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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凰兮凰兮从我栖-第3章

小说: 凰兮凰兮从我栖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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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风不咸不淡道:“我近来身子骨清朗;没来由得很想来。”
    待马车驶至旸谷上方停下;小黄在心中大呼三声“吾命休矣”;便抱头等死了。岂料不等极风呼唤;自那旸谷之中忽腾起一团红艳艳的火来;火中有物振翅;正是那只小黄以为跑失的神鸟金乌!
    只是今日的金乌较之往日有些异常。
    它先是直奔极风而来;鸟目含泪;一副受了气的小媳妇模样;在看清极风身旁的小黄时;“嘎!”地一声尖叫;转身遇逃;被极风施咒截住。
    极风皱着眉问小黄;“它这是怎么了?”
    “许、许是太久没见你;有些想念……”
    极风沉住气;“我们日日得见。”
    “啊……那、那我就不知道了。”
    极风一拂袖;“罢;速速喂粮。”
    小黄在喂粮时特意敲了金乌趾爪一下;小声道:“你呀;你还记仇呢!我都没说你什么。”
    金乌被极风施了咒术;出不了屏障;只得干瞪小黄一眼;顺带把中间那只足向上缩了缩。
    小黄思忖片刻;从袖笼里摸出一块麦芽糖;递到金乌眼前;“喏;这个送你;我们和好;好不好?”
    金乌鸟嚼着嘴里的粮食;高傲地别过头去。
    小黄收回糖;又掏出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子;“这个够有诚意吗?”
    金乌投来鄙夷的眼神。
    “好吧你不是那种鸟。”小黄讪讪将手收回;又在袖里乾坤翻腾大半天;找出些诸如拨浪鼓、铜琵琶、竹蜻蜓之类的玩物;以及果脯蜜饯;花生瓜子这样的吃食;都没能入金乌的鸟眼。
    到最后她干脆将袖里乾坤翻倒过来;万分沮丧道:“求你了鸟大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我们俩的关系要处不好;我就拿不到实习合格的戳印了。”
    许是看小黄可怜兮兮地;心生恻隐;金乌鸟很给面子地用翅尖拨拉起小黄倒出的一堆物什;试图找出件称心的。
    拨拉两下;金乌脸上恹色更甚;正欲收翅;忽地似发现了新大陆般;精神一振。
    小黄看见它从众杂物间以羽作指;夹出一个……她当年未售完留着自己珍藏的春宫簿子。
    小黄一把将春宫簿子夺过来藏进袖中;“这可不能给我大哥发现了!”
    金乌向她挑挑翅尖;意思是:给我。
    “你别逗了;给你你藏哪儿啊?”
    金乌把腹部一众羽毛掀开;于是小黄看清了里面藏着的甚多……
    金乌继续向小黄挑翅尖。
    小黄顺从地把簿子递上;嘱咐道:“千万别告诉我大哥是我给你的。”又擦把汗:“我今日算是知晓;为何你能时时都那么……那么金光四射。”
    ***
    过完一个有惊无险的晌午;小黄觉得似打过一场大仗一般;累得手软脚软;一进厢房就扑进软榻;怎么扑上去的怎么趴着;动都懒得动。
    绣绣贴心地点了一株安神香;“姑娘也是能闹腾;今日起那么早作甚;怪不得这会子乏了;好生睡吧。”
    小黄却睡不着;心上大石挪走小石还在;她躺一会觉得体力恢复些;便转动脖子把脸朝向绣绣处;“大哥可同你说过旸谷深处为禁地。”
    绣绣点头;“乃煦晨宫规矩。”
    “为何?那山里是有什么吗?迄今为止有人进去过吗?进去了会怎样?”
    绣绣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上神吩咐的事情我们自当竭力遵守;没人去过那里;自然也不知进去会怎样。”绣绣是个心细敏感的姑娘;“姑娘可是进去了?”
    小黄忙打哈哈;“我只是好奇;随口一问;随口一问。”
    说话间;门外响起仙童喏声;称司命局极焕上仙求见;不等小黄回应;极焕已经推门而入;“六儿;风月阁新上一出折子戏;武打的;去不去?”
    小黄伸一下腿;表示懒得动。
    “她忙一上午了;你就让她好生歇着吧。”彼时极容也走进来;同绣绣点头示礼。
    “罢了罢了;我是念她想那出《连环计》想甚久;今儿听说会有;我才……”
    极焕话音未落;床上人已蹭地一下爬起来;“我去!”
    ***
    一行三人召片紫霞腾着;却并未去往九重天上任何一处仙宫殿宇;云头被极焕按着直往下降;最后落在凡间一处高塔顶上。
    从此处望去;芸芸众生;尽收眼底。小黄从前不论听戏还是翻书;见里面动不动就写道“某某神仙私自下凡;触犯天规”;不由得感慨什么劳什子天规;他们可没这规矩;神仙是可以下凡的;算是体察凡间民情;只要不露了身份惊扰到他人便可。
    三人易了容貌;服饰也改得简朴些;穿过熙攘街市;走进一间名为“风月”的戏楼。
    彼时戏未开场;戏楼里人却已坐满当;小黄寻半天才寻着三处位子;叫极容极焕过来坐下;从袖里摸些瓜子花生出来分与他们;又叫了壶茶。
    极焕不嗑瓜子;捡了两粒花生米丢进嘴里嚼;“这袖里乾坤袋你不是嫌储物杂乱;找起东西来又麻烦;很久不用了吗?怎么今儿又带出来了?”
    小黄用手掂掂袋子;感叹:“全当作个防范;万一我哪天流落野外;光是袋子里的吃食也能保证我不被饿死。”
    说话间戏已开场;演得倒不是什么《连环计》;而是一出小黄未曾看过的《浮生歇》;讲的是凡人张生;一朝阔别发妻提剑入征;沙场战十载;终挣得功名加身;却意外失了记忆;回到京城娶了宰相之女;将故乡妻子忘得一干二净。可怜张生结发妻;十年苦等;红颜衰颓;只道张生是亡人不归;却不知此刻他正在紫金城温柔乡里安然入梦。
    小黄对男女风月不怎么上心;只因戏中掺了点沙场打斗;她倒也耐着性子看了下去;当看到张生妻以为张生战死;于村口为他置了方衣冠冢;边哭边唤其名;唱着“忆君辞妾时;道得三月春花开遍归”时;忽地心下一惊。
    旸谷中的那名男子;会不会并非山精;而是什么失了记忆的神仙地灵?若真如此;指不定他家人也盼他盼得如张生妻一般苦。
    想及此处;小黄站起来就要走;极焕拉住她;“戏还没演完呢。你干什么去?”
    “我有事不放心;得去看看。”

第5章 君名旸谷

小黄召了祥云直奔旸谷;落在她昨日摔下的地方;本以为山中之大;要寻到那名男子得耗些时辰;怎料她刚一落地就见着那双清澈眉眼;笑盈盈地望着她。
    小黄一愣;“你……在等我?”
    男子点点头。
    他腰间还系着小黄的褂子;脖子里也戴着小黄送他的玉佩;手里抱着许多山果;拿出一个最大最红的递过去;“给你。”又指了指剩下的;“都给你。”
    小黄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山果;问道:“你嗑瓜子吗?”
    “嗯?”男子面露疑惑;“瓜子?”
    小黄自袖里抓啊抓;抓出一把瓜子;想了想;干脆扯出一张八仙桌;把瓜子啊、杏仁啊、山核桃啊;一股脑儿地倒桌上。
    男子在旁边看傻眼了。
    小黄又拽出两把椅子;“老吃你的山果我也不好意思;我爹说礼尚往来;喏;坐吧。你果子抱手上多累;一并放桌上吧。”
    于是两人同野餐一般;在旸谷大山深处;八仙桌旁;剥起了坚果。
    男子明显没剥过核桃;手上生;劲用狠了;指尖发红;痛得放在嘴边吹。
    “这核桃不是用剥的;是用砸的;你放着我来吧。”小黄见状从袖里掏出个小榔头;又把剥好的瓜子仁堆到男子面前;“你吃这个吧。”
    男子小心翼翼地捏起一枚瓜子仁。
    “多拿点;抓一把放嘴里。”
    男子照做了;嚼得腮帮子鼓鼓的。
    “好吃吗?香吗?”
    “嗯。”男子重重地点了下头;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小黄看得怔了一下;她垂头;砸开一只山核桃递过去;“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
    “就是应该怎么称呼你。”
    男子摇头;“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没有人称呼我。”
    “你对从前的事还有印象吗?比如你是何方人士?家中都有谁?”
    “从前?”男子皱眉;“‘从前'是什么时候?”
    “就是……很久很久以前;就是你幼时。”
    男子道:“我自幼便在这儿了。”
    “那是谁教你说话的?”
    “山里的鸟雀;树灵;我听他们说的。”
    小黄暗忖;能听懂鸟雀、树灵对话;确实是山灵作为;而且眼前的男子脑袋颇灵光;交谈起来口齿也清晰;只是很多事物不知道;这么一看;倒像是灵智未开的样子。
    灵智未开的山灵么;也不少见。
    只是这样修成人形;又生得这般好看的;挺少见。
    “咳;既然你没有名字;那我为你取一个可好?”
    “好。”
    见男子答应了;小黄便沉下心来认真考虑了一下。
    她自己在名字上吃了亏;平日里自报家门都羞耻;断不能让别人步她后尘。
    是以思前想后;小黄用指甲叩叩桌子;沉声道:“既然此地名为‘旸谷';你我又有缘在此相逢;不如就借地名一用;为你取名‘旸谷'可好?”
    “好。”旸谷得了名字;笑得眉眼弯弯。他指指自己;又指指小黄;“你叫我旸谷;我叫你什么?”
    “我么……”小黄挠了两下桌子;还是羞于启齿;“你就叫我师姐好了。”
    “嗯。”旸谷乖巧点头;唤她;“师姐。”
    ***
    小黄近来在煦晨宫的日程忒繁忙了些;除却每日点卯上工;她都两脚生风闪得不知何处;连同极容说好的九重天一日游都被一拖再拖。
    极风同极容想说她;却找不到理由;小黄这些日子的工作都做得极妥当;因此空余时间供她自由支配;似乎无可厚非。
    极焕倒不是这样想的。他同小黄一块长大;把这小妮子的心思揣测得一清二楚;动动手指他就知道她是渴了还是饿了;因此他觉得小黄闹这么一出神龙见首不见尾;必定是藏了什么猫腻。是以;他趁小黄不备时;偷偷跟踪了她三次。
    第一次;他见着小黄下凡;去坚果铺子;称瓜子核桃花生米各二斤;去烙饼铺子;称烙饼一斤;去宽粉铺子;买了两碗多加辣油和醋的宽粉;又去食玩店里;称松子糖麦芽糖话梅脯各半斤……极焕琢磨;大哥宫里的东西;究竟是有多难吃。
    第二次;他见着小黄下凡;依旧是来买吃的;只不过这次路过杂货摊时;多买了一支做工颇为精致的万花筒。极焕嘲笑;长这么大了;还喜欢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
    第三次;他见着小黄下凡;原本以为又是来买吃的;岂料小黄这次换了身男装扮相;乌发束带;玉面青衫;很是清俊儒雅。男装扮相的小黄于街市上左右看过后;走进一家成衣店。极焕因为不能挨得太近;怕叫小黄觉察到他气泽;只能在店外候着;远远地;他望见小黄手里拿了件男子的成衣。
    极焕的脑袋里“轰”一声炸开了。
    虽隔得远;但他看小黄手中衣裳袖长腿长;绝不是他妹子的尺寸。
    这是在给哪个野男人买衣服?!
    极焕心中痛极;未曾想小黄只不过上九重天来短短数月;竟已同他人看对眼了!又想;自家妹子向来生得标致;性格虽则鲁莽些倒也讨喜;受到他人青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不过……只不过旁人瞧上自家妹子是一码事;自家妹子瞧上旁人又是一码事;这就好比别家猪来拱自家白菜和自家白菜主动献身让别家猪拱;是完完全全不可相提并论的!小黄这会子都已经来给对方买衣裳了;两人势必已经牵过手;搂过腰;到交换情物的阶段了!
    一想到这些事情都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完成的;极焕就胸闷有如千斤压。
    怪不得小黄近来都神神秘秘的;原来是会情郎去了。这情郎是谁;自己一定要给他揪出来;上查他祖宗十八代;下查他街坊邻里新朋旧友;是个品行优良的正人君子也就罢了;若是专门玩弄少女心的花花公子;就别怪他极家老五下手不留情面!
    带着满满的杀气;极焕跟上了从成衣店里出来的小黄。
    ***
    小黄是在走过第二道岔路口时发现她被人跟踪的。
    对方在四周施了仙障;试图隐掉气泽;但仍有一丝丝流露出来。
    小黄对着空气嗅了嗅。
    直觉告诉她;跟踪她的人是一位不怀好意的仙寮。
    嗅觉告诉她;跟踪她的人是她五哥极焕。
    幸亏是她五哥极焕;若换作别的哥哥来跟;她势必发现不了。也就极焕;玄术一课同她修得半斤八两。记得有次她生病;玄术课业是长她二万岁;正在修高级玄术课的极焕代做的;那次试卷发下来;一直保持着六十分的小黄破天荒得了一次五十九。
    往事何需多提。
    此时;小黄提了包袱走在街市上;想着还有一事未完;又想到身后跟着极焕;自己方才买衣服指不定是被他撞见了;得速速寻个计策脱身才好。
    小黄视线左右扫过一圈;最后定格在一处装潢得颇华丽的建筑上。
    极焕站在街道这一边;远远地;看小黄停下了脚步;远远地;看小黄眼里浮现欢欣神色;他道是那情郎近在眼前了;怎料小黄步履轻盈地迈进一间……
    极焕带着难以置信的眼神;现身;易容;走至小黄进去的楼外;一群打扮入时的女子站在门口;擒着手绢向他调笑;“来啊;小相公。”
    没、没准是走错了。极焕如此安慰自己。
    冷不防;小黄的声音从里面飘出;“那就要莺莺和燕燕吧;还有什么小娘子没有;一并叫入我房里来。”“啊;不妨事;来多少我要多少。”
    ***
    小黄有些狼狈地从春香楼二层西边窗户里翻出来;鬓发散乱;衣衫半开;脸上全是胭脂印子。窗内;十七八名女子站成一排作入定状。
    “那老鸨太狠;当真给我寻这么多姑娘;我若是个男子;起码半条命得赔在这里。”
    落下地;再三确定四处无极焕气泽;小黄擦把脸;从东市转进西市。
    路上人依旧很多;她好容易挤进人群;蹲在一席地而铺的书摊前;朝那卖书小贩挤了下眼睛;“兄台;不知吾兄刘备可曾到访?”
    小贩瞧见小黄的脸;笑道:“原来是二哥呀;自然是到了。”说着从后面书袋里取出几本用黑布包裹着的书册;递到小黄手上;“二哥可要点点?”
    “不点了;信你。”小黄结了银两;转身就走。
    一旁有不谙世事的孩童;听闻小黄与书贩前言不搭后语的对话;一脸迷茫地拉了拉随行的大人;“他们在说什么呀?”
    在说什么?自然是行话;想当年;小黄也曾如那孩童一般天真无知过。
    不忍过多回忆自己天真烂漫外加不知羞耻的少年时代;小黄在无人处驾起祥云;直奔旸谷。到了地方;吹毕指哨;赤炎炎的金乌鸟已飞到她面前。
    “喏。”小黄打开布包;“你的……咳;你的皇叔。”
    皇叔乃是谐音。
    金乌接过书;用翅尖点了翻翻了点;末了满意地“嘎”一声;把那一本本“皇叔”悉数藏进羽毛里。
    “贿赂也给你了;可别向我大哥告密。”
    金乌又“嘎”一声;意思是你放心。顺带还用翅膀拍拍胸脯;一副老成模样。
    小黄拾掇一下包袱;见四下无他人;便按住云头慢慢落进山中。

第6章 山居岁月

“旸谷!旸谷!”一进山里;小黄就向着远处喊。
    山樱烂漫;栖在枝头的百灵叫她惊飞几只。
    旸谷正在树下练习敲核桃;八仙桌上四散着或碎或整的核桃壳核桃肉;有几瓣水红色的山樱花瓣落在旸谷肩头;男子神情专注;因而未曾察觉。
    小黄走过去;帮旸谷轻轻掸掉花瓣;“还在练呐。”
    “师姐。”旸谷回头见是小黄;嘴角不由自主上翘;露出一颗虎牙。
    他献宝似的把剥好的核桃递到小黄手里;“师姐;吃核桃;旸谷剥的。”
    被送到小黄手里的核桃都是大个、完整的;且表面上那一层薄薄苦衣都已被细心吹掉。小黄拾一个塞进嘴里;嚼得香甜;又拾一个塞进旸谷嘴里;“别都给我啊;你给自己留点。”
    最近这段时间;小黄几乎把日子都耗在了山里;每次来不是给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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