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牌农女-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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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复告诉自己要相信他,心情还是一日比一日焦灼。
今春最后一场“倒春寒”比前两次都凶猛,天空阴沉沉的,雨水夹杂着细小的雪粒洒落下来。冷风呼啸,肆意践踏幼草嫩芽,举目四望,一片狼籍。
这场冻雨断断续续地下了好久,终于在第四天熄了威风。乌云散去,天空放晴。
这天午后,叶知秋正指挥李大有和腊梅等人露天播种土豆,直身歇息的时候,远远地看到山坳口驰来几匹骏马,跑在最前面的一人身形隐隐熟悉。她愣了一瞬,随即面露喜色,扔下手里短锄,一路狂奔迎了过去。
距离越来越近,马上的人也清晰地映入眼帘。却不是她思念记挂的人,而是沈长浩。
沈长浩显然看见她了,挥起马鞭,在马屁股上连抽几下,加快速度来到近前。勒住缰绳,却不急着从马背上跳下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一张满是风尘却风~流不减的面孔浮起层层的笑意。
“叶姑娘,多日不见,我对你可是思之如狂,你就用一副失望的表情来迎接我吗?”
叶知秋无心玩笑,“他呢?”
“叶姑娘问的是谁?”沈长浩明知故问。
“你跟我说实话。”她秀眉紧蹙,“他怎么了?”
她可以确定凤康没有来清阳府,否则他会第一时间赶来这里看她。他不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沈长浩笑容淡了少许,挑眉看着她,“叶姑娘,我赶了几天几夜的路,你就打算让我在这里和你叙旧吗?”
“你先告诉我,他怎么样了。”叶知秋近乎执拗地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这样就能读到她想要的信息,哪怕只是提前一秒钟。
她丝毫不假掩饰的关切,让沈长浩心下微微酸涩。他将这讨厌的情绪压下,不再出言调侃,正正经经地回答道:“九爷很好,只是暂时不得自由。”
听了这话,叶知秋高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大半。虽然还有许多事情想要问他,可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沈公子,你先回去休息休息,我过会儿去找你。”
“好。”沈长浩轻轻一笑,并不多说,打马向宅子的方向驶去。
叶知秋折回田里,跟李大有等人交代了几句。回到家里,简单清洗了过,换了件家常的衣服,往隔壁而来。
沈长浩从头到脚收拾了一遍,看起来比刚才精神了不少。衣襟半敞,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椅子上,闲散而优雅地喝着汤。
叶知秋在他旁边落座,道了句辛苦,便迫不及待地问道:“你说他暂时不得自由,是怎么回事?”
——
☆、第243章 同王爷即刻成婚!
沈长浩喝完最后一勺汤,放下汤碗,用雪白的巾帕擦了擦嘴,才笑意浅浅地答话,“王爷现今被软禁在王府之中,没有皇上的旨意,不能随便离开。”
叶知秋听说不是坐牢,只是软禁,面色稍稍舒展,追问道:“赈灾款项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吗?”
“这件事怕是永远也解决不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叶知秋感觉他说这话的时候,笑得有点儿冷。
“为什么解决不了?”她不解。
“从押运到交接,所有跟赈灾款项有关并可能了解真相的人,包括那个密奏皇上检举王爷的旬阳知府都死了,没有人知道赈灾款项如何出现亏空的,更不知道亏空的银两去了何处。
旬阳府赈灾款亏空,已经变成了一件悬案。
王爷把自己当作诱饵,引蛇出洞,虽然查到了蛛丝马迹,却没有确凿的证据,只能勉强洗脱罪名,无法指出幕后操控之人。
换言之,这一仗,王爷跟那个人打成了平手!”
叶知秋对赈灾款项出现亏空这件事本身没多少兴趣,她只关心凤康的现况,“罪名已经洗脱了,皇上为什么还要软禁他?”
“贪墨赈灾款的罪名是洗脱了,渎职的罪名却是逃不掉的。”沈长浩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勾起唇角,“谁让王爷利用职务之便办私事呢?”
叶知秋不由变了脸色,“你是说,他是因为来见我……”
“叶姑娘,此事与你无关。”沈长浩笑着打断她,“王爷是因为思念小世子,过旬阳而不入,在清阳府逗留了两日有余,故而犯下了渎职之罪。
这种大罪本来是要下狱监禁的,不过按照正常的脚程计算。王爷抵达旬阳府的时间并不晚。而是日夜兼程,牺牲了自己的休息时间来探望小世子。
皇上念他父子情深,从轻发落。”
他这话里话外满满都是暗示,叶知秋不是傻子。怎么能听不出来?想必凤康为了保护她,不愿将她暴露人前,拿小世子做了挡箭牌。
“那他要被软禁到什么时候?”
沈长浩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笑眯眯地问:“叶姑娘不想知道那个跟王爷打成平手的人是谁吗?”
叶知秋迎上他的目光,“是我该知道的人吗?”
沈长浩似乎沉吟了一下,“嗯,我希望叶姑娘知道。”
“那你说吧。”他既然提了,就会说明原由,叶知秋也不多费口舌询问他为什么这样希望她知道。
“瑞亲王。”沈长浩一字一顿,说完见她没什么反应。似有惊讶地扬起眉尾,“叶姑娘好像一点都不感觉意外啊。”
叶知秋倒是有些糊涂了,“我该感觉意外吗?”
要害凤康的人不是那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华锦郡主,就是他想要争夺龙椅的兄弟,瑞亲王这名号一听就是皇子。这有什么好意外的?
沈长浩眼带审视地盯了她片刻,轻声地笑了,“看来叶姑娘并不知道瑞亲王是何许人。”语气略顿,继续说下去,“凤羿,当今皇上膝下第四子,三十有三。十八岁分府出宫,封号‘瑞’,手握皇宫和京畿两处的兵权。
这只是明面上的,实则各州府和边疆大军之中都有他的亲信掌管符印……”
“你在怀疑什么?”叶知秋突然出声,打断了他喋喋不休的介绍。
沈长浩笑容一凝,“叶姑娘。我并无……”
“你不用掩饰。”叶知秋表情和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冷意,“因为我认了闻家做干亲,而闻夫人的姑家表姐是四皇子的亲娘,所以你怀疑我跟那位四皇子有什么瓜葛吧?”
沈长浩大概没料到她会这样直截了当地说出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没有作声。
他不说,叶知秋替他说,“你是不是还怀疑,山洞坍塌是我自导自演,以便接近你的主子,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言辞犀利,面若覆霜,让沈长浩感觉坐在旁边的人,犹如远隔千里,本就矛盾繁杂的心绪愈发凌乱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起身长长一揖,“瀚之并非真的怀疑叶姑娘,只是跟在王爷身边久了,养成了随时随地防备探询的陋习。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叶姑娘见谅。”
叶知秋急着打听凤康的事,却被他这样试探,心里很不舒服。既然他诚心道歉了,她也不会得理不饶人,况且他这么做归根结底是为了凤康好。
于是面色缓和下来,“要是不能解开你的疑问,你就不会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凤康的详细情况吧?那好,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吧,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沈长浩点了点头,略去寒暄客套,径直发问:“听叶姑娘话里的意思,似乎早就知道闻夫人和瑞亲王的关系。明知王爷和瑞亲王的立场不同,为何还要认下这门干亲?”
“给自己铺路搭桥。”叶知秋直言不讳,“我要以村姑的身份,堂堂正正地站在凤康身边。如果光靠我自己,少说也要十年八年。我耗得起,就怕他等不起。
而作为助力,闻家各方面都很合适。至于那位四皇子,跟我要做的事没关系。就算通过凤康扯上关系,谁又能保证敌人永远是敌人?”
沈长浩露出了然的神色,“叶姑娘为何不把这件事告诉王爷?”
叶知秋被他问笑了,“沈公子,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现在看来,你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你让我告诉他什么?我不肯接受他的帮助,却去给别人当干女儿换取助力吗?还是告诉他,我准备在他变成落水狗的时候,通过干亲的人脉关系,为他争取一线生机?
这种事情大家心照不宣就好了,难道你想让我当着他的面,把他视为命魂的自尊踩在脚底下?”
沈长浩被她一番话说得好生惭愧,抱拳躬身,又是一个长揖,“叶姑娘教训得是,是沈某自以为是,浅薄无知了。”
叶知秋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你现在能告诉我,凤康到底怎么样了吧?”
“叶姑娘,我还有一个疑问……”
“你问。”
沈长浩听出她语气之中的不耐,心里苦笑了一声,面上却严肃而正经,“不瞒叶姑娘,在你被那地保陷害入狱的时候,我见过官府出具的户籍文书,表明你在县衙领办居留文书留下的底案实属捏造。”
叶知秋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平静下来,“所以呢?”
“我以梅花耳洞为根据,断定你是京城人氏。经过调查发现,京府同知叶思远家中有一位的庶女一年多前因为失踪宣告过世,其容貌与你极为相似,失踪地点就在清阳府,失踪时间与你在这里出现的时机也很吻合。
王爷唯恐扰乱了你的平静生活,不准我带叶府的下人前来辨认。”
沈长浩坐回椅子上,将胳膊放在桌上,微微探身,让自己的视线与她齐平,“叶姑娘,你能否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叶同知庶出的女儿?”
叶知秋静静地跟他对视了半晌,轻舒了口气,“是。”
她一直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个身份瞒不过他和凤康,所以从来没有在他们面前刻意隐藏和否认过什么。她只是没有想到,他会在今天跟她求证。
虽然内里换了,可皮囊和血缘都摆在那儿,她不得不承认。
“原来叶姑娘真的是那位叶同知的庶女。”沈长浩早早就认定她是叶同知家的庶女,此时听她亲口承认了,又有些将信将疑,“可据我所知,叶家小姐是丫鬟所生,在府里地位低下,一向唯唯诺诺,胆小怕事,跟叶姑娘的性格完全不同。
而且,那位叶小姐整日被关在府里,基本无人理会,没有机会接触番商,更不会种地……”
“沈公子。”叶知秋止住他的话茬,“我以前跟你说过类似的话,有些事我说出来你未必相信,那就不如不问。
人都是活在当下的,我过去是谁,是什么样的,又什么重要?叶家的庶女已经过世了,你认识的叶知秋,就是眼前的这个我,就是这副模样。”
沈长浩怔了一怔,倏忽笑了,“说得没错,比起叶家庶女,我还是喜欢眼前的叶姑娘。”
“多谢你的厚爱。”叶知秋顺着他的话开了句玩笑,将扯远的话题拉回来,“如果你没有别的疑问了,就回答我的问题吧。说实话,我已经忍你半天了,你再不说,我可能会发飙。”
“好。”沈长浩应了一声,如同变脸一样,嘴角眉梢的笑意瞬间收敛干净,轻佻的眸色也变得深如幽井,“叶姑娘,请你跟我回京,与王爷成亲。”
叶知秋大惊,“什么?!”
“你没有听错。”沈长浩字字清晰地重复道,“我是来接你回京跟王爷成亲的。”
叶知秋感觉大脑乱成了一团,呆呆地望着他,“为什么?他不是说……一年吗?”
“来不及了。”沈长浩隔着桌子抓住她的手臂,“叶姑娘,再过半月,王爷就要奉旨带领使节团出使番国。这一去,只怕三年五载都回不来。
我不想王爷怀揣遗憾而去,所以,请你跟我回京,同王爷即刻成婚!”
——
☆、第244章 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叶知秋被这一连串炸雷炸懵了,好半天大脑才恢复了正常运转。将沈长浩的手从肩上移开,目光湛湛地盯着他,“是皇上派他去出使番国的?”
沈长浩有些尴尬地收回手,坐直了身子,“是。”
“为什么要派他去?”
据她所知,华楚国国力强盛,属于中原大国,周边有不少小国归属依附。
出使番国,说得好听点儿,是为了文化交流,互通有无。说得难听点儿,就是去弘扬国威,变相搜刮财物的。随便派个能臣干将就能办的事,何必巴巴地启用皇子?
万一出现什么变故,皇家血脉就是现成的人质,难道当今皇上就不怕儿子有危险?
沈长浩苦笑了一声,“是王爷主动提出来的。”
叶知秋不由愣了一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皇上可能听到一些风声,让皇后娘娘从重臣贵胄的家族之中挑了一位嫡出的小姐,打算给王爷指婚。王爷拒接圣旨,并以出使番国为条件,争取到了自主选妃的机会。”
虽然沈长浩说得简略,可叶知秋能想象得出来,凤康为了争取到这个机会,跟自己的老爹斗智斗勇,费了多少口舌。她心里暖融融沉甸甸的,还有几分酸涩,更多的则是欣慰。
她在拼命向他靠近的时候,他也在努力。远隔千里,心在一处,这就是爱情之中至高至美的浪漫吧?
“他让你来,不是带我回京跟他成亲的吧?”她微笑地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要等出使番国回来,他才有自主选妃的机会吧。
在此之前,他不会跟我成亲,也没打算见我。要不然来的就是他,而不是你了。”
软禁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难题,如果他想见她。有的是办法脱身。他不来,只能说明他不想。
沈长浩无奈地抚了一下额头,“叶姑娘,你就不能为了王爷装一次糊涂吗?”
叶知秋强忍泪意。微微地笑着,“有些事能装糊涂,有些事必须明白。沈公子,我是不会跟你回京的。”
他做了这许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为的就是可以明媒正娶。离别在即,人会变得脆弱,他害怕见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做下错事。
倘若他能平安回来,错误还能弥补;倘若他遭遇什么不测,永远也回不来了。那么就会延误她的终身。
因此,即便痛苦,即便思念,他还是选择了“不见”。
他的良苦用心,她不想辜负。
“你们为何都这般固执?”沈长浩轻声叹气。
临行之前。凤康一字一句地叮嘱,说到最后,眼圈泛红,声带哽咽。他不是不理解不明白,只是不忍心。所以他阳奉阴违,打算把叶知秋带回京城,促成他们的好事。
在没有皇命和媒聘的情况下。成亲固然不妥,可总比一面都不见就郁郁分离来得要好。
他以为她会跟上次去旬阳府一样,不顾一切地赶往京城。她说不去的时候,他失望的心情之中,竟可耻地掺杂了几分轻松。
能保持镇定清醒,已经耗费了叶知秋的全部心神。没有多余的精力留心眼前这个人细微的表情和心理活动,“说吧,他都让你给我带了什么话?”
沈长浩理了理思绪,把凤康的原话一字不漏地说给她听,“知秋。恕我无法遵守之前的约定,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娶你。三年之约,我铭记在心。
我已悉数安排妥当,三年之内,一切都将尘埃落定。到那时,你我之间的障碍也不复存在。若我能平安回来,我会三媒六聘,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娶你为妻。
若我回不来,你便将我忘了吧。另觅良人,‘方宅十余亩,草屋*间’,过你想要的生活。”
听完这话,叶知秋不哭不笑,也不说话。只是眼神飘忽,静静地坐着。好像人在这里,灵魂已经离窍而去。
许久之后,她回了神,嘴角微微上翘,带出几分嘲讽和冷意,“你回去告诉凤康那个混蛋,这些话我就当没听见。
我不管他到哪儿去,去干什么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