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久弥深-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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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逸安,不管逸安还爱不爱她,她只要远远的看上一眼就好,想要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还有小七,也不知道这一年她在英国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她,不过欧文应该会照顾她,再说小七也不是软柿子,会任人欺负。
至于W,舒曼,刚开始她来部队的头一年,还能收到她隐晦的警告加威胁电话,不过今年过了4月之后,就再也没接到过她的电话,最后一次接到舒曼的电话,她让她报考军校,云笙当时气得肺都要炸了,这个嫉妒成疾的老女人,果然是个神经病,不过她还是表面上答应了,要求便是把她父亲的照片连同存底给删了。
只是6月考试前,她打电话给舒曼,手机提示都是关机,也不知道是她放弃整她了,还是发生了什么其他的事情。
考完试后,她又打过去,接电话的居然是李飞,李飞告诉她,舒曼因为涉嫌指使王某和陈某(之前那两个跟踪云笙的人)□□夏燕,已被警方抓捕归案。
听到这个消息,云笙脸色唰的一下,血色全无,问道:“那,杀害夏燕的凶手有找到吗?”
李飞说目前还在调查中,云笙当时整颗心都凉了,舒曼被抓了,她的父亲,她的父亲怎么办?
她在一片兵荒马乱中求班长,让她打电话回家,说家里出事了,拨打家里的电话,第一次没人接听,第二次,电话铃声响了有半分钟之久,才听到父亲苍老的声音。
“爸,舒曼被警察抓了。”云笙劈头盖脸的说道。
父亲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知道了。”
语毕,便挂断了电话,因为部队规定每个星期只能打一次电话回家,所以等云笙再次能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的事情了,十五分钟的时间里,她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给父亲的,一个是给李飞的。
父亲接到她的电话的时候,正准备去田地里给水稻秧苗喷农药,聊了两句,父亲便挂了电话,而李飞带给她的消息更惊人,杀害夏燕的凶手找了,是一个叫黄鑫的人,据他交代,雇佣他杀人的是君悦来酒店的经理张德胜。
“张德胜?怎么会是他?”张德胜是君悦来中餐厅的经理,他和夏燕到底有什么纠葛,竟让他凶残到雇凶杀人。
“据张德胜交代说,夏燕因为被辞职,心有不甘,屡次纠缠于他,以至于威胁到了他的人身安全,所以他才会买凶杀人的。”
“不,不对,这供词站不住脚,他在撒谎,真正的凶手不是他,肯定另有其人。”这样漏洞百出的供词,但警察都是智商70的傻子呢。
而且云笙觉得张德胜应该在为真正的凶手做为证,那么究竟是谁,让他心甘情愿的背上杀人犯的罪名?而她最能直接想到的一个人便是,舒曼?!
李飞呵呵笑了两声,说:“云同志,直觉够敏锐的啊,有没有兴趣复员之后到我们警局来啊?”
云笙说:“李警官,你开我玩笑呢,我还有两年大学没读呢。”
李飞又笑,两人又匆忙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夏燕的案件获得如此大的进展,让云笙的心情轻松了不少,虽然舒曼说他父亲是杀人凶手,但是从张德胜主动顶替罪名的举动来看,她可以肯定,父亲绝不是杀害夏燕的凶手。因为若是父亲是杀人凶手的话,张德胜没有理由为父亲出头,但是父亲又是什么原因出现在夏燕被杀害的现场呢?
还有,舒曼被抓后,怎么没有把父亲在凶案现场的照片拿出来?那样的话,不说真的能让她脱身,但至少是个烟雾弹,可以扰乱警方的视线,拖延时间。
还有,父亲从听到舒曼被抓,一直表现的都很淡然,这很不正常,难道他也早就知道杀害夏燕的凶手是谁?若真是这样的话,她被舒曼威胁,和逸安分手来当兵,到小七和她绝交,这一切痛苦,她不是白受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云笙顿时心都凉了,她的逸安,她的小七,她的青春,她的大学……
两天后,云笙接到军校录取通知,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连长惊讶的瞪着眼睛,问她为啥不想去?
云笙“啪”的一声,并拢双腿,抬头挺胸,目视前方,大声说道:“报告连长,俺爹身体不好,俺想回去照顾他。”
“严肃点,别俺俺的,一江南妹子充什么北方人,这个理由不合理。”连长拿起那张通知书,看了看,又说道:“小云同志,你知道每年有多少士兵想考军校吗?多少人想上都上不了,你现在收到通知书了,居然不想去了,你让那些没考上的人情何以堪啊。”
“连长,我真的是因为我爸才不想去的。”
“扯淡,要真是因为你父亲,你才应该去军校,你父亲当初把你送到部队,就是为了让你报效主国为人民服务的,现在你考上了军校,以后出来能更好的报效祖国,我就不信你父亲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两人又僵持了一会儿,最后因为云笙的坚持,连长不得不放弃,透过窗户,看着三步一蹦离去的人影,某连长皱起了眉头,因为到最后他还是不能理解她这个兵不想去读军校的原因。
两个月后,云笙突然接到李飞的电话,说张德胜交代了,云笙忙问:“凶手是谁?”
“舒曼。”李飞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疲惫。
对于这个答案,云笙一点都不惊讶,“那舒曼怎么说?”
“舒曼交代说,所有有关夏燕的事情都是她一手策划的,首先是夏燕的离职,那位丢失物品的客人是她在美国留学的同学陆敏,刚好那段时间回来度假,舒曼把陆敏的手链放到夏燕的衣柜里,然后两人演了一段双簧;其次是夏燕被□□之事,舒曼先散布了夏燕因私藏物品被辞职的消息,让夏燕一直找不到称心的工作,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收买王某和陈某对夏燕实施□□,并拍了照片。”
说到这里,李飞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第三件事跟你有关,是你母亲的事,舒曼用□□胁迫夏燕,让她给你母亲寄包裹,让你母亲误会你在外面做小姐,致使你母亲车祸身亡;最后一件事,夏燕被杀事件,舒曼说夏燕因为害得你母亲车祸身亡,心里一直愧疚,想要跟你父亲坦白,舒曼得知后,起了杀心,收买黄鑫杀人,被杀害的那天,夏燕刚好约了你父亲见面,准备坦白真相,约你父亲见面的地点原先是市里的一家饭馆,但是那天晚上舒曼打电话给她,约她见面,把她骗到了东城区的废弃化工厂,然后又用夏燕的手机给你父亲打电话,让他到化工厂见面,在你父亲到达之前,黄鑫捅了夏燕三刀,然后离去。你父亲见到夏燕的时候,夏燕还活着,你父亲想要送她去医院,但是夏燕拒绝了,跟你父亲坦白之后,夏燕才死去,那天晚上我们接到的第一个报警电话是你父亲打来的。”
云笙抬手,抹了一把脸,满手的泪水,“那,舒曼会被判死刑,还是坐牢?”
李飞沉默了一会儿,才出声说道:“这也是我们目前最难办的事情。”
“怎么难办了?人证物证俱在,难道你们还想徇私枉法不成?”云笙情绪激动地质问。
“云笙同志,请你不要激动,就算给我们天大的胆子,我们也不敢徇私枉法啊,问题的关键是舒曼被证明有精神分裂症。”
精神分裂症啊……她的确是个神经病呢,“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除非证明她犯罪杀人的时候不在发病期,这样我们才可以定她的罪。”
“那你们去找精神病医生,去鉴定啊,全国有名的精神病专家那么多,她舒曼杀了人,不能因为什么扯淡的精神分裂症,让她逍遥法外,躲过法律的制裁,自古以来,杀人偿命,她害了我母亲,害了夏燕,若是她被豁免刑事责任,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些被害人家属的心情……”
云笙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眼泪大滴大滴的,直往下掉,见李飞不说话,知道自己过分了,忙道歉,“抱歉,李警官,我,我有点激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四章 还债
“没关系,你的心情我理解。”李飞安慰,手指有一下每一下的敲着办公桌,“云笙,作为一名人民警察,我的指责是除暴安良,秉公执法,尽我所能将违法犯罪分子绳之以法,对得起我的良心,对得起我这身警服,对得起人民,对得起国家。”
“李警官,我相信你。”除了这句话,云笙不知道该说什么,若是舒曼被证明是在发病期范的罪,那么即使冷硬的法律也不能让她付出相应的代价。
挂上电话之后,云笙便去了团里的图书馆,查阅有关刑法的书籍,重点看了精神病人刑事责任问题,不过看了相关条列之后,她并没找到心理安慰,正如李飞所说,要想让舒曼伏法,唯一的办法就是证明她犯罪的时间不在发病期。
可是,唐倩那次见到舒曼去医院精神科的时候,距夏燕被害已经有两个多月了,若是能证明她是在那个时候才有精神问题的话,那么法院就能给舒曼定罪了。
只是她能想到这个问题,李飞是专业人士,肯定早就想到了,他现在为难,肯定是舒曼那边证明自己早就有精神病症了。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云笙就有些绝望,然道她母亲的死,夏燕被害只能自认倒霉吗?
云笙好不甘心,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开始查找一切她能找到的,有关精神分裂症病人犯罪的案列,研究侦查学,行政学,甚至涉足犯罪心理学,她就不相信定不了舒曼的罪,只是直到她退伍的那一天,也没有找出办法。
李飞告诉她说,因为舒曼被鉴定为精神分裂症,且是在发病期间犯下的罪,所以法院判决她不负刑事责任,责令她的家属严加看管,并医疗。
云笙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好在已经做了两个月的心理建设,反应不算大,只说自己知道了,同时谢谢他。
退伍那天,很多家长来接自己的孩子,云笙没有人来接她,就像当初她入伍的时候,没有人给她送行一样。一个星期前她就已经买好了车票,先坐火车,然后转汽车回家,晚上8点,站在家门口敲门,门内传来了父亲苍老的声音,“谁呀?”
“爸,是我,阿笙。”
云笙听到院子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带动桌椅翻倒在地上的声音,门很快被打开了,父亲睁着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像是在确认一般,腮帮子的肌肉咬得凸起,片刻后,接过她的行李,侧了侧身,让她进屋,问道:“有没有吃过晚饭了?”
“吃过了,在车站买了馒头和鸡蛋。”云笙跟在父亲后面,父亲的背佝偻得愈加厉害,原本高大的身材矮小了许多。
父亲放下行李,抬头有打量了她片刻,转身往厨房走去,喃喃说道:“瘦了,我去给你下面去。”
云笙鼻头发酸,忙抬脚跟了上去,挽着父亲的手臂,笑着说道:“好,要加一个鸡蛋的,我给你烧火。”
父亲拍拍她的手背,“两个。”
这天晚上,云笙和父亲说了很久的话,说她军队的生活,说她的战友,说她训练,父亲默默地听着,时不时的问上一两个问题。父亲也跟她说村上这两年发生的事,那家孩子去媳妇啦,那家闺女嫁人啦,还有那家老人去世啦等等,他们说很多事情,但是都心照不宣地不提夏燕的案子,仿佛那是一个禁忌。
然而云笙知道,那不仅是一个禁忌,那是父亲心头永远的痛,不能提,不能说,不能碰,一碰就血流成河,痛彻心扉。
云笙在家里待了两天,便回C市办理入学手续相关的事情,回到久违的学校,熟悉中带着陌生,学校新建了教学楼,原本的老宿舍楼被翻修了一新,图书馆也改建了,系里新添了辅导员,和她一届的学生三个月前已经毕业,而她现在成了系里的老人,得和一群学弟学妹上课。
小七走了,她虽然还有老宅的钥匙,但是两年多来小七从未和她联系过,两人的情义算是断了,她也不好再住在那里。
当年参军,还有些东西留在那里,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扔掉,吃过午饭,天空飘起了细小的雪花,她打着一把红色的折叠伞往老宅走去,通往老宅的马路已经被翻修一新,原本一米五宽,现在拓宽成了两米五,路边种上了香樟树,冬天也能满树绿叶的那种。
她从背包里找出钥匙,插入缩孔,轻轻扭动,咔哒一声,门开了,她推门进去,院子里的葡萄叶落了一地,应该有一段时间没打扫了。屋里她的东西被收拾在了一个箱子里,应该是小七帮她整理过了,她又在屋里转了一圈,发了一会儿呆,才出门,离开的时候,她把院子打扫了一遍。
第二天周末,没课,她准备去市区转转,看看有没有兼职工作,虽然复员后,学费问题不用愁了,但是生活费还是要挣的,父亲愈加苍老,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她不想增加他的负担。
她去了市中心的石阡街,那里是酒店,饭馆,咖啡店,商场的集中地,总会有一两家需要兼职生的,不过应聘了几家,不是与她学校上课的时间冲突,就是要上夜班的,过午夜的那种。
云笙站在一家星巴克的外面,对着玻璃墙壁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在部队,女兵不能留长发,所以现在她的头发长不长,短不短的,反正不算好看,她甚至怀疑刚才那些说要上晚班的饭馆是不是有相貌歧视,嫌她丑了。
“你好,请问你们这里需要兼职生吗?”云笙走进星巴克,问收银台的一位服务员。
“抱歉,我们的兼职生招满了。”那人抬头看了她一眼,礼貌地说道。
“哦,那谢谢。”云笙侧身,让等在后面的顾客结账。
云笙垂着头,塌着肩膀,沮丧的像个小老头,难道部队的两年生活让她和社会脱节了吗?
“云笙?”
谁?谁在叫我?
云笙转头看去,愣了一下,而后笑着说道:“郑学长,你好。”
“云笙,能否请你喝杯咖啡?”郑舒南起身,拉开自己对面的椅子,示意她过来坐。
云笙犹豫了一下,便走了过去,坐下,“郑学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我去年十月份回国的。”郑舒南把桌上的笔记本收好,拿了钱包,问道:“你想喝什么?”
“一杯冰拿铁,加点肉桂粉。”一说到这个咖啡,云笙就想起了那次为欧文和逸安拉大提琴的事,那时候是她第三次见到逸安。
郑舒南很快端了一杯拿铁咖啡过来给她,然后坐到她对面,一会儿看她,一会儿转头看向外面,云笙以为他约了朋友,遂说道:“学长,若是你约了朋友,那我就先走了,有时间我请你吃饭,那顿救命的饭我还欠着呢。”
“我没有约人。”郑舒南皱眉,凝视着她,又说:“择日不如撞日,你现在就请我吃饭吧。”
“现在?”云笙瞪大眼睛,现在是下午三点半,吃午饭太迟,吃晚饭太早。
“对,就是现在。”郑舒南起身,一手提着笔记本电脑,一手拉着她的胳膊,出了星巴克的大门。
云笙一脸可惜的回头,忘了一眼那杯还没有来得及喝一口的咖啡,浪费啊,浪费是可耻滴。
郑舒南拉着她快速走进了一家饭店,云笙也没看清楚店的名字,不过一看店里面的装修,立刻觉得脊背直冒寒气,中西合璧的后现代装潢,一看就知道这里消费不会便宜。
“郑学长,我今天带的钱不太多,我们可不可以换家饭店的?”
“不可以,你救命的饭自然越贵越好。”郑舒南不理她,拉着她坐到了靠窗的一个位置,招手,让服务员过来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