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强师兄-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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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此时暂时急不得，极北之地现在正处于严寒冰封期，去了也没用，我正好趁这段时间再仔细做些准备，同时推敲一下自己的法门。”
　　“有些东西，需要您和宗门帮忙调集，牵扯到天域之外和其他圣地的交涉，稍后我列个单子给您。”
　　燕赵歌虽然有权利调用宗门内的资源，但涉外的情况下，由燕狄等人出面更好。
　　人怕出名猪怕壮，燕赵歌现在也算名声在外了，他个人身份找某些东西，很容易被别人留意。
　　燕狄点头：“单子列出来后，直接交给我。”
　　“这次前往极北之地，我也打算去北海看看。”燕赵歌言道。
　　燕狄想到了什么，目光一闪：“你要去找冰龙武圣留下的遗迹？”
　　燕赵歌点头：“之前掌握的线索，我有些眉目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仔细琢磨一下，或许能有收获，如果能凭此获得更多线索的话，应该是值得期待的。”
　　说着，燕赵歌和燕狄的神情都有些黯然。
　　当年从叶景手中得到小铁牌，还是石铁前往北海寻觅冰龙武圣留下的线索。
　　石铁返回后，带回些许有关地域和九幽的东西，以及关于冰龙武圣遗迹的部分线索。
　　燕赵歌揣摩绝渊的魔域大阵，除了一次次直接交手以外，石铁带回的东西同样起到了相当的作用。
　　不过，当时尚未暴露的绝渊之主辛东平，自然也从中获得裨益。
　　燕狄言道：“冰龙武圣陨落太久了，他昔年的随身圣兵虽然下落不明，但是否还真的存在于世上，谁也无法肯定，你要寻找，我不反对，但也莫要失了方寸。”
　　燕赵歌说道：“老爹放心，我明白。”
　　稍微顿了一下，燕赵歌轻声说道：“冰龙武圣的遗迹，确实是不确定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完全将宝压在这上面。”
　　“准确说来，这只是顺带的，甚至是掩饰。”
　　燕狄眉毛微微扬起：“哦？”
　　燕赵歌说道：“这次被大日圣宗和天雷殿攻山，脸皮算是彻底撕破，如今局势重新平静下来，不过是因为双方力量对比重新回到均势。”
　　“对方势大，必然再次与本门为难。”
　　从当年黄光烈的师父，紫阳武圣张焯和黑魇山最后一代山主，一起试图在撼天尊展东阁闭关时进犯广乘山，双方就已经结下梁子。
　　此后展东阁因为与炎魔的大战陨落，广乘山元气大伤，大日圣宗渐渐势大，广乘山的日子一直不如何好过。
　　幸亏有摩天客展西楼，带领广乘山韬光养晦，渡过那段最黑暗的岁月。
　　但在展西楼也陨落后，广乘山没有武圣，日子再次难过起来。
　　大日圣宗的紫阳武圣张焯虽然也下落不明，但黄光烈超凡入圣，有大日衡天尺在手，锋芒太盛。
　　元正峰虽强，广乘山还有太清袍镇压基业，却也只能依托太清大阵，守成无忧，进取不足，眼看着大日圣宗呼风唤雨，一步步侵吞渗透。
　　彼时碧海城被天雷殿和东海炎魔夹击，苍茫山持观望态势，广乘山上下都压力巨大。
　　要不然方准也不至于把主意打到地域去。
　　结果方准及时悬崖勒马，却让辛东平在那条道路上走了下去。
　　黄光烈有心彻底定鼎八极，于是闭关谋求再次突破，广乘山才有了较大的活动空间。
　　但众人心头从来不曾放松，黄光烈如果圆满出关，势头必然更盛，大日圣宗也将更加强大。
　　不过，现在双方局势已经截然不同。
　　元正峰超凡入圣，黄光烈虽然也更进一步，却丢了大日衡天尺。
　　如今有元正峰和太清袍坐镇的情况下，让黄光烈再来踩广乘山，他是绝对不敢的。
　　黄光烈活着，想要攻下普照峰，也没什么可能。
　　双方在其他地方遭遇，太清袍加身的元正峰，还更占优势。
　　双方盟友，碧海城、苍茫山二对一，将天雷殿夹在中间。
　　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广乘山反过来挤压大日圣宗，清算旧账的时候了。
　　只是随着元正峰超凡入圣，广乘山实力狂涨，碧海城和苍茫山面对这个明显高过自己一头的盟友，虽然要仰仗元正峰制衡黄光烈，但心中究竟作何想法，也是未知之数。
　　大日圣宗底蕴同样深厚，力量雄浑，广乘山想要彻底将之压垮，一报攻山之仇，也仍然不易。
　　八极大世界的局势，陷入一个危险而又脆弱的平衡。
　　燕赵歌言道：“要在竞争中取胜，不外乎朝两个方向努力，要么增强自身，要么削弱敌人。”
　　“如果冰龙武圣的遗迹有重大发现，能为本门实力带来大幅提升，那自然是好，不过这事儿毕竟还无法确定。”
　　燕赵歌双眸中闪动冷光：“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就送大日圣宗一份儿回礼。”
　　燕狄平静说道：“要对付黄光烈可不容易，哪怕他没了大日衡天尺。”
　　黄光烈，毫无疑问是现在大日圣宗的支柱，他受损，大日圣宗的力量立刻就要打折扣。
　　但同样，哪怕刚刚在广乘山下碰了个头破血流，黄光烈的强大也仍然毋庸置疑。
　　以个人实力论，此次圆满出关成功更进一步的黄光烈，基本已经可以算是八极大世界目前的第一人。
　　元正峰没有太清袍，与之相比也要逊色。
　　广乘之战，也是有元正峰的牵制，燕赵歌的杀阵才发挥作用，让黄光烈丢了大日衡天尺。
　　燕狄问道：“你要针对他们的太阴之女？”
　　燕赵歌摇头：“黄光烈本人，加上孟婉，是他们最强的点，孟婉修为虽低，但在太阴之试中优势太大，他们现在会更加看重，重点保护，甚至筹谋狙杀我们这边的封师妹，这现在是他们最集中力量的地方。”
　　燕赵歌微微眯缝起眼睛：“我要打他们薄弱，出乎他们预料的地方。”


第317章　大日圣宗的要害之地
　　燕狄听了燕赵歌的话，脸上现出思索之色：“……你方才说，冰龙武圣遗迹，只是顺带，甚至是掩饰。”
　　“言下之意，你的真实目标，也在北边？或者说，你的手段，要着落在北边？”
　　燕赵歌点头：“不错。”
　　他的视线看向北方，然后又转而向南，轻声说道：“我的目标，是他大日圣宗的南荒地宫！”
　　燕狄闻言，目光微微一凝。
　　南荒地宫，位于火域南部，山脉连绵，其中有众多火山。
　　地下则是巨大的熔岩火海，不知边际，不知深浅。
　　那里乃是和风域西极大漠并称，自古闻名的大凶之地。
　　不过，也是大日圣宗占据火域的重要根基之一。
　　重要到什么程度呢？
　　对大日圣宗作用有很多，但只需要举其中之一，就足以说明问题。
　　大日圣宗嫡传至高武学，更在大日七法之上的至阳拳经，想要修练有成，必须借助南荒火焰地宫的地利。
　　如果不是那里的环境实在太过恶劣，大日圣宗的山门也不会选择普照峰。
　　某种意义上来说，那里才是大日圣宗的圣地，而普照峰，则更像日常驻扎之地。
　　燕狄言道：“南荒火焰地宫，乃是同西极大漠一样的地方，虽然都知道那里对大日圣宗很重要，可是却难以破坏，便是想要彻底攻占，也不现实。”
　　如果可以破坏南荒地宫的话，上次东唐之战，打得大日圣宗全线收缩普照峰的时候，广乘山和碧海城就对南荒地宫动手了。
　　燕赵歌说道：“不错，天地造化，何等磅礴，非人力可以轻易动摇，至少现在的我肯定做不到。”
　　“不过，我也并不是想要强行破坏那里。”
　　燕赵歌的目光重新望向北方：“现在还不好说，需要我到了极北之地后，先勘察一番之后，才能有定论，现在也只是模模糊糊有一点思路。”
　　燕狄问道：“你思路的源头从何而来？虽然你总有些奇思妙想，但这次是什么让你有了灵感，生出如此异想天开？”
　　燕赵歌一笑：“老爹，古籍记载，大破灭前，曾经有过一件奇事，乃是关于当时一个武道巨擘势力雪仙宫的，不知你没有听过？”
　　“你说的是雪仙宫中天霜冰泉干枯的事情？”燕狄思索一下后问道。
　　一场大破灭，让许多东西灭绝，让很多事情化为传说，变成只有一鳞半爪的传闻。
　　很多东西断绝了，而有些散碎的东西则流传下来，也为现如今的八极大世界中人所知。
　　不过很多东西，也都已经似是而非了。
　　燕狄看着燕赵歌：“传闻中，雪仙宫似乎并非经历大破灭，而是大破灭之前就已经断了传承。”
　　燕赵歌言道：“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对于天霜冰泉枯竭之事，我遍查古籍，有了些自己的想法和猜测，但还需要实地验证一下。”
　　“并不是雪仙宫的遗址，那早不存在了，我是想实地考察一下环境和当初雪仙宫占据之地相似的极北之地。”
　　燕狄所知是传闻，燕赵歌却知道，雪仙宫确实在大破灭之前就覆灭了。
　　不过具体情况，他也确实不了解。
　　天霜冰泉枯竭的真实原因，燕赵歌没有实地考察过，此刻也不好确定，不过他确实有自己的猜想，结合其他方面的所知，揣摩出其中原理。
　　但究竟是否真的如此，还需要试验一下。
　　燕狄言道：“你要前往极北之地，可以，不过还需注意安全，那里毕竟距离天雷殿比较近。”
　　“师父超凡入圣，我也踏入超凡，本门实力增长，已经可以彻底摆脱之前的保守态势，大日圣宗和天雷殿也会收敛一些，但你如果前往极北之地以及北海，仍然需要小心。”
　　燕赵歌点头：“是，我明白。”
　　燕狄稍微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钧儿母子的事情，你要多放在心上。”
　　燕赵歌神情肃然：“请您放心，这是大师伯唯一的血脉，我一定要保住。”
　　燕狄不再说什么，背负双手来到窗边，目光投向远方。
　　很多尘封在记忆中的画面浮上燕狄脑海。
　　……
　　“我姓石，名叫石铁，是师父的大弟子。”
　　……
　　“燕师弟，你天纵奇才，胜我百倍，日后定会成为撼天尊祖师那样的传奇人物。”
　　……
　　“大师兄，你真的要退出掌门之位的竞争？”
　　“不错。”
　　“如果是你接任掌门，我愿附骥尾，如果是二师兄，我要争一争。”
　　……
　　“大师兄，松涛一家的事情，节哀……”
　　“……我没事，放心。对了，燕师弟啊，我知道你也很忙，不过有时间的话，多关心一下赵歌吧。”
　　……
　　燕狄一贯霸道锐利的视线，此刻少见的失去焦点。
　　燕赵歌大致能体会到燕狄的心情，他心中也同样黯然，无声退出门外，带上房门。
　　除了苍茫山的人以外，碧海城和浊浪阁也都有人来访，祝贺元正峰超凡入圣，祝贺燕狄正式就任掌门之位。
　　碧海城这边儿，来的还是燕赵歌认识的人。
　　虽然只是蕴灵大宗师的修为，但作为碧海城城主宋无量的嫡子，七海公子宋潮到来，也足以表明诚意。
　　“宋师兄远道而来，本门欢迎之至。”燕赵歌接待了宋潮一行人：“不过本门刚经历大劫，虽然渡过，却有不少同门罹难，所以家父这次接任掌门之位，还有我师祖踏临圣境，本门都不打算举办典礼。”
　　“如今全山上下百废待兴，怠慢之处，还请宋师兄勿怪。”
　　宋潮说道：“这是自然，我们登山，也希望能在罹难的贵派前辈灵前上炷香。”
　　燕赵歌点头：“感谢碧海城的各位了。”
　　在宋潮身旁，同行的一众碧海城弟子中，一个女子说道：“燕师兄，请节哀。”
　　却是之前通天会盟上见过的李静晚。
　　燕赵歌说道：“李师妹有心了。”
　　他向前行，领宋潮、李静晚等人上山。
　　待上香之后，燕赵歌说道：“稍晚一些，本门会厚葬此次罹难的同门，诸位若是留下观礼，也无不可。”
　　宋潮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不过脸色平静如常，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叨扰了。”
　　燕赵歌虽然心情有些低落，但最起码的冷静没有失去，见状就知道宋潮此次过来，恐怕还有别的使命。
　　只是现在提出，难免有些失礼，所以看宋潮的意思，是准备葬礼之后再说。
　　燕赵歌心中留意，神色不变。


第318章　永镇广乘
　　宋潮和碧海城打什么主意，燕赵歌一时间也有些没数。
　　不过，至少短时间内，燕赵歌不打算继续考虑。
　　对于广乘山阖派上下，现在最关注的事情，便是葬礼。
　　此次广乘大劫，先经历绝渊之乱，在遭遇大日圣宗和天雷殿攻山，陨落的广乘武者，不在少数。
　　石铁是其中之一，除此以外，也还有其他同门遇难，如今尸骨都被收敛，一同安葬。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故旧亲朋，每个人都意味着一段悲剧，意味着哀痛。
　　而对于广乘山整体而言，影响最大的，则还是石铁的陨落。
　　不算被清理门户的辛东平和王长老，石铁是此次劫难中，陨落的广乘山最高层强者。
　　连同被绝渊被侵蚀的人在内，广乘山这次损失不小，颇伤元气。
　　所幸，元正峰和燕狄的接连晋升，以及广乘山守山阵法，太清大阵的增强，让广乘山整体实力不降反升。
　　反攻火域和风域大日圣宗占据的地界，收获大量资源，也弥补广乘山的损失。
　　而自家敌人，大日圣宗和天雷殿，同样损失惨重，尤其是大日圣宗丢了圣兵大日衡天尺，亏到吐血。
　　葬礼，由接任掌门之位的燕狄主持，元正峰等广乘高层强者，尽皆出息，一起送石铁等人最后一程。
　　燕狄双瞳之中符纹闪耀，催动太清大阵徐徐转动。
　　大阵运转间，一道清光投射远方，形成一个光影幻境，仿佛是又一重天地。
　　那里是一个异域空间，同之前燕狄、燕赵歌父子与辛东平、袁天大战时的异域空间截然不同。
　　这个空间中，闪动盈盈水光，仿佛一座巨湖。
　　整个异域空间，整个小小世界，似乎都是一座湖。
　　燕赵歌、徐飞、封云笙、司空晴、应龙图等一众广乘弟子神情肃穆。
　　前来观礼的宋潮等人，也都注视着那湖中世界。
　　李静晚轻声道：“那就是广乘山历代门人的埋骨之地，天生湖……”
　　宋潮点头：“不错。”
　　广乘山的习俗，门人弟子陨落，除了死者家属有特殊要求，例如带回家族安葬等等以外，凡尸首可以收敛安葬的，尽皆葬入天生灵湖。
　　安葬了其他人之后，盛装石铁的透明冰棺，被燕狄亲自托着，来到湖中世界。
　　立于巨湖上方半空中，将冰棺平放于面前，看着其中石铁安详的面容，燕狄沉默，久久不语。
　　石铁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一分淡淡的笑意，几分安慰，几分欢欣。
　　燕狄面沉如水，手掌在冰棺棺盖上划过。
　　这时，一个人影来到燕狄身旁，燕狄身体没有动，他知道来人是谁。
　　方准面目清癯依旧，温文尔雅，只是往日脸上惯常的微笑此刻不见了踪影，目光沉凝。
　　他伸出手，似乎想要像燕狄一样，将手掌放在棺盖上。
　　但当手指距离冰棺还有不到一寸距离时，方准的手停在半空不动，似乎有些不敢触碰。
　　燕狄轻声说道：“大师兄不会怪你，师父，我，其他人也都没有那样的想法。”
　　方准神色不变，但仿佛雕像一样，凝立于半空中，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虽然绝渊之乱被平息，辛东平等人也已经伏诛，但从某个角度来说，方准觉得，自己才是这场大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