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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龙未-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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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佩玖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容远岐已经站在院门口了。
  “父亲。”容佩玖唤道。
  容远岐转过身,手中握着一把弓,弓身晶莹剔透,雕刻精美绝伦。
  “好俊的弓!”容佩玖赞道。
  “此弓名曰龙舌,乃是上古神弓,你母亲想要它很久了,正好此次晋阶以后可用。”
  “父亲多日不见,原来是替母亲寻弓去了?”容佩玖恍然大悟,“既是心头所好,母亲见到定然喜欢!”又问道,“只是,父亲怎知母亲这次就能晋阶?”
  “你母亲天资聪慧,缺的不过是历练。我相信,假以时日她定能成功!”
  容佩玖心中满是憧憬,母亲素来重视修行,父亲替她寻了这稀世神弓来,定能博她一笑吧。小小少女一心只愿,父亲能得偿所愿。
  历练场,晏衣自其内走出,看到一赤一黄、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眼中闪过一瞬失落,拧眉,疾步前行,经过父女俩时也未驻足。
  “母亲。”
  “有事?”晏衣顿住,冷冷道。
  容远岐上前一步,“阿衣,我带小九来接你回家。”
  “不必。”
  晏衣说完就要走,容远岐伸手将她拉住。
  “不要碰我!”晏衣厉声喝道。
  容远岐却抓得更紧了,另一只手从识海取出龙舌,正要说话,却被晏衣当胸一掌震得后退一步。容远岐捂住胸口,眉头紧锁,很快有暗红色的血沁了出来,将赤袍染成深色。
  “父亲!”容佩玖将容远岐扶稳。
  晏衣脸上丝毫不见动容,只冷笑道,“这次又是用的哪一招?苦肉计?什么时候我一掌竟能伤你如此了?容远岐,光明正大一些,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你伤他的次数还少吗!”一声呵斥中气十足,怒意滔天。
  容佩玖抬头,“处尘长老。”
  处尘长老铁青着脸走过来,看看容远岐,一脸的怒其不争,“傻小子!”处尘长老恨恨地看向晏衣,“还不是因为他胸口有伤!你看看他手上拿着什么?!为夺这龙舌,他孤身去闯箭神谷,被守谷神兽拍中胸口,差点丧命!你心心念念的东西,这傻小子就是豁出命来也要替你弄到!你就是要他的命,只怕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双手奉上!这样的夫婿,你上哪去找第二个来?!我不清楚你们之间有何恩怨,但自你嫁来龙未山,这些年,这傻小子是如何待你的,你心里难道就没数?究竟是何过不去的坎?是何解不开的结?能令你恨他至此!你的心也忒狠了!”
  “我心心念念的东西,我自会去弄来。我从未开口让他帮我做任何事,他受伤,是他活该。”晏衣依然是那副淡漠的口吻,“至于我们俩的事,就不劳长老费心了。”晏衣说完,转身离开。
  处尘长老对着晏衣的背影大声道:“晏衣,老夫希望有朝一日你不会后悔!”
  晏衣走得决绝,毫无留恋。
  天突然就阴沉了下来。望着晏衣毅然远去的背影,容佩玖的心沉到谷底。耳边突然传来“啪”的一声,容佩玖扭过头,那把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上古神弓被容远岐扔在地上,弃如敝履。
  容远岐惨笑一声,踉跄着往前行。容佩玖赶紧上前扶住他。
  身后传来处尘长老长长的一声叹息。
  那晚,容远岐一坛酒又一坛酒地把自己灌了个烂醉,胸口沁出的血染湿了大半身衣袍……
  怔忪间,容佩玖听到有人在唤她,回过神一看,原来是容子修坐下的一名男弟子。
  “师妹,师父让我叫你过去一趟。”
  “师兄可知,伯父叫我何事?”
  “昆仑山的褚宗主适才来过,许是与褚宗主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  要死,终于改完。

☆、第18章 (补)

  容佩玖沿着长长的檐廊向容子修的书房走去,容子修喜静烦闹,他的书房便隐在庭院深处、檐廊尽头。远远望见一人自长廊尽头步来,玄衣素衿,玉冠束发,浑身上下一如既往地一丝不苟,紧抿的唇角在看到她之后勾起一抹弧度,笑意自眼底缓缓漾开。
  待得走近,他柔声问候:“一别三月有余,阿玖过得可好?”
  “嗯,我很好,你呢,过得好不好?”
  “除一件事不甚如意,其它倒也还过得去。”
  “哦?”她春山八字微挑,翦水秋瞳轻乜,“何事?”
  “有一人,令我朝思暮想,夜不能寐。”
  没料到他脸皮如此之厚,光天化日之下说出这种话,饶是自小淡定如她,也蹭地一下红了脸颊。
  褚清越弯下腰,伸出手,手背轻轻碰了碰她灼热的脸颊,“嘶,好烫!手都焦了!”
  她怒目,胡乱地拨开他的手,他哑然失笑。
  “好了,不逗你了。”他收起笑,正色庄容,“我有正经事要与你说。”
  “何事?”她也跟着郑重起来。
  他一本正经地凝视着她,一本正经地脱口而出:“我,思阿玖若狂,阿玖可曾想我?”
  “……”
  他一脸得意地冲她笑,迅速安抚道:“好了,好了,真的不逗你了,你赶快进去罢。”
  她旋即转身,却听到他在背后唤“阿玖”。
  她顿住。听他嘱咐道:“该说的我都已经与他们说清了,你进去之后,如若他们还是要为难于你,你不要恼,只全部推到我身上便是,万事有我。”
  她点头,道:“好。”
  容佩玖走进容子修书房的时候,容子修正站在紫檀木书案后挥毫泼墨。
  与容远岐的洒脱狂放、不拘小节不同,容子修此人,喜静好风雅,写得一手好字,乃是闻名东陆的雅君子。
  “伯父。”容佩玖唤道。
  “来了?”容子修笔下未辍,继续慢条斯理地运笔,“方才,褚清越来过了。所为何事,想必你是清楚的。”
  “是。”
  容子修援笔蘸墨,低头笔走龙蛇,“时间过得真快,你与舜华儿时玩闹嬉戏的场景似乎就在昨日,转眼间竟都长成大姑娘了,也到了该当谈婚论嫁的年纪。”容子修扫了容佩玖一眼,感叹,“你随你爹,性子洒脱,不拘小节。舜华与你恰恰相反,少年老成稳重,克己自持,从不允许自己犯下任何过错。常言道,阳春之曲,和者必寡。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我时常在想,以如此小的年纪名动四方,对她而言,究竟是幸或不幸?她自小便活得一丝不苟,喜怒不形于色,每走一步都力争至善至美,生怕行差踏错一步,以至于养成了个淡泊的性子,心中所喜从不与人分享,心中所爱亦不会放下身段去争取。”
  容佩玖眼观鼻、鼻观心,安静地候着容子修的下文。果不其然,只听到容子修话锋一转。
  “既然你已清楚褚清越登门所为何事,那么,我也就开门见山了。”
  “是,伯父但说无妨。”
  容子修行云流水般回锋收笔,将紫狼毫笔搁在紫檀雕海水兽笔格上,盯着刚刚写好的“静”字看了一会儿,皱了皱眉,将青玉貔貅镇纸从宣纸上移开,一把将纸揉成一团,扔到地上,铺开一张空白的宣纸,重又提起笔,“你大姐对人动心不容易,你可否成全她这一次?你年岁尚小,东陆除了褚清越,还有无数青年俊杰,其中自有你的良配。再说,两姐妹争一个男人,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恕小九无能为力,褚清越并非小九能够左右之人。”容佩玖答道,声音不卑不亢。
  容子修把笔重重地往桌上一掷,厉声道:“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和你大姐抢了?!你是不是以为,以你如今的成就,我们这些长辈是不够格管你的了?!”
  “伯父严重了,小九不敢。”
  “不敢?!”容子修嗓音陡地升高,“这世间还有你容佩玖不敢的事?!从你自作主张选择杀修开始,你可曾有半点将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
  容佩玖垂眸不语。
  容子修闭眼深吸一口气,语气略微缓和了些,“小九,我问你,你大姐平素待你如何?”
  “大姐姐待我很好。”
  “你也知道?!从小,你大姐便处处为你着想,处处让着你,处处护着你。小时候,你性格孤僻不合群,你大姐想尽各种办法为你找寻历练的队友。你爹去世之后,是你大姐不分昼夜地陪着你,安慰你。你擅自选杀修,你大姐在我面前为你说尽好话,求我不要追究于你。你说说看,你大姐可有半分对你不住之处?!”
  “并无。”
  “既如此,为何你却要做出令她蒙羞之事?!为何你却要将她置于如此可笑的境地?!为何你就不能也关爱你大姐一次?!再者,你大姐与褚清越的婚事,明明是我与已故褚宗主一早就定好了的,现如今因为你,他褚清越不认账了,你让我的脸往哪里搁?你让你大姐以后怎么见人?!你究竟要如何才能改变心意?!”
  容子修的咄咄逼人让容佩玖胸中升起一股乱流,好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番说辞下来,他占尽道理,自己却俨然是那不懂知恩图报、不知羞耻之流。然而,撕破脸,现在却还不是时候。父亲的死因尚未查明,她不能因为这件事先乱了阵脚。
  “父亲!”容舜华走了进来。
  见到容舜华,容子修神色略微缓和了几分。
  容舜华走到容佩玖身旁,突然朝容子修跪下,“父亲,舜华并未对褚宗主动心,褚宗主也并非舜华心中良人。小九既与褚宗主两情相悦,还请父亲成人之美。小九与我同为容氏族人,与褚清越结亲的是小九还是我对于两家来并无分别。”
  容子修恨铁不成钢,“这褚清越原本是为你定下的,如今他属意他人,你就不会觉得难堪?”
  容舜华笑着摇摇头,“叔父故去得早,小九这些年来过得很是不易,如今有人能疼惜她,我高兴还来不及,岂会觉得难堪?”
  “你!”容子修气得说不出话,“他褚清越出尔反尔,你叫我这口气如何咽得下?!”
  “父亲与已故褚宗主的约定乃是口头上的,一未交换信物,二未下庚帖。再说,这口头上的约定并无外人知晓,父亲无论如何也不会失了颜面的。”
  “你先起来。”
  容舜华摇头,目光坚定的看着容子修,恳求道:“父亲就答应了吧,父亲答应了,舜华再起来。”
  容子修黑着脸僵持了一会儿,最后长叹一声,弯腰将容舜华扶了起来,“罢了,罢了,你大了,我管不了你了!”
  “多谢父亲!父亲深明大义,实乃龙未山之福。”
  容子修轻“哼”一声,“为父只希望,你没有枉做好人。”
  容佩玖略一矮身,对容子修道:“多谢伯父成全。”又朝容舜华笑了笑,“多谢大姐姐。”
  容舜华握住她的手,笑道:“小九,我是真心替你高兴。”
  容佩玖有些不适,硬生生忍住了将手从容舜华手中抽出的冲动。
  “明日我会与你母亲详谈此事。”容子修挥了挥手,“你们先退下罢。”
  “是。”
  “是。”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书房,容佩玖在前,容舜华在后。檐廊长且直,一眼望到底,已不见那人身影。容佩玖在檐廊上没走几步,便听到容舜华在背后温柔地唤了声“小九”。
  她转身,容舜华眉目含笑,对她言道:“小九,大姐恭喜你觅得佳婿。”
  她想了想,回以容舜华一个明媚的笑,“今日之事,多谢大姐姐,小九感激不尽。”
  容舜华面露惊色,有些不敢置信。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未曾见到这位堂妹如此明朗的笑容了,也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未曾与这位堂妹好好交谈。
  小时候的容佩玖生得粉雕玉琢、分外的娇憨可爱,自己很喜欢逗她玩儿,她也很喜欢与自己亲近。只是,记不清是从何时开始,这位堂妹变了性情,与自己也生分了起来,见到自己就躲得远远的,即使不得不与自己打交道,眼神也是清冷而疏远的,好好说话更是几乎没有。她百思不得其解,也曾心伤过很久。父亲只容远岐一个胞弟,她待容佩玖也如同胞妹一般赤诚,奈何两人之间却是渐行渐远。她一直努力挽回两人之间的僵局,却始终一筹莫展。如今,似乎……
  待得容舜华回过神来,容佩玖已转身走远,只留下一抹赤色的身影,渐渐模糊。凝神注视着那一抹身影,容舜华目光坚毅,有舍才有得。
  是夜,云岫苑。
  夜空澄澈,月色如水,繁星如碎玉洒落穹幕。
  容佩玖屈腿抱膝坐在屋顶,如儿时父亲还在时那般,仰头认真地数着那一颗颗碎玉。待数到第三百六十六颗时,身旁落下一个玄色身影,也坐了下来,丝丝熟悉的清冽淡香飘忽而至。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奇道。
  褚清越得意道:“心有灵犀。”
  “说实话。”
  他露出一个不可说的表情,“高人妙计。”遂岔开话题道,“容子修可曾为难你?”
  她一脸无谓,“我见惯了。”
  他冷哼,“龙未山的长老们大概都老眼昏花了,让一个伪君子当家,我看你们龙未山前途堪忧。”
  历来,宗主人选均是由长老集体议定的。
  他一竿子将人全部打倒,她替处尘长老不平:“他装得像,又不露痕迹。”
  “不过。”她想了想,道,“他答应得太过爽快,我不信他。”
  他长臂自自然然地一伸,揽过她,“别怕,有我。”
  “容子修并不是个轻易善罢甘休的人。”
  他唉声叹气,“谁让你夫君我实在太过耀眼,招人惦记。你没看见容子修每次见到你夫君我时那如狼似虎的眼神。”
  她扑哧一笑,“是,自古英雄爱美人,更何况是只美妖。你要是个女的,他一定会不惜一切地霸占了你。”
  越扯越离谱,简直不堪入耳,他是自作孽不可活,他一把扯过她,一手勾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恐吓,“妖怪我现在要行凶了,小美人儿你怕是不怕?”
  她抬了抬下巴,“妖怪,放马过来。”
  他脑子轰的一声就炸开了,不受控制地低下头,向她的唇凑了过去,触到的瞬间,万般美好不足言表。
  她双眼微阖,感受着他唇舌的细致描摹。与前次的浅尝辄止和暴风骤雨不同,这一次他吻得很深入很温柔,一遍又一遍地缓慢轻啜,一圈又一圈地追逐嬉戏。
  容佩玖从不知,竹林的清香也能醉人。
  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容佩玖靠在褚清越怀里,将将睁开眼。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钟声,振聋发聩,响彻龙未山,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紧接着,又有六道钟声依次传来,一道比一道急促。
  褚清越也睁开了眼,问道:“这是?”
  “云天钟,召集令。”容佩玖脸色沉重,站起身,“召集容氏所有族人。”
  “有大事发生?”
  容佩玖点头,“上一次云天钟被敲响,是我父亲身死之时。”

☆、第19章 (改)

  七声钟鸣,昭示了事态的紧急,所有弟子都应即刻赶赴朝露台。
  留下一句“我先去了”,容佩玖便要纵身跃下,却被褚清越拉住了右手。
  她不解,头微微歪向一侧,黛眉上挑,无声询问。
  他眉眼带笑嘴角翘,温言软语吐出熨帖心魂的字句,“往后,不论遭逢何事,都不必你亲自应对,万事有我,我会替你出头,再不让你受委屈。譬如昨日,在容子修面前,你就做得很好。”
  她抿唇,轻笑道:“好。”又问,“昨日,大姐姐可是你叫过来的?”
  “是。”他大方承认。
  “你这可是曲线救国?”她调笑。
  “救国倒谈不上,不过是救妻罢了。”他将她拉近身旁,轻轻抚上她侧脸,“我说的,你可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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