了。他知道类似的事件会不断地发生,除非他能想到办法解决。
他是个救人无数的医生,虽说朋友不少,但并没有包括所谓的黑道人士;他明白以暴制暴的道理,可惜偏偏他一筹莫展。
“憬琛,你知道对方是谁吗?”那个笨警察,半个人都没抓到,更别提知道对方的身份,如果他知道的话就好了,可以请警察去抓那些坏人。
甘憬琛还是不说话。如果让她知道是刘大光下的手,恐怕她会让内疚给淹没。
“你不要不说话嘛!”贝苡芙的急性子早就耐不住骚动,忘了他带伤在身,她习惯性的伸手戳他的肩窝。
“噢!痛、痛呀!”真的很痛!甘憬琛眯起眼,额上立刻冒出冷汗。
“嘎?”糟!贝苡芙立即想起自己犯的错,忍不住伸直手掌帮他揉揉。“对不起,我忘了你受伤了。”而且全身包得跟个木乃伊一样,几乎没一块皮肤是完整的。
“等、等一下……”他按着她的手,不让灾情蔓延。“我自己来就好。”
“你就是这样,每次都平白无故被修理!”看他痛皱了脸,让她心疼得要命。
“上次你也是被刘大光……”
咦?刘大光!?刘大光!
啊!一定是那个坏痞!一定是他下的手!该死的纨绔子弟刘大光!
“是他对不对?刘大光,一定是他故意找你麻烦!”她陡地用力揪住甘憬琛的领口。“他实在太过分了,先是打了你一巴掌,之后是找人到院里找碴,现在竞然还把你打成这样,太欺负人了!”她激愤地低吼。
“等、等一下,苡芙……”他的声音显得脆弱而痛苦,俊美的五官全皱在一起。“痛痛痛……痛啊!”衣领牵动脖颈周围的伤口,他痛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啊!我又忘了!”看他痛成这个样子,她什么不高兴都忘得一干二净,只顾着替他“呼呼”。“真的很痛吗?要不要打止痛针?”她惊惶地想按呼叫钮。
“别……不痛了。”他费力地拉住她正欲按钮的手,伤口痛,他的头更痛。“我是个男人,这点痛还撑得住。”
开什么玩笑,这样就打止痛针,要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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