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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罪恶家族--检察官手记 作者:谢朝平-第42章

小说: 罪恶家族--检察官手记 作者:谢朝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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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文静就更放肆了,家里完全成了她那伙“粉友”的吸毒场所,家里放钱的房
门三天两头被她撬开,两万多元钱被洗劫一空。卢英价值七千多元的首饰也被文静
偷去卖了,连家里的大彩电也被文静叫来两个“棒棒”抬去用400 元当掉……

    接下来,更可怕的事发生了:当文家俊加紧防范,家中无什么可偷时,文静把
一双贼手伸向了邻居。一天,她撬门人室,盗走邻居收录机等物。过了不久,文静
囊中羞涩,又要“饿粉”了。在毒瘾快发作前,文静匆匆喊上一个30岁的“粉友”,
手持刀片,到外边去“想办法”。在一条小巷里,正巧碰上“粉友”的情敌,于是,
两人以那“情敌”勾引了“粉友”的男人,要求赔偿损失为由,动手动脚地抢那
“情敌”的项链、耳环。那“情敌”护住项链不放还大喊抓强盗,文静亮出刀片在
那“情敌”脸上边比划边恶狠狠地威胁:再不放老娘把“盘子”给你划了!“情敌”
被镇住了,手一松,项链被“粉友”一把扯下,文静便乘机将“情敌”手指上的戒
指捋了下来。

    在毒瘾发作前,文静终于用项链、戒指换来了“白粉”,同时,也换来了9 年
牢狱之灾……

         报复“粉友”,卢英“前仆后继”成毒贩

    大女儿命归西天,小女儿犯罪坐牢后,文家俊家并没能安静下来,两个女儿的
阴影时时折磨得一家人心中生痛,她们那帮“粉友”也不时来搅动这个本就令人伤
感的家庭生活:不知文玲。文静“出事”的纷纷前来约她们吸“粉”,知道“出事”
的缠着文家俊夫妇说:文玲、文静以前的“药”肯定没用完,行行好,让给我们吸
吧!重庆一个姓刘的毒贩几次打来电话问要不要“药”?还有几个毒贩上门劝卢英
:你两个女儿那么多“粉友”,这可是些财神!你何不从我们这儿进些“药”去卖?
肯定赚大钱!

    对这些吸毒者和毒贩子,卢英开初一直采取回避态度,被缠得不耐烦了,便发
一通火,大骂一顿了事。但那伙人似乎一点也不怕人发火骂人,骂过之后,过几天
又会嘻皮笑脸地找上门来。1999年初,一个叫“鬼脸”的吸毒者再次打电话要卢英
“看在与你女儿是粉友的份上,帮忙弄点药救救急!”卢英答应了。她在心中暗暗
发狠:你这些狗日的,以前常与我女儿一起吸毒,把我女儿一个给“吸”死了,一
个“吸”进了监狱,现在还要来缠,老娘就给你们买,让你们也吸死!

    除这种报复心理外,卢英贩毒当然还另有所图。据她后来交待:贩毒还可以从
中赚些钱,弥补文玲、文静以前吸毒时给家里造成的经济损失。在这两种心理的驱
动下,卢英于元月底找到文玲以前“以贩养吸”时的“上线”老吴,赊20克“药”
拿回了家。

    当天下午,“鬼脸”买“药”来了,一称,老吴给的20克“药”只有17克。卢
英不由鬼火冒:龟儿老吴,骗老娘那3 克药去买棺材!卖给“鬼脸”15克“白粉”
后,卢英一算账,不由一阵亢奋:从老吴那儿赊170 元一克,而卖给“鬼脸”却是
每克220 元,转手就赚了七、八百元!

    当卢英边点着一叠叠崭新的“老人头”边盘算今后怎样把“业务”做得更大时,
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接着,几个便衣警察一拥而人。

    卢英发财的美梦刚开了个头便结束了……

            手记之三十六:一网打尽

          “黑洞”被一个“误会”的举报揭开

    坐落在渠县天星镇的中国储运重庆公司川东分公司渠县页岩机砖厂常年烟遮雾
罩,给人一种难识庐山真面目的感觉。曾在川东分公司担任过领导的李素珍、赵权
等人一直觉得有一个神密莫测的“黑洞”存在于机砖厂那烟雾绕绕之间:该厂生产
繁忙,生意火红,可上缴利润却数年增长甚微,赚来的钱似乎全部消失在这“黑洞”
之中。);怖分公司的几任领导都曾想探探这“黑洞”的深浅:他们亲临该厂蹲点,
组织人马查账,找有关人士了解情况……可是,那烟遮雾罩的“黑洞”密不透风,
水泼不进。要不是1998年来自“黑洞”中的那场“误会”的举报,人们的种种怀疑
也许将永远只是一种无法印证的幻觉。

    对“黑洞”的那次致命的举报的确是一场“误会”。页岩机砖厂的质检员唐昌
尧与上任厂长王子恒(副县级)关系较好,多年来,每到春节前后,唐昌尧都能从
王子恒掌管的“小金库”中得到数万元的好处。但王子恒1996年底离任后,接任厂
长和“小金库”的掌管者李书林1997年春节却未给唐昌尧什么好处。他忍着性子从
春等到夏,从夏盼到秋,眼看又要到1998年春节了,仍不见动静。唐昌尧断定是李
书林那老小子要断自己的财路,一怒之下,于1998年初冬的一天把李书林等人弄虚
作假,瞒产贪污的事儿举报到了川东分公司党总支书记李素珍那儿。举报后,唐昌
尧仍不解气,在一次吃喝时,壮着酒胆,质问李书林为什么不给自己“好处”。李
书林反问:“1997年的‘好处’大家都还没有分,难道要给你一个人开小灶?”唐
昌尧知道自己误会了,忙跑到李素珍处要求:我误会了,不举报了!

    这场举报风波并未因唐昌尧的“误会”和“不举报”而停息,重庆公司和川东
分公司1998年3 月对唐昌尧举报的问题进行了认真清查。这次清查只在经济上对王
子恒一伙形成了重创,随后渠县人民检察院的介人,则给了王子恒一伙毁灭性的打
击。在检察长黄绍金的指挥下,经过舒建新、陈建平、罗成安、刘文健等办案人员
一年多艰难的侦查,该厂那个吞噬347 万余元公款的“黑洞”终于被逐渐揭开,该
厂从厂长到质检员的7 名管理人员也在渠县检察院掀起的那场反腐风暴中全军覆灭。
2000年5 月底,达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处贪污私分28万元的第一任厂长王子恒有期
徒刑15年,判处贪污私分23。8万元的第二任厂长李书林有期徒刑13年,贪污私分10
至19万元的质检员唐昌尧、厂党支部书记王波、厂会计廖宗泉、副厂长邓光鸿、销
售科长晏泽普分别被判处6 至10年有期徒刑。

           “内部考核”给我贼心给我胆

    王子恒、李书林等7 人当初“性本善”。他们大多来自农村,有4 名党员,3 
人是转业军人。农民的朴实、憨厚和党内与部队的严格教育形成了他们良好的政治
素质与抵御腐朽思想侵蚀的能力。初到机砖厂时,他们虽大多过着“吃稀饭了泡菜”
的日子,但他们的灵魂深处却从没有过与党离心离德的念头或要贪污腐败的想法。
人们还记得,渠县页岩机砖厂从1987年创建到1990年一直亏损,建厂时的7 个股东
有5 股退股,把一个负债累累的烂摊子丢给了王子恒等人。危难之时,王子恒、李
书林等人挺身而出,他们爱厂如家,惨淡经营。他们把自己的钱垫到厂里开支不收
一分利息。他们常与招聘的临工们摸爬滚打在工地上,经受着烟熏火烤和日晒雨淋,
搬砖、出窑、运煤、上车,什么苦活脏活都干,却很少有人去领额外的补贴,有时
加夜班干饿了吃夜宵的钱也都坚持自己掏。对此,渠县人民检察院的案件侦查终结
报告中特意写道:1992年,王子恒任厂长后,与行管人员齐心协力,狠抓管理,使
机砖厂扭亏为盈,当年就盈利10万元……

    令人遗憾的是,渠县机砖厂扭亏为盈的10万元却成了该厂从辉煌走人“黑洞”
的“买路钱”,创造辉煌的王子恒等人也从这个“黑洞”坠入了罪恶的深渊。对于
这样的结局,重庆公司和川东分公司的头头们痛心疾首地说,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啊!

    其实,祸起萧墙,种豆得豆,川东分公司当初的头头是应该想到这个结局的。
如果没有他们那个诲淫诲盗的“内部考核”,悲剧还会发生吗?

    1992年底,王子恒等人扭亏为盈10万元时,除了自豪与骄傲外,对金钱并无非
分之想。他们把10万元利润一分不少地上交后,川东分公司的头儿们却高兴得头脑
发热了,大笔一挥批给了王子恒等行管人员5。6 万元奖金。从未见过这么多钱的王
子恒后来回忆说:捏着那张支票,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可公司的头头拍着
王子恒的肩说:老王,干得不错嘛,该奖该奖!头头们还说,发这么多奖金,公司
不好摆账,你干脆自己搞点隐形效益,另做一套账对付税务审计纪检等部门,把自
己该得的那一部分奖金留下,我们分公司知道这个账就行了。

    头头们面授机宜的话使王子恒耳热心跳,惶恐不安。后来,他交待说,分公司
的头头们实际上是叫我们把含有国家税费和应上交给国家的利润截留下来私分。那
时,我家里很穷,很需要钱,但要我去截留这些属于国家的钱,我实在是既无那分
贼心也无那种贼胆。我经历过好多运动,知道干这种事是要坐大牢的!

    当时,公司的头头好像看出了王子恒的心思,劝慰他说:别担心,从1993年起,
我们川东分公司下达个文件,这样就合法了。

    果然,“川东分公司内部考核办法”于1993年2 月下达到了下属的4 家企业。
该“办法”在考核指标中对渠县页岩机砖厂下达了全年完成利润49万元的任务,在
“奖励”中则规定:超产部分由其自行处理,川东分公司不再分成。那意思十分明
白:渠县是我川东分公司的天下,我只要出个文件就是至高无上的法律,就是超越
任何组织的圣旨。只要机砖厂交上49万元,其余部分你机砖厂是装私人腰包还是拿
去干别的什么,我川东分公司一概不管,什么国家税费什么国家利润都统统不在话
下。王子恒在后来的交待中说,金钱的诱惑力是巨大的,收到这份“内部考核”后,
趁机整国家一坨的贼心和贼胆油然而生。我想,怕什么,出了事有这个文件顶着哩!

    就在收到“内部考核办法”的当天,王于恒连夜召集当时的副厂长李书林、办
公室主任邓光鸿、供销科长晏泽普等人开了个“诸葛亮会”。王子恒抑制着内心的
激动说,各位,这是一个难得的机遇呀!我们要趁这个机遇好好搞一下。请大家出
谋划策,看怎样才能搞得既把内部考核给的优惠政策用足,又可避免被有关部门找
麻烦。王子恒的话感染了每个与会者,会场气氛一下活跃了起来,大家都争先恐后
地发言。有的说,在装载机使用、页岩运费上打主意,有的说多造工人工资或者销
售只开收据,不开正式发票。有人建议:于脆隐瞒产量,销后把钱存入小金库……

    王子恒“集思广益”,—一采纳,决定先照这些办法试行一段时间再逐渐完善。
就在那次会上,王子恒还对“小金库”的账务进行了明确的分工和严格的管理。副
厂长李书林被任命为小金库的会计,办公室主任邓光鸿任出纳。“积累”达到一定
数额存人银行,存单交王子恒保管。不久,王子恒发现邓光鸿有挪用“小金库”资
金的嫌疑,当即撤其出纳之职,更换为厂会计廖宗泉担任。

    王子恒的“小金库”试行两个月后,财务上实现的利润远远超过了川东分公司
下达的计划比例。王子恒果断决策:上边的利润是多少我们的报表和账上就反映多
少,多余的部分弄到一边。但当年的效益实在太好,增大成本的方法用完了却始终
把账上“多余”的利润套不完,会计廖宗泉没办法了,只好把销售收人压一部分不
上账。王子恒觉得“这样整要不得”,忙又召集李书林等人开会研究如何解决超利
润问题。还是老中专生李书林有办法,他说,最好的办法还是搞砖,不报收人。因
为这样搞,把生产中的煤炭等各种费用都搞进去了,实施起来又方便,又不易暴露
发现。但是其他方法还是要继续搞,如果全部拿砖出来会造成产量不正常,容易被
人发现。与会者一致同意李书林的意见。有人夸奖说,龟儿多读几年书的人是不一
样!

    从此,每月20号扎账前,廖宗泉和李书林先“平衡”一番后,报王子恒确定隐
瞒的产量,由此形成了平衡做账法的第二套账。1993年,王子恒等人以少记收人,
多记支出等手段从厂财务账共套取资金62万余元。1994年又以同样的手段套取76。7
万余元进入“小金库”。这139 万余元公款,王子恒等人按职权和在作案中“贡献”
大小进行了分配。因有川东分公司“内部考核办法”的庇护,司法机关在查办此案
时未将这139 万多元算人犯罪金额之内。制造这一“考核办法”而给国家造成重大
损失的川东分公司的头头们除受了几句“政策水平差”的指责外也毫发未损,他们
照样升官发财,照样平安无事,他们很差的政策水平1995年以后的几年间仍诱发着
下属企业一些人更大的犯罪野心,他们埋下的祸根继续在渠县页岩机砖厂膨胀、蔓
延……

           贪婪的欲望像越喝越渴的盐水

    川东分公司的头头们也许是察觉到了渠县页岩机砖厂的油水太大,故在1995年
的“内部考核办法”中要求其“全年完成所得税后利润50万元”。王子恒盘算过,
税后利润也不过多几十万元,根据当时的生产销售情况是完全可以完成并还会有
“剩余价值”流入自己的“小金库的”的,但那样一来,“小金库”不但要“损失”
几十万,以前搞的那些“事儿”有可能还会被人怀疑,有可能出现川东分公司以后
每年加码的情况。那样一来,“小金库”就没有多少赚头了。过去两年间已从“小
金库”中得到丰厚“好处”的王子恒对金钱的兴趣正浓,对金钱物欲的贪婪正像越
喝越渴的盐水——得到了财富反而更加渴望财富。此时要其“金盆洗手”,实在无
异与虎夺食。果然,在川东分公司将“考核办法”交职代会讨论的会上,王子恒发
表了强硬的反对意见,他强调只能接受税前利润50万元的任务,“否则,一切免谈。”

    由于王子恒的坚决反对,川东分公司1995年的“考核办法”在职代会上未能通
过。

    在川东分公司的头头们看来,不搞一个考核办法,就不能表现自己的政绩,就
无法体现自己的领导权威,因为王子恒的反对而不能下达一个文件更是有失体面的
事情。为挽回自己的权威和面子,当年2 月25日,在职代会上未能通过的考核办法
还是以川东分公司党总支部委员会的名义下发了。

    重庆总公司见到这个“程序不合法的考核办法”后,立即予以纠正,通知停止
执行。王子恒幸灾乐祸地说,让他们狗咬狗吧,我们自己搞自己的。他要求“大家
要节约,要多挣,多挣一分,我们就可以多分一分”。1995年,在王子恒的指挥下,
他们的“小金库”从渠县页岩机砖厂共套取厂财务资金97。7万余元。年底,王子恒
在自己的办公室召集李书林、晏泽普、邓光鸿、廖宗泉开会研究私分时,王子恒在
强调了按职务高低和贡献大小分配的原则后,又提出自己的儿子王XX是家属工,也
要参加分配。这一提议使与会者面面相觑。见大家不吱声,王子恒很恼怒,狠狠地
干咳了两声,李书林一伙赶紧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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