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历史电子书 > 唐朝历史上的黄金时代:贞观之治 >

第12章

唐朝历史上的黄金时代:贞观之治-第12章

小说: 唐朝历史上的黄金时代:贞观之治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让他进来吧。”李渊隐约也知道他所为何事。
  “参见皇上。”封德彝进来拜倒。
  封德彝是隋朝旧臣,当年与宇文士及一起归降。他通晓吏职,但为人却是首鼠两端。在建成与世民的斗争之中,封德彝暗中攀附两边,可是捞了不少好处。
  当年刚平定洛阳的时候,封德彝掌选事,与世民和他的府僚很是亲近。一日,他专门去找房玄龄,让玄龄将杜淹召到秦王身边。杜淹是杜如晦的叔父,本在王世充手下任职,洛阳既平,也就归顺了唐朝。封德彝告诉房玄龄,杜淹因为久不得调,想投到太子门下去效力,而此人狡猾,如果为太子所用,必定对秦王大大的不利。房玄龄觉得封德彝所言确实很对,于是奏请世民,将杜淹纳入旗下,任命为天策府兵曹参军。
  世民由此更将封德彝视为自己人。哪知他如此品行,是一个小人。杨文一事发生之时,封德彝正随李渊一起在仁智宫中。元吉也看不出他的向背,但事情紧急,姑且一试,于是前来请他帮忙劝说李渊。封德彝一口答应,他可不愿意将筹码压在一个人的身上。
  “爱卿所来为何事啊?”李渊不知道封德彝这个人是站在哪边,印象中好像与世民更亲近。
  “臣是为太子之事而来”,封德彝开门见山,“请陛下慎重考虑废太子一事。”
  李渊没有答话,封德彝接着又道:“太子为国之根本,若然动摇,对于维护稳定十分不利。现在国家新创,内部叛乱才稍稍平息,外面又有强敌,此时更易储君,恐怕会引起难以预料的变故。”

  谋反与争储?(4)new

  “然而建成谋反,怎还可以当太子?”李渊知道封德彝说到了他最担心的问题。
  “太子联络杨文,确实有谋反的嫌疑。但是陛下要考虑秦王的因素才是。秦王对太子形成了很大的威胁,太子有一些出乎寻常的举动也是可以理解的。现在太子已经来请罪,除了杨文之外各地也没有发生类似事件,臣认为还是将事情的影响降低到最小程度为好。”
  “言之有理啊。”李渊其实最担心的是国家出现动荡,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就建成与世民而言,他并没有太多的个人好恶。而且仔细想来,两人资质也并非相差很多,若是为一国之君,当都可胜任。
  “为了国家的稳定着想,臣认为还是不要行废立之事。”封德彝说出了总结性的一句话。
  “你先下去吧。朕再考虑一下。”李渊说道。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李渊认真回想事情的经过和许多人的话,觉得建成确实不是针对自己而来,当时自己可能真的是太冲动了。储君是国家未来的接班人,轻易变动,真是大大的不妥。像隋文帝一样,废长立幼,最终致使国家败亡,我大唐怎么能重蹈这样的覆辙。他终于下定决心,在这沉沉的夜晚。
  李渊最终将事情的性质定义为兄弟不和睦,并采取了各打五十大板的方法,将责任归到了两人手下的身上。于是太子的官属王和韦挺,还有世民的府僚杜淹成了替罪羊,一同被流放到州(今四川西昌)去了。李建成重新获得了自由,太子之位也还是他的,只是还要好好反省。可远在沙场的李世民又一次失望了,他以为快要到手的东西悄无声息地溜走了,争斗注定还要继续。


  伍 玄武门:一变定乾坤

  改写历史的守门将军(1)

  时值六月,无风,有些令人悒郁不能舒展的闷热。长安京城笼罩在夜幕中,街上偶有行人来去,平静,潜伏着烦躁。
  穿过坊市的街道,长安城一隅的一座府邸。红门影壁,院子里并无多余的花花草草、假山怪石的装饰,透露出一种粗线条的简洁。
  府邸的主人叫常何。府邸的风格隐约透露了主人的身份,一个兵戎起家的武人。经历了改朝换代的沧桑,十数年的兵戈铁马,都成往事。大唐的基业,一日日扩展,一日日坚固。这片历史悠久的中原大地,千百年来,乱而复治,治而复乱,每一次治乱的交替,都是一次乾坤转换的沧桑。从天下鼎沸,到隋亡唐兴,转眼间又是十几年。中原大地,又一次升腾起对烽火硝烟、刀戈剑戟的厌倦。从乱世中走过来的喘息初定的人们,渴望安定。
  战争是武人的舞台,但战争不是人的本性。此时的常何,脱去了沉重的铁甲,穿上随意的便服。几个年轻的女子,给他丝竹管弦的享受。案上的书籍,填补他精神的空虚。他的这些兴趣,是近些日子才慢慢培养起来的。常何不再像以前那样锐于进取,明显地锋芒稍钝。
  他摆摆手,示意几个女子撤去音乐。然后,他来到儿子的房间,老大、老二已经睡下,小儿子却趴在坐榻上睡着了,笔墨铺在旁边,墨汁弄脏了他的一只小手。常何把小儿子抱到床上,放在两个哥哥中间。正要出去,眼睛余光落在桌子上,看见小儿子刚写下的几个歪歪斜斜的字,倒数第二个,是“金”字。常何感到瞬间的沉重,他掩上门,走回书房。
  已经是二更时分,天气依然闷热。常何突然有种怀旧的情绪。他想起自己少年时候,聚一帮豪侠仗义的朋友,一心想要在乱世中干一番事业。后来,常何上了瓦岗寨,跟了李密。常何有智有勇,在李密帐下,也算得上风云一时的人物。
  武德元年(618)九月,李密败于王世充。李密左右,大多主张李密找个地方先安顿,徐图东山再起。只是他常何,怎么看这些隋朝旧人,都觉得没有太远大的前途。倒是入据关中的李唐王朝,呈现出蒸蒸日上的气象。自从常何上了瓦岗,李密没少给他信任和优待。常何深夜跑到李密那里,对他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恳谈许久,说降唐吧,才是大路。李密便排开众议,去了关中。
  只是他常何忽视了一点,李密并不是甘居人下的角色,而李渊,也终是不容他。在辞旧迎新的年末,李密再叛,常何料到不能成功,趴在李密面前痛哭流涕,希望能阻止李密。但李密自觉不能再回李唐麾下,终于是没有听从常何。李密果然失败,常何跑到王世充那里。但洛阳也不是久留之地,在秦叔宝、程咬金陆续叛郑归唐的时候,常何也辗转再归唐朝。李渊迎接常何,授予车骑将军。
  常何在李唐旗下,先后跟秦王李世民打王世充、窦建德,跟李世打徐圆朗,跟太子李建成打刘黑闼。前前后后,也立了不少军功。李唐人才济济,常何再也没像当年在瓦岗那样受重用。常何后来常常想起李密,或许他不该劝李密投唐,可是即使不投唐,李密的路也难走,或许“桃李子”的预言注定不该在李密身上应验。他常何也是为李密尽了忠心。只是天意难料!
  武德七年(624),奉秦王令,常何入京。常何与李世民,固然是英雄义气相投。后来跟太子讨河北,以太子的仁厚,待他也不薄。常何奉命进京的时候,嗅到了一些李唐王室的争斗气氛,他并无意于偏向谁。当时秦王的命令,通过李世辗转到达常何这里。常何想想,当年在瓦岗的山东豪杰,大都在秦王旗下,常何也是山东豪杰的一员,既然秦王看得起他,他也就受了命令,进京了。秦王赐一枚金刀子给他,常何也就收了。
  常何进京后,官任左右监门卫之长官,其属下领有四十人,当值宫城北门玄武门,稽查出入宫城的人和物。前不久,秦王又派人送了数十枚金刀子,让他分给属下。常何也收了。所以刚才看到“金”字,他突然觉得沉重。常何虽是个宫城门口检查出入的官员,不参与朝政。但在宫城腹地,朝廷的风声,虽不能全知,却也大都听闻。太子与秦王的斗争,已是一日紧似一日。

  改写历史的守门将军(2)

  常何想,秦王召他进京任官,也许是有用意的。既然来了,秦王送来的东西,他又不能不收。但终究是灼手。他把金刀子收起来,供着,不知道那是个宝物,还是个祸物。
  常何乱七八糟地回忆起这些经历,不觉间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打门的声音。常何惊觉,正要叫守门的家丁,忽然觉得妻子已经睡着,怕惊醒了她,于是就打住了。
  常何自己到门口来。打门声又起。急切而谨慎。
  “谁?”常何问。
  “常大人,金刀子可还在?”
  常何急忙把门开了一条缝,一个黑衣人闪身进来。
  “常大人,深夜来访,多有打搅。”来人道。
  常何本能地意识到有事情要发生。
  “先进来,进来说。”常何一个会意的眼神。来人亦会意,跟常何到书房。
  “殿下着你亲来,可是有要事?”常何一边关上门,一边问道。
  “常大人,正是有要事相托。”
  “但有事要常何来办,定当不辞!”
  “且先看这个!”黑影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书信,交给常何。
  常何打开来,是秦王手笔,道:“明日一早,我带人从玄武门入。常大人知悉。秦王世民。”
  常何拿纸的手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常大人,明日宫中恐怕生变,殿下带人进去,好在必要时护驾。”
  “宫中生变?”常何洞察到事情非比寻常。一抬头,正迎上来人犀利的眼神。黑暗中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让他战栗。
  “恐怕是。请常大人以大局为重。”语气里有种迫人的力量。
  常何沉思片刻,他意识到,终于要有事情发生。
  常何断然道:“既是要护驾,常何断无阻拦之理。”
  黑影起身礼谢道:“在下先代殿下谢过常大人。”
  “如何敢当!常何理当效力。”常何急忙还礼。
  “且受这一谢。我好回去复命。”说时已站起身。
  “你有命在身,常何不便挽留。”常何道,“回去但请殿下放心。”
  常何送到门口,来人抱拳做礼道:“大人切记。密之。”
  常何回礼:“常何以身家性命相寄。”
  门打开一条缝,来人跨出门槛,又回身,对常何点一下头。
  常何会意,亦点头。黑影闪身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白天的闷热渐渐退去。常何熄灭了书房的灯,回到卧室。虽然预感将有大事发生,但常何脑中觉得疲累,不久便睡着。如果他真的知道明天将发生什么事情,也许他今夜注定无眠。
  这是大唐武德九年(626)六月三日的夜晚。

  秦王府里的密谋(1)

  在京城的另一边,今夜却有人整夜无眠。
  秦王府一间偏房里,聚集着秦王李世民、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尉迟敬德、侯君集、秦叔宝、程咬金和秦王妃长孙氏。他们从天黑前就陆续汇集秦府,到齐后一直密谋到天亮。
  事情要从上午说起。上午,高祖突然召秦王觐见。在太极宫中,心中忐忑的秦王从高祖手中接过一份简短奏状。奏状乃是太史令傅奕密折所上,道:“太白见秦分,秦王当有天下。”让高祖留心秦王。傅奕在六月初一(丁巳)日就观察到了太白经天的天象,也就是在日照中天的时候,那颗本应隐没的太白星居然还在经天而行。按照汉晋以来流行的天象理论,这表明国家将出现兵丧,天下将有兵革之事,百姓将要更换君王。四日以后,这颗太白星居然又在白天出现了,而且应在秦国的天界上,所以,作为太史令的傅奕按捺不住心中的紧张,赶快报告给了高祖。
  傅奕其人,以通晓天文历数著称。前隋开皇年间,就为汉王杨谅所用。后来徙居扶风,李渊为扶风太守时,对他礼数有加。唐朝建立后,召拜太史丞,不久迁为太史令。太宗即位后,还对傅奕说起:“你此前奏事,差点要了我性命。不过,事情都过去了,今后但须悉心尽言,无以前事为虑。”
  而此时的秦王,看状后万分惶恐,扑通跪倒在高祖面前:“父皇明鉴。”
  高祖叹一口气,道:“天象只是天象,所谓的天象有所昭示,也只是个人自己的解释,为父不会因所谓的天象而问罪于你。只是我儿,为父年老,莫添忧心。”
  秦王叩头道:“父皇明鉴。自从平河东回来,儿臣处处小心,不敢为非。只是近些日来,皇兄和皇弟处处为难,令儿臣不知何去何从。”
  “我知你难为,是为父之过。昨日已责备过建成、元吉,以后当不为难你。”高祖扶秦王起来。
  “可是父皇,建成、元吉与张妃、尹妃淫乱,又令二妃在父皇耳边谗言,儿臣只怕终将不保。”
  高祖吃一惊,道:“真有此事?”
  “众人都晓得,恐怕只有父皇蒙在鼓里。”
  高祖沉思片刻,想想近些日来,似乎确是张、尹二妃在他耳边聒噪较多。高祖突然变色,怒斥世民道:“大胆小儿,竟敢信口雌黄!”
  刚刚站起的秦王扑通又跪下:“父皇息怒。儿臣本不愿皇兄蒙罪,就是性命不保,也想认了。只是皇兄身为太子,淫乱后宫,令父皇蒙受耻辱。并且天长日久,父皇信了那张、尹二妃的话,非但儿臣死不得其所,外人看来,似是为王世充、窦建德辈报仇。那样儿臣到了地下,也耻于面见诸贼啊。”
  一番话痛心裂肺,把高祖说得难受。
  李渊看着秦王,这样的泪流满面。这个能征善战的儿子,上一次泪流满面是几时的事了?军帐夜哭?李渊想起来,突然意识到是好久好久以前了。那时候,爱子世民清秀的脸孔还透着一丝未成熟的稚嫩,让他担忧又让他怜惜。可是今天,这个跪在面前的世民,他脸部的线条何时变得如此坚硬?坚硬得让他这个天子都感到不安。年少的儿子成长了,而他李渊不再壮年,一时间,李渊被岁月的沧桑感所淹没。
  “你先回去,”高祖沉声道,“我明日一早,召他两人来问话。你也过来。”
  说完背过身去,示意“你可以走了,必须走了”。秦王哪里还敢多留?急忙告辞了皇上,适时而退。
  从太极宫出来,秦王松一口气,像是从生死场上走了一遭回来。回忆起来,多少金戈铁马的场面,都不曾如此紧张。秦王摇摇头,露出一丝像是自嘲又像是无奈的浅笑,恍惚间已回到秦王府。
  “何事召你?”长孙妃在厅中,早已等得着急,见秦王回来,急忙起身相迎。
  “事有紧急,紧急!”秦王一边说一边径直走进来。
  长孙妃注视着他:“殿下!”
  一句“殿下”叫得温情,秦王回头迎着爱妃关切的目光,心中顿觉安宁许多。“傅奕上书,述以天象,说太白见秦分。父皇一早传我觐见,将傅奕奏疏给我看过。爱妃,父皇何意?”

  秦王府里的密谋(2)

  长孙妃略作沉思,道:“是否心虚?”
  “我当时冷汗攻心。”
  “父皇有所觉察。或者,有意试探你。”
  “我也如此想。”
  “父皇既然给你看奏疏,事情还不至于最糟糕。且喝点水,自然有主意。”
  “言之有理。可是父皇已经是明显在给我警告,看来一些计划需要变动才是。爱妃,你去……”秦王想吩咐长孙。
  “我明白。马上就去。你先休息一下。”长孙给秦王一个会意的眼神。
  秦王安心坐下,什么事情她都懂,她都为他办妥。
  端起桌子上的水杯,晃动的水纹中映出秦王的脸。他看着杯中的自己,是有些失态了。但李世民毕竟是李世民,啜饮之间,心境竟是渐渐平静下来。
  像每次思索事情一样,秦王坐在桌子旁边,一边喝水,一边沉思。千头万绪渐渐变得清晰。一种不得不为的坚定冲击着他,伴随着内心深处的急切和沉痛。
  不觉间夜幕降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4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