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店小老板-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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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他12个小时。
　　李长风揉了揉眉心，看了一眼忙碌了一夜的众人道，“先确定死者的身份，刑天海那查不出什么的话就先放了吧。”
　　“是。”
　　简亦承凝眉思考了半天，忽然问道，“宋悦联系上了吗？”
　　“还没有，据她的朋友说，她去了美国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的父母也在她嫁给刑天海的时候就跟她断绝关系了。”
　　简亦承若有所思，“可以把死者的DNA跟宋悦父母的比对一下。”
　　李长风眉头一动，“你怀疑死者是宋悦？”
　　“有这个可能。”


第11章　拉布拉多4
　　DNA比对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死者与宋悦父母具有亲子关系的可能性为99。99％。
　　“也就是说，可以确定死者就是宋悦，刑天海的前妻。宋悦出轨离婚，不排除刑天海报复行凶的可能。”
　　“另外，根据我们找到的其他碎尸，并没有拼凑出完整的尸体，残缺部分超过60％，我们怀疑还有其他抛尸地点。”
　　“能确定死亡时间吗？”李长风问。
　　“暂时还不能，尸块被冷冻过，我们拿回来的时候冰都没化完。一般的判断死亡时间方法都没有了判断价值，法医只能给出一个大概范围，预计死亡时间超过两周，但不足七周。”
　　“这范围也太大了，排查起来很困难啊。”李长风皱眉道，“这样，先去找其他抛尸地点，把完整尸体找到，然后根据抛尸地点进行排查。调一下附近监控，看有没有可疑人员。还有，尽快找到第一案发现场。”
　　“是。”
　　“联系宋悦父母、朋友、同学，查一下她什么时候回的国，为什么回国，回国之后都做了什么，有没有跟什么人结仇。”
　　“好的，李队。”
　　李长风说完，环顾了一圈，“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李队，”林泷开口道，“不查一下报案的那条狗吗？狗又不可能真的成精了，它能带着宋悦的尸骨来报案，必定是背后有人指使。说不定那人就是目击证人呢？只是害怕所以才不敢露面？”
　　李长风点头，“确实有这个可能，你去查一下。”
　　“好。”
　　简亦承忽然出声，“我跟你一块去吧，我可能知道这只狗是谁的。”
　　*
　　林泷一边开着车，一边道，“我还以为要根据交通监控挨个查，才能追到那狗的位置呢！你要是知道的话那就省事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那狗是谁家的？”
　　简亦承不动声色道，“在一位老同学那见过，应当是她的吧。”
　　“咦？你在江城还有老同学？”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哦，也对，你高中是在江城一中上的嘛！有同学在这也不稀罕。”
　　林泷高中的时候就听说过简亦承，那时候他在江城二中，却也知道一中有一个品学兼优，帅裂苍穹，所有女生梦中情人、所有男生假想情敌的超级学霸，就是简亦承。
　　学生时期就顶着各种光环，碾压同龄男生，没想到工作后，人家还是如此优秀。林泷叹了一口气说，“我算是逃脱不了你的阴影了。”
　　简亦承没接话，目光平静的看着窗外，声音清冷道，“到了，靠边停车吧。”
　　林泷连忙踩了刹车，“到了你不早说？”
　　*
　　初语看到简亦承进来的时候还惊讶了一下，“简亦承，你怎么过来了？”
　　“有点事。”简亦承目光从她身上移到二郎神身上，初语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该来的总归要来，只是没想到来的会是简亦承。初语也不慌，心里十分平静，笑了一声，“先进来坐吧，我给你倒杯水。”
　　简亦承点了点头，在沙发上坐下，目光在店里扫视了一圈，最后又落到阿布身上，表情一滞，没想到这只狗也在这里。
　　这时候林泷从外头跑进来，“你也不等等我，这一片的车位真特么难找！”话音刚落，一抬头看到初语，林泷立刻呆住了，“哎，那个，你是初语？”
　　初语疑惑的看着他，“我是初语，你是……”她记忆里似乎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林泷忙道，“你可能不认识我，我是二中的林泷，高三八校联考的时候，我跟你一个考场，就坐你后头！”林泷看她还是一脸茫然，又道，“就是英语考试打翻饮料，弄湿试卷被老师骂的那一个！你忘了？”
　　初语立刻想起来了，“噢，是你啊！我想起来了！”毕竟高三的考试那么多，她还真记不住她后面都坐过什么人。但要是说打翻饮料被老师骂的那一次，她还真有印象。
　　一般重大考试学生出现这种失误，老师都不会说什么，怕影响学生考试的心情。但那一次监考的老师正好是后面那位同学的班主任，因此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他几句，那个男生还嬉皮笑脸的跟老师开玩笑……这件事，在她考完试后还当笑话跟简亦承说来着。
　　“这么巧啊，在这遇到。”初语又倒了一杯水，笑着招呼他坐下。
　　林泷也十分兴奋，没想到在这遇见了曾经的一中女神。他刚想要说什么，却被简亦承打断了，“先说正事吧。”
　　林泷只好咽下一肚子的话，拿出记录本，冲初语笑的十分和气，“那啥，我们今天来就是了解点情况，你别紧张，知道什么说什么就行。”
　　初语点了点头，“好的。”
　　“这两只狗是你养的吗？”
　　“二郎神是，拉布拉多不是，它昨天晕倒在我店门口，我就把它带回来治疗。”
　　“那昨天下午五点多的时候这只黑狗，也就是二郎神去哪了？你有没有跟着它？”
　　“昨天下午……”初语状似回忆道，“我也不知道它去哪了，它以前就是在这一片流浪，我收养它之后它也经常出去玩，反正到饭点它自己就会回来，我也没管过它。怎么了？它惹事了？”初语一激动，霍地站起来，“不会是咬了人吧？！”
　　“没有没有，”林泷连忙道，“它还立了功呢，你别担心。”
　　初语松了口气，“这就好，我还以为它在外面伤了人。它立什么功了？”
　　林泷犹豫了一下，“现在不方便说，以后你会知道的。”他没告诉初语，一是不方便对外人透露案件的进展，她既然不知道宋悦分尸案，就别把她牵扯进来了。二是怕分尸什么的吓到她，女孩子一听这个多残忍呐！
　　“还有一件事就是，上周二郎神带我们去馨苑小区发现了一起命案，这事你知道吗？”
　　初语点头，“知道，还是我让它去的。”
　　林泷一惊，“你知道？那这么说来你是第一个发现现场的？”
　　“不是，我哪敢啊？”初语笑了一声，“我就是鼻子比较灵，那些天路过那的时候总闻到一股怪味，就让二郎神带你们去找了找。”
　　“那为什么不自己去报案？”
　　“因为我那时候不确定啊，怕你们说我报假案，妨碍公务什么的，所以就让二郎神去了。万一是虚惊一场，你们也不好跟一只狗计较不是？”初语故作狡黠道。
　　林泷哭笑不得，“好吧，我们确实不能跟一只狗计较，不过一般狗出了什么事，还是要追究它的主人的责任的。你以后有事不妨直接找我们，警察不会那么不讲理，去为难热心市民的。”
　　“好，我知道了。”
　　林泷问完，沉默半天的简亦承忽然开口，“这只拉布拉多是什么时候晕倒在你门口的？”
　　初语道，“五点多一点儿，因为那时候我刚好准备关门，所以记得比较清楚。”
　　五点多一点儿，而二郎神到他们警局的时间是五点十分，差不多就是从这里出发的。简亦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只狗我们可以带走吗？它可能知道一些事，我们需要它的帮助。”
　　“可以，不过它身体还有些虚，别让它太累。”
　　临告别的时候，简亦承对初语道，“今天我可能没时间，明天晚上再一块吃饭吧。”
　　初语愣了一下，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不过想起之前确实说过要一起吃饭，她也没怀疑，笑着答应，“好啊。”
　　然后简亦承就拽着林泷走了，都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直到坐上车，林泷才有机会开口，抱怨道，“走那么快干吗？我都没跟人告别呢！”说着，他一脸狐疑的盯着简亦承，“我怎么觉着你跟她之间有什么事呢？”那么熟稔的说起一块吃饭，都不问人家有时间没有，要不是熟到一定程度，怎么可能这么说嘛！
　　简亦承微微抬眸，云淡风轻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调来江城工作？”
　　“为什么啊？”林泷连忙问。
　　简亦承却只丢下那一句话就不理他了，倚在靠背上闭目养神，“去南山别墅。”
　　“哦好。”林泷下意识应道，脑子里还在想着简亦承那句话，他为什么调到江城工作，林泷想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难道是为了初语？
　　是了，一定是这样！怪不得他知道二郎神是初语家的狗，还跟初语那么熟。对了，之前沈晴案的时候还拍到他经常去梧桐路。初语刚才不是说她住在梧桐路那边的江华小区吗？合着简亦承是在那等她啊！
　　林泷自以为知道了某种秘密，嬉笑着，“行啊，老简，有你的！”不吭不响拿下了一中女神。
　　简亦承垂眸，没说话，安静的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
　　“哎对了，我们去南山别墅干什么？”
　　“带它去找案发现场。”简亦承指着后座的阿布道。
　　*
　　“趁刑天海没放出来，咱们赶紧的啊！”林泷边带手套边说。
　　简亦承蹲下来摸了摸阿布的脑袋，“阿布是吗？带我们去找宋悦遇害的地方。”
　　阿布呜咽了一声，立刻往二楼跑去。它其实听不懂这个人说的话，但来之前初语跟它说了，要带他们去主人遇害和分尸的地方，还有男主人喂的两只狗那。
　　简亦承、林泷跟着它上了二楼，最后在二楼的卫生间停下，“就是这里吗？”
　　阿布汪了一声，又往厨房跑去。
　　“它这是什么意思啊？”林泷问道。
　　“作案现场可能不止一处。”
　　紧接着，阿布又带着他们出了别墅，往花园走去。那里建着一个狗窝，里面养着两只凶猛的藏獒。简亦承他们一靠近，就冲他们狂吠。
　　“吓我一跳，这狗可真凶！阿布带我们来这干什么？”
　　简亦承没说话，慢慢靠近两只藏獒，眉头紧锁着，仔细观察。林泷见他在思考，也没打断他，跟着在旁边看，只是他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半晌，简亦承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冷，“我想，我知道那些找不到的尸块去了哪。”
　　“在哪？”
　　“在它们肚子里。”


第12章　拉布拉多5
　　九月的烈日下，林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头皮发麻，裸。露出来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是说……”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简亦承退后两步，防止破坏现场。目光冷静的对林泷快速道，“立刻找法医队过来，提取这两只狗的毛发、嘴角以及食盆上面的痕迹，必要的时候可以做个解剖。”
　　“另外给李队打个电话，刑天海先不要放，防止他出逃。”
　　林泷点头，“行，我这就打电话。”
　　半个小时后，警车呼啸而来，李长风与法医队一起赶了过来。
　　“怎么样？你们有什么发现？”
　　林泷指着两只藏獒，咽了下口水说，“简亦承刚才说，宋悦找不到的那部分尸骨，可能在这两只肚子里。”
　　李长风神色一凝，已经想到了什么。看着目光凶残龇牙咧嘴、带着血腥气的两只藏獒，低骂了一声，“真他妈是个畜生！”
　　法医的取证很顺利，结果也很快就出来了。
　　“法医从两只藏獒的毛发、嘴角，以及它们的食盒、周围的土壤样本中，都检测到了宋悦的脱氧核糖核酸。因此可以确定，宋悦的部分尸骨已经被这两只吃掉了。”
　　“而两只藏獒都是被拴着的，因此一定是有人人为的拿宋悦尸骨去喂养它们。极有可能就是十七号别墅的主人——刑天海。”
　　“立即提审刑天海。”
　　“是。”
　　*
　　李长风亲自提审的刑天海，只是对方比他想象的要难缠许多。
　　刑天海十分冷静的坐在审讯室里，神色自若，目光隐含笑意，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仿佛不是来接受审问，而是来喝下午茶的。
　　“说吧。”李长风不动声色的紧盯着刑天海，目光威严，企图给对方一些压力。
　　然而刑天海根本不为所动，嘴角噙着一抹笑，仿佛根本不知道他在问什么，“说什么？”
　　“交代你的犯罪事实！”
　　刑天海满目讶然，“犯罪？我犯了什么罪？”
　　他惊讶的表情不似作伪，如果不是已经知道他的底细，还真以为他多无辜似的。
　　李长风沉住气道，“杀害宋悦的事，我们已经掌握了证据，你装傻也没用。坦白交代，我们还能对你宽大处理。”
　　“呵！”刑天海嗤笑了一声，“没影的事你让我交代什么？什么杀害宋悦？她人不是在美国好好的的待着吗？我们虽然离婚了，但我也没亏待她。她现在拿着钱，跟那个小男朋友不知道在哪快活呢。李队您可真会开玩笑。”
　　“是吗？”李长风看着他，目光锐利，“既然你不说，那我来帮你回忆一下。”
　　“半年前，你的前妻宋悦，因为有外遇跟你离婚。宋悦的出轨，让你怀恨在心，因此在她一个月前回国的时候，你以叙旧情的名义将她骗至南山十七号别墅，随即对她痛下杀手。因为内心深处对出轨女人的痛恨，让你杀了宋悦仍然不能解恨，于是你又把她分尸，肢解成一块一块的碎尸，最后还要煮了喂狗。不只是为了毁尸灭迹，也有恨她入骨借此泄愤的原因。”
　　李长风眼也不眨的盯紧了刑天海，没有错过他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然而让他失望的事，刑天海自始至终一脸平静，眼神连半分波动也没有。
　　李长风又道，“而你之所以这么痛恨出轨的宋悦，不仅仅是因为她背叛了你，还有你童年时候的阴影。你的母亲因为忍受不了你父亲酗酒后的打骂，因此丢下你跟人跑了。从此，年幼的你不仅承担了父亲醉酒后的打骂，还要接受外人的指指点点，说你妈出轨跟人跑了……童年时带给你的伤害，让你内心深处痛恨那些出轨的女人。你以为，都是因为你母亲的出轨才导致了你那些不幸。所以你对出轨的宋悦才会那么痛恨……”
　　年幼的孩子抱着头瑟缩在墙角，一个中年醉汉一脚一脚狠狠的踹向他，口中谩骂着，“老子打死你这个小杂种！你那个贱货妈给老子戴绿帽子，跟野男人跑了……”
　　学校里，指指点点的目光、毫不掩饰的议论，“他妈跟野男人跑了，他爸说他是父不详的小野种……”
　　那些他想遗忘的黑色片段，又浮现在脑海里，刑天海目光里染上了一层暗色，嘴角却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是吗？李队长可真会讲故事，也很会联想，只是你说的这些话，不过是你毫无根据的揣测而已。”
　　李长风见他还在装疯卖傻，一拍桌子，严声厉喝，“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刑天海收起漫不经心的笑容，正襟危坐，身子前倾，目光笃定，“证据在哪呢？李队长不用唬我，真要是有证据你还会在这跟我闲聊？”
　　李长风脸色铁青，“好，你要证据，我会让你看到证据！”他翻开桌子上的卷宗，拿出一份资料摆到他面前，“这是从你喂养的那两只藏獒那提取的DNA样本，它们的毛发上，嘴角上，甚至胃里提取到的DNA样本，跟宋悦的完全一致，你还有什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