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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章

尔虞我嫁-第6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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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是孟氏女,明白吗?!”

    小厮捣蒜似的点头,但眼神很是不以为然,显然还是觉得,只要是皇后,那一准儿是绝世大美人,绝对不是寻常美人能比的!

    不管是郡王妃,还是县主!

    ……他是玳瑁岛上土生土长的子弟,祖上是跟随公孙氏下海的第一批元老,只不过一脉单传,人丁一直不兴旺。

    之前公孙老海主战死的那一回,他亲爹也没能熬过去,家境遂败落。

    后来没多久,公孙夙将乌衣营交给容睡鹤,他亲爹生前的结义兄弟,认为这是个博取出身的机会,就将他推荐了进去,如此,年纪虽小,却是容睡鹤实打实的嫡系。

    所以这会儿一点小小的顽劣,容睡鹤也不在意,说道:“别扯那些乱七八糟的,直接说阿喜入宫之后失踪,都经历了些什么?又是怎么跟皇后出现在渭水畔的?如今人在什么地方,可曾受伤生病?”

    他耐着性子提醒这不靠谱的手下,“你方才不是一进来就说阿喜不太好?!”

    小厮说道:“啊?小的只是不想当着怀化将军的面说这些事儿,暗示您而已。但您没有理会,小的只能继续看怀化将军了。还好怀化将军跟传闻里一样体贴,自己走了。嗯,阿喜哥哥除了一点风寒外没其他问题,就是不太愿意说他在宫里的经历,只叫咱们转告郡王还有郡王妃,说他一切都好!不过小的猜啊,他在宫里头,八成都在跟皇后娘娘卿卿我我呢!不然有什么不好意思讲的?”

    “至于说怎么出现在渭水畔的……”

    他说到此处,才恢复了乌衣营成员惯有的肃然沉静,沉声说道,“是因为……王妃娘娘的襄助!”

    “王妃?”容睡鹤一皱眉,抬手道,“说仔细点!”

    小厮答应一声,就将公孙喜那边转达过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从莫太妃遇刺,馨寿宫传出异常动静,公孙喜偷听宫人谈话得知缘故,做好了趁太妃后事的机会脱身的准备开始,到太妃的丧礼上,预计好的路径却因疏忽了太妃出殡之事被堵在宫门一步之遥的地方,临时避入小楼却被建安郡君恰好堵住……

    他口齿伶俐,条理清晰,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的同时,还忍不住加几句自行想象的渲染,跟说书似的,那叫一个一波三折转承启合!

    不过,因为公孙喜跟孟皇后都没说高密王妃将孟皇后推下渭水的事情,这小厮也只知道:“高密王妃让建安郡君给阿喜哥哥说包裹里的物件时,皇后娘娘可能身子纤弱,被风吹下去了,阿喜哥哥发现之后,顾不上拿包裹,就跳下去救人。不过王妃跟郡君后来还是将包裹包好了扔下渭水,以至于阿喜后来在水里捡到,全靠包裹里的东西,才能跟皇后撑到兄弟们赶到!”

    容睡鹤没什么表情的听完,合眼片刻,说道:“这事儿孤知道了,传话给阿喜,叫他就地找地方调养身体,其他都不急,孤这儿也好,郡王妃那边也罢,暂时都没什么急事。至于什么上林苑什么长安,如今都不是久留之地,且不要管,免得孤反而为他分心!”

    小厮爽快的答应一声,却磨磨蹭蹭的不肯走,想说什么不敢说的样子。

    容睡鹤睁开眼睛扫他一眼,没好气的喝道:“用鹰隼送信,不用人去!”

    见小厮委屈的看着自己,他嘴角一扯,“你接下来好生办事,回头总有让你去看那位皇后娘娘的时候!”

    小厮这才眉开眼笑的谢了恩,欢天喜地的走了。

    “小孩子!”容睡鹤摇了摇头,这小厮年纪确实不大,也就十四五岁,虽然搁玳瑁岛上,又是乌衣营出来的,手里头是早就见过血的,但心性到底还是跳脱。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容睡鹤一哂也就弃之脑后,却盘算起公孙喜将孟皇后带出皇宫还有了夫妻之实之事的影响来。

    高密王妃对于这件事情反应非常激烈,甚至不惜做出亲手将孟皇后推落渭水的举动来阻止。

    但在容睡鹤看来,这却不是什么大事:高层都知道,孟皇后是纯靠家族入主望春宫的。

    而现在她的家族孟氏已经分崩离析,父亲郑侯、叔父武安伯还有成阳伯,以及一干兄弟姐妹,统统身死;孟氏最后的希望,孟伯勤刚刚叛逃敌国;堂兄孟归羽、孟归瀚兄弟倒是在上林苑那边发展的蒸蒸日上,不过估计也正因为蒸蒸日上的揽权都来不及,短时间里恐怕是没功夫想到她的。

    否则乌衣营送来的消息,也不会只说了公孙喜跟孟皇后的事情,绝口不提皇后失踪引起的反响。

    既然如此……

    容睡鹤心道:“让那皇后暂且避一避风头,过个一年半载的,估计皇宫那边找不到她,八成就会报个暴毙什么的。完了也就可以让皇后改名换姓露面了……反正回头死不承认,就说只是长的像皇后,没凭没据的,谁敢不依不饶,也别怪老子不客气!”

    想好了这事儿的处置后,他思忖了会儿,就走到外面,恰好赵适跟老仆也朝里走,两人碰了个头,赵适就问:“你要出去办事?”

    “正要找舅舅。”容睡鹤道,“我想着孟伯勤既然已经离去,不若尽早安排康昭出海,让他们娘儿回去了南风郡,咱们没了后顾之忧,也就可以放开手脚做事了?”

    赵适想到方才去城外巡视时所见的狼藉,还有点余怒未消,闻言冷哼道:“亏你之前跟我商议那么久,什么假作尚未生产啊,什么逼迫那伏真届时来攻,弄的跟真的似的!我也是老实,居然信以为真,绞尽脑汁的给你拿主意!结果呢?”

    就狠狠剜他一眼,“这会儿这样的事情,还来跟我说做什么?你自己做主去吧!”

    “……这不是因为那会儿还不知道孟归羽的计划?”容睡鹤嘴角扯了扯,说道,“我也是随机应变……我还愁等会儿要怎么给康昭解释呢!”

    赵适闻言,顿时幸灾乐祸,开心的扔下俩字:“活该!”

    却是哼着小曲从他身边擦过,高高兴兴的走了。

    容睡鹤:“……”

 第三百三十七章 容睡鹤:说好的相亲相爱呢

    “遇见事情要往好处想!”拉赵适做幌子的计划失败,容睡鹤只能独自去直面妻子的疑虑,他在去的路上自我安慰,“说不准乖囡囡一个人在营地里又担心又害怕,看到我好好儿的过去,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对于为什么现在事情发生的跟之前同她讲的不一样,压根没心情追根问底,我随便敷衍几句就能过关呢?”

    这么想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整洁如新的衣袍,沉思一瞬,果断勒停坐骑!

    左右亲卫顿时凛然,摘下挂在马鞍上的弓,一面从腰间箭壶里取出箭枝搭上,一面低声问:“郡王?”

    “……”容睡鹤看着他们如临大敌的样子,嘴角抽搐了下,说道,“没什么。嗯,你们在这里,孤去旁边林子里一下!”

    亲卫以为他要更衣,就有两人滚鞍下马,率先入林查看,片刻后出来一点头,示意里头没有危险,待容睡鹤举步入内时,他们连忙也跟上,免得有敌人潜伏暗中,趁机偷袭。

    只是才举步,就被容睡鹤阻止:“孤一个人进去就好,你们都在外面等着!”

    亲卫统领就是皱眉,说道:“郡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就算这林子检查过,还是不要疏忽的好!”

    “孤的身手你们还没领教过?”容睡鹤只好板起脸,教训道,“若果有人靠近,你们还得孤来提醒!”

    他武功很是过关,这几个亲卫单打独斗均不是对手,闻言十分沮丧,只得乖乖儿住了嘴。同时心里也有点奇怪,因为容睡鹤早年一直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自己就没少执行过暗杀跟斩首的任务,所以组建亲卫之后,对于安全问题一直很上心。

    任何时刻都要跟随左右戒备的规矩,还是容睡鹤自己定下来的,以前从来没有违背过,今儿个这是怎么回事?

    要不是他们从早到晚不离容睡鹤跟前,都要怀疑自家主子是不是被调包了?!

    正胡思乱想间,却见容睡鹤已经从林子里出来了。

    这一出来,亲卫们都是面面相觑:片刻前,入林时候的容睡鹤,还是衣袍整洁风度翩翩器宇轩昂俊美无俦的年轻贵胄,但这会儿出来的这个……衣裳褴褛满身尘土,连羊脂玉似的面庞上都沾了不少泥灰,头上原本端端正正的琥珀蝙蝠纹束发冠都明显的歪了,散下两缕长发来披在肩头,风过吹起,不期然的就透露出一种落魄与狼狈来!

    “郡王,您这是……?”要不是看他步履矫健神情自若,看着不像是遇袭的样子,亲卫们都要怀疑林子里埋伏了个高手,不但躲过了亲卫之前的搜查,还在这么近的距离里,不声不响的把容睡鹤打成这样了!

    容睡鹤假装没听见这话,随手用袖子抹了把脸,将脸颊上的一块灰擦的范围更大,走到自己坐骑面前,翻身上去,一抖缰绳:“走吧!”

    亲卫们:“………”

    总觉得主子好像疯了……

    索性昨儿个大半夜的,百姓才逃亡过一回,这会儿八成找了个落脚的地方休憩着,就算有心回城打听下消息,大抵也还没起程,所以官道上的人不是很多。

    就算有,他们一行人打马而过,一般人家专心赶路,看的也不是很清楚。

    不然一群亲卫都要考虑将脸蒙起来了……

    于是在近乎诡异的沉默的气氛里,一行人飞驰到安置盛惟乔跟宣于冯氏等人的营地。

    这地方真正安置女眷们的地方,其实不在营地里头,而是营地犄角状围住的一座四合院。

    这么做除了恪守女子不入军营的规矩外,也是让过来暂住的女眷过的舒服点。

    毕竟军营里头一切从简,是没有正经屋子住起来舒适的。

    容睡鹤在进门前,还专门将衣摆撕破了几道,力求让妻子一眼看到自己,就想象出过去的这个晚上,自己经历了什么样惊心动魄的危机,从而满心都记挂在为自己后怕上头,才不会东问西问的叫自己绞尽脑汁!

    结果!!!

    才进门,盛惟乔就无意识的给了他重重一击!

    嗯,密贞郡王妃,容睡鹤的小祖宗,正在补眠。

    是的,在半夜被喊起来,坐了一小会儿马车就转为骑马,一路颠簸到营地,作为一个还在坐月子的女眷来说,到了营地立刻补眠,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问题是……

    你的结发之夫还在冀州城里好吗?!

    容睡鹤站在妻子呼呼大睡的屋子外,盛夏的阳光直直的照在他身上,不一会儿额角就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心里却觉得简直冷冰冰:说好的相亲相爱呢?

    老子在城里情况不明,你在这里睡的无忧无虑?!

    再低头,看看自己的一身狼狈,他更伤心了:早知道这小祖宗正睡着,他干嘛好好的走着,大半路的停下来,跑林子里又是打滚又是抹灰,硬把自己折腾的跟被蹂躏过似的跑过来?!

    “郡王妃什么时候安置的?可留下什么话给孤?”不甘心的容睡鹤,将仪珊喊到旁边小声问,“比如说孤来了立刻叫她起来什么的?”

    虽然他不打算打扰盛惟乔的入睡,但,知道妻子这么叮嘱过,心里终归是高兴的嘛!

    结果仪珊爽快摇头:“郡王妃一来就安置了,什么都没说。”

    容睡鹤不相信:“真的什么都没说?还是她太乏了,强撑着想等孤,结果等着等着睡着了,来不及说?”

    仪珊小心翼翼道:“没有啊!郡王妃一来就说困了,奴婢伺候着梳洗之后换了寝衣安置的,没有等您啊!”

    没有等您……

    没有等……

    没有……

    没……

    容睡鹤觉得自己原本心虚中带着点甜蜜蜜的心情,受到了残暴的践踏!

    “……这小祖宗,大概注定生下来就是为了折腾老子的。”他沉默良久,幽幽的感慨了一句,决定去找个地方喝俩盅,好好安慰下自己。

    小半日之后,已经闷闷不乐的喝了快一坛女儿红的容睡鹤,总算接到禀告,说盛惟乔已经起身了。

    他立刻扔下酒坛,挽起袖子,气势汹汹的杀过去问罪:“乖囡囡!你怎么睡得着?!”

    刚刚睡了一觉起来,正觉得神清气爽的盛惟乔,懒洋洋的坐在铜镜前,散着一头青丝,让仪珊帮忙梳妆,主仆俩还在面前的妆匣里挑挑拣拣的商议着等会儿用的钗环,闻言都是一愣。

    盛惟乔起初还没注意到他的态度,以为这话是担心自己月子里奔波之后是否会有什么不适,随口道:“没什么大碍,跟过来的大夫把过脉了,说静养上两日就好……”

    话说到这里醒悟过来不对,立刻转过头,瞪眼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容睡鹤看着她杏眼圆睁的嗔怒模样,顿时怂了,嗓音瞬间低了八个度,转眼就变的情意绵绵,柔声说道,“乖囡囡,我真怕你昨晚被吓着了,以至于这会儿睡不着……”

    盛惟乔怀疑的看着他,说道:“是吗?但我瞧你方才进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你到底想干嘛?!快点给我老实交代!不然被我自己发现了,哼哼哼哼……有你好看!”

    容睡鹤看仪珊,仪珊眼观鼻鼻观心,神情端庄,几近庄严的放下玉梳,默默退下。

    走到外面,自忖容睡鹤看不见了,她才猛然一咧嘴,露出个大大的笑容,但赶紧拿手捂住,一溜儿跑开,是找地方狂笑去了!

    “乖囡囡,你一定不喜欢你家睡哥哥了对不对?”等仪珊离开,屋子里就夫妇俩了,容睡鹤反手关了门,走到妻子跟前,伸手捏了捏她面颊,作伤心状道,“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心里有其他人了?”

    盛惟乔白他一眼,说道:“我心里一直有其他人!我爹,我娘,我祖父祖母,我外祖父外祖母,我姨母,我儿子……多了去了!”

    “你这个没良心的!”容睡鹤愤怒,“就算你心里一直有其他人,你家睡哥哥肯定也是特别的地位吧?为什么昨儿个我在城里担惊受怕,你这边还能睡得着?而且我问过这边的人了,你居然一来就要找地方安置,连句叮嘱我的话都没留!”

    “我又不知道你这会儿会过来!”盛惟乔这才明白他这番折腾的缘故,伸手推了下铜镜,转过头来,哭笑不得道,“你也不想想,大半夜的被喊醒,出了门就看到满街大乱,这情况谁能想到你这么快就脱身出来了?我道没个三五日都见不着你人影呢!”

    容睡鹤闻言,觉得心里好过了点,但想了想,又说:“那你安置前都不留句关心的话什么的给我嘛?万一我中间转回来看你了呢?”

    盛惟乔斜睨着他,要笑不笑的说道:“你当我傻的么?之前送我过来的时候,吴大当家还有连山的手下,一个比一个镇定自若,那情况就好像你在冀州城里只是赴个便宴似的!显然你根本不会有事儿!既然如此,我还操什么心?!”

    “……”容睡鹤冷静了下,幽幽说道,“人家都说,关心则乱……”

    盛惟乔撇嘴道:“人家还说,无理取闹,一定是外头有人……”

    “算了不说了!”容睡鹤见她即将娴熟开启胡乱猜疑模式,头皮一麻,赶紧转开话题,“乖囡囡,我这会儿过来,是跟你商议动身之事的。冀州城这会儿乱的很,孟伯勤的去向你大概也知道,是带着人卷了财物投靠茹茹去了。如今北疆上下都是人心惶惶……我想着蕤宾那边总是一个人在海上,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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