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1].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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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斯德哥尔摩街头，道路特别宽阔，汽车道是单行线，自行车、行人道有明显标志和严格划分。在皇宫的东侧，是梅拉伦湖，湖内停泊着一列列等待启航的游船。湖边有一条宽阔的道路，专供游人在湖边漫步。皇宫南侧的墙角上，冒出一股一米多宽的瀑布，为古老的皇宫增添了点滴活力，但君主制无疑早已是江河日下、苟延残喘。与前几天在希腊所见到的禁止使用自行车，芬兰人较少骑自行车的现象相比，在斯德哥尔摩街头，骑自行车的人很多，马路上也专辟了自行车道。现在是下午5时，与上午的大雾天气不同，天空已是蓝天与白云相间，阳光普照大地、海洋和湖泊，微风时而掠过，人的心情也更为明朗豁达。在皇宫正面和后院、东西两侧的墙壁上，满是活灵活现的各种人物雕像。皇宫后院的面积很大，建筑物很多，后院的西侧也是一个小湖，这是一个到处都是湖光山色的城市。
无论皇宫院子、前庭、后院，还是主要街道中心地带，也都是用红、青等多色方块石头铺成，这已成欧洲国家的一个重要特征。看到这石头，人们就想到一种古老的历史，产生一种自然的美。石头，是记录历史的一种很好的载体。在一个到处都是人造建筑材料、人工雕琢的自然景观，甚至连婴儿、心脏都可人工制造的时代，能够更多看到一些来自大自然、能够世代延续的东西，人们会从中感受到一种具有独特风格的文化，会加深对历史的直观体验，从一块历经无数人们踩踏磨损而变得光滑甚至出现坑状的石头，我们往往可以看到不同朝代的更替，不同文化的变迁。应当提倡在重要建筑、公共场所、街道上多用石头，而且要多用普通石头，不要一提到用石头就是大理石、花岗岩。既要注意美观，也要考虑成本。
骑自行车戴安全帽，走路拿棍，汽车白天开灯是北欧三大怪，骑自行车戴安全帽，汽车开灯，我们都看到了，只是走路拿棍，到早、晚才用，白天没有。实际上都是源于一种深厚的无所不在的以人为本的理念。看起来，白天开灯不合理，但重在培养人们的规则意识、安全意识，养成一种习惯，不仅考虑自身安全，也考虑别人的安全，以长远看是利大于弊。斯德哥尔摩市区有人口150万人，每1．6个家庭有一辆汽车。由于公共交通便利，一部分家庭不愿意买汽车。尽管这样，街道上的车流量已经很大，基本上是川流不息。同时，在大街小巷，有汽车行驶的地方，就有骑自行车的人，只是汽车要比自行车多。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斯德哥尔摩街头的卫生比不上赫尔辛基好，这里街道上的烟蒂几乎随处可见，这在赫尔辛基是看不到的。
为我们开车的司机叫马丁，32岁，虽有女朋友，但尚未结婚，与别人合租一套房子，有时到女朋友家里住。自己并不做饭。
火车站与市区公路相距很近，仅隔一道铁栅栏就是火车站的站台。
据称，欧盟国家规定，司机每天行程不得超过300公里、7小时。吃过晚饭以后，我们在晚7时30分就被送到了位于郊区的酒店里。虽然叫四星级酒店，但这家酒店的规模并不大，设施也简陋，连宽带上网的条件都没有，电话拔号上网也不行，作为一个现代化的国家，信息化的普及水平显然不够。晚8时30分，我们结伴到附近散步，有意识地走到一个居民区里看了看。这个小区的住宅是公寓房，与在其他北欧国家看到的一样，每幢房子的院子、墙角，都要见缝插针地种上花草树木。同样，每幢房子，即使是接近地面的一层，绝没有金属防盗门，许多房间内主人的活动，室内的陈列，透过玻璃窗户都可以一目了然。这里的社会治安之好，确实令人羡慕。在一个码头附近，有一个公共汽车站，正有公共汽车停车，我们很想坐坐这里的公共汽车，于是跳上了401路公共汽车。汽车是无人售票的，司机负责检查来客出示月票或投币情况。我们拿出一个欧元硬币表示要买票，但这里只收克郎，不收欧元，示意免收。坐了三站就到了汽车站，我们下车等了一会儿，又坐了相反方向的车，回到下榻的酒店。在公共汽车上，我的座位旁边，一位60多岁的老人在聚精会神地看报纸，车顶上装有明亮的日光灯，为乘客看书看报提供了充足的照明。处处都想到人的需要，这是北欧社会给我们的一个强烈的感受。
9月19日星期二
上午9时乘车出发，先去参观皇后岛，这个岛是皇后送给尤根王子的，因而得名。岛旁边是波罗的海湾，岛上的植被茂密，遍地是古老的参天大树，遍地是绿茵，清凉的空气中散发出树叶和绿草的芳香。有的树干需要三四人才能合抱。从树干上一环又一环的硬痂，可以看出它所经历的沧桑。雕塑家罗丹的作品《思想者》的巨型石雕，背朝波罗的海海岸，安详地坐在皇后岛的中心位置，“思想者”手托下巴，低头沉思，大千世界，无穷的宇宙，足够所有的人们去思想的了。然而我们的时代还是需要更多的思想者，思想者可能会有比常人更多的痛苦，可能要放弃常人所拥有的许多快乐，但思想者的快乐就在其中。以表现人体为内容的雕塑，是这个公园里引人注目的重要景观。其中，有一个大胆地再现男性生殖器勃起状态的石雕，叫做“雄起”，置放于一个豪华建筑的门前。我想，当人们看到它时，并不感到羞耻和滑稽，而是一种作为人类的自豪，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张扬个性，崇尚自由，是北欧文化的一个重要特征。喷泉、鲜花、古树、雕塑、山、水在这里形成一个极为自然的组合，人们来到这里，感觉像在水上，又像在陆地，感觉像在森林里，又像在花丛中；感觉在露天的公园里，又像在一个巨大的有着丰富馆藏的博物馆里。从昨晚到现在，我已经被蚊子光顾了两次，我总觉得斯德哥尔摩的环境卫生不够好。
离开皇后岛，上午11时参观老城。老城已有600多年的历史，地面也是铺着古朴而坚硬的石块，朴素大方中透出坚韧。老城的房子都是依自然地形而建，高低不平，错落有致，不规则中给人特有的美感。历史的沧桑并未改变老城建筑的坚固和美丽，街道上很干净，看不到人们随意扔掉的废弃物，也看不到尘土。下水设施完好，楼房多为4－5层。我进入一所小学的校园，孩子们正在课间活动。不算宽敞的校园里，篮球场、秋千等各种体育设施齐全，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在街道的上空回荡。我抢拍了几张照片，就被一个管理人员制止。学校的气氛是自由、活跃的，管理是严格的。在一个十字街头，悠闲的人们坐在摆放在当街的小酒吧喝啤酒。花池、绿树的装点，使老城洋溢着青春的活力。一位用手推着两个孩子的妇女，看到几名外国游人在逗两个正在哭的孩子并拍照，竟然歇斯底里般地扑了过去，要抢夺照相机并想打人。这是我在历次出国时也是在这次来北欧后见到的最不礼貌、最不文明的一幕。也许，这位妇女有些心理变态。
走不多远，来到下一个十字街头。是皇宫与外交部的大楼，昨天刚来过，今天看到时虽有似曾相识之感，但已不敢确认，因为这里古老、豪华的建筑太多了。这里也是一个步行街的街口，一个高大而古老的拱形石头门洞是步行街的入口，也是外交部大楼与中央银行大楼两座楼之间的天桥。石门洞与外交部大楼、中央银行大楼为一体，好像是同时建筑的，全部建筑用的都是巨形石块，一道石门过后，又是一道，地面铺着较为规则的一尺见方、表面平整的黑红相间的石料，也有五寸见方的小石块铺成的带状隔段。进入步行街里，街面又改为五寸见方、表面也光滑的石块铺地，表现出一种特有的随意与闲适。波罗的海海湾延伸到步行街里，像海洋，像湖泊，又像一条河流。实际上这里是波罗的海与梅拉伦湖的分界。地面以一座小桥为界，下有两米多宽的一条笔直的水泥坝，把海水与湖水分割开来。浅绿色的海水与深绿色的湖水被限制在各自的活动范围。仔细看，湖水显得清澈，海水有轻度污染。但再仔细看，好像区别又不明显了，实际上，由于我们所处的角度不同，不同角度下光线的不同等原因，会有一些视觉的误差。清浊难辩，无论在自然界，还是在社会活动中，这都是一种常见的现象。我们不能只凭一时的感觉，不加仔细分析就做出结论。步行街里，小商店的各类小商品，价格相当贵，比我们的期望值要高出好几倍，让人感觉难以接受。步行街全长约两公里，两侧没有大商场，只是在高大建筑物的底层，开设了各类小商店，也有酒吧。建筑整体多为5－6层，没有太高的建筑，这些建筑的主体部分，多数是居民住宅。在步行街的中间位置，有一个低洼的小广场，广场上方有由数十条水龙组成的大型喷泉。喷泉中心是一个由各色玻璃为材料筑成的上百米高的半圆形雕塑，据说这也是北欧人生殖器崇拜的象征。这个广场是我们约定集合的地方，人还没有到齐，乘此间隙，到马路对面的一个大型百货商场参观。商场里商品橱窗的陈列大方有序，可以说是琳琅满目，顾客也比较多。现在是中午1时，正是人们活动较多的时间。这是一个连地下室8层的大楼，日用品、化妆品、食品、服装分布在各个楼层，物价真高，一件看起来很普通，皮质僵硬的皮衣，价格就达2000多克郎。由百货商场走出来，就是喷泉广场。广场的北侧分两排摆放着几十张长椅，供游人坐下来静静地欣赏美丽的喷泉和市容。广场的四周，设有便捷的地下人行道。街道上每隔不远就有设在楼房一个角落的咖啡亭，为市民和游人的生活提供周到服务。设在人行道和汽车道之间的专供锁自行车的铁架，是这里特有的一种设施，无须专人看管，也没有人收费，但给骑自行车上街的市民带来了便利和安全。尽管这样，还是有许多自行车随意停放在楼前路旁。
午饭后，下午2时刚过，我们乘车前往300公里外的瑞典中部城市卡尔斯塔德。在斯德哥尔摩郊外，路经一幢外墙为红色的大楼，这是爱立信公司的总部。爱立信已于几年前被日本索尼公司收购。汽车、造纸、采矿是瑞典的主要产业。农业人口占17％，作物多为一年一季，主要作物是饲草、蔬菜（白菜、油麦菜、茄子、生菜、西兰花等），但粮食、蔬菜主要靠进口。现在是秋季，在农作物收割后，农民开始出去旅游。去年东南亚海啸中，遇难者有很多是北欧人。森林覆盖率为60％。在斯德哥尔摩郊外，大部分土地上被森林覆盖，一片绿色。只有少量农田是种草的，草已收割。土地为私有，可以自由买卖。公路边，许多地段可以看到露出地面的巨大岩石。随着高速公路不断向前延伸，跃入眼帘的是满眼碧绿。高速公路两旁，无论平坦地带，还是突起的小山冈上，到处是成片的森林。与其说这是在赶路，不如说这是在一个浩大的公园里游览。但是，今天下午将要到达的这个城市，并不是此行的主要目的地，而是为了住宿，目的地是挪威首都奥斯陆，总行程为500公里，要用今天下午和晚上两个半天。按照我们习惯的方式，500公里的高速公路，4个小时即可到达，但这里不然。可以说，北欧人效率不高，这是一个慢节奏的社会。下午3时30分，下起了小雨，路面开始变得湿润。
沃尔沃公司的税收，占到全国税收的20％，造纸业的税收占全国的30％。大片的土地是森林，看不到农田，也看不到工厂，却有强大的国力，富裕的国民。丰富的资源、有效的管理和人口少是重要原因。
我们的汽车，非常规矩地控制在100公里以内。尽管路上车很少，但司机绝不超速。我询问后得知，瑞典的交通法律、法规非常严格，违章行为一经发现，就将严惩。刑法规定：超速行驶的，对司机处以年收入40％的罚款；酒后驾车者，判有期徒刑三年；醉酒驾车者可判死刑。因此，在瑞典，交通秩序非常好，交通事故很少。在我们三个小时的行程中，没见过一起交通事故。下午5时，停车在服务区休息，这里服务区的厕所像许多欧洲国家一样，也设在超市里，我以为也会像西欧国家一样是收费的，不料这里并不收费，这是北欧的特色。小小的超市，也有陈列整齐的蔬菜橱窗，粗大的黄瓜、鲜红的西红柿美得诱人。有一种样式别致的笔式手电，每个45克郎，仔细一看，原来是中国制造。5时30分，下起了小雨，这是我们此行第一次见到小雨。高速公路边，除了林带，偶尔可见成片的农田，主要是种草的，有的草地已收割过，地里放着白色包装的草垛。有的地里还长着小草，这是二茬，供秋季放牧用的。下午6时进入市郊，公路上出现了路灯，装路灯的电线杆很简洁，一根金属杆上挑着两个灯泡，简洁而有效率。不像我们国内一些城市，近郊公路和市区的路灯杆，浑身上下都是灯泡，耗电很大，却不怎么亮。这个小城市郊区的道路四通八达。进入市区，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十分整洁的小城市。晚饭后是晚7点30分，虽然天还不晚，但下起了小雨，影响了我们外出散步。今天下榻的酒店大厅里有一台电脑可以上网，这是离开北京8天来第一次看到中文网页。从晚9时至11时，上网浏览了近日国际国内重要新闻。今天轰动全世界的主要新闻是，泰国发生军事政变，正在纽约参加联合国大会的泰国总理他信决定提前于21日回国。上网结束，走出户外，我们住的这家酒店对面是一个大停车场，停放了上百辆汽车。虽已是晚11时，这个小城市的公共汽车却还在穿梭般行驶，马路上也有稀稀拉拉的行人走过。
挪威的雕塑公园
9月20日星期三
一夜秋雨过后，早晨更为凉爽，吃过早饭，按照预定的行程，于上午9时出发，又一个没有太阳的日子。离开酒店时，我们在门口看到放着10多个装着白色被单的箱子，正在装到停着的一辆卡车上，这是要运到专门的洗衣店里去清洗的。专业化分工如此明确。而我们在国内看到的，各酒店一般都有自己的洗涤设施。
这是一个美丽的小城市，一条大河从市中心流过，森林、绿地覆盖了三分之二的地面，市区公路三个车道分别有不同的颜色，今天上午的目的地是挪威首都奥斯陆。挪威总面积38万平方公里，人口450万。路途中，看到一个有着高大烟筒但不冒烟的造纸厂，旁边紧挨着一片森林，还有一个不小的湖，这是来北欧后第一次看到工厂。前面不远，又看到一组冒着白烟的烟囟，这是一家工厂。所在地是一个小镇。刚走了半个小时，云散了，太阳出来了，沿途的大地在阳光的照耀下又放射出瑰丽的姿容。路边的加油站，竖立着绘有熊图标的黄色旗帜，表示过去这里曾有熊，据说当地所有的加油站都设有熊标志，对其原因说法不一，但无疑已成为一种习俗。在高速公路上，行车道和超车道、停车道的颜色也是不同的，这是为了便于识别。在高速公路上，每隔不远就可以看到一个湖泊。许多路段，路两边是岩石，路是辟开岩石穿过的。快要到达瑞典与挪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