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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论兄长与夫君-第5章

小说: 论兄长与夫君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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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了个哆嗦,这个叫什么来着,天生尤物。
  王瑾诲扶起流樱,笑着道:“想来也只有二哥能请动你了。”
  流樱起身,薄纱拂动,淡色纱中,紧致内衬将浑身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娇笑:“三公子说得哪里话,若是您邀请,流樱难道还会不来么?”笑意盈盈间转而看向我,“这位妹妹是……”
  不低头胸前已经够波澜起伏,一低头,大好春光让人直接一望到底。
  我为此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回头定要多吃木瓜。
  王瑾诲见我不答,便替我回答了:“她是近几日家中的贵客,景姑娘。”
  流樱施礼:“王府家中贵客,想必不凡,景姑娘好。”
  此时园中出来一位男子,看上去约莫二十四五,与王瑾诲长得相似,却比王瑾诲更沉稳些,踏着步子而来:“啊呀,都到了,是我来迟了。” 
  王瑾诲说道:“二哥说的哪里话,不迟,我们也是刚到。诶……怎么不见大哥来?”
  王瑾言一边让她们进去,一边低声:“昨儿下了雨,你大哥的隐疾又犯了。在别居休息着,差人说不来了。回头我叫人过去看看你大哥,你不用担心。”
  王瑾言引进去的第一处园子,里面是一块宽敞的平地,四周围种着云锦杜鹃、三色堇、铃兰等花草,色彩艳丽。平地一头是一排木板地,另一侧则摆放着十五根上窄下宽尖笋状的木桩,其中十根红色,五根黑色。
  “王五,把木桩都给我摆正了,唉,你的眼睛怎么长的,红色的偏了,地上的黑圈没看见是不是?”
  王瑾涵惬意地拿起颗蜜枣放进嘴里,嬉笑着说道:“摆正了有什么用呢?二姐不是我说你,以你的技术,王五哪怕毫厘不差给你摆正了,你能击中多少个。”
  “让景姑娘见笑了,瑾涵就是这个脾气,别见怪。”王瑾言引我们过去,又叫奴仆将备好的瓜果端上来,为我一一介绍。
  我最先熟悉的是王瑾涵,王家四个女儿,这里总共有三个,另一个已经嫁了出去。三姐妹都不是一胞所出的,难怪谁跟谁都不和谐。实际上这里面的三姐妹外加两兄弟全都不是一胞所出的。所有人里面唯独王瑾言同王瑾诲看起来最和谐。
  王瑾涵从席位上站起来,眼睛瞟向流樱,戏谑道:“流樱姑娘今日是来给我们表演跳舞的么?”
  “三小姐说的哪里话,流樱的舞姿不过一般,”流樱抚了抚额头的妆花,媚态尽显:“说起来三小姐的舞姿才是真的好,想当日三小姐在梅楼一舞,不知惊艳了多少人,如今还叫诸多公子回味无穷呢。”
  这话直戳中王瑾涵心肺,她脸瞬间一僵,颤抖着嘴唇,强力控制着爆发的情绪,甩下一句 “以色事人的东西!”拂袖离席。
  无异于撕破脸皮的话。
  王瑾涵是除了宁娴意外,我所见过人里算得上十分豪爽的。
  京都人有一个特色,骂人面含笑容、辞藻艳丽且不吐半个脏字。譬如素来跟我不对盘的韩倩雯,每每将侮辱诽谤之话讲得含蓄委婉、文采飞扬、引经据典。
  我书读少,韩倩雯的通篇长论,从头到尾没听明白过几句。宁娴也听不懂,我俩都没有文化。也因此经常遭人鄙视,但这种时候也有解决办法。
  譬如宁娴二话不说先动手,她武功好,不动声色或者大动干戈惩治个人都没有什么难度。可我没过学武功,虽然韩倩雯那副瘦弱的小摸样不是没把握打不赢,但考虑到我的面子问题,只得采取直接无视的措施。后来听平月说这种措施已然深深伤了相府三小姐一颗高傲的自尊心,为此将逼我撕脸反驳作为终极目标不懈挑战。                        
作者有话要说:  菇凉们!求评求藏么么哒~

  ☆、人命

  王瑾诲出来打圆场请我们都坐下,流樱笑意盈盈起裙角,露出白皙秀美的半截小腿,挑了正中间偏右的一处席位坐下,旁边恰好是王瑾言的席位。剩下两张席位,一侧挨着流樱,一侧挨着王家最小的姑娘,王瑾姮。我果断挑了最小姑娘边上坐下,坐美女旁边压力太大。毕竟我俩一对比,不管是身段、脸蛋还是胸围都不是一般的差距。
  木射,玩的人各持木球一颗,分别将球着地滚出,击中对面摆放的木桩,要尽量击中红色的木桩。击中红色最多者为胜利。
  王瑾妤看了眼四个被击倒的红色木桩,不过比平时多击中一个,不甚高兴,拂了拂衣裙坐下,倒是流樱大约是常玩的,十分顺手。
  我不作为不爱读书的渣,闲着没事干除了研究怎么能够在景池珩眼皮底下喝酒吃肉之外,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钻研各种娱乐游戏,投壶、木射这类完全弱爆,六博、马吊、押宝、字宝等才是我玩最多的。
  蓄力一甩,“啪”一声,木球击中右边最靠边的一个木桩,撞后向左侧滚动,“啪啪啪”一整排的木桩相继撞到。
  流樱兰花指抵着嫩白的下巴,薄薄的嘴唇微微翘起,笑吟吟:“竟是全倒了,景姑娘投抛的方式别具一格。”
  我做了个承让的手势。
  王瑾言举了酒杯,笑道:“这下可好,三弟不敢出手了。”
  默而不语的王瑾妤咧嘴一笑:“啊呀,如果方才三妹没有走,景姑娘可与她切磋切磋。不过来日方长,以三妹好胜的心性必然会想要和景姑娘切磋。”
  王瑾诲:“瑾妤,三妹只性子耿直。”
  王瑾妤脸色便不大好看。
  晚间,锦园内挂满的各色花灯点亮,定了唱戏班子,大花厅摆了十来席酒,焚烧熏香。流樱必须回暖玉阁,也离开了。
  我最受不了听唱戏,携平月溜出锦园,谁知路过一处灯光照得不甚明亮的假山旁,听见花丛里传来低低的吟/喃声。
  “咱们去瞧瞧!”
  平月涨红了脸:“恐怕是……”
  “嘘——淡定,又不是头一回,唉你脸红做什么,多大年纪了。”这种事京都多的很,哪一场酒宴不得生出这种事,以前碰着的也不少。稍微走近两三步步,我听清喘息声中夹杂着的歌。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忒颠犯,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平月猛拉住我往外跑,出了园外,我拍胸口:“胆子敢不敢再大点,差点要被你吓死了。拉你家郡主我的时候能不能事先知会一声?幸好本郡主临场应对能力强。”
  夜千灯照碧云,座座高楼,来往红袖客纷纷。经过梅楼下,抬头瞥见楼上窗口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抹了抹眼睛,仔细看了看。
  景池珩!
  手上握着酒杯。
  哦哟,冷贵骄矜的世子竟到酒楼喝酒,怪事! 
  在沿路商贩不断吆喝声中,我闻到浓浓的烤地瓜味儿,正要寻着香味走去。
  平月再次扯我衣袖。
  “又怎么了?”
  “您不是忘了咱们身上并没有钱吧?”
  我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猪队友!”
  “原先都是谢先生管着钱的,谢先生今日人不知去了哪里……奴婢未来得及管他要。。。。。。。”
  “你不会向景池珩要啊?”我气的咬牙切齿:“下下下个月的工钱你也不要领了!”
  “是您说咱们最好不要向世子要钱。。。。。。”
  真穷死了,我垂眼看手中的一柄象牙扇,只好将它拿去当了,换点钱花。这辈子没这么穷过,还得当东西还钱,心塞!
  “姑娘,象牙质地细密坚韧,便于雕刻,虽说是名贵的制扇用料。制成的扇子值不了几个钱,更何况,您这把泽润的质感不算上乘”当铺老板瞅着扇子,语气冷冷淡淡:“坠子倒是少见,值个六两,两样加起来,二十两。”
  这老板心眼是石墨做的么?这么黑!
  这柄象牙扇是去年古蔺官员进献宫廷的礼品。扇面薄如纸,每一片都是精雕细刻,图画栩栩如生,精妙无双。少说也值一百两。勾玉价值多少我估计不出来,但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景池珩的东西怎么可能廉价,他这人挑剔得要死,因此随便拿出一件都是要价值连城的!
  他手里从来就不没有廉价的东西!
  我抬手拿走当铺老板手里的扇子,凝神沉沉道:“古蔺特产的象牙扇加上质地润泽的上等勾玉。少说一百两!”
  老板故作不在意,却是忍不住撇了一眼我手里的扇子,默了默,伸出五根手指:“四十两!最多了!”
  当我是小孩子好骗啊!
  我道:“一百二十两。”
  “七十两!”老板神色一沉,态度很坚定:“绝不能再多了。看在姑娘长得漂亮的份上,才给了这个价钱,再多我就不收了。姑娘左拐出门吧。”
  “整条街又不止你一家!要不是你家开在前面,我还未必进来的,我稀罕啊!”我拍了拍愣在原地六神无主的平月:“走了,换另一家店铺,指不定能当个更高的价钱!”
  我前脚踏出门口。
  “一百两!”老板伸出一根手指。
  我头都没有转,吐出五个字:“一百三十两!”
  那老板从里面跑出来,跺了跺脚,似乎很不忍心:“成交!”
  我俩脚踏出门外,把扇子揣进怀里,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本小姐觉着不当了。”
  “小祖宗,你到底打算当多少,一口价定个数!”老板火急火燎赶来拦住我。
  我伸出俩根手指,晃了晃:“二百两!”
  老板喘着气,一脸菜色:“姑娘这回不改了?”
  “你要是觉着低了,本小姐可以再改。三百两!”
  老板浑圆的身板晃了晃,做了个手势,道:“好!二百五十两!”
  我从怀中掏出扇子,轻悠悠地扇了两下:“我方才说了,三百两!”
  “你你你——哎哟!好!三百两就三百两!”老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三百两银票塞到平月手里。
  我怀着银票杀向街边小摊!
  正跑着。
  “啪!”一个人掉了下来,鲜血四溅!
  我抬头,屋子前面大大的三个字,暖玉阁。此处正是暖玉阁的侧面,周边摊贩并不多,但响亮的一声,为数不多的人都听见了。
  于此同时,窗户探出一个男子的头,与我四目相接之际,一瞬间的不知所措,很快收回了头。
  这个人背着房间的灯光,我看得并不清楚,只记下大概的轮廓。
  “地上……这个不是……”平月倒退了两步,神情紧张,嘴唇颤抖:“流樱、姑娘么?”
  尸体落在我的脚边,身上穿着浅薄色的轻纱,肌肤隐约半露,血溅了她裙裾,光下鲜丽得刺眼。正脸朝上,尚且容易辨认,确实是流樱。
  白天还与她玩过木射,晚上人就死了。
  我有点缓不过。
  “天哪——”老鸨赶出来爬到地上惨烈地哭喊了几句。很快,一手掐住我的手肘,称我为杀人凶手。
  “放肆!”平月卯足力气狠狠踩了老鸨一脚,抬手一掌甩到对方脸上,怒不可遏:“放开你的手!”
  老鸨吃痛松手捂住红肿的脸颊,气抖着肥润的手指着俩人:“把这两个人给我绑起来!”
  我见过冤枉的多得去了,被冤枉还是头一回。
  “她是从上面掉下来的,与我无关”老鸨挽起衣袖,气势汹汹:“就凭我们流樱死在你脚边!”
  “听不懂人话么?她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周围的人听到了声儿都可以作证!”
  “让开让开都让开!”
  官府衙役过来,驱散了四周围观的人,发现我裙角沾了血迹,二话不说要把我带回去审问。
  当然我是拒绝的。
  “这里是怎么了?景姑娘!”
  前面走来一个人,是王瑾诲。
  他也出来了,我溜走时还见他看唱戏看得津津有味,本来想叫上他一起溜达,做个指路人,但见他听得如此津津有味,十分善解人意地自顾自走了。我出来还没过多久,估计一个段子还没演完呢?他这是半途跑出来的?
  “你知道烤地瓜的摊子在哪儿么?”
  他先怔了怔,道:“他们为何要抓你回去?”
  其中两位官差拿了手铐走近我:“这位姑娘与流樱的死有关系。我等要带她回去审问。”
  王瑾诲怔住,后退了两步,低首看地上裹着白布的尸体,唇角紧抿,手指微抖,眼中尽是不可置信的迷惘,缓了片刻才说道:“这位姑娘是我家中的客人,并非玉陵人。与流樱姑娘也是素不相识,流樱姑娘的死与她怎么可能有关系。你们拿什么证据审问她?”
  我退后几步,那官差又走近几步,不容我辩解,直截了当道:“王少爷没看到这位姑娘身上有血迹么?这不就是证据!”
  “这……”他再次怔住,问我:“景姑娘身上的血是流樱姑娘的?”
  有这么问话的吗?这种时候应该问,你身上怎么会沾到血迹才对!
  我郁结,面无表情点了点头,抬头又看了眼那扇窗户,对老鸨一字一句道:“流樱是暖玉阁里掉出来的,谁知是不是你与她起争执了将她推了出来以致她摔死。你一口咬定人死跟我有关,甚至血口喷人声明是我杀的人。故意把罪名灌到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姑娘头上难道是为了隐藏人是你杀的真相?”
  她却不肯罢休,非认定我是。
  我无力吐槽,逮着我非指定我是杀人凶手能有好处得么?
  王瑾诲出言为我辩解,可官差坚持要拿我回去等知县问话,我在京都混了多年,从未有人敢拿我问话。
  

  ☆、楚随

  “审问的事,我来,你们退下,把尸体带回去,派人封锁暖玉阁,全体人都不得离开。”
  官差一见来人,皆跪下来,齐声:“楚大人。”
  “楚随!你不是在京——”我惊讶,忽感背后一阵阴森感,脚底一股冷气陡然上窜,我心想不好,或许某人也来了。
  捧住脸蛋,不动声色地扭头,我发誓我绝对不想让景池珩知道我在外头瞎晃。尤其是在晚上,他又要絮絮叨叨训我。之前在京都罚我抄的律例,让六表姐代劳了,后来又来了玉陵,我就忘记抄律例这马事。最要命的是离开京都时因为太兴奋,忘记向六表姐要代抄的律例了。景池珩至今还没提过这件事,但我绝对不会天真地认为他忘记了。
  我眼睛瞥到他,映着灯光蓝白色锦衣看着温暖无比,脸却是万里冰封,我猜要是走近了还能感受到寒冬腊月簌簌的侵骨冷风。
  “哥哥。”
  要训赶紧的,给个痛快!
  “……”
  “哥哥。”
  “……”
  景池珩完全没有任何回应,我想算了,反正他回头还是会找我算账的,到时候再认错也不迟。
  围观的众人均被遣散,暖玉阁侧楼的商贩也被暂时带回去。楚随没有先进暖玉阁勘察现场,转身看了我几眼,似乎有话要讲,欲言又止。
  “你还是说吧,你不说,我难受!”
  他跟景池珩一比,绝对算温和的人。但到底是执掌全国刑狱的人,被他看几眼,尤其以这种欲讲不讲的表情。我有些抵挡不住,想来想去可能是跟宁娴有关,我跟楚随没什么交情。
  王瑾诲似有重重疑问,待到楚随的眼神瞥到自己身上的时候,知趣地退远。
  “宁娴……她,可有找过你?”
  我纳闷:“这个景池珩比我更清楚,你怎么不问他,问我?”景池珩对我的掌握,几乎是十二个时辰的,宁娴大概没有本事在景池珩不晓得的情况下与我见面。你一副难受得要死的摸样,难道就是为了问这种完全没有意义的问题。
  楚随抿唇,不再看我,转而仰视天,背影显得寂冷萧肃,嗓音低沉:“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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