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遥远的小黑屋 作者:西子绪-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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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张京墨还醒着,知道了陆鬼臼脑子里想了些什么,恐怕会气的第一时间就把陆鬼臼的脑子给挖出来。
但此时并无人来阻止陆鬼臼胡思乱想,于是他越想越兴奋,竟是又硬了……
难道他的师父也同他有了一样的心思?不然为何他师父会在醉酒之后喊他的名字?陆鬼臼越想越觉的有道理,而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张京墨会如此反对他和苏玉双修。
陆鬼臼想到激动之处,又凑过去亲了个够,张京墨整个人都迷迷糊糊,自是不知道陆鬼臼做了些什么,他只觉的浑身都疼痒的厉害,那让他记了几百辈子的记忆,又复苏了……
张京墨不住的躲闪,却是躲不开陆鬼臼的动作,于是陆鬼臼且将那些他想做的事都做了,只差最后一步。
最后一步,陆鬼臼却是如何都不敢继续下去了,毕竟张京墨是否喜欢他这件事还有待商榷,而他一旦踏出了最后一步,就再也没有了挽回的余地。
张京墨这一觉睡的极沉,再次醒来竟是十几日后了,甚至初醒之时,都觉的脑袋隐隐作痛,竟是有宿醉的症状,可见陆鬼臼带回这酒到底有多烈。
张京墨也不是那愚钝之人,稍微一想,便察觉出了端倪,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经换了身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一口便将一直在门外等待的清风唤了进来。
张京墨冷冷道:“我喝醉之后,是谁帮我换的衣物。”
清风并不知张京墨为何生气,只是颤声道:“是、是小奴帮府主换的……”
张京墨道:“哦?陆鬼臼呢?为什么不是他帮我换的?”
清风哭丧道:“府主,您和陆少爷都喝醉了,他、他比您还醉的厉害,哪里能来帮您换衣裳啊。”
张京墨听到这句话,心中的阴霾算是散开了大半,但他也没有全然信清风的话,而是道:“鬼臼现在在哪?”
清风道:“陆少爷还在睡呢……”
张京墨点了点头:“没事了,下去吧。”
清风这才忙不迭的行礼,然后快步退下去了。
张京墨想了想,便随便披了件外衣,去了陆鬼臼的住所,他一进屋子,就闻到了浓浓的酒气,屋内还传来那轻微的鼾声。显然屋子的主人,离醒来还有段时间。
张京墨缓步走到了陆鬼臼的身边,凝视着陆鬼臼的睡颜。
这张脸,同他记忆里的那张是如此的相似,除了那条狰狞的伤痕,张京墨伸出食指,轻轻的在陆鬼臼的脸上,滑出那道狰狞伤痕所在的位置。
这道伤,似乎是陆鬼臼在渡过一个必死之劫时留下的,也不知是消不掉,还是陆鬼臼故意没有消,便由着那疤痕留在脸上了。
张京墨心思繁重,也只有在酒醉之时能稍显轻松,但那酒不过是幻想乡,偶尔畅游还好,长久必将误事。
现如今陆鬼臼已经炼气期八层,已经可以用灵脉洗涤精髓了,虽然一般情况下,修真者都是在九层后期才会进入灵脉洗精伐髓,但这都是由于灵脉不足而避免浪费资源的不得已之举。
张京墨其他没有,资源却是一大把,他已经打算,再过些日子,便带着陆鬼臼,去他知道的灵脉之处,洗精伐髓,准备筑基事宜。
在张京墨醒来后的第三天,陆鬼臼才醒了,他一醒来就口中喊着头疼,张京墨见状,倒是有些好笑。
张京墨道:“你那酒倒不是凡品,竟是将我也醉倒了。”金丹修士都能醉倒,陆鬼臼区区炼气期的修为,醉倒也不奇怪。
陆鬼臼无奈道:“因为觉的是好酒才带回来给师父品尝,却是没想到这酒性如此之烈。”
张京墨道:“酒倒是好酒,只是喝到后面,却是忘记酒还剩了多少。”
陆鬼臼道:“那酒壶是特制的,应该还剩了半壶……但师父,饮酒伤身,你可不能像前几日那般豪饮。”
张京墨道:“这不是你回来了,为师高兴么。”他说完,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陆鬼臼见状心中一动,面上依旧是一副乖乖徒儿的模样。
张京墨还欲说些什么,门外却是传来的季经纶的声音,季经纶朗声道:“师父,你可总算是醒了。”
张京墨见季经纶走进来,有些不好意思,他道:“你师弟带了好酒,我喝的过了些。”
季经纶笑道:“师父有着兴致,自然是好事,不过小师弟啊,你可也太没良心了,你走之后,师父天天念着你,你竟也不回一封信。”
陆鬼臼闻言,道歉道:“师兄,这事是我不对,若有下次,定会同师兄师父报平安。”
季经纶点了点头,又道:“师父,我准备好了,约莫过几日便出发。”
张京墨道:“你且自行去吧,这里没什么好担心的,若是有事,便送信回来,为师会尽力替你解决的。”
季经纶恭敬的跪下,同张京墨磕了头之后,才又转身离去了。
陆鬼臼看着季经纶的背影,胡的道了声:“真是羡慕大师兄啊。”
张京墨心道你大师兄有什么好羡慕的,他羡慕你还来不及。
看出了张京墨心中所想,陆鬼臼笑道:“若是我是大师兄,便能多陪伴师父几年了。”
张京墨闻言,沉默了片刻后,淡淡道了句:“这修仙之途哪陪伴之说,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你在我身边不过数百年,便要追寻自己的大道去了。”
陆鬼臼听了张京墨这话,也不反驳,面上甚至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只不过唯有垂在身侧的手,不留痕迹的紧紧握了起来。
张京墨并不知道陆鬼臼心中所想,见他神色松动,还以为是陆鬼臼真的想通了,心中不由的也生出了些侥幸。
第一世的陆鬼臼,对他生出那些心思,说不定是因为凌虚派太过封闭的缘故。若是让陆鬼臼早早的去见识了花花世界,可能对他这个硬邦邦的男人,也就没什么兴趣了,况且直到现在,张京墨也没从陆鬼臼身上发现什么问题,除了陆鬼臼小时有些粘他之外,并无什么过激的举动。
张京墨如此的自我催眠,却像是故意忘记了陆鬼臼同他分别之时,那眼神中浓烈的迷恋和仰慕。
张京墨又道:“鬼臼,你且休息些日子,便同我出去一趟。”
陆鬼臼道:“去哪?”
张京墨并不答,只是笑了笑。
陆鬼臼见张京墨的笑容,便知那处肯定是个好地方,他点了点头,温声道:“师父说去哪儿,鬼臼便去哪。”
——很好,张京墨看向陆鬼臼的眼神,也格外的温柔,他知道,眼前这个陆鬼臼,就是他想养成的模样。
第52章 死海
该回来的人回来了,该喝的酒也喝了。
季经纶出行之后,张京墨便准备将陆鬼臼带去灵脉之处洗精伐髓。
灵脉所在的地方,通常也会出现大量的灵石,也因如此,每一条灵脉都是门派必争之地。
张京墨知晓两条还未被发现的灵脉,这两处灵脉均处险地,但因张京墨早就深入其中过,自然也无须太过担心。
陆鬼臼并不知张京墨心中所想,只是听张京墨的吩咐好好休养,他此次出行,遭遇了许多的事,心中所想,自然也是比十几年前那个不谙世事的他复杂了许多。
张京墨心中已有了底,所以同掌门报备之后,便决定带着陆鬼臼离开凌虚派。
掌门听闻张京墨要出游,自是一惊,他道:“清远,你在寒镜之壁才受了重伤,为何不好生休养,竟是要带着陆鬼臼出去?”
张京墨笑道:“我并非鲁莽之路,掌门无需担心。”
掌门叹道:“我以前是觉的你并非那鲁莽之辈,但在你执意要进那寒镜之壁后,我却是信不过你了。”
张京墨也知道那寒镜之壁事件对掌门影响颇深,他想了想后,妥协道:“那过些日子,我再出去如何?”
掌门道:“过些日子,过多久?”
张京墨道:“一年已足够了。”
掌门摇头:“一年,太短了。”
张京墨笑道:“掌门,这一年却已经是极限,我徒儿陆鬼臼的机缘到了,若是再拖……”
掌门听到机缘这两个字,就皱了皱眉,却又没有不识趣的去问到底是何种机缘,毕竟他们修仙一途,每个人都有些秘密,不然如何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掌门见张京墨神色坚决,长叹一口气:“若是你师兄闭关出来,知道了这些事,恐怕非来找我打一架不可。”
张京墨闻言笑意更浓,他道:“多谢掌门支持。”
掌门无奈道:“你可要小心些自己的安全。”
张京墨点了点头,便离去了。
然而掌门并不知道,张京墨此时同他说休憩一年,不过是哄他的话。若是真的等了一年,那枯禅谷的天奉化为了一捧黄土,张京墨绝无离开凌虚派的可能。
况且张京墨丹田中还有那罗厄丹作祟,虽然罗厄丹的禁锢效果被寒镜之壁的灵气冲了个粉碎,张京墨又能使用灵气了,但罗厄丹给他带来的痛苦,却是丝毫不会减少。
丹田受损,对于一个修士来说是最严重的伤,可张京墨却表现的不急不缓,却似丝毫不在意一般。
回到自己洞府之后,张京墨通知陆鬼臼三日后便出行,叫他好好收拾东西切莫声张,待他们离去之后,再同掌门传信。
陆鬼臼在张京墨的面前,向来都是个乖巧弟子的形象,他乖乖的应下后,便转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三日后,张京墨以出去取草药的借口,做贼似的带着陆鬼臼跑了。他走的无声无息,竟是一月之后这事才被掌门发现,更不用说枯禅谷的天麓了。
掌门知道这消息后,苦笑了几声,只能由着张京墨去了,但天麓知道后,却是发了好大一场火,抬手便斩杀了好几个监视张京墨的人。
天菀见状,对天麓劝到,说张京墨吃了那罗厄丹,不过枯禅谷的瓮中之鳖,叫天麓不必太过生气。
天麓闻言,却是冷笑起来,他道:“若我说那张京墨已经找出了法子,你信不信?”
天菀惊呼道:“怎么可能。”
天麓冷冷道:“等着瞧吧。”吃下那罗厄丹,便被封了丹田,只能使用一些余散的灵气,更难与人争斗。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一个修士身上,都是大事,可那张京墨却是不急不躁,好似一点都不在乎。
事出反常必有妖,天麓的直觉已经隐隐的告诉他了某个答案。
张京墨带着陆鬼臼飞行了几十日,直奔着灵脉所在之处而去。
陆鬼臼一路上都没有问张京墨他们到底去哪,在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张京墨却是开口问了声:“鬼臼,你不好奇我们去哪么?”
陆鬼臼温声答道:“师父带我去哪,我便去哪,师父总不会害我的。”
张京墨闻言笑道:“你这次出行回来,为师也没有送你个像样的东西,这次所到之地,便作为师送予你的礼物如何?”
陆鬼臼听到这话,心中也是好奇了起来。
到了四十几日,张京墨没有再急着赶路,而是停下后为陆鬼臼和他化妆了一番,他变成了个面目普通的中年人,而陆鬼臼则化妆成了一个神态憨厚的少年仔。
张京墨道:“过几日到了目的地,你且跟在我身后随机应变。”
陆鬼臼点头称是。
张京墨对陆鬼臼的这方面倒是很有信心,他又飞了几日,带着陆鬼臼到了一片内陆死海。
早间,那死海之上一片云雾缭绕,张京墨带着陆鬼臼飞的并不高,才进那死海不久,便有一个身穿他派道服的弟子前来询问情况。
那弟子观察了张京墨和陆鬼臼片刻,见两人状似并无威胁,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张京墨道:“小兄弟,我们是来采贝的。”
弟子又道:“采贝?可有领牌子?”
张京墨搓了搓手,面露尴尬之色,嗫嚅了几句却还是说了句没有。
那弟子见状面露轻蔑之色,他道:“我见多了你们这种人,我们白月阁的便宜,也是那么好占的,乖乖的把灵石逃出来吧?”
张京墨干笑几声,却还是不情不愿的从袖中掏出了几枚下等灵石,递给了弟子。
那弟子接过灵石,数了数数量,便又随手抛给张京墨一块牌子,懒懒道:“别走的太进去,死了可不管埋。”
张京墨点了点头,又道了声谢,才领着陆鬼臼朝着死海深处去了。
那弟子收了灵石,哼着小曲又去找下一个在这死海中寻贝的人了。
死海之上笼罩着一片雾气,进的越深,雾气越浓,而采集的灵贝数量越多,也正因如此,采贝人通常会冒着危险进入到浓雾区去。
然而有一条界限,却是无论如何不能逾越的——那一片浅红色的雾气。
那浅红色的雾气会不断的消耗修士的灵力,而当灵力耗尽之后,一旦顺着呼吸进入了人的体内,即便是金丹期的修士,也不过只是多了几息的时间便会化为枯骨。每年不知道有多少贪贝的修士,死在了这雾气之中。
这片死海是白月阁的地盘,他们也曾派人进入雾气之中寻找源头,但几番搜寻无果,便索性放弃了,直到后来,有一位金丹期的修士误打误撞,进了这雾气之中,竟是发现这雾气的源头,竟然是一条灵脉……
之后的事,不用多说。这灵脉灵气充裕,已经颇有历史,无数大派你争我抢,最后还是被白月阁保下来了……而之后,白月阁凭借这一条灵脉,实力大增,在修真界占了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由此可见,这条灵脉的重要性。
陆鬼臼可算是沾了张京墨的光,本来按照他来凌虚派内的地位,即便是天赋出众,也不过能在那灵脉之内待上一年之久。
可现在,他却可以足足在灵脉之中浸泡数百年,直至筑基成功。
到了红雾之处,张京墨随手抛给了陆鬼臼一条纱巾,那纱巾并无什么特殊之处,只是颜色稍显粉嫩,大男人戴在脸上有些可笑。
陆鬼臼看了纱巾一会儿,将纱巾戴到脸上之后,闻到了一股清香。
张京墨见陆鬼臼戴好了纱巾,又观察了一下四周,在确定周围无人后,便道:“你等会儿牵着我的衣服,跟在我身后,无论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都不要出声,也不要停下。”
陆鬼臼点了点头。
张京墨又道:“这红雾是种小虫,初进之时会黏在皮肤上,带来些疼痛,你且忍着。”
陆鬼臼自然也是应下,他自从开始练习《血狱天书》便几乎要日日忍受那剧痛,但万幸的是体内的水灵气很快就会修复他体内的旧伤,所以疼痛虽然剧烈,但若是停下进度休憩几日,水灵气便会祛除疼痛。
但陆鬼臼一心求强,没有一刻停下的时候,这几十年过来,他对疼痛的忍耐力,比常人强了无数倍。
张京墨并不知陆鬼臼心中所想,只是果断的踏入了红雾之中。
一入红雾,张京墨便感到自己的皮肤火辣辣的疼了起来,但他知道只要不吸入体内,这小虫只会带来些疼痛罢了。当然,其他修士并不知道红雾的这个特性,毕竟一般情况下遇到毒物都会条件反射动用灵气隔离开来,而这小虫却是最喜灵气,因此极易出现灵气很快被小虫吸食殆尽,然后无力护体,将小虫吸食进体内的情况。
不过这倒也给了张京墨便利,让其他人不敢进入期内。
到了红雾之中,人烟更是稀少了许多,之间红雾之下清澈的死海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