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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这双手虽然小-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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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事正在发生。”

  她有无法压抑的愤怒,出示一种针药。

  “相信你们听过这种Y绝育药。”嘉扬不出声。

  “由贵国某慈善机构提供,免费在我国使用。”

  嘉扬忍不住说:“你难道不赞成节育?”

  印道莉女士板起面孔,“该种针药从未在人体试验,贵国妇女也从不采用,最近报告显示,已有使用过Y绝育药的本国妇女患上癌症。”

  嘉扬这时说:“多产妇女难产致死的比率岂非更高。”

  大家没料到这名初生之犊会说出这样政治性不正确的话来。但是,又千真万确指出关键所在。

  印道莉铁青面孔,“难道我国妇女的生命、权益,皆低人一等?”

  嘉扬看她,一面“是”字险些儿出口,被珍一个眼色止住。

  印女士继续说下去:“把这种针药引进我国的所谓慈善机关有何企图,是否想灭绝某种族裔?”

  嘉扬说:“我们会跟进调查。”噫,问题复杂到极点。

  “到了下一个世纪,人口膨胀”

  印道莉断然说:“那是另一个问题。”嘉扬不想再问下去。

  他们拉队离开。

  在车上嘉扬有点惆怅,“我原本以为可以见到戴卡蒂亚珠宝的马哈拉渣或马哈拉尼。”

  麦可说:“下次吧,我介绍你认识在剑桥读英国文学的藩王后裔。”

  嘉扬问:“做记者是否可以看遍各色人种?”

  “是,政客、罪犯、美女、俊男,百行百业的明星,甚至王室贵族,打出记者招牌,无远弗届。”

  嘉扬嗤一声笑,“那也不过狐假虎威,贵国强凶霸道,随便派个打手出去,人家见了已经诚惶诚恐。”

  谁知麦可直认不讳,“那当然,如果我是赞比亚记者,见闻就差多了。”珍一直低头不语,听到这话,才笑出来。

  麦可问嘉扬:“这次行程,印象最深刻是甚么?”

  嘉扬不假思索的答:“安曼市那两只猎隼,我从未见过如此神骏通人性的飞禽,飞得那样远那样高,可是仍然懂得与地面接触。”

  珍懒洋洋说:“我们还不如它呢。”

  麦可又问:“辛苦吗?”嘉扬轻轻点头。

  “比当初想象如何?”

  嘉扬苦笑,“一早知道是这样,哪敢出发。”

  珍说:“是呀,就是因为年轻无知,不知不觉走到今回,回头一看,汗流浃背,天呀,千山万水,是怎么走过来。”语气无限苍茫,嘉扬为之恻然。

  她问珍:“可是,成绩斐然,亦无遗憾了吧。”

  别看嘉扬年轻,捧起人来不痕,很有一手,珍伊娜一听,感觉十分舒服。

  她笑笑,“哪有毫无缺憾的人生。”三人组在车上竟谈论起人生来。

  嘉扬说:“我渴望变爱。”

  麦可揶揄,“喂,名利之外还要爱情?”

  “都要。”

  珍笑说:“她年轻,别与她计较。”

  车子一停下来,珍便回房准备下一站资料。

  嘉扬说:“珍的生命中除了工作没有其它。”

  “是,我们渐渐断了六亲,竞争激烈,连带朋友都统统得罪,只得与工作共眠。”

  嘉扬想一想,“家母会永远爱我。”麦可笑了。

  那天晚上,他们收拾行李上路,也算是难得了,三个人的身外物仍然只得手提包,嘉扬带的几件线衫已经洗得发白,她从来没有穿烂过衣服,看样子第一次把衣物穿破的经验快将来临。原来,单靠一件行李也能生活,嘉扬对简约二字有了新体验。

  她打开地图,呵,下一站是中国。

  嘉扬问:“为甚么不停香港,那是繁华锦绣地。”

  “你想探亲?”

  “不,但久闻那是购物天堂。”

  “我们不去那,香港的女性生活得不错。”

  “也一定有极黑暗的一面。”

  珍微笑,“我们去中国杭州,届时只得你一个人谙华语,嘉扬,看你的了。”嘉扬不出声。

  “答应我,提问时要一般敏锐,不得留力。”

  嘉扬答:“是。”

  半晌,嘉扬说:“我父亲在杭州有间厂。”

  “啊,真的,可否款待我们?”

  “我试试。”她找出父亲的名片,照号码拨电话过去。

  有一名讲普通话的接待员说:“念祖制衣,请问找谁?”

  “是彭嘉扬找她的父亲彭念祖,他在杭州吗?”

  “呵,原来是二小姐,请等等。”那人对她家庭状况了如指掌,倒是意外。

  半晌,她父亲来听电话,“嘉扬,你在哪,有甚么事?”

  “爸,我明日下午到杭州。”

  彭念祖一怔,“是特地来看我?”

  嘉扬略为尴尬,“我与同事一行三人来中国采访。”

  “好呀,可是要我招待?”

  嘉扬笑,“再好没有了。”

  “我有招待外宾的寓所,我派人派车来接飞机。”没想到父亲对子女又是另外一种态度。

  他问:“嘉维的婚礼如期进行?”

  “没听说有枝节。”

  “谢天谢地。”嘉扬满意地挂线。

  她把情形同珍说一遍,珍哗地一声,“有那样好的父亲,还做甚么记者?”

  嘉扬有遗憾,“可惜,他不是好丈夫。”

  麦可劝说:“那是他们之间的恩怨。”嘉扬无奈,低头不语。

  珍说:“你也有这么大了,成年人怎可盼望花常好月常圆。”

  麦可却说:“这次可找到东道主了。”

  嘉扬笑问:“你有三个愿望?”

  “有,吃四川菜、吃杭州菜,以及吃广东菜。”

  “撑死你。”

  “甚么?”

  “说你吃撑了。”

  “全部办妥,心情异常兴奋,觉得很幸运。”

  “怎么在加尔各答上飞机?”

  “呵,乘机畅游亚洲名都。”

  “印象好吗?”

  “人很多,马路拥挤,天气炎热。”

  “领养的孩子,是男是女?”

  “是一个五个月大的女婴,叫秋月。”嘉扬点点头,通常都是女婴。

  “她有兔唇毛病。”

  嘉扬连忙说:“那是小意思,三十分钟外科手术即可矫正。”

  夏巴太太很高兴,“我也那样想。”珍见他们说个不停,微微笑。

  夏巴先生问:“杭州是个怎么样的地方?”

  “中国人有句老话,叫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哗。”

  夏巴太太又问:“请问,你幼年学习英语可有困难?”

  “没有,我相信小秋月也会同样适应,你不必担心。”

  “啊,谢谢你。”

  嘉扬也老实不客气的问:“是甚么促使你俩到中国领养儿童?”

  夏巴夫妇异口同声:“我们爱小孩,自己已有两个儿子,渴望小女儿,既然证实已不能生育,便领养一名。”

  “可是不同文不同种的孩子

  ……”

  “你是指肤色吧,对我们来说,孩子即是孩子。”嘉扬顿时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平凡的普通人原来也可以有这样无私崇高的思想。

  夏巴太太兴奋地说:“听说华人幼儿肠胃不适合牛乳酵素,我们会喂豆奶。”

  “我在研究中国人的习俗及节日,总要叫秋月也熟悉祖先的文化,不可剥夺她在这方面知识。”

  嘉扬肃然起敬,“夏巴先生,你一定要与我交换姓名地址。”

  夏巴太太说:“我们住多伦多约克区。”

  看过嘉扬的名片,夏巴太太说:“呵,你是记者。”

  “可否跟你们去领取秋月?”

  夫妇互相交换一个眼色,十分有默契,“欢迎之至。”他俩异口同声,立即约好时间地点。

  转头一看,麦可已经盹,珍正凝神在做功课,双眼对牢计算机荧幕专注地找资料。

  彭念祖没有食言,他派了两名伙计来接飞机,拉中文字横额:“欢迎彭嘉扬小姐”,感觉十分扰攘。

  

  







这双手虽然小五





  嘉扬迎上去,有点不好意思,“我是嘉扬。”

  那一男一女年轻人笑说:“同照片一模一样。”

  他们自我介绍:“我是周一晶,她叫王二卿。”

  五人打过招呼,小周去叫司机把车子开过来,一看,是辆平治七座位旅行车,珍伊娜看了嘉扬一眼,原来彭家那样富庶。

  小周与小王操流利英语,发音太过标准,有点像灵格风唱片。

  “先到厂见过彭先生好不好?”

  嘉扬请示过珍及麦可,两人都无异议。

  厂在近郊,嘉扬也是第一次去。小周介绍沿途名胜,嘉扬有点心事,没搭腔。

  只听珍问小王:“不知你可否帮我,我在找一种玲珑剔透的石卵,叫雨花台石。”

  小王答:“呵,那要到南京找。”

  小周说:“我可立刻叫人寄来,要多少?”

  珍非常高兴,“够种水仙花便可。”

  嘉扬对周王二人刮目相看,如此伶俐,如此乖巧……更显得彭嘉扬这种土生儿似番薯。

  “听讲,雨花台石卵有个传说。”

  嘉扬说:“在中国,无论一条溪水一座石碑,均附送神话一则。”

  珍笑,“嘉扬,你别打扰,且听周说。”

  小周说:“一个传说是释加讲道,大地震动,天女散花,落在雨花台,幻变成七彩石卵。”

  “哗,还有一个传说呢?”

  小周的神色凝重起来,“日本侵华,滥杀无辜,是受害者鲜血染成石卵。”

  嘉扬不语,连一块石子都背这样深的血海深仇,做华人不易。

  到了。

  没想到念祖纺织厂规模那样大那样整齐,出来迎接他们的一个妙龄女子,鹅蛋脸,大眼睛,高挑身段,身穿香奈儿套装,口口声声叫嘉扬二小姐。

  嘉扬心头一个疙瘩,这女子是谁,不似秘书,又不像管家,好不奇怪。

  她自我介绍:“我是念祖纺织厂的经理,叫胡自悦。”

  办公室布置清雅,用明式家具,穿制服的工人斟出碧清的龙井茶。

  嘉扬问:“家父呢?”彭念祖哈哈哈地走出来。

  嘉扬看父亲,有点陌生,上一次见他是几时?已经有大半年了吧,他又胖了,红光满面,踌躇志满。他热情地招呼女儿的朋友,捧出两瓶路易十三拔兰地送给珍及麦可,另外叫胡小姐取来念祖纺织代表作送给他们:“这种丝绒披肩标上名牌在纽约五街大公司出售,且看看品质如何。”把人客哄得欢欢喜喜。

  这时小周进来说:“雨花台石卵已经找到,你们旅途携带不方便,我帮你寄回家中如何?”珍忙不迭点头道谢。

  彭念祖看女儿,“嘉扬你又黑又瘦,工作可辛苦?”

  嘉扬连忙答:“现在流行这样。”

  胡自悦笑道:“时装书中模特儿都像嘉扬。”口气似半个女主人。

  彭念祖说:“司机夏明归你们用,随便吩咐好了,你们且去休息吧,今晚一起吃饭。”

  珍捧名贵拔兰地笑逐颜开,嘉扬摇摇头,叫人腐败的工夫,彭念祖这种生意人真练得一等一。

  在车上,麦可把他那瓶酒也送给珍,“别喝太多。”

  车子把他们送到一座簇新的四合院。

  连嘉扬都叹为观止,藕色粉墙,淡绿瓦顶,庭园深深,触鼻尽是茉莉花香,一室黄梨木家具,现代设备应有尽有,女佣人满面笑容迎出来。珍赞叹不已。

  麦可抬头正看一幅字画,问嘉扬:“说些甚么?”

  嘉扬硬头皮过去,只怕是狂草,谁看得懂,见是楷书,松口气:“呵,月是故乡明。”

  珍说:“这才叫文化。”女佣人捧出点心来。

  “一会儿还要出去晚饭,别吃太多。”

  麦可说:“哎唷,饺子做成小白兔模样,可爱极了。”

  大家都过去看,啧啧称奇。

  “差点以为嘉扬是小公主。”

  嘉扬颓然,“看到那个姓胡的女人没有,她肯定已代替了家母位置。”

  珍说:“她长得如年画中古装美女。”

  “家母憔悴苍老得多。”

  靠墙古董架子上放一列著名的无锡大阿福泥娃娃,麦可爱不释手,他问:“这黑面孔是谁?”

  嘉扬一看,“刘关张桃园三结义,是张飞。”

  “怎么是黑人?”

  “不知道,也许他是混血儿。”嘉扬胡闹。

  “可否送我一套?”

  “请便,”嘉扬大方地说:“这点我尚可作主。”

  “珍?”珍在客房睡了。

  窗明几净,纱帐已把整个世界的烦嚣隔出去。

  嘉扬看到帐子边停一只蚱蜢,便用手去赶,谁知却是绣上去的装饰,竟像真的一样,那边还有一只粉蛾。嘉扬不由得佩服那胡自悦,她打点生活细节真有一套。她轻轻掩上门。

  麦可在天井看金鱼,嘉扬趁机与母亲通话。

  “妈妈,我在爸爸处。”彭太太大为惊讶,“你竟到了地球另一边。”

  “他对我很好,我很感动。”

  “他替嘉维准备了甚么结婚礼物?”

  “稍后问他,还有甚么话?”

  彭太太沉默好一会儿才答:“无话。”嘉扬无限惆怅。

  麦可探头进来,“我也想打几通电话。”

  “请便。”嘉扬走到另一间寝室,发觉布置又不同,完全西式,但墙上挂一只小巧的蝙蝠风筝。

  她顺手取下,拿到天井去放,不料一阵风来,把风筝送去老远。

  她喃喃道:“妈妈,给你送晦气。”

  用小剪刀铰断了线,蝙蝠一下子飞出去老远,在天边失去影踪。

  稍后,彭念祖叫小王拨电话来催吃饭。

  叫醒了珍,她打了一个呵欠,“唉,假使赚够了钱,将来到华南来退休。”

  嘉扬笑问:“在中国人的地方,你做甚么才好?”

  “学中文,进博物馆,学做中菜。”

  嘉扬笑说:“一个星期下来你就厌了。”

  “晚饭时间到了。”

  “又吃?”

  “正是民以食为天。”

  宴会设在非常考究的菜馆,彭念祖一早在独立贵宾所等客人,使嘉扬觉得面子十足,房还有一位穿小凤仙装的年轻女子在弹古筝。

  新闻记者又不同娱乐记者,不大见这种豪华场面,客人有点兴奋。

  胡自悦自外头进来,嘉扬一怔,已经是半个女主人了,想起母亲,有点扫兴。

  胡自悦捧好几只瓷瓶,笑眯眯地说:“各位来尝尝中国酒,有高粱、大曲、绍兴。”

  珍第一个探头过去。

  这时,那名乐师奏出一曲凤求凰,悠扬悦耳。

  “嘉扬,你喝甚么?”

  “我喝葡萄气酒。”

  菜一盘盘上,胡自悦殷勤夹菜,“全是海鲜,容易消化。”

  麦可笑,“那我放心了,我虽然大胆,也怕吃狗的腿、牛的眼、龟的壳,或是猫的耳。”

  嘉扬不知多久没同父亲一起吃饭,一时不知是悲是喜,原本想说的话,因胡自悦在场,一句也说不出来,只是喝酒。

  彭念祖同珍说:“有一种蟹,送这个绍兴酒最好,不知你敢不敢吃。”

  珍纳罕,“只要是蟹,我就能吃。”彭念祖立刻吩咐侍应生去取来。

  麦可笑劝:“珍,别太勇敢。”嘉扬只得笑。

  不到片刻,蟹拿来了,黑漆漆一堆,四围伴珊瑚色的膏。

  珍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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