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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拭剑春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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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

    杨天勤道:“老夫知道要你与一群老狐狸周旋,确实不容易,但我相信你一定能胜任。至于刑部总捕职位你无须担忧,只要我写封推荐信,你交给刑部尚书李忠恕李大人,一切他都会帮你办好。那封密信便藏在刑部大堂的判桌底下,你时机成熟了就拿出来请李大人呈给皇上。”他撕下一片衣裳,咬破指头,写下举荐信。尔后,闭目而逝。

    水天心拿着举荐信,一想到重担压肩,满身不自在。
 萧瑟江湖花自落 艰难世路雁孤鸣(1)
    冬去春来,牡丹花开,洛阳满城飘香。

    今日城内格外热闹,三山五岳各路好汉云集,酒楼客栈大都人满为患。

    城外官道上一茶寮坐着几个意欲进城的江湖人士,其中一位六十开外的老道士带着两个十来岁的小道童。两道童一个抱着一柄长剑,一个手拿拂尘,以彰显老道的崇高地位。这老道不是别人,正是武当长老冲霄子,以纯阳剑法驰誉武林,近些年时常在江湖上晃动,急人之难,大有一番作为,与修道之清虚无为则有南辕北辙之嫌。不过,冲霄子不在乎耽误自己修为,只求为人排忧解难,颇有佛祖割肉喂鹰舍己为人之遗风,当然主要还得能博取个好名声。

    他呷了一口茶,游目四顾,和两个小道童轻声说了几句。茶博士看他出家人,慈眉善目,过来搭讪道:“道爷也准备去水云庄参加水少庄主和云大小姐的婚礼吗?”冲霄子自矜身份,本不欲搭理,可这里人来人往,自己声名在外也不好过于冷漠,免得被路过江湖朋友见到,说自己故作清高,可有可无道:“老弟台也知道水云庄的大喜事?”

    茶博士四十来岁,阅历丰富,闻多识广,非初出茅庐之辈可比,一听语气即知冲霄子敷衍自己。可他是打开门做生意的,不能怠慢了客人,仍恭敬道:“自从水少庄主荣任刑部总捕后,水云庄在洛阳城早已是妇仍知了。不知有多少千金小姐得盼一睹其风采,只惜他早已与云小姐定下婚约。落花有意,流水无心,其他小姐只能美梦落空了。”

    冲霄子“嗯”了一声,捻须道:“水天心乃人中龙凤,与云露可谓珠联璧合。”茶博士好奇道:“道爷见过云小姐?听说她样貌寻常,可否为真?水少庄主英俊倜傥,怎会选她呢?”

    冲霄子正要答疑,旁边桌的两条汉子不知何故竟拳脚相向,厮打起来。这两汉子都三十左近,一羸弱一精壮,羸弱者面色菜黄,病恹恹,可却占据上风,精壮者已被他使用巧妙手法摔了几跤。

    冲霄子一看便知精壮者只是一介莽夫,不谙武艺,徒逞匹夫之勇,羸弱者则身怀摔碑手绝技,存心戏耍。他有意当个和事老,调平纷争,遂对羸弱者道:“年轻人,习武之人仗武欺人,可有违侠义之道。”

    羸弱者不买账,又连着绊了精壮者几倒,意犹未尽笑道:“道长真是热心人,什么事都要管。”

    冲霄子见他把自己的话当成耳旁风,内心不悦,瞄了一眼两道童,示意他们可以亮招牌了。两道童会意,一名立马喝道:“你知道我们师祖是谁吗?他可是大名鼎鼎的武当冲霄真人。”

    孰料,冲霄子大名非但未能震慑住羸弱者,反而被他奚落了几句:“哎呦呦,我道是谁,原来是好打不平的冲霄真人,失敬失敬。以真人这副急公好义的热心肠,真不该出家做道士,理应去公门当捕快。那样怕这刑部总捕的位置也轮不到水天心那小子头上了。”

    冲霄子冷哼一声,强压怒火。另一道童叱道:“住嘴,你怎可对我师祖这么说话?快赔礼道歉。”

    羸弱者手臂转动,一拉一推,将精壮者抛出数丈外。精壮者“扑通”一声一坐地,痛得呱呱直叫,一时半会站不起来。羸弱者大声道:“小子,记住了,这叫小惩大诫,以后少看别人瘦弱就横眉竖眼。”

    冲霄子听他只因被别人多看几眼就出手伤人,更激起火气,道:“这江湖一代不如一代,年轻人越来越不成体统。贫道不出手干预不成了。”

    羸弱者夷然不惧,怪眼打量着他,揶揄道:“道长老矣,尚能动手否?”

    冲霄子面色一沉,道:“摔碑手贫道还不放在眼里,你尽管出手,贫道让你十招。”

    羸弱者抱了抱拳,故作客气道:“那有僭了。”随意挥了挥袖。

    冲霄子与他相距丈余,起初也没在意,后来惊觉对方竟在挥袖之际击出一道无形真气。这道真气犹如一柄锋利匕首,径直刺向自己。好在警觉得早,堪堪侧身避过,却已惊出一身冷汗。不由再次审视对手实力。心想凭自己功力要发出劈空真力原也不难,可要像对方这样轻松自如却难以做到,看来对手是个难啃的骨头。暗悔自己未弄清对手虚实前夸下海口,而今骑虎难下,实属难堪。

    高手相较,固以实力为重,然气势也至关紧要。冲霄子心底犯虚,气势已弱了一层,羸弱者心里了然,隔空接连发出三招,可动作幅度皆不大,旁人根本看不出他发招击敌。冲霄子有言在先,不能还手,左闪又躲,略显狼狈。

    茶博士不懂武功,不知冲霄子正遭受劈空真气袭击,看着他东倒西歪,不明所以,惊奇不已,暗想难道冲霄子有什么隐疾。

    羸弱者见冲霄子窘迫样,忍俊不,道:“道长还是拔剑吧,免得一不小心受伤了。”人争一口气书争一层皮,冲霄子堂堂武当长老,哪能食言而肥,硬气道:“年轻人休要骄狂,须知骄兵必败。”

    羸弱者洋洋得意道:“好,道长这么有志气,我就成全你。”说时居然五招连发,上下左右中五个方向锁住冲霄子。

    真气澎湃,如狂风肆虐,将冲霄子紧紧困锁中央。两道童承受不住,退避远端。冲霄子运气护体,奈何内功确非其强项,惟有勉力支撑,暗想羸弱者若抓住这个时机再发出一招,自己必受重伤。

    他念头刚转过,已听羸弱者叫嚣道:“道长,最后一招来了。”

    冲霄子无力招架,追悔莫及。

    不意正在此时,一蓝衫少年从不远处的官道漫步而至,刚好挡住了羸弱者第十招。照说羸弱者最后一招蕴含强劲真力,一般人被击中多半会吐血负伤,蓝衫少年却浑若无事,难不成身怀绝技,有心帮助冲霄子困。

    冲霄子和羸弱者不约而同上下打量着蓝衫少年,见他弱冠之年,五官如同能工巧匠精心雕琢出来一样,有棱有角,比例恰到好处,俊美而不失阳刚。唯一的缺点是有一点孤傲,看似不那么平易近人。

    冲霄子苟活六十余年,所见奇人异士不在少数,但似这般人材的却绝无仅有,即便是当今江湖炙手可热的水天心也稍逊几分。他刚险,喝口茶压压惊,再一次端详蓝衫少年,揣测以蓝衫少年这副模样,大概不谙武艺,之所以承受羸弱者一招不受伤,纯属运气使然。

    羸弱者深觉蓝衫少年身份可疑,阴阳怪气笑了笑,道:“小朋友,你能接下哥哥我一招,看来有点本领。哥哥再试试你身手。”说着施展擒拿手,迅速抓向蓝衫少年手腕,满以为能一举擒住蓝衫少年,未曾想自己手刚触及蓝衫少年衣袖,蓝衫少年双手竟不可思议从自己手底下溜滑而过,犹如泥鳅似的。

    学武练气者内功练到一定境界,可用真气隔空伤人,谓之有形境界,再深一步能以真气护体,并反震袭击者,此乃无形境界,待至无处不在又无迹可循,便是至高无上的化境。

    羸弱者一招不中,紧接着施出第二招。可是一如前番,又被蓝衫少年轻易化解。蓝衫少年化解敌招不着痕迹,连冲霄子也没看出异样,只道羸弱者虚张声势威吓蓝衫少年。殊不知羸弱者正自纳闷不已。

    冲霄子想到蓝衫少年误打误撞助了自己一把,算是对自己有恩,不欲见他受辱于羸弱者,于是冲羸弱者道:“年轻人,来来,咱们还没比完,继续。”

    羸弱者正暗自琢磨蓝衫少年来历,听冲霄子又硬充好汉,打断自己思绪,不由来气,不屑道:“自从二十年前杭州一役后,江湖高手死伤殆尽,尽剩些沽名钓誉的欺世之徒。凭你冲霄子这三脚猫把式,放在当年,给那些高手提鞋都不配,遑论其他。你既无自知之明要自取其辱,我就遂了你心愿。”
 萧瑟江湖花自落 艰难世路雁孤鸣(2)
    冲霄子二十年前确实名声不显,相比那些绝顶高手,武功乏善可陈,直到一众高手葬身杭州后,他才崭露头角,风光过世。而今被戳到短处,脸色铁青,正所谓恼羞成怒,也顾不得长者风范,从抱剑道童手中接过长剑,拔剑就刺。他精于纯阳剑法,而这套剑法在武当只属中流,威力远逊太极两仪、无极、珍等剑法,至于其他绝学,他囿于资质,亦未能大成。故而到老也只能抱残守缺,耍耍纯阳剑法抖抖威风。可此际急怒攻心出招,又犯了武家大忌,须知武当功法讲究以静制动,心平气和才能发挥最大威力,像他这样,无异于未战已自损三成实力。

    羸弱者眼露鄙夷之色,撇了撇嘴,使出空手夺白刃手法。这空手夺白刃惯常只有自恃武功远高于敌手才会使用,功力悉敌断不会贸然施展。冲霄子好歹也是武当名宿,浸纯阳剑法四十余年,就算再不济也不至于被人空手夺走剑器。羸弱者既有胆兵行险着,可见自视甚高。

    冲霄子但觉被轻视,愈加恼火,一招未老一招又去,纯阳剑法三大绝招“洞庭倒倾”、“翻江倒海”、“力斩蛟龙”一口气施开,但见剑影密布、剑气横流,气势煞是惊人。

    羸弱者轻蔑一笑,道:“看我如何破这剑法。”右手成爪破入剑网。冲霄子但感眼前一花,手腕一痛,长剑已落入敌手。尤为令他沮丧的是从头到尾,始终没看清敌招,一时间面如死灰。

    羸弱者随手将剑抛给抱剑道童,讥讽道:“你们师祖名不符实,抖来抖去也就这么点皮毛功夫,你们不想被耽误了,就该多长个心眼另投名师去!依我说武当派早应寿终正寝,关门大吉了,这一来嘛省得误人子弟,二来嘛免得教出一些不成器的废材在外丢人现眼,令历代祖师蒙羞。”语气轻浮而傲慢,这般肆意放言,分明要扫了冲霄子颜面,不留分毫余地。

    抱剑道童伸手接剑,不料羸弱者故意将真气附在剑上,剑童不及防范,跌坐在地,所幸并未受伤。不过别看他年纪小,倒还挺有骨气,迅速站了起来,反驳道:“施主所言差矣,武当开山立派原是给修道者提供一方栖身之所,门下弟子习武练剑乃强身健体之用,断非要入世与人争斗。倘若道心恳恳,武功强弱只属其次,偏执于武学反而落于下乘,有碍参悟大道。”

    冲霄子闻言一惊,想不到小徒孙竟有此觉悟。羸弱者不知是褒是贬,道:“好小子,坐论道法你可当冲霄老道师祖了。”冲霄子老脸一红,可也不便争辩。剑童道:“施主又说错了,我们所知所学都是师祖所授,只是他老人家不想与你争口舌之利而已。”

    羸弱者忍不住大笑起来,斜睨着冲霄子,嘲弄道:“不争口舌争拳脚,莫不成这就是道长你的作风?”

    冲霄子那张因长年吃素而呈黄蜡状的老脸涨得通红,苦于心中有愧,发作不得。羸弱者见好不收,又道:“禅宗说一朝悟道,顿悟成佛,道长你四处奔波耽于世事,六十年恍然如梦,不明不悟,难道不觉得惭愧吗?我要是你早就挖个地洞钻进去了。”冲霄子无地自容,真恨不得如其所言钻到地洞里去。

    蓝衫少年这时忽然语出惊人道:“阁下易容术的确高明得紧,幻影手也妙到巅峰,但要在江湖兴风作浪恐怕还不够斤两,我劝你说话留点余地,别再在这说风凉话奚落长者了。”

    羸弱者闻言,目光滞了一晌,可已逃不过冲霄子这等老江湖的眼睛。冲霄子暗忖自己竟没看出羸弱者经过易容改装,而蓝衫少年却能一语道破,由此可见其人深藏不露,自己有眼不识金镶玉,真是空活了大半辈子。

    羸弱者为探明蓝衫少年底细,挑衅道:“小朋友,咱们哥俩亲近亲近!”

    蓝衫少年没有退缩,漠然瞅了瞅他,目露森严之色,接战道:“好,我和冲霄道长相同的规矩,让你十招,你十招内若能碰到我一片衣角,就算你胜出。”

    羸弱者见过轻挑狂妄的,没见过这么大言不惭的,冷喝一声,连续攻出三招,摔碑手、擒拿手、幻影手交叠。

    蓝衫少年视若无睹,出乎意料地凝立不动,一副束手待擒、甘愿认输的样子。

    羸弱者猜不透缘故,愣了一愣,随即加了三成力。可奇怪的是,一如前时,自己手爪刚要碰触到对方,总是差之毫厘滑了过去,三招不可思议悉数落空。他不信邪,又施出三招,不奈同样徒擂功。六招一过,他已明白对方武功深不可测,自己一味缠斗,只是自招耻辱,罢手道:“好嘞,哥哥我服输了。”

    蓝衫少年没一丝获胜的喜悦,淡淡道:“阁下使了易容术,原分不清年齿长幼,口口声声以长者自居,我听着却不甚顺耳。”

    “那我就让你顺耳一些!”羸弱者趁蓝衫少年说话分心之际,突然快速发出三招,出招后才出言提醒,等同偷袭。他这三招叫连环三截杀,乃幻影手的三大杀招,阴狠毒辣。平日在江湖中正没锋对手尚不易招架,这般耍阴突袭,摆明存着伤敌之心。冲霄子见状,愤然不平。

    蓝衫少年貌似早料到羸弱者会突施冷箭,冷冷一笑,轻巧避过三杀招,森然道:“还有一招,过后就轮到我招呼你了。”

    羸弱者偷袭未能得逞,不免气馁,眼珠一动,计上心来,明显带着耍赖口吻道:“那一招我先留着,等将来再还你。”他十招没用完,蓝衫少年自然不能失信动手了,他自知不敌,投机取巧,十足无赖行径。

    蓝衫少年也便不语,找了张桌子坐下。羸弱者不欲自讨没趣,结了账摇摇晃晃入城去。精壮者看他从自己身边路过,仍有后怕,畏葸地缩了缩头。冲霄子有心结纳江湖后起之秀,移座到蓝衫少年那桌,谦和道:“贫道武当冲霄子,请问少侠高姓大名,师承何派?”

    蓝衫少年不能拂了江湖耆老的脸面,客套道:“晚辈路孤鸣,道路的路,孤独的孤,鸟鸣的鸣。无门无派,所学皆乃我义父传授。”

    冲霄子觉得路孤鸣这名字奇奇怪怪,孤掌难鸣,不大吉利,但他处事圆滑,和蔼笑道:“孤者一也,故孤鸣者一鸣也,少侠一鸣惊人,前途必无可限量。而少侠又师承父执,想必令义父定是响彻武林的大人物。”

    路孤鸣没因他恭维而飘飘然,平和道:“晚辈义父只是一个书痴,并不会拳脚武功,所以没能教授技击之术给我。”

    冲霄子不由犯迷糊,可他清楚打探别人师承来历,别人有所保留也是常理,转而问道:“少侠打算到哪去呢?”

    路孤鸣道:“我义父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叫我到江湖历练历练,我也就四处浪迹了。”

    冲霄子当即提议道:“少侠既是随意游荡,那不妨与贫道一同去水云庄走一趟,观瞻一下水天心和云露的婚礼。这次前来祝贺的江湖人士众多,几乎把整个洛阳城都挤满了,可说是群贤毕至、少长咸集。少侠与贫道同行,贫道也可介绍一些武林朋友给你认识。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在江湖行走,多结交些朋友有利无害。”

    路孤鸣也有意广交朋友,道:“那就劳烦道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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