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蔷薇-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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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历克斯呲牙咧嘴，“不能忍！太嚣张了！”
　　卡帕多西亚：“手下败将，你有什么说话的分！刚刚是谁摔了个狗吃屎！”
　　“有种你在和我单挑一次！”
　　“没问题！比什么你选！我让你！”
　　阿尔杰战战兢兢的看着法约尔教皇惨不忍睹的表情，后者非常淡定的问他：“劳驾，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这要从几个小时前说起了，因为卡帕多西亚这个新鲜出炉的“妈妈”还处于护崽期，因此十分不能忍受白辰新生儿离开她的视线之外，然后开始满圣殿的寻找。又因为这俩吸血鬼出乎意料的不怕阳光，而最近圣殿又处于旅游旺季——每年这个月份每天都有上万的游客来来往往，因此并不惹人注意。
　　虽说不是有很多人知道她的身份（除了少数几个够资格的，其他的都被现任教皇古德里安摆平了），但是绝不能放任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在圣殿随意走动，因此亚历克斯就跟个变态似得片刻不离其身，两只眼珠子都恨不得黏在她背上。
　　问题来了，亚历克斯·德维特先生是现任最年轻的圣骑士，他的知名度在圣殿还是很高的，而圣殿所有的在职人员又都是他的同事，因此不停会有哥们上来吹口哨：“哟，哥们，你女朋友？”
　　你看我眼瞎吗？！
　　没有血喝的卡亚暴躁了，在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崽儿后不由分说把他熊了一顿，内容从“你妈没教过你不要在陌生的地方乱走”到“这里是圣殿能不能有点警戒心”。
　　然后迁怒到了亚历克斯头上。
　　于是就有了“有种单挑！演武场！”
　　然后亚历克斯就被修理的落花流水。
　　围观的骑士都不相信，一个一个上去挑（找）战（死）这个纤（大）细（误）的美少女，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女孩是吃了什么激素长大的！
　　一直到连法约尔也闻讯而来。
　　白辰可怜兮兮的处在一边，因为卡帕多西亚动手前对他说：“好好学着白白，怎么打败骑士这种软脚虾的。”
　　软！脚！虾！
　　坚决不能忍！
　　亚历克斯搓了搓手：“打！游！戏！你敢吗？”
　　卡帕多西亚笑了，小样，你以为我是法约尔那个老古董吗？没见过电脑是什么样子？开玩笑！
　　卡帕多西亚比出了小指！
　　法约尔：“卡亚！”
　　黑发少女眯着漂亮的黑眼睛在看清楚是谁之后嚣张的笑了：“哟~活动了一下筋骨，我都饿了。”然后恶意慢慢的露出了自己小尖牙（正常状态下的）。
　　一个小时之后，卡帕多西亚喝上了袋装血，某个二代表情一直很不爽，并且用语言表示了：“很难喝，想喝新鲜的。”
　　法约尔：“……”
　　此时，这件屋子里只剩下了法约尔教皇、卡帕多西亚、白辰还有亚历克斯。
　　卡帕多西亚叼着血袋忽然神来一句：“你说吸血鬼的力量变的强大了，打破了平衡，所以你才苏醒？”
　　艾文雷拉轻绿色的眼睛直视卡帕多西亚：“是。”
　　“哦。”卡亚说：“那好像是因为我。”
　　亚历克斯都忍不住看她，表情很明显的表达了自己的震惊，忍不住嘲讽：“就凭你？”
　　“就凭我！”卡亚挑起细长的眉毛。
　　她冷笑：“所以说三代都是一群蠢货！杀死自己的长辈是多么愚蠢的事情！”她鳖了一眼白辰，“你可不要学他们，净干蠢事。”
　　白辰：“……”我觉得我无故躺枪了可以申诉一下吗导演。
　　法约尔：“哦？”
　　双黑血族大大伸了个懒腰，然后把一双傲人长腿放倒桌子上，在艾文雷拉不赞同的目光下给他一个挑衅的笑容：“血族以血为纽带，‘鲜血即力量’能成为血族至理名言不是没有道理的。可是现在的愚蠢后裔都忘了，‘避世’反而成了第一戒律。”卡帕多西亚嗤之以鼻。
　　“每一个血族，在他转化成功后都会得到来自长辈的‘庇护’，不管是直系长辈还隔代的。这就是为什么三代杀死二代之后无力与圣殿对抗的原因，你们以为是内乱削弱了血族的力量对吧？这原因也有。那场内乱应该死掉了不少血族，所有的二代离开，因此，没有了来自长辈的庇护，自然弱了。”
　　法约尔：“一个高代血族，可以为所有的低于他辈分的血族提供力量？”
　　卡帕多西亚：“打个比方，在有二代的情况下，三代可以提两桶水，但是没有了二代，就只能提一桶半的水，明显变弱了。”
　　三代只能提两桶水什么的，不要太美好哦~什么破比喻！你是有多瞧不起三代！
　　“这是血族力量递减的原因，要是当初三代在杀死二代的时候吸干二代的血，进化成二代，那也可以。”
　　亚历克斯悚然一惊，血族可以这样进化？
　　“不过真可惜，二代都死了，除了我以外，该隐爸爸带着伊诺哥哥应该没死，但也绝不在这个世界上，或者说，这个位面。”卡帕多西亚把空了的血袋扔到桌子上。
　　“当我从三千年穿越的瞬间，我的确是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三千年之久，虽然对于我来说只是一瞬间。所以，这才是力量失衡的原因吧。”卡帕多西亚笑着拍拍白辰的脑袋：“你努努力啊，吃掉我你可就是二代了哟~”
　　白辰：“哟什么哟！我才没有那么凶残的想法！”白辰忍无可忍：“还有，你答应我可以回家的！〃
　　卡帕多西亚一顿：“哦，我说过的，可以呀~”她笑了笑：“等我在圣殿在玩一会。”
　　喂，你以为圣殿是你家吗？
　　法约尔叹了一口气，起身。
　　卡帕多西亚目送，法约尔都走到门口了才回过头，说：“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要你管。”双黑血族把漂亮的脸蛋一偏。
　　“不要惹事。”法约尔口气稍微重了重。
　　“你做什么？”终于抵不过自己的好奇心，黑发血族问。
　　艾文雷拉的眼睛明显的亮了，“去资料室，来吗？”
　　“你看我像脑残吗？”黑发少血尖酸刻薄的拒绝，语气差劲的让亚历克斯十分不爽，“喂，你都卸任这么多年了，还这么尽心尽力干嘛？”
　　“因为拿起了权杖，”法约尔轻绿色的瞳孔像是宝石一般坚定，语气微叹：“这责任就要背负到死。”
　　亚历克斯不禁为之侧目。
　　卡帕多西亚一顿，不高兴的皱眉，嘟囔：“有病啊。”
　　法约尔转身，却意外的再次听到了卡亚的声音：“你知道在海的彼岸，那遥远的地方还有另一块大陆吗？在那个被称为东方国度的地方，全都是像我一样的黑发黑瞳。”
　　艾文雷拉疑惑，却出乎意料的点了点头。
　　“去过吗？”
　　“没有。”毫不犹豫。
　　“那真可惜。”少女满脸遗憾：“你应该出去走走的，老古板，你看起来就像是圣殿的幽灵，哦，不对，你就是个活幽灵。”
　　法约尔：“……”
　　“那是个很漂亮的地方法约尔，快醒醒吧，时代已经不同了，没必要一直把自己束缚在这儿，真的。”
　　一瞬间，亚历克斯发觉教皇的眼睛亮了，就好像是一种名为“希望”的东西从他心底生出了来了似的，让他变的比较像个人了，活生生的人。
　　“你……”他说。
　　“我啊，我要复仇，没空去的。”卡帕多西亚一盆凉水毫不客气的浇了下去，然后亚历克斯发现他们的教皇那个名为‘希望’的玩意一瞬间就消失无踪了。
　　“复仇是个大项目，谁知道要那年那月完成，没空谈情说爱。”黑发少女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白辰，我还要教导你怎样当个合格的血族，喔，忙死了。”然后看也不看定格的法约尔一眼，就这么直直的与他擦肩而过。
　　那种被遗弃的模样连亚历克斯这个神经大条的都于心不忍，尴尬的道：“额，这个……”口笨舌拙的骑士拙计的挠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
　　“没关系。”法约尔说：“没关系的，比起消失，至少我们又同在同一个世界，还这么近。”没关系，这已经是进步了。
　　亚历克斯：“……”为什么我觉得好心酸，摔！
　　作者有话要说：额，这章之后，一直要到周末才会更了。

☆、第43章　哀悼日

　　十二月十一日；阴天。灰色的天空笼罩着一层薄雾；若有若无的白雾加重了这个早上人们沉重的心情。
　　“在今天；我们哀悼昔日的英雄……”
　　圣殿的某些日子十分巧妙或者不巧的凑在了一起；所以每年的这几个月份都是圣殿最忙的时候，这些特殊的日子中，包括了已经过去的祭祀月，和今天的哀悼日，还有马上来临的新年。
　　十二月十一日，这个日子用来祭奠往昔岁月牺牲的英雄和未来牺牲的英雄；而这个特殊的具有非凡意义的日子最早是属于艾文雷拉·法约尔的；伟大的教皇不仅在这个日子死亡，而且还是他的生日。
　　是的，法约尔教皇的生日和祭日在同一天。
　　而且也不能说是祭日，毕竟这位伟大的阁下还活生生的站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塔楼顶端。在三千年前，法约尔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选择在自己生日的这一天沉睡——因为“契约”原因，而暂时处于假死状态，留下权杖和遗书给完全被他瞒天过海的圣殿后辈们。
　　在经历了漫长的岁月后，圣殿依然屹立不倒，而圣殿骑士却换了一茬又一茬，这就是铁打的圣殿流水的骑士。这当中，所有有贡献的神职人员，死亡后的名字都有资格载入圣殿，后来，更是为了缅怀和敬仰这些前辈，在每年的十二月十一日，法约尔教皇出生和死亡的这一天，作为“祭日”。
　　现任教皇古德里安先生穿着对于普通人来说十分华丽的教皇服，手里拿着权杖，在圣殿的高台上发表哀悼词，每年的这一天，他都要公开演讲，表达一下自己的哀悼，感谢一下死去先辈的英勇，展望一下美好的未来。集聚煽情，句句肺腑，估计选教皇和选总统是一样的，必须有过人的演讲技能。
　　“……在今天，让我们表达对所有死去英雄的感激……最后，请点燃手中的蜡烛，祝愿我们死去的亲人、朋友、或者英灵们……”
　　哦哦，来了，哀悼日最富有特色的节目——点燃白色蜡烛。
　　古德里安教皇低沉缓慢的声音，即使圣殿下站满了人，大家都表情肃穆，低垂眉眼，手里捧着一个白色的蜡烛，认真聆听教皇的圣音。
　　“……愿光明照亮进入天堂的道路……”
　　群众低声附和，身穿白衣的圣职人员游走在人群中，用“圣光”点亮人们手中的白色蜡烛，每个人都会说上一句“愿光明照亮进入天堂的道路”。
　　同时，放飞白鸽。
　　相传，这个洁白的生物是天父的神使之一，他们会把声音带到天堂。
　　而死去的人们，会随着光明进入天父安乐平和没有痛苦的永恒天堂。
　　“哇哦~”
　　白鸽展翅飞翔的时候路过高耸入云的塔楼，有一只特别倒霉的家伙没有选好路被徒手抓住。
　　鸽子：……我只是路过而已。
　　塔楼，有两个特别不合时宜的人没有买票就观赏，两个来自三千年前的人物。
　　“看自己的祭日有什么感想？”黑发血族抚摸手中的小白鸽，动作虽然轻柔可手中的小家伙止不住的发抖。
　　艾文雷拉低垂眉眼，轻轻摇头：“我在过去的时光中不止一次醒来，这不是我第一次欣赏自己的祭日。”
　　“已经麻木了？”卡帕多西亚问。
　　艾文雷拉轻声道：“只是习惯了。”
　　不止一次的重复自己的祭日，游走在生于死的边缘，游走在时间的边缘。
　　卡帕多西亚皱眉，原本只是想调侃一句，却得到这么沉重的表情和回答，“你真是……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她放过手中那只可怜的被蹂躏的小鸽子，看着小不点娘娘跄跄迫不及待的飞走，划了好大一个弧形。
　　“真可惜，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也会为你点一个蜡烛。”卡帕多西亚竖起食指挑眉：“说起点蜡烛，这个居然被当做传统保留下来了，真是太好笑了。”黑发血族趴在栏杆上，毫无形象的笑。
　　法约尔：“……”
　　点白色蜡烛这个传统现如今已不可考，但最早却始于艾文雷拉·法约尔。
　　在三千年前那个死掉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家常便饭的黑暗时代，艾文雷拉每天都有可能面对死者，不相干的人，或者他的同袍。
　　尤其是在埋葬自己的同袍时候，他都会在墓碑前点一支白蜡烛——三千年前还没有彩色蜡烛，只有白色。然后说一句：“愿光明照亮天堂的路。”
　　认识的人，头一天还在勾肩搭背，转眼就有可能牺牲，变成再也不会动的尸体，艾文雷拉对于死亡，活的人对于死亡，都能体会这种无可奈何的分离，唯有祝愿。
　　白色的烛光燃起，只照亮方寸大小的地，但是却让人相信，可以指引亡者进入天堂。
　　“为什么？”法约尔说。
　　“什么为什么？”黑发血族奇怪。
　　法约尔转过头，轻绿色的眸子带着一种奇异的光，盯着卡帕多西亚，“你愿意为我点蜡烛。”
　　卡帕多西亚看着法约尔那张漂亮的脸微笑：“当然，我也希望你好好的进天堂。”卡帕多西亚眨眼：“灵魂最好的归宿，天父那无痛无灾，永远祥和快乐的居住之地。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法约尔轻轻的扇了一下跟自己头发如出一辙的浅金色的睫毛。
　　“本该如此的。”卡帕多西亚比划了一下点蜡烛：“但是不知道你哪根筋搭错了把自己的灵魂永远的留在了地上。”卡帕多西亚摇头，“你真是蠢。”
　　拥有的天使的血脉，还是圣殿的教皇。不论怎样，他都是人类中最接近天父的人，凭着天使的血脉，是很有可能得到天父的垂青，毕竟天父偏爱天使。
　　在天父永乐的殿堂不是比呆在人间更好吗？
　　“如果天堂真的那么好，路西法也就不会堕天了。”法约尔慢慢说道。
　　那是因为路西法想要和米迦勒一决雌雄，说起来在天堂一呆就是好几万年，要我的话早叛逆了，一个班的学生还分好学生和拖后腿的呢。虽然路西法绝对不是差学生和拖后腿的，但是人家就是想尝试一下另一种生活肿么了？！
　　富二代当腻了不兴创个业啊！
　　没有堕天哪来的地狱！
　　艾文雷拉·法约尔教皇依旧是今年得到蜡烛最多的一位，虽说人家死了好几千年，但是光辉流传百世，依旧是最受欢迎的教皇。其次，还有个别激动的信徒想要给古德里安点一两个蜡烛，被教皇婉言拒绝了。
　　他表示还不想这么去见伟大的天父，天堂再好他也想多活几年。
　　一个蜡烛才多少钱，尤其卖出去后转头就收回来了，点给亡者的蜡烛，死了的人也真的收不着是吧，这也是圣殿的项目之一。弘扬精神之余还不忘赚钱。
　　侍奉神也不容易啊。
　　在沉重的悼词之后，点蜡烛活动完毕，身在高塔的卡帕多西亚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这几天一直保持在自己视线里的后裔——白辰，此刻正和一个女人又亲又抱的。
　　黑发血族眯眼，说着言不由衷的话：“真是太感人了……”
　　察觉到卡帕多西亚的不对，艾文雷拉茫然：“那是谁？”
　　“我怎么知道！”很显然，卡帕多西亚心情骤然恶劣，她挽了一下耳边的黑发，撑着台子就想跳下去——亲这不是一楼也不是二楼，而是几十米的高塔啊亲。
　　“做什么？”虎的教皇一把拉住她。
　　“我家儿子就要被拐走了，你觉得现在适合慢吞吞的走楼梯吗？”啊，你觉得适合吗？老娘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