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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1章

尔虞我嫁-第7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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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了口气,容睡鹤又笑说,“其实这只是为防万一!那伏真现在才踏上返程之路,孤却已经打算前往长安了,到底谁更快腾出手来关心对方,也未可知?”

 第六章 密谋

    容睡鹤已经在考虑动身,前往长安,这消息传到长安之后,孟归羽一派人的惶恐与焦灼,固然可想而知!

    在离长安有点路的汝州,高密王一行,却也都是心情沉重。

    “这孽子……这孽子势头如此迅猛,咳……咳咳……非我等之福啊!”数盏碧纱宫灯将宽敞的卧房照亮,卧榻的高密王满脸病容,气息虚弱,却还是紧皱眉头,同此刻围绕榻畔的黄献允等人说着,“孽子丝毫不念骨肉之情,之前因为茹茹之故,他腾不出手来也还罢了,如今茹茹即将退兵,孟倦飞无能,这偌大国中,几近无人可挡……待他篡位之后,怎么可能轻饶了咱们?!”

    黄献允跟方安世对望一眼,脸色都很难看:之前高密王中毒,从长安败退出来,得到容睡鹤的庇护与允诺,向西疆撤退。

    本来是打算一路退进西疆去的。

    然而因为高密王跟王妃的身体状况,以及不久之后那伏真亲征西疆的事情,他们就在汝州落了脚。

    这地方已经很靠近西疆了,说是州城,其实很是荒凉。

    所以尽管高密王一行人进城后就理所当然的征用了最好的宅子,又就地买了一大群奴仆伺候着,上上下下还是觉得这日子过的实在艰苦。

    最难受的莫过于高密王本人,自从当年孝宗皇帝拧不过桓观澜,满怀怨怼的将帝位交给他一点都不喜欢的宣景帝之后,就一直孜孜不倦的为高密王干掉宣景帝登基做着准备。

    有亲爹生前不遗余力的支持,高密王一度认为,宣景帝根本不值一提!

    谁知道这都宣景帝三十四年了,这个沉迷美色的兄长,还是好好儿的在长安称孤道寡。

    倒是高密王自己,从意气风发的少年到如今年过半百,仍旧只能仰望那个位子。

    践祚的梦想倒是在他的儿子容睡鹤身上,越发的清晰明显。

    可他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反而感到无尽的讽刺。

    靠着长子名份得到桓观澜支持的宣景帝,他无可奈何;年纪比他小了几十岁、在他几个嫡子里头排行最幼、桓观澜的关门弟子,他仍旧无可奈何。

    似乎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他这辈子,都要生活在“桓观澜”的阴影之下。

    这叫在前朝受尽孝宗皇帝还有莫太妃宠爱的高密王,如何能够接受?

    “孤决定同那伏真联络,好生谈一谈密贞,你们觉得呢?”他观察了会儿仅存的心腹的神情,强打精神问。

    “王爷,郡王对于血脉之情似乎不太重视,一旦事败,只怕不会对王爷留情?”方安世有点犹豫,他跟黄献允不同,黄献允由于之前将公孙喜跟孟皇后的事情捅给了孟归羽,又知道容睡鹤跟手下一班嫡系,大抵都是盗匪出身,最是睚眦必报、心狠手辣,自觉没什么回头的指望了,如今是横下心来跟着高密王走到底。

    但方安世没掺合这事情,虽然他这人比较古板,对于容睡鹤不尊敬生身之父的行为,非常的看不上,然而偌大方家在后,这会儿行事说话,多少有些顾忌,不是很想跟容睡鹤死磕到底。

    此刻就委婉反对,“而且与敌国可汗密谋,这事儿传出去了,也不好听?”

    高密王看着他,缓声说道:“方尚书,你可想过,一旦那孽子兵临长安城下,如愿以偿之后,会如何处置孤?”

    自从孟归羽奉太后还有宣景帝归返长安之后,就宣布削去高密王的王号,将之贬为庶民,他这一派的臣子,如方安世,如黄献允,如赵适等人,都被革职的革职、判罪的判罪……不过高密王这边自以为自己才是正统所在,对此根本不屑一顾,所以还是按着从前的身份互相称呼。

    “……郡王到底是您的骨血?”方安世听着高密王的话,心头跳了跳,小心翼翼道,“王爷,臣以为……”

    “没错。”高密王淡淡的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不管孤跟那个孽子关系怎么个坏法,他到底是孤的亲生骨肉,这点是毋庸置疑的……那么,一旦那孽子承位,你们说,孤该置于何种处境?”

    方安世顿时沉默:如果容睡鹤登基的话,高密王妃就是皇太后,高密王,当然就是太上皇了!

    问题是容睡鹤跟高密王之间的关系一直就不好,说是犹如仇雠都不过分的。

    高密王又不是那种没什么能力的老爹,若非元流光出人意料的跟容睡鹤投诚,如今长安到底是谁在做主也未可知!

    而容睡鹤如果在登基之后没什么烦心事儿了,兴许自觉压得住这亲爹,还有让高密王荣养、寿终正寝的可能。

    可是这会儿其他不说,单说一个茹茹……容睡鹤会让高密王好好儿的做太上皇?

    碍着血亲跟孝道,容睡鹤不好公然在承位之后对高密王毫无表示。

    但他肯定不放心高密王做太上皇……那么怎么办呢?

    最简单的方法,当然就是请高密王去死,死了一了百了了,他自然就省心了。

    显然高密王就是考虑到这种可能,想着反正容睡鹤登基成功了自己也是个死,这会儿同那伏真勾搭、私下里坑儿子被儿子发现后也没好下场,还不如挣扎一把呢!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派人跟那伏真搭上关系,孟归羽的使者,倒是先秘密找过来了。

    “过继嗣子入主东宫?”高密王微微皱眉,说道,“不是说中宫跟西宫刚刚有喜,算起来已经有好几个月的身孕……当时崇信侯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这是天意在穆的征兆,这会儿两位娘娘尚未生产,过继什么嗣子?”

    又说,“何况这些事情,来同孤说什么?孤膝下统共二子,世子是要给孤继嗣的,不可能出继;幼子即密贞,他素来顽梗不孝,孤可做不了他的主!”

    因为容睡鹤虽然人不在汝州,但代他在这边坐镇的徐子敬,也不是省油的灯。

    使者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在高密王的心腹的安排下跟这位王爷见上面,机会难得,时间紧急,也没什么功夫啰嗦,直截了当的说道:“王爷,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茹茹退兵,密贞郡王没了外患侵扰,接下来必然会对付咱们这些他眼中的‘内忧’!我家侯爷固然为此心惊,难道王爷就甘心从此将荣辱性命,都委托郡王之手?”

    “我家侯爷刚刚接到的消息,密贞郡王已经送走了茹茹可汗那伏真,正在整顿兵马,打算亲自前往长安!甚至已经派人前往南风郡,迎接郡王妃同小世子北上!”

    “虽然我家侯爷同王爷早先有些龃龉,然而此一时彼一时,莫非这眼接骨上了,王爷还要继续视我家侯爷为仇人么?”

    “须知道当初我家侯爷之所以能够打王爷一个措手不及,归根到底,也是得了郡王的提醒!”

    “这一点,想必王爷早已知晓?”

    “如此桀骜忤逆之子,王爷难道还要继续忍受下去么?!”

    见高密王皱眉,似有所动,使者才说出孟归羽的打算,“固然两位娘娘都有孕在身,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陛下近来御体欠佳,已经昏迷多日!太后娘娘跟皇后娘娘亲自守在御榻之前,总算等到陛下勉强醒转的一句口谕,就是陛下担心撑不过去,为社稷计,决定不等两位娘娘生产,先自立储……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

    至于说为什么这事儿过来找高密王商量,一来是因为孟归羽要找高密王一起联手对付容睡鹤,二来则是,“王爷说膝下二子,这个不太对吧?在世子与密贞郡王之间,王爷不是还有一位嫡子,只不过因为种种缘故,一直寄养在赵府?”

    “之前王爷离开长安的时候,这位王子未曾随同,如今就在我家侯爷府上做客!”

    “我家侯爷想着,一来陛下如今情况堪忧,未必撑得到皇后娘娘还有昭仪娘娘生产,何况虽然太医都说两位娘娘的脉象,应该都是男嗣,可是这种事情,不到尘埃落定,也是吃不准的;二来即使两位娘娘诞下男嗣……这才落地的孩子,能济什么事儿呢?”

    “正所谓国赖长君,清醉王子年近三旬,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论血缘,同陛下是嫡亲的伯侄,宗室上上下下,除了尚未落地的皇嗣外,再没有更亲近的了!”

    “如此,侯爷打算将清醉王子过继给陛下继嗣,入主东宫,以备不测……未知王爷以为如何?”

    “他?”提到容清醉,高密王原本皱着的眉头,越发紧蹙,眼中闪过本能的冷漠与厌恶,但思及容睡鹤如火如荼的势头,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很不情愿的说道,“此子愚钝,不堪大用,然而比起什么都不会、还需要人照顾的婴孩,当然是强多了……孤离开长安已久,如今既然是侯爷主持大局,侯爷觉得好就好吧。”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因为容睡鹤跟宣景帝的血缘也很近,之前还一度被认为是最可能承位宣景帝的嗣子的人选。

    如果借口宣景帝时日无多,等不到亲生骨肉落地继位,立其他人做嗣子,入主东宫的话,单单一个血缘的亲疏,就能被容睡鹤否决。

    也会受到天下人的质疑。

    只有立容睡鹤的同胞兄长,才有指望堵住众人的嘴。

    所以尽管高密王对容清醉也是烦的很,甚至当初从长安撤离时,就没想过管这儿子死活,此刻却也不得不捏着鼻子同意这儿子做储君。

    “密贞会答应么?”高密王点头之后,想了想,不太放心的问,“密贞出身玳瑁岛,下三滥的手段玩的很是利索,孤膝下就这么几个血脉……崇信侯可要当心点才是!”

    容睡鹤要是只是不答应,还有斡旋的可能。

    怕就怕他海匪习性发作,来个不声不响的将容清醉弄死……这?

 第七章 动身

    “王爷请放心,这点侯爷早有考量,如今崇信侯府内外,都跟铁桶似的,清醉王子的安全,绝对有保障!”要说容睡鹤依仗武力欺人,这点孟归羽简直太有经验了!

    想当初,他住的还是伯府的时候,多少次被容睡鹤不请自入?

    要不是那会儿容睡鹤还想用他,不想杀他,他十八条命都不够死的!

    所以决定立跟这位密贞郡王有仇的容清醉时,孟归羽头一件事就是将之保护的风雨不透!

    这些他都有告诉使者,此刻使者忙道,“只是听说王妃似乎很反对清醉王子为储……这事儿,却还得劳烦王爷?”

    提到高密王妃,高密王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眼神闪烁片刻之后,他轻哼了一声:“这个你们就不必操心了!孤自有主张!”

    使者也没追问,毕竟在对付容睡鹤上头,高密王素来积极,就算不积极,孟归羽如今也缺乏强有力的威胁,追究下去不过是透露出自己束手无策的窘迫,还不如任其自然。

    接下来问候了几句高密王,也就告辞了。

    两人不知道的是,半晌后,这番经过就被人整理成文字,送到了徐子敬的案头。

    “明儿个派人去跟郡王说一声吧!”徐子敬一目十行的看完,不甚在意的叮嘱亲卫,“顺便问问郡王有什么吩咐?”

    他倒是云淡风轻,旁边一块儿看完的南氏就很生气了:“这都是什么亲爹?!要不是密贞从来没否认过同这容菁的血缘,我真要怀疑王妃当年红杏出墙,容菁为了面子死活不承认,只肯私下里磋磨密贞了!”

    又说徐子敬,“说好了给密贞帮忙的,结果你还是叫孟归羽的使者见到了容菁不说,这会儿居然还让他好好儿的出了来,打算往长安去复命?!要是我的话,早就掐着他们说话的功夫,派人冲进去捉奸拿双,再问问容菁,他是哪里来的脸,一壁儿靠着密贞的庇护过日子,一壁儿想着算计密贞?!”

    “你忘记王妃了?”徐子敬连忙解释,“密贞虽然对他这亲爹的死活不甚在意,对王妃多少有些情分在的。否则那陶褖怎么会对高密王妃格外尊敬?而高密王同王妃乃是少年夫妻,多少年风风雨雨一块儿过来的。哪怕这两年他们夫妇关系似乎每况愈下……怎么说都是相处了几十年了,哪可能因为这么几年就一点儿感情都没有了呢?”

    “而丈夫跟爱子反目成仇,几欲分个你死我活这种事情……谁知道王妃受不受得住?”

    “咱们可是拍着胸膛跟密贞保证,会帮他把这些人盯好的!”

    “这会儿若是王妃有个三长两短的,就算密贞不怪咱们,咱们又哪里有脸面去见他?”

    南氏闻言,觉得倒也有理,但还是怪徐子敬:“那你就不该让那使者见到容菁!他见不到,没法子挑拨离间,总归是让密贞少点烦心事呢?”

    “孟归羽之所以敢派人过来联络高密王,就是因为知道高密王对密贞的怨怼。”徐子敬苦笑,“所以即使没有孟归羽的使者过来,你道高密王就不会想着对密贞不利了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些日子,高密王偷偷摸摸的找着他那班心腹,夜半三更的会晤……真当我不知道呢?”

    “只不过如今他们手里只得几个奴婢听命,左右折腾不出什么浪花来,我也就装作不知道罢了!”

    “此番故意给孟归羽的使者同高密王会晤,主要也是打听清楚他们的具体计划……你看,要是不让他们照面的话,孟归羽这过继的盘算,咱们此刻必然不晓得的!”

    南氏皱眉问:“你说他们这主意能成么?宣景虽然是个昏君,到底是当今的天子。”

    “成不成都无所谓。”徐子敬闻言,哂道,“那个位子,从来就不是占据了大义名分就能够坐稳的!关键还是看实力……密贞如今亲自统帅着西疆军,又有北疆军与南疆军的支持,可以说天下兵马的四分之三都在他手里,还有岳家的粮草支持,这会儿别说孟归羽打算立储了,就算是当今天子幡然醒悟振作起来,也已经晚了!”

    “那这些人哪里来的信心,居然还敢折腾?!”南氏顿时脸露微笑,只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疑惑的问,“难道他们看不清局势么?”

    徐子敬道:“骑虎难下罢了……咱们根本没必要替密贞担心,就他如今手里的牌,这些阴谋算计都没什么意义,顶多就是一些小小的波澜,翻不出什么像样的浪花的。”

    南氏在这种事情上并不是很了解,见丈夫说的笃定,也就暗松口气,转而跟徐子敬说起家事来,“前些日子爹娘写了信来,说是惟德跟洛家小姐的婚事不知怎的出了变故,虽然盛世伯他们不肯多说,但爹爹猜着,八成跟世伯早先对于西疆的算计有关系。这会儿盛世伯固然还沉得住气,明伯母却是见天的哭哭啼啼……娘觉得有些不忍,让咱们抽空同密贞探一探口风,看看他到底有多介意这件事情,是否有冰释前嫌的可能?”

    “这事儿顶好还是回头再说!”徐子敬听了之后思索了会儿,低声说道,“一来密贞这会儿忙着呢,这种小事犯不着非在此刻打扰!二来乔儿母子如今都在南风郡里,她跟密贞的恩爱咱们都知道的,明伯母做什么不能直接问她,又或者请她出面同密贞说,竟然要通过娘来找咱们传话?谁知道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内情在里头?别到时候得罪了密贞夫妇都不知道……毕竟,之前,哪怕此刻,咱们还能当他们是晚辈看待。”

    “过些日子之后,却是未必了。”

    “到底君臣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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