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岁高中生-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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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足
“朱姐,我要回去了!”张心悦低垂着眼。
“好,我去给你取书包啊!”可是话虽这么说却迟迟不见朱姐动,过了一会,她又为难的说:“阿悦啊,能不能再麻烦你一件事?”
“我就知道!又怎么了?”张心悦无奈极了,可是这个朱姐该她说话时,她却扭扭捏捏的不说话,她没好气地说“到底是什么事?不说我走了!”
“你能不能帮忙喂个狗!”朱姐讨好的看着张心悦。
“喂什么狗?黑喂狗!”张心悦眉头紧皱。
“灰豆那只小疯狗,每次见了我就跟见了仇人一样,咬咬咬,咬个不停不休没完没了,都瘦的皮包骨了,还不忘咬我!我迟早宰了它做热狗!”朱姐也是满腹牢骚,怨言载道。
一听到皮包骨这三个字,张心悦就心跳如雷,她假装不经意地问:“那罗老师呢?”
“其实要我说这灰豆也是一条忠犬,听说自从罗老师病了之后它也跟着不吃不喝的,所以罗老师的爸爸专门叮嘱我照看人的同时别忘了喂一下狗!可是灰豆……”
“他病得很重吗?”张心悦打断了朱姐的话,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说。
“是呀,你开不开心?他吃过药后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朱姐看着张心悦缓缓说。
“是这样啊!”张心悦的声音里似乎有悲伤流溢出来。
“这个是钥匙!”朱姐拉着张心悦的手,把钥匙放了进去。
“朱姐……”张心悦还有话要问,朱姐就已经来不及听了,她迅速的摸上了麻将台,又高兴地和她的姐妹们打起了麻将。看了她们一眼后,张心悦朝外走了。
“如果有时间再帮忙打扫一下!”就在张心悦快要出门时,朱姐对着她说。
张心悦噤而不答。
过道外,西北风呼呼地刮着,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张心悦却是一动不动,迎风而立!知道罗隐病了,而且很重,按她之前的设想是,她一脚踢开他的门,然后对着他仰天大笑,笑完之后再张狂的说:“罗隐啊罗隐,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我大仇得报,哈哈哈!”再比照他的憔悴和她的得意,在感情的世界里,强弱悬殊,高下立判!可是不知为什么,此时的她一点也笑不出来,心里反而很难受!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冷风中张心悦轻声问自己,不等她回答,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很世俗的答案:好像突然有了软肋,也突然有了铠甲!刚才在朱姐的厨房,她看着热气腾腾的鸡汤,理智告诉她:应该给里面加点料,报复一下!可最终她还是心软了,变得不理智了!明知道也许这趟浑水又会弄得自己狼狈不堪,可是她还是不愿意彻彻底底的远离他,可是靠近,好像也很难!
她和他之间的事好像很容易说清楚,例如,谁欠了谁,谁辜负了谁,谁给谁冷脸了,谁瞪了谁一眼,谁多瞪了谁一眼!可是感情呢,突然之间,她觉得感情这事怎么也说不清道不明,对于他,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就像一个无懈可击的乱局,她知道自己第一次中了计,伤了心,可是当它卷土重来的时候,她还不得不往里钻!这样只能说明一点:她依然喜欢他!
男女情爱中,你情我愿你来我往,看似反反复复杂乱无章无迹可寻,可是实际上却是环环相扣,一环套一环,陷进去的话,自己的付出与收获永远处在一个动态平衡之中,谁欠谁?谁也不欠谁!
轻轻开了门,就听见了狗叫声,张心悦小声叫着它:“灰豆!”这次灰豆很乖,认出了张心悦后,也就汪汪叫了两声而已,马上它又朝她拼命地摇尾巴!“你一定很饿,对不对,朱姐给你喂吃的,你怎么不吃呢?还咬人,这是不对的!就是要咬人,也要吃饱了之后再咬!嗯,灰豆?”张心悦抚摸着灰豆的头,灰豆却拼命地在张心悦手心乱舔,把口水反手抹在它的脑壳上,摸了摸,之前的那个豁口已经长齐了,可是那个地方还是比其他地方薄了一点!
“你听话,我给你弄吃的!”张心悦刚起身,灰豆就跟了上来,圆溜溜的大眼睛更大了,紧紧地盯着张心悦。
看着灰豆吃完最后一粒狗粮,张心悦四下张望着,灰豆也围着她的脚不停地转圈!再次站在他的家里,这一次的感觉和之前截然相反,整个屋子灰蒙蒙的,植物也都蔫了,灰豆看起来也脏兮兮的!张心悦突然有了眼热心酸的感觉,回忆着最后一次见他的场景,他说:是我不好!这四个字连同他苦涩异常的嗓音,乱箭一样,一遍一遍直刺她的心!峰回路转,拨开云雾之际,他依然在她的心里,从未离开,她能感觉到,她也能感觉到他的痛!
来来回回在他的卧室外,转了几圈后,她还是不敢看他,终于决定还是先打扫,然后再看……
终于推开了他卧室的门,张心悦一眼就看见罗隐悄无声息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双颊凹陷,憔悴不堪!就在这一刻,张心悦觉得自己是所有的怨恨、不甘、报复的情绪早就一哄而散了,一切的一切,她都可以妥协!就在这一刻,她能感觉到他的痛苦在身体里肆虐,就和之前的她一样!就在这一刻,她好希望他快点好起来,瞪她也好,给她冷脸也好,她都可以接受,只希望他快快好起来!
从他细微的反应中,和他的眼神中,他对她的心意她早就知道了,喜欢还是不喜欢早就明朗化了,她确信,他也是喜欢她的,可是她还知道,也许他只是没有那么喜欢她而已,因为,只是一个老师的身份而已,爱了就爱了!爱了的理由只有一个,不爱的理由却可以很多!她常常被他若即若离的态度弄得很窝火,从而自己骗自己,说是自己一厢情愿,如果真是一厢情愿的话,她就不会对自己说那么多话,如果真是一厢情愿的话,她绝对是直接掉头转身就走,哪里还会有这些百转千回欲断难断的!
如果说,她对他的喜欢超过了他对她的,并因此给他带来了困扰,那么就在此刻,她愿意收回超出的那部分,默默埋葬在心底,然后她的爱就和他的一样多了,他也可以不必左右为难,这样他就可以不难受,这样她也可以不难受了!是触手可及也好,是遥不可及也好,她决定不追了,也许有一天他想通了,他就会来找她!也许有一天,也许永远都不会有那么一天,她也认了!对于真心喜欢的人,她决定不再步步紧逼了,就那么偷偷地喜欢他,不再执着于结果了,也许这只是以后人生青葱岁月中一段很美很美又很酸涩的回忆了,那就这样吧,那就只能这样了!重回高中时代,能够遇到他,已经是很美好的事情了,别再得寸进尺不满足了,比起其他人,她已经赚到了!她本就是一个普通平凡的人,没有开外挂,能把学习搞好她已经很知足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好不好,张心悦?她对自己说。
最后一次再这么靠近他,张心悦坐在床沿,用衣袖拭去他额上的冷汗后又用手指细细地描绘着他的轮廓,突然,他握住了她的手,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咳嗽声也是此起彼伏。张心悦吓了一跳,立刻就想仓皇而逃,可是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手,深深地吸了口气,她反握住了他的手,就这么十指相缠!张心悦看着罗隐,他的嘴唇好像动了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她轻靠在他的耳旁:“罗隐!”
“灰豆!”他喃喃低语,这一次张心悦听清了,灰豆也听清了,一人一狗互相对视后,灰豆走了上来,她拉着它的爪子,抽出自己的手,将灰豆毛茸茸的爪子塞进了他的手里,双颊气鼓鼓地说:“这个才是灰豆,别认错了!”
别开眼,她的全部注意力又被他床头柜上的两只叮当猫吸引住了,两只叮当猫洗的很干净,一只脸上也缝上了线,是蜈蚣型的伤疤,很好看!
既然是她的东西,她就要收回去了,不过当初送给了灰豆,它也没说要,那大家就各退一步好了,她拿走其中的一只,就挑那个破了相的吧!
“我走了!”她对他说,见张心悦起身了,灰豆也是一路跟着,就在她出门后,它放声大叫:汪汪汪!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分外凄惨!
“灰豆,别吵!”罗隐呓语着,在梦里,有一双冰凉的手抚摸他,在梦里心悦说她喜欢他,可是还未等到他说他也喜欢她,然后她就高高兴兴地走了,就这么走了,他的心好疼!在梦里,他一遍又一遍的念着她的名字,在梦里他追上了她,对她说:心悦,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不善
门内的狗叫声不绝于耳,张心悦静静地站了一会,将叮当猫藏在了大衣里,转身按响了朱姐家的门铃。
“阿悦回来了,功臣啊!快进来,快进来!”朱姐喜笑颜开的拉着张心悦的手,要朝屋里走。
“我不进去了!”张心悦挣脱开了,小声对着朱姐说。
“怎么了?”朱姐看着张心悦兴致不高的样子,突然间有了那么一丁点的良心发现,想起了什么似的,朱姐疾步转身,一眨眼的功夫,拎着张心悦的书包,邀功般:“你的书包,我早就给你提上来了!”
“谢谢!”张心悦接过书包转身就走。
朱姐又伸手抓住了张心悦的衣摆,怎么也不放手。
又怎么了?张心悦用眼神无声询问,退后一步,和欲言又止的朱姐保持着距离。
张心悦的举动,让朱姐很不好意思,她讪笑道:“阿悦,你能不能再等我一下,我正在坐庄呢!”说着朱姐朝屋里看了看,信誓旦旦的说:“一个小时内,我保证送你到家!你可以在我家先写会儿作业!”
“不用了!”张心悦果断拒绝,她一点都不想呆在这里了,不过看着朱姐为难的样子,她说:“没事的,你去打牌吧,我自己走!”
“那怎么行,这样岂不是太不仗义了!”朱姐拍着自己的胸口。
“反正又不差这一件!”张心悦冷淡的瞟了朱姐一眼。
由于张心悦的极力坚持和朱姐牌友们的催促,朱姐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一番叮嘱后,朱姐准备关门,就在此时,张心悦蓦然回身,直愣愣的看着朱姐,朱姐也不知道张心悦要干什么,一时呆在了原地,等着她说话。
“宝贝!”张心悦走到了朱姐面前,摊开了双手。
“宝贝?哦!”见张心悦提宝贝的事,朱姐直拍额头,回头冲着室内大声呼喊着:“叶子,把我放在梳妆台上的宝贝端出来!”
片刻,一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俏丽姑娘走了出来,她的手里捧着一个古香古色的深棕色木盒。
“阿悦,给你介绍一下,这个也是我妹子,朱叶!”
“叶子,这个是阿悦!”
“你好!”
“你好!”
张心悦和朱叶互相打过招呼后,在朱姐的示意下,朱叶把盒子递给了张心悦。
接过盒子,张心悦一打开,一眼就看见了里面的宝贝,顿觉天昏地暗,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拿她开涮!此时张心悦再看朱姐,只觉她面目狰狞,连带叶子也是变了形!
“喜欢吗?阿悦,这个可是无价之宝啊,有了它你可是如虎添翼,前程无量呐!你是不是很喜欢?”朱姐见张心悦激动地说不出话来,连连追问着,彷佛不听见张心悦说个好字,她是不会罢休的。
“喜欢极了,这38套题,我爱不释手呢!”张心悦摸着宝贝,暗自磨着牙。
“你喜欢就好!”朱姐夸张的拍着张心悦的肩膀。
“我走了,猪姐!”说完张心悦默默地看了朱姐一眼,扬长而去,再不回头。
冷冷的夜晚,幽幽暗暗的路灯下,张心悦悄然叹息,从衣服里拿出了变了形的叮当猫,抚摸着它脸上的伤疤,轻声说:“小叮当,跟我回去猜拳,好不好?”说完后,她朝身后看了一眼,疾步而去。
灰豆不停地在叫,罗隐迷迷糊糊,只觉头痛欲裂,和往常一样,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叮当猫,可是怎么摸,却只有一只。他猛地睁开双眼,果然,只剩了一只孤零零的躺在柜子上,他挣扎着起身,四下寻找,可是怎么都不见另一只,罗隐抚摸着胸口,只觉心里空荡荡的,好像缺了一块,他强打起精神,朝门外走了出去,按住了朱姐家的门铃。
“哎呀,罗老师你怎么起来了?”朱姐一开门发现竟然是罗隐站在她家门口,他的脸色看起来是那么的苍白,她很有眼色扶着他的胳膊:“门口冷,快进来说!”就在此时朱姐隐隐约约的听见了狗叫声,她的眼睑跳个不停,暗道:罗老师病的这么厉害,此时过来是为了什么?朱姐想不通,不过很快,她的心虚了,之前她踢了灰豆一脚,应该也许是灰豆这个小疯狗告状了吧?灰豆还真是玩不起,开个玩笑,至于嘛!
“朱姐,刚才谢谢你了!”罗隐微微朝朱姐点点头。
“谢什么,不谢,不谢!”朱姐刚要再客套一番,但是触到他的眼神后,那些表忠心的话悉数咽了回去。
“朱姐,你是不是拿了我的东西?”罗隐话锋一转,轻声说。
“东西?我拿了你的东西?”朱姐的眼珠子转了又转,不等罗隐说话,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安抚着他:“罗老师,你等一下啊!”
“叶子,过来招呼一下罗老师!”朱姐一路长嚎就奔回了卧室。
朱姐迅速窜回到卧室,一脚勾上了门,拨通了张心悦的电话,压低声音恶狠狠地问道:“阿悦,你是不是拿了罗老师的东西?”
“什么东西,我没有!”张心悦看着桌边的叮当猫,冷静的说,叮当猫是她的!
见张心悦竟然不承认,朱姐顿时火冒三丈,低吼着:“你这孩子咋顺手牵羊呢!没想到你是人面兽心,我瞎了眼,错看了你,引狼入室!”
“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虽然你的话我不赞同,可是也没打算反驳!”张心悦把叮当猫搂在了怀里。
“哎呀呀,我看你是做贼心虚了,所以不敢反驳了!你一定是拿了罗老师贵重的东西,否则人家怎么会这么急着来要!”朱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可是不等她说完,那边的电话已经挂了,再回拨时,张心悦竟然关机了!
“死丫头,手那么快,防不胜防!”朱姐也扔了电话,来来回回的走动着,刚才她已经向罗老师的爸爸邀了功,说她为罗隐熬了鸡汤,又打扫了房间,还喂了狗!可转眼,又要她打自己的脸:说鸡汤不是她熬得,也没有打扫房间,不仅没喂狗还踢了狗一脚!一番思量后,朱姐决定坦白从宽,老实交待,和说谎比起来,偷东西的罪名看起来更大些!哼,偷东西的另有其人,她要大义灭亲了!
“罗老师呀,我给你说……”朱姐搓着手走了出来,一脸谄媚的看着罗隐。
见朱姐去了大半天,最后还是没将叮当猫拿出来,罗隐决定直来直去了,他看着朱姐:“把我的叮当猫还给我!”
“什么叮当猫?”朱姐和朱叶面面相觑,到底是年轻,朱叶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她朝罗隐陪着笑:“是毛绒玩具,叮当猫?”见罗隐轻点着头,朱叶不禁对姐姐家的这个邻居,好感度直线上升:没想到,看起来冷静自制又斯文的罗老师也有这么童趣的一面,好意外!
“是猜拳只会出石头的叮当猫?是穷得叮当响的叮当猫?”见罗隐不再言语,朱姐松了一口气:哎呀,不过是一只毛绒玩具而已,不值钱的!其实阿悦这个姑娘的人品,她还是信得过的,她相信自己的眼光,朱姐一改刚才对张心悦的评价!不用担心自己在上司面前的形象毁于一旦了,可是现在叮当猫又没在这里,要怎么办?不一会,朱姐就有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