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之花-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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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事吗？”
老板抿了下嘴唇，神色有点为难，过了会儿，她轻声说：“离她远点，我这是为你好。”
白涵微微一怔，然后浮起温柔的微笑“谢谢，我会注意。”
说完，他走出了花店，老板望着远逝的背影忍不住哀叹一声。
聚阴楼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要帮这个不知好歹的死小子呢？想来想去也想不通……”华熙手抵下巴斜眼打量着老板，老板黯然神伤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来白涵不冷不热的态度又一次打击了她。
“我说你啊……为什么不长记性呢？那小子一看就是忘恩负义的类型，和他老爸一模一样。”虽然后半句话华熙说得很小声，可惜还是被老板听到了，她柳眉一竖，凶巴巴地瞪大眼睛。
“你说什么呢？是不是没事做想找打？”
华熙无奈地耸耸肩：“不是啊，我只是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我呸！小白绝不是这种人，他只是一时糊涂，脑子转不过弯。”
“我看脑子转不过弯是你吧？”华熙扯起嘴角冷嘲热讽道。“你该做的全都做了，该帮的也都帮了，干嘛还管那么多？他老爸被你关起来是天经地义，别老认为自己欠了别人。”
华熙的话触及到了老板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深叹口气无精打采地垂下脑袋，豆豆似乎知道主人心情不好，便跳到她的大腿上使劲讨好。
“唉……其实小白很可怜，从小到大都没人照顾，而且胆子又小老被人欺负，如果身边有父亲在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这么多年你也不是保护他到现在吗？我从小到大也没人照顾，也没见过老爸，还不是照样玉树临风、男人味十足！”华熙越说越往自己脸上贴金，看着“金光闪闪”的他，老板不屑地冷哼一声。
“也没见你正常到哪里去，好了！别在这里臭美，跟我去个地方。”说着，老板站起身把豆豆放在左肩上，然后拉了拉身上的小西服，华熙不解地看了下时间，都快十一点了。
“这么晚了，去哪里？”
“金融大厦！”
话音刚落，老板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花店里，华熙无奈地扯了下嘴角，轻念几声咒语也跟着消失了。
“你的速度怎么这么慢呀？”
华熙刚到金融大厦楼下就听到老板的咕哝声，他不满地哼了声说：“我才用了半秒，这叫慢吗？”
老板看看手表，皱起了眉头：“半秒？不止吧，都快一秒了，你的速度不行啊！”
“好了，你有完没完？是不是年纪大了就开始啰嗦了？快快快！做正事去！”
华熙没大没小地嚷嚷着，老板丝毫不介意，她装模做样地金融大厦周围绕了圈，然后抬起头对着楼顶一闪一闪的红灯看半天。
“你懂风水吗？”老板问道。
“不是很懂。”华熙回答得非常爽气，老板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嗯，其实我也不懂，所以不知道这块地皮算不算风水宝地，但你有没有觉得这栋楼的外型有点怪？”
华熙眯起眼睛，仔仔细细把金融大厦从头到脚看了遍后蓦然瞪大眼睛说：“老天，这栋楼看上去像墓碑！”
“没错，而且是阴气很重的墓碑！”
华熙听后，不由自主地抚平身上的鸡皮疙瘩。“那现在怎么办，该不会想进去看看吧？”
“先不着急，我们讨论下计划再说，刚才你有注意那个小胖子说的话吗？”
“什么话？”
“他说，这栋大厦前前后后死了四个，但我今天却看到五个鬼魂。”
华熙略微沉思片刻，立刻想到了什么。“小胖子说在造楼时有个工人失踪，难道他已经死了？”
“很有这个可能，只不过他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死在哪里，这些需要好好调查。”
“呵呵，有点我能肯定，他一定是冤死的。”
华熙望着阴森森的大厦，仿佛感觉到无数双眼睛潜伏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老板默不做声地变出五朵红色彼岸花洒向空中，血滴一样的花瓣洋洋洒洒飘落下来，还没着地就化成了灰烬。
“怎么会？”华熙颇为吃惊，老板似乎也有些不明白楼里的鬼魂为何都不愿意安息？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糟糕，冤气很重啊，实在不行随便找个狠角色把他们收了。”华熙的提议被老板一口否决，她语重心长地叹口气说：“我们要给鬼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明显他们誓死抵抗，不愿投降。”
“所以要找个人去说服他们。”
“谁？找谁？”华熙东张西望，故意避开老板的视线，很明显他不愿意接这个烂摊子。
“别装傻！快点和我一起进去把五鬼找出来！”老板二话不说，一把揪住华熙的衣领把他拉进楼，华熙见自己逃不掉，只能硬着头皮上。
猫是一种很有灵气的动物，它能看到正常人所看不到的东西，在古埃及的神话中猫是地府的守护者人人敬畏，而猫群中属黑猫灵力最强，所以带路的任务就落在豆豆身上。豆豆慢悠悠地走在最前面，华熙和老板则跟在后面左盼右顾，偶尔它停下脚步舔舔爪子、理理毛，老板和华熙就马上紧张起来。
“喂，你能不能让他工作时认真点？”华熙终于提出抗议，老板无奈地两手一摊。“没办法，虽然豆豆是只猫，但很有个性。”
“嗯，看出来了，它在甩我们！”华熙的眉头一拧，向豆豆射出阴冷的目光，豆豆似乎听到有人在说它坏话，转过头冷冷地瞥了华熙一眼。
“你……”华熙被它拽模拽样的态度惹毛了，正欲上前□一番，豆豆突然停下脚步、竖起了耳朵，老板抬手示意华熙别动，华熙立刻静止不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喵～”豆豆叫了声后，飞似地往地下车库跑去，老板和华熙马上跟在它身后，地下车库终年不见阳光，阴气自然很重，虽然有些地方放关二爷镇着，但总会有脏东西躲在里面。晚上，车库里亮着几盏昏沉沉的节能灯，四周安静得如同坟墓，呆久了头皮都会发麻，老板和华熙到处寻找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然而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半点线索。
“难道是豆豆弄错了？”华熙问道。
“不会，黑猫的灵敏感很高，只要有一丝阴气它就能闻到。”
“呵呵，大概他们见你来了，马上乖乖地藏起来。”
“这样的话，豆豆也能找到啊。”说着，老板仔细环视四周，这里的确感觉不到半分鬼气，难道真的是豆豆弄错了？
“豆豆，你有闻到吗？”老板蹲下身看着豆豆轻问道，豆豆“喵”了一声，然后老板又问：“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豆豆又“喵”了一声，这两声猫叫华熙听不出什么区别，老板却理解了声音背后更深层次的含义，做出认真点头状。
“华熙，看来今天没什么收获，还是早点走吧。”老板终于决定放弃今晚行动，华熙自然非常开心，连忙点头称好。
“先别这么兴奋，给我找出失踪工人的资料，还有那四个死鬼的资料，我现在就要！”老板说得霸气十足，华熙睡觉的美梦瞬间破灭了，他没办法摇头只能不情愿地点头。
“好吧，给我一小时。”
“嘿嘿，没问题，我在花店等你。”老板贼笑几声后就抱走豆豆溜了，华熙无奈地望天长叹。“唉……遇人不淑啊！”
神猫
从花店出来之后，白涵闷闷不乐地走在街上，脑子里不停回想老板刚才所说的话：离她远点。为什么？他不禁要问，为什么非要离席冰远些，凡是总要有个适当的理由不是吗？白涵不明白老板的意图，在他眼里席冰的魅力值已经远远超过老板，所以对她的话始终半信半疑。白涵低头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老妈保证要抓狂了，还是识相点早些回家为妙。他刚准备伸手拦车，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是席冰打来的，立刻绽放出甜蜜的笑容。
“这么晚还不睡觉吗？”他很温柔地问道。
“想你所以睡不着啊，加班加好了吗？”席冰的声音酥酥麻麻很有诱惑力，白涵笑了笑说：“好了，现在正准备回家。”
“我煮了红豆沙，可是我一个人吃不完。”
她的弦外之音白涵马上就听出来了，但现在已经十一点，如果今天也不回家，老妈这里很难交待啊，考虑片刻，还是决定回去。
“太晚了，我不方便过来。”白涵轻声说道。
“是吗？那好吧，你早点回家，到家后给我电话。”话一说完，席冰就把电话挂了，白涵听出了她的不愉快，内心开始矛盾起来。去还是不去？纠结很久，他还是拦车来到席冰这里。
“你不是说要回家吗？”席冰打开门一见是他，就嘟起嘴巴穿出很不开心的样子。
“红豆沙倒掉很浪费，所以我来帮你消灭点。”白涵的理由很蹩脚，瞧他木讷的模样也知道这人不会说好听的话，席冰噗哧一笑，先前假装的怒意顿时无影无踪。
“你等一下，我现在就去拿。”说着，席冰十分开心地走进厨房，白涵望着她一蹦一跳的背影哑然失笑，没想到她还有可爱的一面，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新任女友了。可是白涵并不知道，席冰一进厨房之后，带笑的清纯脸旁立刻阴沉下来，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瓶，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倒入红豆沙中然后用汤匙搅拌几下。
“要不要多点糖？”席冰的嘴角勾起阴冷的笑意，声音却像银铃般悦耳动听。
“少放点糖吧。”白涵回道，她嗯了一声之后便盛碗加过料的红豆沙端出去。
“尝尝，好不好吃。”席冰把红豆沙端到白涵面前满怀期待地看着他，白涵看着碗中的美味佳肴心里就像吃了蜂蜜一样甜。
“不用尝就知道很好吃。”他微微笑道。
“你先尝尝看啊。”席冰边说边端起小碗勺了匙红豆沙。“来，我来喂你。”
白涵乖乖地张开嘴，吃下了一口很甜蜜的红豆沙。
“嗯，很好吃！”
“是吗？好吃的话多吃点，厨房还有一锅呢。”席冰笑着说道，白涵并不知道话中的另一层含义，非常配合地吃掉一碗又添了一碗。吃过甜点之后，白涵经不住席冰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在她家住下了，连老妈的电话都忘了打，不得不承认他和席冰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所有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来得太轻易的幸福往往跟随着未知的灾祸，只不过沉浸在幸福中的人很难看清这一点。
白涵醉倒在温柔乡里，老板这儿却忙得热火朝天，华熙其它本事没有，偷鸡摸狗倒很在行，一小时不到就把老板要的资料全都找来了，而且连当事人小时候的成绩表也没落下，神偷就是神偷，电视里的那些人和华熙比起来简单就是小儿科，老板对他的偷盗技能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只可惜偷过来的东西都派不了什么用场。
“学生手册、病历卡、户口本……你偷这些干嘛？”老板看着桌上那堆杂七杂八的东西有些哭笑不得，华熙不以为然地拿起病历卡随手翻了几下。
“说不定有用呢，你看那个女的在一年前有过割盲肠记录，可能这件事情和她的死有关。”
老板一手夺过华熙手中的病历卡往桌上一扔。
“可能你个死人头！人家的割盲肠关你什么事？我只要基本资料就够了，你给来我来这么一大堆，说你效率高好还是说你没大脑好？”
“当然是效率高喽。”华熙得意洋洋地挑了挑眉。老板立刻给他一个大白眼。“懒得和你说，好了，我们从哪一个开始呢？”
“按照时间顺序来，先从失踪的那位开始。”
“失踪……失踪……的那位……”老板边说边在一堆资料里埋头搜索。“好了，找到了，就是他马大勇。”
华熙探出脑袋对着老板手中的照片左看右看百思不得其解。
“这人看上去很老实啊，为什么死后这么凶呢？”
老板又白了他一眼。
“我怎么知道？现在根据你偷来的资料上显示马大勇在一年半前就已经失踪，他的尸体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呢。你看，第二位死者是大学刚毕业的小女生，走楼梯时不小心摔死了，当时很多人都认为这是场意外，所以到后来也没追究下去。第三个倒霉鬼是在吃饭时被筷子戳穿喉咙死的，这个死法太过稀奇引起过不小的轰动，不过后来也没下文了，第四位是个四十几岁的保洁工，在打扫卫生时突然犯心脏病，这个死法很正常并没引起别人怀疑，但是我感觉其中有问题，那第五位我也不多解释了，就是白涵的同事——跳楼死的那位。”说完，老板拍拍桌上的五份资料，问：“你有什么看法吗？”
“嗯……我搞不明白，这五位同志为什么不愿安息，要非法集会呢？”
“这点我也觉得很奇怪，他们五个并没有什么联系，干嘛要凑在一起闹革命呢？”老板手抵下巴陷入了沉思。华熙突然想到了什么，说：“也许不是他们不愿走，是他们根本就不能走。”
老板听后如梦初醒，马上点头说：“很有可能，是什么让他们不能走？”
老板和华熙思考片刻异口同声说出两个字：“怨气！”
“什么样的怨气能让五个幽魂不愿转世投股呢？”老板又陷入另一个难题，华熙嗯嗯啊啊地想半天也没想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事情好不容易有点眉头，现在又走进了死胡同。老想沉思很久，视线锁在第一个死者马大勇身上，可是手头的资料少之又少，根本无从下手。
“对了，白涵同事在死的时候好像收到一份奇怪的传真。”华熙突然说道。老板马上抬起头问：“那份传真上面有什么吗？”
“没什么，只是些鬼画符，而且白涵也收到过。”
“传真呢？让我看看！”老板一脸焦色地伸出手，华熙两手一摊，非常无辜地说：“我不知道在哪里。”
“笨蛋！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没弄到！你想气死我吗？”老板猛地站起身两手插腰，河东狮吼一番。
华熙很奸诈地贼笑几声，然后又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嘿嘿嘿嘿，东西在这里呢，啊，你前面生气的模样真好看！”
老板咬牙切齿地夺过传真，然后从牙缝里逼出两个字：“混蛋！”
可能华熙骨头发痒得厉害，被人骂了还是副飘飘然的样子，或许是因为老板以前几乎没什么脾气，这让他感觉非常无趣，所以他就把“惹她发飙”演变成一种爱好，每次看到老板怒气冲天就会很有成就感，接下来呢老板会好好修理他一顿，直到他趴下为止，用正常的思维来解释这种行为，就是两个字：“犯贱！”
也许事情比较紧急，老板懒得搭理这个无聊的家伙，她非常认真地看着传真件，仔细研究上面的怪字符，琢磨很久也没找到其中奥妙，终于她忍不住问华熙：“你看得出什么名堂吗？”
华熙探过身眯起眼睛仔细看了遍：“感觉像小学生在画画。”
老板把传真颠过来倒过去，又看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她长叹一声，无可奈何地趴在桌子上。“看不明白，不像符也不像咒。”
华熙也没办法帮忙，只能和她一起趴在桌上长吁短叹，这时，豆豆从角落里冒出来，蹭地跳到桌子上。
“豆豆，你看得懂吗？”老板向一只黑猫投去求助的目光，豆豆歪着脑袋瞅着传真纸。
“喵喵！”它边叫边在传真纸上踩了两下，老板非常疑惑，不明白它的意思，后来豆豆又“喵喵”叫两声然后在纸上踩两下，老板还是不明白。
“唉……”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叹好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