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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40.失火的天堂-第13章

小说: 40.失火的天堂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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秸鄯谒巧罟愕闹读煊蚶铮苍嚼丛矫曰笤谒巧羁痰娜松逖槔铩E叮±咸欤∷嫦搿ㄋ僬剿倬觥ǎ敕枇耍用挥姓庋释鸵桓雠⒓妫用挥邪炎约阂簧募苹家葡蛞桓觥ㄔ蓟帷ㄉ稀5牵牵恰嗯z就是洁舲。一条洁白的小船,缓缓的航行,缓缓的飘荡,诗意的,文学的。 
  不容任何狂暴的态度来划动,她有她那自我的航行方法,他拿她竟然无可奈何! 
  这晚,他把她带到了碧潭。 
  月色很好,水面上反映着星光、月光,远山远树,都在有无中。这些年来,碧潭因为水位降低,游人已经减少了很多,所以,周遭是非常安静的。他们租了一条大船,由船夫在船尾划着,船上有篷,有桌子、椅子,他们还叫了一壶好茶。 
  有星、有月、有茶。有山、有树、有船。而潭中,山月两模糊,四周,有萤火在轻窜。空气中,酝酿着某种浪漫的气息,连夜风吹在身上,都有诗意。这种气氛,显然感动了洁舲,她坐在他身边,神往的看着潭边的岩石,两岸的风景,天上星辰,水中的倒影。她叹了口气,低低的说了一句:“天堂!” 
  “什么?〃他没听清楚,悄悄伸过手去,握住她的手,她悸动了一下,缩回去,他固执的握紧了她,于是,她放弃了,一任他握着她。他说:“洁舲,你什么都好,就是太放不开了。” 
  她回眸深深看了他一眼,她眼中有些迷惑,有些哀愁。像他第一次在花池畔捕捉到的神韵。不知怎的,这神韵就他在心脏上猛撞了一下,使他恨不得对她那嘴角吻下去。但他不敢鲁莽,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她是洁舲。 
  “唉!〃他深深叹了口气。 
  “怎么了?〃她问。 
  “或者,我该欣赏你的放不开,〃他说:“因为,你大概也没有对别人放开过!” 
  她吃了一惊似的,迅速的把手从他掌心中抽出来了。她站起身来,在摇晃的船中走到船头去,用手扶着船篷,她肯对着他,呆呆的注视着辽阔的前方。 
  他懊恼透了!又说错话!干嘛去提醒她啊!好不容易才捉住了她的手,又给她逃开了。可是,这是二十世纪呢!他怎么去认识了一个十八……算了,十八世纪已经够开放了,她根本是个十六世纪的女孩!还活在〃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里。他真不知道该〃欣赏〃她这一点,还是〃恨〃她这一点。 
  他站起身来,也跟了过去。 
  不敢再碰她了,扶着另一边的船篷,他们并肩站着,并肩望着船的前方。四周很静,只有潺潺的水声,和那船夫的橹声。远方,有只不知名的鸟儿,在低低的啁啾着。 
  “暑假已经过去了。〃她终于开了口,声音很平淡。〃我的假期也过去了,你的假期也过去了。” 
  “我是快开学了。〃他困惑的说:“不过,我每周只有三天课,剩余的时间还是很多的。至于你,不是已经毕业了吗?” 
  “是啊!所以,应该去找一个工作。〃她说,眼光始终看着前方。〃我本来想去秦非的医院当护士,但是,护士必须是学护专的,而且,秦非也不赞成。当初我考中文系,是因为我发狂般的爱上了文学,现在,毕业了,突然发现学文学真没用,除了装了满脑袋瓜文字以外,居然没有一技之长。〃她顿了顿,忽然问:“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一直好想去写作。” 
  “不。〃他说,盯着她。〃你从没告诉过我。” 
  她回头注视他,两人的目光又遇在一块儿了。 
  “我好想写作,〃她认真的说,眼睛里闪耀着光彩,非常动人的光彩。〃我每次看到一本好书,我就羡慕得发狂,恨不得那就是我写出来的。有的时候,我做梦都梦到在写作,我真想写作。” 
  “那么,什么工作都别找,去写作!〃他有力的说:“如果你这么爱写作,你就去写作!” 
  “你和秦非说的话一样。〃她沉吟着。〃所以秦非和宝鹃就不肯给我找工作!他们坚持我是写作的材料,我自己却非常怀疑……所以,最近我也心乱得很,以前,只想专心把书念好,书念完了,反而有不知何去何从的感觉。〃她侧着头想了想,忽然轻叹了一声:“唉!” 
  “你父母呢?〃他忍不住追问。〃你父母的看法怎样?他们的意见如何?” 
  “我父母?〃她怔住了,又掉头去看水,接着,就抬头去看天空。〃我父母对我的事没有意见。” 
  “我能不能坦白问一句?〃展牧原开口说。 
  “你不能。〃她飞快的回答。 
  他怔住了,呆了足足十秒钟。 
  “该死!〃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又忘了你有说'不能'两个字的习惯!好吧!我不能问。我就不问。我只告诉你一句话,如果你有经济上的困难……” 
  “不不。〃她急急的说。〃那一直不是困难,他们不允许我有这种困难。” 
  “他们?〃他听不懂。 
  “他们。〃她温柔的重复。 
  他凝视她,微蹙着眉,凝视了好久好久。 
  “你知道吗?洁舲。〃他说:“很多时候,我觉得,你像一个谜。” 
  “谜?〃她笑了,回忆着。〃很好的一个字,是不是?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在植物园,你就说了这个字。第二天早上,我还特地写了张字,我写:任何不可解的事,都是一个谜。未来也是一个谜。人就为这个谜而活着。” 
  他盯着她。 
  “你这样写的吗?” 
  “是的。” 
  “那么,〃他双目炯炯。〃你已经帮我写下我的命运了?在相遇的第二早上?” 
  “什么意思?〃她惊愕的看他。 
  “你是个谜。〃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而我就为这个谜而活着。” 
  她惊跳。转开头去,她看水,看天,看两岸,就是不肯再看他。 
  “我们上岸去好吗?〃她无力的问。 
  “好,可以。〃他说,挥手叫船夫靠岸。 
  船靠了岸,他付了船钱。他们沿着台阶,走上堤防。然后,他握着她的手腕,把她带上了桥,走过桥,对岸有小径浓荫,直通密林深处。她有些退缩,喃喃的说:“我们能不能回去了?” 
  “不能。〃他说。 
  “哦?” 
  “并不是只有你可以说'不能'。〃他忽然执拗起来了,他胸中有股强烈的热情,像一张鼓满了风的帆,已经把他整个都涨满了。他觉得,这些日子来,蠢动在他血管中的那份激情,正不受控制的,要从他浑身每个毛孔中往外迸泻。他一直握着她的手腕,半强迫的,半用力的,把她带到一棵大树之下,远处有盏路灯。这条路通往一个名叫〃情人谷〃的山坳。这树下并不黑暗,路灯的光晖投在她面颊上,她看来有些苍白,有些紧张,有些柔弱,又有些无奈。这好多个〃有些〃,合起来竟是种让人难以抗拒的力量,写下来不会有人相信,这些〃有些〃,是那么美丽,又那么楚楚动人! 
  “听着!〃他说,眼光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的眼睛,他不准备放过她了,他决心把心里的话,一股脑的倾倒出来。〃我告诉你,洁舲。从小,我是骄傲的,我是自负的,我是不看别人脸色,也不低声下气的。我不迁就任何人,也不向任何人低头!说我狂也可以,说我傲也可以,说我目空一切也可以!这就是我!因此,我没有主动追求过女孩子,更遑论谈恋爱!也因此,我没有经验,没有技巧,也没有任何恋爱史!在我念大一的时候,我曾经和一个女孩接吻,只是为了了解什么叫接吻!结果,那女孩以丰富的经验来教了我。这就是我和女性唯一的接触!这些年来,我念书,我教书,我摄影……我身边始终环绕着女孩,从同学、同事,到学生。可是,我始终没有为任何人动过心,我已经认为我属于中性,不可救药了!我以为我这个人根本没有热情了!可是,我遇到了你!什么骄傲、自负、自信、狂放、目空一切……都滚他的蛋!我完了!这是我生平的第一次,也是绝对的最后一次,我完了!所以,听着,〃他的嗓音低哑,面孔涨红了,眼睛灼灼然的燃烧着。〃不要再逃开我,不要像一条滑溜的鱼,更不要像防小偷似的防我!我不是坏人,我不是游戏,我掉下去了!你懂了吗?懂了吗?” 
  她张大了眼睛,呼吸急促,面容感动,眼里,竟闪着两点晶莹的泪光,她拚命吸气,微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想解释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看着她眼底的泪光,看着她唇边的颤动……他什么思想都没有了,俯下头去,他把嘴唇热烈的盖在她的唇上。 
  深夜,洁舲才回家。 
  她没有让展牧原送她上楼,自己上了电梯,看看手表,快一点钟了。秦非全家一定都睡了,她从皮包中拿出钥匙,悄悄的打开门,再悄悄的关好门。然后,她轻手轻脚的往自己卧室中走去。 
  她经过了秦非的书房,发现里面还亮着灯光,房门开着。 
  她看进去,秦非正一个人坐在一张大大的转椅中,在抽着烟,一缕烟雾,袅袅然的在室内缭绕着。 
  她走到书房门口,站住了。秦非没有回头,喷了一口浓浓的烟雾,他说:“进来,把房门关上,我正在等你!” 
  她顺从的走进去,关上了房门,她一直走到秦非的面前。 
  秦非抬眼看她,眼底中,带着深切的研判。她不说话,就静静的站着,让他看。如同一个小孩等着医生来诊察病情似的。 
  她手中的皮包,已经顺手拋在沙发上了。她就这样垂着双手站着,和他静静的相对注视,他手中的烟,空自燃烧着,直到差一点烧到了他的手指,他才惊觉的熄灭了烟蒂。 
  “坐下!〃他命令似的说。 
  她坐下了,坐在他脚前,坐在地毯上面。她双膝并拢,胳膊肘放在膝上,双手托着下巴,依旧静静的看着他。他眼光深邃,面容肃穆。 
  他们又对看了好一会儿。 
  然后,他开口:“你快乐吗?洁舲?” 
  她点点头,用舌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快乐,〃他深刻的说:“但是害怕。” 
  她再点头,连续的点着头。 
  他怜惜的伸出手来,抚摸着她的头发,这些头发,曾一度被烧得乱七八糟,也曾一度被剪成小平头,这些头发的底下,还掩藏着伤疤,烧伤的及打伤的。这些头发如今长得漆黑浓密,长垂腰际,谁能料到它当初曾遭噩运?他抚摸着它,手指碰到了她后颈上,藏在衣领中的伤疤,她本能的颤栗了一下。 
  “听我说,洁舲。〃他压低了声音,真切的,诚恳的,清晰的叮咛:“你姓何,名洁舲,对不对?” 
  她继续看他,眼中闪着无助和疑问。 
  “展牧原,展翔的儿子。〃他再说。〃他们展家是世家,牧原是独生子。这孩子非常优秀,你如果失去了他,你可能一生碰不到更好的男孩子。听我说,洁舲,你千万不要失去他。” 
  她哀求似的看着他,仍然没有开口。 
  “所以,记住了!人生没有'事事坦白'这回事,你不需要对你的过去负责,更不需要对那个在十二年前已经注销了的女孩负责!你懂吗?我早说过,你有权利活得幸福,你有权利追求幸福。如今,幸福终于来临了,就在你的眼前,你的手边,你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把它牢牢的抓住。所以,去抓牢它!不要松手,否则,你就辜负了我们这十二年来,在你身上投注的心血,寄与的希望!洁舲,你懂了吗?” 
  她含泪点头。 
  “再有,〃他微微颤栗了一下。〃不要去和人性打赌!你会输!” 
  他握住了她的手腕,用力把她的手从脸上拉开。 
  “看着我!” 
  她被动的看着他,眼光中流露着凄苦和恐惧。 
  “不会有事的,我跟你保证。〃他深吸了口气,又重重的吐出来。好象有什么沉重的东西紧压在他心头似的。〃只要你永远不说出来!永远不说!永远!洁舲,这不是欺骗。展牧原爱上的是何洁舲,他从没有认识过豌豆花,对不对?” 
  听到〃豌豆花〃三个字,洁舲浑身立即通过一阵不能遏止的寒战。这寒战传到了秦非手上,他也不自禁的跟着颤栗了。 
  “所以,洁舲,〃秦非一字一字的说:“不要冒险,不要去考验他!” 
  洁舲一下子把头仆伏在自己膝上,她双手紧握着拳,面颊深埋在膝间,她的声音痛楚的迸了出来:“我最好的办法,是跟他分手!” 
  “胡说!〃秦非生气了,恼怒了。〃你为什么要跟他分手?除非你对他毫不动心!你动心吗?〃他有力的问:“回答我!你动心吗?” 
  她猝然抬起头来,眼中充满了悲愤和苦恼。 
  “你什么都了解,你什么都知道!〃她终于低喊起来。〃你了解我比我自己了解得还清楚,何洁舲这个人物根本是你一手创造的!你何必问我?何必问我?何必苦苦追问我?” 
  他从椅子里猛的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去,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他再点燃了一支烟,就站在那窗口喷着烟雾,默然不语。 
  洁舲静了静,把头颓然的靠在他坐过的椅子上,那椅垫上还留着他的体温,她的手平放在椅垫上面。半晌,她从地毯上站了起来,她轻轻的走过去,走到他的身边,烟雾浓浓的笼罩过来,把她罩进了烟雾里。 
  “对不起。〃她轻声低语。〃我不是存心要吼叫的,我只是……只是很乱。我矛盾,我害怕,我自卑……你明白的,是不是?是不是?” 
  他回过头,眼光和她的交会了。 
  “我明白。〃他真挚的说:“所以,我也害怕!” 
  “你怕什么?” 
  “怕你的善良,怕你的坦白,怕你的自卑,怕你……放弃你新的人生。” 
  “新的人生?” 
  “是的,恋爱和婚姻是另一段新的人生,你应该享受的!你很幸运,才会认识一个好男孩……” 
  “看样子,〃她凄苦的微笑了一下。〃你们对于收留我,已经厌倦了,你急于想把我嫁出去!你……” 
  “洁舲!〃他喊了一声。 
  她住了口。惊觉的看他。然后,她用双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像基督徒抓住基督的手一样。她苦恼的、昏乱的说:“我怕穿帮!我真的怕!请你帮助我!请你!” 
  “洁舲,洁舲。〃他安慰的、温柔的低唤着。〃信任我!我们曾经一起度过难关,这次,也会度过的。只要你不说,只要你不说!” 
  “可是……可是……” 
  “我们可以把故事说得很圆,你肩上的伤疤,是小时候玩爆竹烧到的,其它的伤痕,大部分都已看不出来了。至于……那回事,相信只要你不说,就不会穿帮。现在的知识,大家都知道摔跤运动都会造成……” 
  “你说过,我们不欺骗!〃她更紧的握住他。〃我不能。我……不能。不能这样对待展牧原,这样……太不公平,太不公平!” 
  “人生本来就不公平!对你来说更不公平!〃他有些激烈。 
  “真相对展牧原就公平了吗?你以为呢?洁舲,你用用脑筋吧!他怎样看好?一条洁白的小船?” 
  “哦!老天!〃她喊。 
  “你没有对不起他!〃他更激动了。〃你是完整的、簇新的,你是何洁舲,你没有对不起他!” 
  “不,不,不!〃她喊着,返身往屋外奔去。〃我不能!秦非。我宁可和他断绝来往,我不能欺骗!我以为我可以摆脱过去!现在,我知道了,我不能!我不能!我永远不能!” 
  她哭着跑走了。 
  秦非怔怔的站在那儿,怔怔的,站了好久好久。 





  宝鹃在天还没亮前,就走进了洁舲的卧室。 
  洁舲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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