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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杀手有话说 作者:宝金(晋江2012.7.26完结)-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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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揉了揉脸:“其实,师父,我只是告诉你我碰到了个挺好看的小军爷而已……我不是喜欢他,嗯,不是——带我来这里找他是你自作多情……”
  
  师父瞪着眼,望着我:“嘿!小妞,有你这样的吗?”
  
  我摊手:“不把责任推给你的话我多丢脸……”
  
  虽然我就是靠丢脸过日子的,但是搞不清别人的性别也过分丢人了啊……我是坚决不会承认我不仅判定错了人家的性别还妄图和人家搞好关系的,哼。
  
  师父其实是一个很温柔很善解人意的人,她虽然在这时表现出了对我强大的鄙视,但这件事情她还是没有告诉别人。连冰魄的其他人都以为我们去洛阳只不过是杀了个人而已。
  
  按照惯例,师父还是要去找唐雪燕把整个任务的过程汇报一遍的。当然,我也在场。唐雪燕在听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便很慈祥地拍了拍我:“哟,真难得,咱们七虞还真是傻人有傻福。两次任务都歪打正着啊!”
  
  或许是“两次任务”这个词组勾起了师父的某些记忆,她一拍手,道:“对啦,老唐啊,这次雇咱们去杀那铁贵的是谁啊?”
  
  唐雪燕翻了她一白眼:“老娘还年轻!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呀?”
  
  “那……那铁贵被我刺伤之后提到杨国忠来着。”师父脸上忧色浓郁:“若这事还扯到那帮贵人……咱们牵涉进去可不好办吧?”
  
  唐雪燕非常镇定:“不是那杨国忠。我又不傻,怎么可能接受他的委托?当杀手也是要有职业节操的!”
  
  “杨国忠……很坏么?”我突然插嘴:“我总觉得这个名字特别耳熟……似乎这个人也在哪儿见过似的。”
  
  “……”唐雪燕扭过头看着我,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终于,她开口了:“他是贵妃娘娘的堂兄……你一个长安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但是千万不要和别人说你跟他很熟哟,不然大家也会连带着讨厌你的。”
  
  “他到底干了什么?”我追问。
  
  “……无非卖官鬻爵欺上瞒下勾朋结党,反正就是佞臣们都要干的事情——话说七虞,你不会是姓杨吧?”
  
  我斩钉截铁地摇头:“绝对不。”
  
  唐雪燕这才放心了点儿,又嘱咐道:“以后这种话可别和外人说!”
  
  我点头,心中纳罕:我上哪儿和外人说去?冰魄里头的都是自己人不假,出了冰魄之后见到的人也多半是“这个烧饼多少钱”的关系。如果说我要和某个外人相处的时间长的话,那这个外人应该就是要刺杀的目标——和这种人说我认识杨国忠?我还真没愣到这么拎不清的份上……
  
  再说,我也几乎没有机会出去见到什么人。我又不是师父,她好歹还有一枚军爷在长安等她,也算有正当理由出门的。可我又没有情郎也找不到爹娘,自己又是个懒得要命的家伙,没事干自然是窝在冰魄里头了。
  
  说起来,那阵子的任务似乎特别多,连唐雪燕都难得地显出倦色来。当然,杀人对她不构成繁重劳动,但杀人之前总得赶到目标所在地不是?我们要刺杀的对象遍布天南海北,从辽东的老林子到陇右的卫戍区,连我都被丢出去单独执行了十多次任务,别人就更加繁忙了。
  
  执行任务的次数多了,人也就渐渐变得钝感了……现在我已经记不清第三次之后的任务都是什么,要杀的人从富商到花魁,除了官员之外简直囊括了大唐的每个行业——你能相信有人出几万通宝就是为了买一条车夫的性命吗?能相信有欢场的女人掏出几年来的所有积蓄雇人去追杀她那薄情的爱郎吗?我曾经也不相信,但任务摆在我面前,我也只能握紧琵琶柄,向外抽出只有一指宽的剑,刺向目标某个致死的部位:心脏,或者咽喉。
  
  而我也开始逐渐考虑杀手当久了会不会变成疯子这个沉重而深奥的问题:我已经习惯了,不去考虑那即将结束生命的人的善恶,也不去想某一桩恩怨到底是不是值得用人命洗清。人的生命,在杀手的心里不过是或多或少的通宝……那些血,那些绝望的目光,那些死前的哀求责骂,却都不算什么了。
  
  用他们的命换来的通宝,却会在某个清晨,递到卖鱼卖肉卖布卖柴薪的大娘大叔手中,换来新鲜的鱼肉布匹以及别的生活用品,去维持冰魄总堂里那些孤儿的生活以及我们自己的花销……
  
  杀手也是可以行善的,可夺人性命的武器却永远不会有片刻迟疑。善和恶的区别已经不明显了。我不知道这样的生活正不正常,但却知道,如果不杀面前的这个人,我们就无法获得酬金,那些靠我们才能生存下去的人也会挨饿,流离——真是的,那些始终号称惩恶扬善的大侠们,他们是怎么搞到钱的呢?难道他们杀掉的每个坏人都特别有钱,够他们杀一个恶人就花好久的吗?
  
  ……还有,他们怎么判定一个人是不是恶人?或许,大侠们选择杀戮对象会比我们当杀手的更加艰难吧。
  
  没有任务的时候,我会躺在冰魄的屋顶晒晒太阳。太阳依旧是温暖的,闭上眼睛的时候,眼皮都会在阳光下变成通透的红色。这样的时候我就会努力思索这样怎么想都不可能有结果的问题。比如善恶,比如我家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不能回忆起家人的模样和任何信息。我不能跳进长安的每一个大宅子里去找一树我唯一熟悉的桃花,但如果我一直记不起爹娘的名字,难道我就永远找不到他们了吗。
  
  我想过,我认识除了天策之外大部分大唐军人的甲胄,也许我的家族确实和军府有什么联系。可长安的将军宅邸太多太多,那几千重熠熠闪亮的屋顶,哪一个下头会有我的亲人呢。
  
  想着这种问题,我就格外怅然。怅然着怅然着,我就睡着了,直到师弟的猫来把我踩醒。
  
  ——师弟是道姑师父弄回来不久的一枚名叫清歌的少年。说是师弟,其实比我大三岁……不晓得师父怎么说服他甘于做徒弟的。和他一同来冰魄的还有一名比我稍小几个月的少年,名字叫做笙歌,两个人是形影不离的。可少年笙歌却硬生生被师父塞给了我:“七虞啊,你教他就好了。”
  
  我怎么都觉得他应该被交给受受师父……两个都一样是白皙美貌娇弱的存在。这样的少年跟在我身后,只能显示我和师弟一样威武雄壮。不知得了谁的授意他居然要叫我师父,这一点让我很是纠结,却也相当开心。
  
  但高大英挺的师弟居然养了一只很小很狡诈的猫,这一点很得我心。我喜欢猫啊狗的,除了毛虫和耗子之外所有毛茸茸的小动物都是我的心头好。于是对师弟的猫我也格外疼爱,经常从厨房里唐大的眼皮底下偷出碎肉来喂它。然而,该猫显然更热爱我那枚美貌徒儿钓回来的鱼,对我的好意却时常视而不见。
  
  更有甚者,每当我在屋顶做梦梦到美食的时候,它就会抬着雪白的小爪子,跳上屋顶,从我脸上温柔地踩过去。
  
  你不能指望一个从梦里惊醒的,急着抓到不明骚扰物的人还能保持平衡……每次当我在屋檐边好不容易刹住下滑的势头,避免连人带瓦片砸在地上的厄运时,我都想把这只猫逮过来揍一顿。但是往往到了这个时候,猫就会轻盈落地,欢快地跑向拿着食盆的我家徒儿,完全忽略在屋顶上连跳脚都不敢的我。
  
  但笙歌还是有良心的。他把猫食盆放在地上后就会直起腰来,笑得一脸灿烂,挥着手招呼我:“唷,师父,又上房啦?下不来了吗?要不要我去搬梯子?”
  
  说起来我也并不能教他什么,除了“二”和“没心没肺”以外……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公会里笙歌确实是我这个不争气的二货的徒儿……清歌却既是笙歌的内人又是我的师妹,一坨萌哒哒的妹子。(好乱的辈分!排下来做汉纸的要喊他家妹纸师姑啊有木有!
关于角色确认这个的情况是这样的:
笙歌:我要当帝王攻。
清歌:我要当强攻!
七虞:你们都攻了那谁受啊?
笙歌:……好吧,我当受。
清歌:弱受。
于是清歌变了师弟。趴桌。




☆、第十五回

  上房顶晒太阳其实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这直接导致我与小城娘——也就是师弟那只猫——发生了许多次正面冲突。结果一般是小城娘娇娇地冲我咪呜一声,擦过我身边迅速逃逸。可虽然是它主动脱离了战斗,我也并没有获得什么好处嘛——我的午睡也已经被搅和了啊。
  
  所以,在外出任务时,我一直都很注意观察附近屋子的房顶有没有适合拿来躺着睡觉的。这个习惯听上去就像一只猫,我不能不承认。但没有小城娘捣乱,我的午睡计划在外地还是可以完美实施的,很幸福。可我哪里能想到,当我在洛阳的某一处屋顶上昏昏欲睡的时候,却被另一个生物吵醒了。
  
  我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脸,然后才是那整个人。我翻身坐起,有些惊喜地叫:“慕容?”
  
  已经换下了铠甲,只着便服却还是男装打扮的姑娘在我身边坐下:“你怎么又来东都了哇?这次是什么任务?”
  
  “我要是说了你们会不会阻拦啊?”我有些犹豫:“唔,上次的事情你说过去了吗?”
  
  她点点头:“李将军也没说什么。你可以讲,但我们拦不拦可不一定……要看你是来杀谁了。”
  
  “乾字营的一个军官……姓周。周什么来着,”我想了想,还是老实说了,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她不会让我任务失败:“不是你们天策府的吧?”
  
  她却还是皱起了眉毛:“哎?周戊吗?”
  
  我一击掌:“是了,就是这个。怎么……不可以么?”
  
  “可以是可以。”她有点儿为难,道:“可我们也要杀他。”
  
  “你们?”我瞪大了眼睛:“你们不也是官府的军队……”
  
  “我们是天策府的‘天杀’。”慕容自己说着也扑哧一声笑了:“这名字听起来很像骂人是不是?大概被我们杀掉的就是‘挨天杀的’了。我们专门负责铲除奸佞小人哟,这次来洛阳城里头就是准备一下要去干掉那家伙的。”
  
  我有点呆:“你一个人?”
  
  “我都说‘我们’啦,当然不止一个人。”慕容很轻松地指指脚底下:“下头还有两位大哥。我们天策府可从来都是一起行动的。”
  
  “那上次,那个穆员外……”
  
  “上次么,是我自己的事儿。”慕容似是不愿提这话题,眨了眨眼:“和将军请了假才出去的,当然不能麻烦别人一起。”
  
  我点了点头,也知道这事情不好问下去了。人家本来就是替家族除害的,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当然没有告诉我的道理。但不谈这个还能谈什么呢?我想了想,才问了个仍然不怎么妥当的问题:“你们什么时候动手?”
  
  “这……这……也不方便说吧。”慕容有点儿囧:“反正咱们都要试试,这周戊就是死定了的。时间嘛……看谁动手快咯。”
  
  我点头,拍拍裙子站起来:“好吧,那咱们下去吧……我要去找师父商量一下,我们得在你们之前动手。不然酬金要拿不到了。”
  
  慕容咳了一声:“那我也下去和哥哥们说。抢不到目标李将军要炸毛了。”
  
  她说完这话,正和我四目相对,突然,我们就那么一起笑了出来。好吧,或许人和人之间是有奇妙的缘分的。我们从第一次任务开始就经常被锁定在同一个目标上,第一次是她先,第二次我先,现在第三次,不知道谁能拔得头筹了——可惜慕容是个姑娘哇!不然这缘分多美妙……虽然说能交个好姐妹也不错……
  
  这次刺杀和我搭档的还是受受师父。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他时,他紧紧地皱了眉头:“嘿,天策府,怎么他们老和咱们抢东西嘿?”
  
  我点点头:“是啊,那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现在!”受受师父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爷还不信天策府就来三个人也敢白天杀人。”
  
  我:“……师父,咱们可是两个人……比他们还少……”
  
  “还有两条蛇呢!”
  
  受受师父向我展示了他的计划:那周戊是住在军营里头的。于是受受师父会先放蛇,去扰乱军营秩序,然后我们好趁乱进营。按他的说法,一个马上的战将,就算再怎么英武,也不可能耍得好短兵器的。我动手,他放风,大概不到半盏茶时间就能完成任务。
  
  “到时候咱们就直接走,别再碰到那姓慕容的丫头了。”受受师父对天策府保持着一个江湖中人的戒心:“和天策府打交道好危险的!”
  
  我哦一声表示同意。虽然从慕容的表现来看,天策府的人也还是非常正常的存在嘛,哪儿有受受师父眼里那么可怕?不过,既然他是师父,我就还是听他的话的。这也算是一种规矩。
  
  但在前往“乾字营”的路上,我却突然想起一桩至关紧要的事,开口问他:“咱们不是不杀在职的官吏么?那周戊可不是还当着将军?杀他会不会太……”
  
  受受师父点了点头:“是啊,可是唐雪燕接单子了,咱们总不能不做吧?这女人虽然比较坏,但还没有发疯。大概杀了那周戊不会引起谁的报复,也可能要杀他的人更有势力。”
  
  我只好再“哦”一声。可我刚应完,受受师父就猛地拉住了马缰,脸色一下变了。
  
  ……什么情况?有危险吗?我也拉住了马,心脏漏跳了几拍,眼睁睁地看着受受师父跳下马,盯住了积着厚厚灰尘黄土的路面——在午后的阳光下,我分明看到他额上有汗珠正在反射出金光。
  
  “怎……怎么了?”我小小声问道。
  
  受受师父只回头将手指比在唇上,又盯着地上好一会儿,才返回身上了马。脸色十分复杂……就我的观察来看,这脸色里既有期待,又有畏惧,还有迷惑不解……我不知道他在路上看到了什么,当我也扫视着他刚才看过的地方时,却只发现了扭曲向前的痕迹。这种痕迹能说明什么呢?
  
  “这条路是去乾字营的吧?”又走了一会儿,受受师父才低声问道。
  
  “是啊。”
  
  “怎么会有苗疆的人来呢。”他的声音更近似于喃喃自语,但我却听得分明:“什么?苗疆的……”
  
  “刚刚那是蛇走的痕迹。”受受师父说完这话,我只觉得像是有人用一块冰从我后脑勺直直刮了下去,冷得可怕。我并没有亲见过苗疆的人,但想到他们操控的毒物,我就有些心寒。受受师父这两条蛇只是个普通的苗疆妹子送的,尚且剧毒无比,若是真有那边的高手前来,岂不……
  
  “一切小心就是。”受受师父低声嘱咐道。只有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才有些靠谱的气质:“不要往有草和有树的地方去!”
  
  提着心走了十多里地,当太阳已经开始偏西时,我们终于到了乾字营。有军士在巡逻,一片宁静。可刚才那条路并没有岔路,受受师父刚才看到的蛇迹是去了哪儿呢?
  
  我还在想这问题,受受师父却已经打开了蛇囊。大花和二花都迅速冒了脑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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