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乐天王-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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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姐。”叶华脱下外套罩在她身上，亦似对她言，又亦似自话自说：“时光，可以冲淡很多东西，但冲不去内心最深处铬印的那些人与事。”

李芬芳紧了紧他的衣服，有他的体温，很暖和，暖流直淌心间，荡起层层涟漪。她突然止步，直直的看着他，像鼓起很大的勇气，轻声道：“小叶，我可以叫你华子吗？”

“当然。”叶华点了点头。

“嗯。”李芬芳露出了少女般的微笑，想了想道：“你可以告诉我，我是否铬印在你心的最深处？”

说完这话，她的脸红若傍晚时最炫烂的晚霞，低垂下头，手指绞弄着衣服，心里惴惴扑通，有如受到惊吓的小鹿在撞。

“是的。”叶华没有半点迟疑的用力点头，李芬芳对他真的很好很好，从入学校第一天，一直到现在，整整五年多。

人是感情动物，人是相互的，她的好温暖感动着叶华，在叶华的心里，她的份量是很重很重的，如果有谁欺负了她，他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揍那丫的一顿。

但，叶华扪心自问，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对她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她像自家老姐，又像……有些模糊，又有点复杂。

叶华也不想往深了去追究，还是受那个女人离去的影响吧，他现在不想谈男女之情，不想讨论什么终生大事。

他现在只想专心致志地做一件事，那就是事业！说通俗点，就是钱钱钱，赚钱！

是的，赚钱！

“嘻嘻……”得到叶华坚定的回复，李芬芳心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笑了，笑得特别的开心。

她是个受过深深伤害的女人，进而成长为一个睿智的女人，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情况，叶华又是什么情况，有的东西、有的话，当适可而止，再往深了去，适得其反。

只要有了叶华这句话，其它的，一步步来，心急肯定是吃不了热豆腐的，只会被烫到嘴。

来日久远，细水需长流。

“华子，我是城里长大的，很少去农村，更没有体验过那些乡村趣事，如果有时间，我想去你家好好的感受一下乡村生活，没意见吧。”李芬芳一脸向往地道。

“怎可能有意见？芬姐你随时来，我家的门随时为你敞开。”叶华自然是痛快答应。

“那我可真来了？你可别到时候躲着我。”

“怎会？欢迎都来不及。”

“咯咯，我一定会来的。”

雨下得大了些，路灯光线变得更昏暗，路上已经没有了行人，只有偶尔一两辆车经过。

两人没再继续漫步，送李芬芳到她家楼下，叶华消失在夜色中。

楼上，窗前，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李芬芳怅然若失，却又是粉拳一握，似暗下了什么决心。

……

叶华心里也空落落的，辞职了，告别了学校、学生以及那些老师同事，可能其中很多的人这一辈子都无法再见到……

“离别，人生最恨是离别啊！”

叶华没有打车，独自走在雨中，任雨水淋湿自己，往日在学校里、与学生、与同事们的一幕幕幻灯片般浮现脑中。

温情，感动。

“唉，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也罢。”叶华仰天一叹，甩了甩脑袋，不再去想这些。

回到租住处，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今晚喝了不少酒，但叶华没什么醉意，更没困意。

欲进空间里啃读食界神作，手机响了。

看着来显，叶华刚刚稍微好点的心情一下又变得很差。

直接拒接，对方却是再次拨打。再拒，依旧顽强地打。

“你不要睡觉是吧，你不睡我还要睡！”叶华的语气寒若冰霜。

“不好意思华子，打扰你休息了。”打电话的是李雪玲。

“有事就说，有屁就放！快！”叶华淡漠无比地道。

“我听说你辞职了？”叶华的这种态度，李雪玲也是很恼火的，心里腹诽不已，好在早已习惯，更何况是她主动找上来的。

“呵呵。”叶华不置可否，真不想跟她多说一句话。

“你没了工作，就没了收入来源，你家的经济又那个样，养活儿子我知道没问题，但怎么给儿子高质量的生活？怎么让他受高质量的教育？”这么晚打电话，李雪玲的确是关心儿子，不过她也有其它的目的，这两天她家发生了一件重大事情，她爸妈找到她……迫不得已，她要做些什么。

“西米姓叶，不姓李！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叶华冷然道。

“叶华，你别太过份了，西米虽然跟了你，但他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体内流淌的是我的血！我告诉你……”李雪玲也火了，冲着手机里吼。

不过叶华直接就挂了电话。

“嘟嘟嘟……”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忙音，再拨打发现对方已关机，李雪玲气得牙齿打架，差点没摔了手机。

这时一直站在她身后的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小雪，冷静点，以后不能再以这种口吻跟叶华说话了，要温柔点，耐心点……你说的没错，西米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流淌着的是你的血液，是我们李家的血液……先做些铺垫工作，抽个时间去一趟叶家那穷山旮旯里……你早点休息吧……”

李雪玲闻言却是瞪着这男子，怒声道：“我离婚的时候你们说什么来着？叫我怎么做来着？现在来说这风凉话，早你们干嘛去了！啊！”

这男子尴尬的咳了声：“那时不是考虑你的未来，不想你带个拖油瓶吗？再说了，你哥的身体情况……唉。”

男子沉重一叹，李雪玲不说话了，无神的双目涣散，坐在沙发上发着呆，小片刻后，竟是呜呜地哭了起来。


回合19　水产市场的嚣张妞儿

对于李雪玲父女的计划叶华是不知道的，如果要是知道了，搞不好那是会天崩地裂的节奏。对于一些触碰他底线的事情，他真的行事风格会变得偏激，乃至极端！

翌日一早，叶华没有急着回家，根据导航索引嘀了个车，来到了最近的一家水产市场。

虽是个渔二代，从小与各种淡水鱼打交道，但终归对整个这领域知之有限。

即将在这个圈子里展开拳脚，该做的市场调查还是要做的。而且现在他只有准备养鱼的一个初步构思，后续的销路，从来没有认真去想过。

怎么销？

直接给做二道贩子的猛子？还是送到水产市场？又或者送到餐馆酒店？抑或开设专营店？

既然有了空间这个外挂，苦逼得到现在连个媳妇都没娶的吴刚猛肯定是要帮一把的，有财带着兄弟一起发，这是叶华的为人之道。

“看看先，其它的再衡量去。”

叶华在市场里转悠起来，看着不少店里一样样水产品标注的价格，他有种要骂娘的冲动。

“在我们那里收购价那么低，在这里却卖那么贵！两者简直一个白菜一个黄金！这里的还只是养殖的鱼，我们那的可是野生的啊……凤鸣那些该死的鱼贩子，这些年你们榨渔民的血汗榨了多少？可恶！”

这个情况让人来火，但叶华多少也能理解，毕竟在国内农副产品这块，不论是价格还是市场，永远不是掌控在流血流汗辛勤的生产者手中，主要还是被那些商人大贩子所操控。

像现在市场上的各种蔬菜水果，包括这些水产品，收购价格极贱，终端零售价却死贵，中间几十倍的差距！

当然有差价是必然的，毕竟收购后要运输，要其它成本投入，可尼玛差价也太大了啊！

“无商不奸，无商不是吸血鬼啊。”叶华慨叹，这是世道，这是事实，这是人性使然，谁也无法改变什么。

“嗨，买鱼吗？我这里的全是野生的，品质一流，如假包换，进来看看呗。”

一家店主满脸笑容地招徕着，叶华以为他在跟自己说话，一看非也，是一名年纪比自己还小个几岁的女孩。

女孩身材高挑，瓜子脸，柳叶眉，涂着唇彩的嘴唇略有些饱满，很X感。

这是一个漂亮的女孩，戴着顶鸭舌帽，穿一身牛仔衣裤，斜挎着个蓝色肩包，很洒脱的妆扮，有几分狂野。

“野生的？我看看，刚好我想买点野生的鱼。”女孩似来了兴趣，走入了这家店里。

“我这些鱼都是从湘江边收过来的，妥妥的湘江鱼。你看这鱼，多漂亮，多有活力，人工养殖的可差远了。”店主热情地介绍着，用网捞了一条出来给女孩看。

叶华在店门口没走，瞅了眼用砖头水泥砌的水池里，他是什么眼光，专业的。这一瞅不禁就笑了，别说还真有一小部分鱼是野生的活水鱼，至于其它的，他就呵呵了。

全都是套路啊。

“嗯，这鱼真的不错，多少钱一斤？”女孩似乎信了他的话，兴致愈发高了。

店主暗喜，傻妞上钩了，这刀得往狠了宰，心里想着，脸上不动声色：“你要多少？”

女孩扫了几眼水池里：“六七十斤吧。”

店主道：“湘江的鱼现在可难打了，那些渔民都跟我是老交情才给我的。看姑娘你长得这么漂亮，给你个最优惠的价格，二十三好了，以后你可要多多关照我的生意。”

“二十三，太贵了，别人那里才十一二块呢。”女孩砍价，不听他的忽悠。

“十一二块？你这也太离谱了。”店主撇了撇嘴。

“最多给你十三，行就行，不行拉倒，我去别人那里。”女孩干脆地道，作势要走。

“行行行，十三就十三，交个朋友。”店主一脸肉痛的样子，心里依旧暗喜，十三也能有不少赚头了。

“那我挑鱼了。”价格谈妥，女孩拿过网子开始捞鱼。

店主没做声，拿了个大框子在一旁给她盛鱼。

叶华依旧在门口看着，并没有开口告诉女孩你中套路了，这可是断店家的财路，不太好，可能会被人拿刀追。再说女孩十三块一斤买几十斤养殖鱼，也就被坑个几百块而已。

不过，下一刻叶华却是愣了愣。

不光他愣，店家也有点愣，原来女孩捞住了一尾三斤多的草鱼，鱼鳞非常光洁，鱼身很匀称，没错，正是野生货货。

店家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下，忙上前道：“美女，这种费力气的粗活怎能让你这美丽的菇凉来做呢，交给我就可以了，包管给你挑好鱼。”

“闪一边去，本小姐乐意，你管得着，待会你给我称好称就可以了。”女孩大眼睛一瞪，竟是翻脸了。

“好吧。”店家讪讪一笑，退后两步，抚了抚有些慌乱的小心肝，暗道运气运气，都是运气，这妞肯定来的路上踩了狗翔。

只是，随着女孩接二连三地往筐里放鱼，店家就愈发不淡定了，额头上汗星子直冒，心里狂骂，狗屎的狗屎运，操特么这女的才是个大忽悠啊！老子中她的套路了！草啊！

叶华见之就笑了，这个妞，贼啊，看她挑的全是野生鱼，明显是个行家，却扮猪吃虎，把这店家坑得哑巴吃黄莲，有苦都说不出，厉害！

别说女孩还真是个懂鱼的人，十几网捞上来，就没捞过一条滥竽充数的水货。

又捞了两条，她把网子一扔，拍了拍手道：“好了，就这些，过称吧。”

看着筐子里二十来条鱼，店家快要哭了，心里某种草系神兽发狂猛奔：尼玛的这死女人，你倒也捞个一两条别的鱼啊，要么给我剩几条湘江鱼也行啊，这样我心里多少还要舒服点，日你祖宗个先人板板的，全挑的湘江鱼，还没给我剩一条，呜呜，亏大了，亏大发了啊啊啊，接下来的几天，我拿什么忽悠别人去，呜呜呜……

店主要抓狂了，哭丧着脸道：“美女，我这鱼不卖了行不行？要不，你给我再加几块钱一斤？”

“怎么？说好的你想变卦！也没关系，我哥在工商局上班，我叫他过来主持公道。”女孩双手抱在胸前，一脸冷笑。

“好吧好吧，我给你过称。”不管这女的是不是真有个哥哥在工商所上班，反正是自己理亏，况且这女人明显不是省油的灯，闹起来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

店家认栽了，老老实实地过称，结帐。

“小富，过来拿鱼。”女孩不无得意地朝外面招了招手。

“余总，搞定了啊，真牛。”一个跟班模样的男子从斜对面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一脸的谄笑。

“少废话，把鱼拿车上去，下一个目标。”叫余总的女孩瞪了跟班一眼，下巴一扬，走出了店门。

经过叶华跟前时却是顿住了步伐，斜睨着他，有些趾高气扬地道：“小子，看了这么久，认识鱼了吗？要是认识了，把学费交一下。”

看着她这德性，听着她这话，叶华实在是啼笑皆非：马蛋的，就鱼这领域收学费收到哥头上来了，这妞够嚣张。


回合20　回家发展

这妞当然不会真跟他要什么学费，只是见他长得还像个人样，逗他一下，也算是耍流什么氓吧。

这妞一笑走了，叶华也准备走，店家却是叫住他：“老弟，买鱼不喽？正宗湘江河鱼，你看那位美女，一下买多少？为什么，人家很有眼光啊。”

“是啊，她挺有眼光的。”叶华深以为然的点头，店家一喜，以为时来运转，终于有傻蛋要上钩，哪知叶华接着道：“她的眼光厉害得吓人，把你的湘江鱼都给挑走了，一条都没留。留下的这些山寨货，你慢慢卖吧。”

这个以鱼目混珠的奸商，叶华毫不客气地往他伤口上撒了把盐。

叶华这话一出口，立即店家的表情变得说不出的精彩，张嘴想反驳，夺回被叶华无情扯下的那块遮羞布，却发现无言以对。

此际他有种要吐血的郁闷感觉，尼玛什么情况啊，怎么这些买鱼的一个个都变得火眼金睛了？我，这以后怎么混啊？一个月下来要是碰到几个这样的人，我不哭死？

叶华可不管这无良店家要哭还是要吐血，说完这话就走了，在这市场里转悠起来。

偶尔进店里看看，跟店老板聊聊，看看东庭出品的鱼对方能给个什么样的收购价，如果合适的话，叶华会考虑终端销售交给别人，自己会省很多事，但利润也会低很多。

然而，问了好几家，给的价格都很低。

“罢了，还是考虑自己来玩吧。”

叶华摇了摇头结束了市调，离开这里时又看到了在一家店里，那个嚣张的小妞正似很有兴趣地听着双眼冒光、以为肥羊上套的店老板的吹嘘。

这个妞倒是有点意思，专玩将计就计，反坑这些黑店，也不知她是干嘛的，整这么多野生鱼去要做什么？

她这样做，估计要不了多久沙市的所有水产市场，都会把她列入黑名单吧？

叶华对这妞生出了那么一丝丝好奇

出了这里，他打了几个电话。

午饭点，一家餐馆里，叶华跟三个大学同学相聚于此。

杨凯，范文彬，刘晓宇，都是他的铁哥们。毕业后三人都在沙市工作，杨凯自己开了家小武馆，范文彬在做私人保镖，刘晓宇则在健身房干私教，据说跟一个富婆打得火热，处于被半包~养的状态。

总而言之，三人都比叶华混得好，最起码目前如此。

“华子，祝你稳步向前，事业有成。”三人举杯，对叶华离开沙市自然是不舍，但更多的还是祝福。

“华子，等有空了，我们去你家玩，你的三包政策可一样都不能落下。”

“这个当然。”

吃喝聊都差不多了，叶华与三人道别，先去了趟租处，退了房，拿着所剩不多的行李，先给老妈打了个电话，尔后打了个滴车回家。

“粑粑，你回来啦……”回到家里，西米欢欣雀跃的扑入他怀里。

“想爸爸没。”叶华抱着儿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想，很想很想。”西米用力地点头。

“爸爸也好想西米。”叶华亦认真地道。

“来，吃饭了。”此时已是晚上，父母一直在等他回家吃饭，林丽芝端上热在灶边的菜，喊叶华父子俩。

“华子，我前面听你汉中伯伯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