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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尔虞我嫁-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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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上这么件事情,简直忙得团团转,好不容易抽出点空叮嘱女儿,“关键是等娆儿醒了之后,别叫她再说傻话做傻事!”

    ——虽然盛惟娆明说了只要能给白氏伸冤,她根本不在乎豁出性命。

    但冯氏却是不想看到这个命途多舛的侄女再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此刻给女儿交代了句,想到一事,又皱起眉,将两个女孩儿拉到无人的角落里,压低了嗓子道,“虽然你二婶之死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都只是猜测,总要等衙门里查清楚了才作数。但她到底是在二房出的事,不管是为了避免娆儿触景伤情,还是为防万一,依我看还是别让她回她住的花非楼了,还是接到朱嬴小筑去,跟乖囡你一块住些日子吧!反正你那儿也有空置的屋子,收拾下也是很快的!”

    说到这里看向公孙应姜,声音更低,“乖囡是个没城府的,她们姐妹合住的这段日子,却要劳烦应姜你多多操心了!”

    毕竟冯氏嘴上说着“得等衙门查清楚了才能作数”,但实际上她也认定白氏是被谋害的,而谋害白氏的人就是盛兰斯——此刻托付公孙应姜,不问可知是两重意思:第一是让公孙应姜防着点谋害了白氏的人,免得盛兰斯或盛兰斯指使的下人知道是盛惟娆的坚持,才让盛老太爷下定决心,不顾老妻阻挠报官,会继续谋害盛惟娆以泄愤;

    第二却是盛兰辞同意公孙应姜进入盛家的原因:看好了盛惟娆,别叫这个满心仇恨的女孩儿把盛惟乔给坑了!

    公孙应姜心里有数,郑重颔首:“祖母放心,我会看好了姑姑的!”

    冯氏这才摸了摸盛惟乔的鬓发,匆匆而去。

    盛惟乔脸色阴郁的带着公孙应姜到了二房——其实之前盛惟娆晕倒后,她是想陪着堂妹立刻回二房的,但因为冯氏想嘱咐她几句,只安排细泉带人抬盛惟娆回二房,自己跟肖氏去安置了明老夫人,才抽空出来给女儿说话。

    这么一耽搁,盛惟乔姑侄赶到花非楼时,内外都被细泉清过场,静悄悄的了。

    绿锦上前轻轻叩了叩门,门立刻就开了。

    开门的是原来服侍白氏的大丫鬟宝妆——盛惟娆的下人都在流落海上的过程里死伤殆尽了,回来之后,白氏心疼女儿,据说特特拨了自己的得力膀臂给女儿,所以现在看到宝妆在这儿,盛惟乔也不惊讶——宝妆神情憔悴,一双清水眼显然是才狠哭过,红通通的微肿着。

    门开后,见是盛惟乔姑侄来了,忙屈膝行礼:“二小姐!”

    又朝后面的公孙应姜福了福,“孙小姐!”

    盛惟乔道了免礼,小声问:“娆妹妹现在怎么样了?”

    “小姐这些日子本来就虚得很!”宝妆一听,顿时又要哭了,她慌乱的扭过头擦泪,哽咽道,“方才强撑着去了禁雪堂,把额头磕成那样,想也伤的厉害!这会子人还没醒,细泉姑姑亲自去着人找大夫了。不过大夫来了府里,总要先去看老夫人那边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来这儿?”

    盛惟乔脸色沉重道:“娘说二婶才去,怕娆妹妹住这里触景伤情,不宜病体,所以让我接娆妹妹去朱嬴小筑住些日子。趁现在大夫还没来,你们赶紧给娆妹妹收拾收拾,做好搬去我那的准备吧!”

    宝妆闻言怔了怔,憔悴的面容上,露出一抹隐秘的欢喜:她刚才虽然没胆子跟去禁雪堂,但盛惟娆在禁雪堂做了说了些什么,这会恐怕整个府里都传遍了。

    宝妆哪里不知道,盛惟娆连不在乎祖母死活的话都当众说了出来,即使日后明老夫人不问她个不孝之罪,这位小姐的前途也是彻底毁了?

    而先后做过白氏母女贴身大丫鬟的她,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如今冯氏居然吩咐把盛惟娆接去大房,跟盛惟乔同住,哪怕只是小住,不是说以后都生活在大房了,但此举无疑暗示这盛家上下:大房对盛惟娆是抱着同情与维护的。

    以大房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他们这么表态了,不啻是给盛惟娆主仆一线生机!

    “二小姐放心,奴婢这就喊人去给小姐收拾!”宝妆定了定神,感激道,“大夫人与二小姐对我们夫人小姐的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

    这句话她说的真心实意,盛惟乔却只叹了口气:“都是一家人,说这些话做什么?往后好好服侍娆妹妹,我爹娘也好,我也罢,都不会忘记你们的。”

    宝妆恭恭敬敬的称是。

    说话间她们已经进了内室——盛惟乔忽然站住脚,狐疑的打量着陆续跟上来的大丫鬟们:

    跟前包括宝妆在内一共有四个大丫鬟,这四个人盛惟乔都很熟悉,正是一直伺候白氏的四宝:宝妆、宝月、宝璃、宝沁。

    这会个个红着眼、白着脸,扎煞着手,六神无主的样子。

    盛惟乔知道她们都是白氏进门之后,亲自喊人牙子买进府的下人,如今白氏忽然没了,她们慌了手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过让她皱眉停步,招手示意宝月她们出去到廊下说话的缘故是:“你们怎么都在这儿?二婶那边难道就不需要人照应了吗?”

    盛惟乔说这番话时心情非常恶劣——虽然盛府常有传闻,说白氏待下苛刻,哪怕是贴身大丫鬟,赶着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没少做出气筒。然而到底主仆一场,现在白氏才去,四个大丫鬟居然没有一个留在白氏身边照拂,反倒一窝蜂的挤到盛惟娆跟前,这也太势利了吧?!

    “二小姐,您误会了!”四宝既然能被脾气不怎么好的白氏提拔到身边,自不是蠢人,察言观色出盛惟乔的心思,慌忙解释,“奴婢们前两天就被夫人打发到三小姐身边,已经是三小姐的人了!夫人跟前自有新提拔的丫鬟服侍,奴婢们这会若是扔下小姐过去,倒是跟她们抢差事了!”

    盛惟乔这才缓和了神色,颔首道:“原来如此,我就说么!你们都是二婶的知心人儿,怎么会连这点轻重都分不清楚?”

    弄清此事后,她才重新回到内室,见仰卧帐中的盛惟娆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到了难以察觉的地步,万幸的是还算平稳。

    盛惟乔默默站了会,确认这堂妹暂时醒不过来,留下宝月跟宝璃守着,带了宝妆跟宝沁出去商议怎么替盛惟娆收拾东西。

    依宝妆跟宝沁的想法,恨不得把整个花非楼都搬空,从此住到朱嬴小筑不回来了。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就算盛惟乔不嫌妹妹打扰,盛兰辞夫妇也未必肯留侄女住那么久。

    所以宝妆跟宝沁只能掩住真实心意,道:“如今是夏天,衣裳都不怎么占地方,先收拾个几套也就是了。就是楼外拴着的那对梅花鹿得先送回园子里去——小姐之前非常喜欢那对鹿,为了给小姐解闷,前两天夫人叫人牵了一对过来,方便小姐玩赏。”

    闻言盛惟乔顿时想起来,自己头次听到园子里放了梅花鹿,还是表姐沈九娘告诉的。

    那时候笑语嫣然的描述着“会从人手里叼糕点,还会捡咱们扔出去的花枝,可好玩了”的沈九娘,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

    又或者,她还在人世吗?

    她失神片刻,才有些怅然的问:“这外面拴了鹿?我们来的时候却没看见呢。”

    宝妆指了指一个方向:“就在那儿,楼下小院的大门那儿恰好被墙挡住了,却看不到。夫人嫌它们毕竟是畜生,再怎么刷洗,身上难免有味道,故此不让养在庭院里。但为了方便把它们领到小姐跟前,也因为它们驯养的好,从来不吵,就系在外头。”

    “左右大房离这儿也没几步路。”盛惟乔点了点头,“你们先收拾娆妹妹最常用的东西,其他过两天再回来拿就是了。”

    说到这里,想起盛惟行,虽然这个堂弟没有经历盛惟娆那样的打击,然而对于这位才十岁的五公子来说,丧母之痛恐怕也不是好受的——问道:“对了,五弟那儿呢?是谁去陪他?”

    宝妆正要回答,这时候外面却传来脚步声,才垂髫的小丫鬟提着裙裾匆匆而入,道是:“细泉姑姑带了大夫来了!”

    闻言主仆都住了谈话,忙去迎接大夫。

 第七十八章 大夫的暗示

    南风郡最出名的医者是杭蘅芳,此人出身于败落的书香门第,自己屡试不中又耗空了最后一份家底——好在天无绝人之路的是,他读书虽然不怎么样,在医术上倒很有天赋。

    所以改行做大夫后,很快出了头,非但赎回了大部分典当出去的祖业,更是深受郡中礼遇,连郡守见到他也会客气三分。

    不过杭蘅芳最使人称道的还不是他的医术,而是他的为人,信奉以和为贵,行医二十余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不该说的话。

    这次他进了花非楼,才撘上盛惟娆的脉,就是眉心一跳!

    但不等旁边屏息以待的盛惟乔一行人发问,他已轻叹道:“这位小姐是心伤太过,才会昏厥啊!”

    盛惟乔顿时差点落下泪来:“可不是吗?”

    “好在小姐年少,好好调养上几日也就是了,不会落下病根的。”杭蘅芳收回把脉的手,和和气气的安慰道,“还请二小姐不要担心!”

    盛惟乔连声道谢,又问:“未知我妹妹几时能醒?”

    “一个多时辰后就会醒过来了。”杭蘅芳说道,“不过才醒的时候会很虚弱,不宜久谈,最好还是让小姐喝碗安神汤,继续入眠。如此到了明日下午,小姐的精神可以恢复大半,也能说会话了。”

    接下来盛惟乔跟细泉又各自问了几句情况,杭蘅芳不厌其烦的细答了,见她们没其他话了,这才去已经铺好笔墨的案前写方子。

    他写完方子之后却没交给等在一旁的宝妆,而是向细泉招呼道:“姑姑,这方子得用到一味罕见的药引,那药引极易跟另外一味药性不同的药材混淆,为了万全起见,还请姑姑跟在下一块走一趟,把药引抓了。”

    盛惟乔城府浅,此刻心思又都牵挂在盛惟娆身上,闻言还没觉得怎么,细泉跟公孙应姜却都是面色一肃,迅速交换了个凝重的眼神。

    细泉特意避过盛惟乔的视线范围,边转身边沉稳道:“有劳您了!这么着,二小姐您这儿守着三小姐,奴婢陪杭大夫去去就来!”

    她这一去就没再回到花非楼。

    两个多时辰后,盛惟娆主仆都被搬到朱嬴小筑,盛惟娆中间还醒了一回过来,跟盛惟娆姑侄进行了简短的交谈——盛惟乔正打算将陪自己奔波了一天的公孙应姜送回琼葩馆,这时候细泉总算过来了。

    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却将冯氏也请了来。

    “娘,您来看娆妹妹?”盛惟乔见状也没多想,迎上去见了礼,说道,“娆妹妹方才醒了一次,不过跟杭大夫说的一样,没什么精神,确认二婶身故的事情已经报去衙门了,就喝了安神汤,现在还在睡着。”

    冯氏脸色非常难看,难得对着亲生女儿也不见多少缓和,只点了下头,道:“我知道了,乖囡你跟应姜忙了一整天,一定很累了,且去安置,娆儿这儿,我跟细泉守着也就是了!”

    盛惟乔答应了一声,却没立刻告退,而是关切的问:“祖母现在怎么样了?五弟呢?”

    “他们跟前都有人守着,不会出什么事的。”冯氏似乎有点急躁,抿了抿唇,眉宇间闪过一抹忍耐,道,“好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你们去睡吧!”

    盛惟乔看出母亲的不耐烦,但也没多想,毕竟今儿个府里出的事情,换了哪个当家主母都不会心情好的。是以答应一声,也就拉着公孙应姜走了。

    这天晚上整个盛府都没睡好。

    第二天一早,盛惟乔才起来,就听到了祖父病倒的消息。

    她先去看望了盛惟娆——昨晚陪夜的宝月跟她说:“小姐半夜醒了一回,当时大夫人在,单独跟小姐说了会话,应该是在安慰小姐吧。”

    说到这儿,宝月犹豫了下,才小声继续道,“奴婢当时守在门外,好像听见小姐哭了很久,大夫人似乎不大高兴,中间嗓音有点高——不过奴婢也没听清楚大夫人说了什么,只知道半夜里大夫人离开的时候,脸色……不是太好!”

    见盛惟乔微微蹙眉,她忙道,“奴婢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二夫人跟小姐毕竟是母女连心!小姐也不是不知道大夫人疼她,然而二夫人昨儿个才出事,小姐这会难免暂时转不过来,还望二小姐帮忙,跟大夫人解释下,小姐绝对没有故意叫大夫人为难的意思!”

    盛惟乔明白她的想法,就是怀疑冯氏受了明老夫人的要求,趁夜来劝盛惟娆回心转意,别再坚持让亲爹给亲娘偿命——然后盛惟娆拒绝了,冯氏所以不悦而去。

    因为虽然盛老太爷已经做主把这件事情捅到衙门里去了,但盛兰斯一天没有正式定罪,总有为他开脱的机会。

    以明老夫人对亲生儿子的宠溺,是肯定不会因为盛兰斯被盛老太爷亲自送进狱中就放弃的。

    不过盛惟乔却不这么认为,她的亲娘她了解,之前在禁雪堂上,明老夫人以死相逼时,冯氏出言想让盛惟娆让步,那都是迫不得已的。现在盛老太爷已经拍板,明老夫人也没有继续把刀架在脖子上,即使她在病榻上仍旧心心念念着要孙女儿妥协,冯氏可未必肯帮她!

    这点从冯氏不等明老夫人醒来,就做主把盛惟娆接到朱嬴小筑安置就可以看出来了:冯氏其实是站在侄女这边的。

    “我知道了,回头我会跟娘问个清楚的。”盛惟乔沉吟了会,对宝月道,“你们也不要有什么想法,娘如果不是真心心疼娆妹妹,这时候怎么也不可能把人接朱嬴小筑来——毕竟祖母可是娘的长辈!”

    ——明老夫人现在是全心全意想着怎么保下盛兰斯,即使知道长媳把盛惟娆接到大房小住,也肯定没功夫过问的。

    一旦这件事情过去了,老夫人焉能不恨上冯氏?

    不但老夫人,盛兰斯估计也要对大嫂有意见的——毕竟盛惟娆可是亲口说出不在乎祖母的死活、定要亲爹给生母赔命这种话的。

    虽然以大房在盛家的地位,冯氏并不惧怕婆婆与小叔子,但冯氏性情平和,可不是喜欢到处得罪人的人,要不是实在怜悯侄女,她根本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宝月这么想着也暗松口气,尴尬道:“二小姐说的是,是奴婢昏了头。”

    盛惟乔记挂着等会还得去盛老太爷那儿,也无暇跟她多说,叮嘱她好好服侍盛惟娆,给堂妹掖了掖被角,也就离开了。

    她去琼葩馆唤了公孙应姜,一起往禁雪堂去看盛老太爷。

    到了之后才知道,盛老太爷因为这回可以说是被气病的,心情非常的恶劣,很不耐烦一群人围着嘘寒问暖,所以只让盛兰辞跟盛睡鹤、盛惟德入内说话,其他来看望请安的人都被拦在了外面。

    所以这会众人都只能聚在花厅等,等盛兰辞三人出来之后再告诉他们老太爷的具体情况。

    “三叔,我娘呢?”盛惟乔看到这个情况,觉得不如先找冯氏问问她昨晚跟盛惟娆谈了些什么,但环视了一圈,不见冯氏身影,就小声问上首闷声不响喝茶的盛兰梓,“在祖母那边吗?”

    不想盛兰梓闻言,放下茶碗,却摇头道:“不是,这会服侍你祖母的是你三婶,你娘在前头呢!”

    盛惟乔诧异道:“前头?”

    “衙门来了人,偏偏你祖父病着,你爹又恰好在陪你祖父说话,所以你娘过去看看了。”盛兰梓有点讪讪的说道,“你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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