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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江山劫-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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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医伸手欲将凌鸽脖颈上的布料拆掉,凌鸽怕疼,习惯性地往后躲了躲,一旁的林唯念蹙眉上前,对御医微微点头,道:“我来吧。”
  布料上沾染了血迹,林唯念手一顿,毫不留情地将其扔到一边,从御医手中接过清洗伤口的布巾,细细擦拭。
  他不是第一次为凌鸽清洗伤口了,很了解什么样的力道能让凌鸽放松,听见凌鸽渐渐均匀下来的呼吸,不自觉地微微扬了扬唇角。
  两个人靠得极近,林唯安的呼吸声近在耳畔,凌鸽不由想起以前他帮自己清理伤口的时候,也是这般不急不缓。
  不远处,原本静静立着的林唯安似是想起什么,抬头看向卫临之。日晖将他的眼眸映得格外明亮,他眸中带着宽慰之色,似是在告诉林唯安,已经没事了。
  林唯安张了张嘴,却只是说道:“实在找不到衣裳,便拿了你的。”
  听到这话,卫临之只是微微一笑,道:“你能穿我的衣服,我是极欢喜的。”他的模样本就好看,带着笑意,更是摄人心魄。
  林唯安移开眼眸,沉吟片刻,才再次出声道:“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
  卫临之一愣,才反应过来之前眼看着林家军覆灭,她所受打击不小。自那开始,她潜心礼佛,对待生命更是珍之又珍。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之时,林唯安轻笑一声,道:“不好意思,是我逾越了。我去看看凌鸽的伤清理得怎么样了。”
  “不是的。”卫临之拉住她的手腕,生平第一次,不知所措。
  林唯安的目光清冷柔和,没有什么情绪,他吞咽了一口口水,方才开口解释道:“不是的。”往四处一看,所有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情,无人将心思放在这边,他才继续说道:“他既然说是来监视兰生,那想必十分清楚兰生与安槐的关系。眼下兰生究竟是想做什么,我们不得而知,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防止他跟安槐那边派来的人有哪怕一丁点的联系。”
  “就是说,你们怕留下活口,就是给安槐和兰生机会?”林唯安问道。
  “对,所以眼下,最不能有的,就是妇人之仁。”他目色幽深,一本正经的模样时林唯安从来都没见过的。她看得有些痴了,不自觉地伸出手,抚在他的脸上。
  林唯安的动作让卫临之一惊,转瞬,惊讶变成惊喜。他小心翼翼地与她对视,不敢妄动一分一毫,生怕自己的动作会让她收回自己的手。
  “啧啧”声传来,林唯安果然即刻便反应过来,收回自己的手。
  转过头,兰生微微勾着唇角,斜倚在不远处的树干上,目光灼灼地盯着林唯安。她不自在地偏过头,低声说了句“我去看看凌鸽”,转身离开。
  卫临之目送她离开的背影,想到刚才她看向自己时沉醉的目光,一时有些飘飘然,也未怪兰生打断自己的好事,悠悠道:“箭伤不好痊愈,凌云公子今日要戒酒戒发物。”语毕,抖了抖衣袖,径自转身,眸中犹带着笑意。
  凌鸽的伤口虽然不深,但靠近动脉处,稍有不深,后果不堪设想。因此林唯念处理得极其仔细,上完药之后细细地包扎,嘱咐凌鸽今日伤口一定不要沾水,不能吃鱼虾等食物。
  凌鸽自是乖巧地点头,忽地,林唯念抬起眸子,定定地看着她的双眸,道:“吩咐卫微宫的人,每日用完膳之后,多做一碗红枣小米粥,搁点红糖,每顿都要喝,不要嫌甜。”
  凌鸽不嗜甜,这一点,从她熬的粥里面就能吃出来。
  她从来都是省掉红糖的部分,只是将红枣和小米熬得黏黏糊糊。这样的粥,有一阵子,他日日都喝。
  凌鸽抿了抿唇,道:“红枣小米就已经很甜了,不放红糖好不好。”语气糯糯的,似是有无尽的委屈。
  周围的宫女太监大都是行围场里的,只闻允鸽长公主之名,从未见过她本人。今日见她如此乖巧全然无跋扈的模样已然很是惊奇,听见她说话的样子,更是有些忍俊不禁。
  她似乎就是这样的天性,从不仗着身份做事,却让周围的人本能地喜欢,然后死心塌地。
  林唯念忍不住扬起唇角,刚想说句什么,便听见身后有声音传来:“放心,我会让她好好喝加了红糖的红枣小米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五章 博清名

  
  林唯念忍不住扬起唇角,刚想说句什么,便听见身后有声音传来:“放心,我会让她好好喝加了红糖的红枣小米粥。”
  凉亭遮住了日头,可秦泽遇却似是从日晖中而来,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满身浸染了阳光的气息,缓缓而至。
  林唯念的笑还未绽开,便僵在了嘴角。见凌鸽看向秦泽遇的眸子里闪着光,他自嘲般地轻轻摇头,喃喃道:“那就好。”语罢,站起身来,掏出一盒药膏递给秦泽遇,道:“凌鸽之前受伤就一直涂这种药膏,对她很有效。每日早中晚各三次,清洗干净之后涂抹就好。”
  秦泽遇接过药膏,道了句谢,之后看着林唯念的身影又补了一句:“真是难为唯念兄了。”
  林唯念身形一顿,微微偏过头,轻笑一声,道:“无妨。”
  秦泽遇坐在方才林唯念坐着的石凳上,自然地拉过凌鸽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婆娑。他的手掌很大,捏着凌鸽的手微微用力,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凌鸽微微抿唇,自知这次是自己太过鲁莽闯下了祸,也不敢多说什么。须臾,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指了指包扎好了的脖颈,道:“方才不觉得,上了药反而疼起来了。”
  听了她的话,秦泽遇依旧没什么言语,眉梢轻挑,放下捏着凌鸽的手,双手环臂,上下打量一番,悠悠问道:“什么时候顺的衣裳?”也不等凌鸽有所反应,凑近了些,低声耳语道:“小贼公子?嗯?”
  那一声“小贼公子”不由让凌鸽想起两个人初相遇的时候,当时她跳起来指着秦泽遇大喊“小贼”,见他不满意的样子,在后面又添了“公子”二字。
  明明是不通世事之时单纯的举动和言行,如今想来,却平白增添了温馨的色彩。
  秦泽遇轻笑出声,在她耳边呢喃道:“衣裳太大,我都浮想联翩了。”
  凌鸽脸颊绯红,拍了他肩膀一下,猛然抬起头,问道:“方才是不是我哥哥帮我挡了一箭?”
  虽然旁人还没来的时候,几个人已经在柴房之中待了一阵子,可兰生一直靠墙站在阴暗的角落,凌鸽又受了惊吓,再加上黑衣人的嚎叫和腥臭的味道,她完全把兰生替她挡剪之事抛在了脑后。
  “是,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要是担心的话,我陪你过去瞧瞧。”说着,秦泽遇便起身,自然地伸出一只手,双手交握,羡煞旁人。
  匆匆而至的林唯安见两个脸上都带着笑,也就放下了心。她走到凌鸽跟前,低头细细查看已经被包扎好了的伤口,看向秦泽遇,询问道:“我二哥说怎么样?”
  秦泽遇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大碍,说是每餐都要喝加了红糖的红枣小米粥。”
  听罢这话,林唯安失笑,道:“我二哥从来都是信奉食疗,说不是很严重的伤就尽量避开那些药材,是药三分毒。”
  “这话说得有理,我娘亲早年间与林伯母交情甚笃,就受了她的影响,每次我生个小病就能扛则扛,想来唯念兄也是受了林伯母的影响吧。”
  林唯安回过头,这才发觉卫临之一直跟在她旁边。她不自在地往凌鸽跟前凑了凑,挽住她的胳膊,道:“虽然受伤的地方不影响平日的行动,可还是要能不吹风,就别吹风。这话我二哥没说吗?”
  秦泽遇转头看向方才林唯念离开的方向,淡淡道:“想必是还未来得及说吧。”
  柳树抽了芽,整个行围场混着叶子的清香和弥漫的暖阳,凌鸽打发了三个人,一路打听,独自行至拱桥旁。
  七孔拱桥架在行围场的荷花池上,兰生斜倚在桥柱上,即使从他身后望过去,依然能看到被血迹染湿的衣裳。
  想是飞箭力量太大,贯穿了他的左肩。
  不知是不是因为双生子天生的心灵感应,在凌鸽的注视下,兰生回过头来,看见来人,勾唇一笑,眼角自然上挑,妩媚妖邪。
  凌鸽想起当日正是这人将他带到安槐的房间,心中一阵钝痛,强扯出一个笑容,轻迈脚步,行至他身边,看着被血染了大片的衣裳,低声道:“很疼吧。”
  兰生状似浑不在意,手搭在桥柱上,漫不经心道:“还好,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似乎他曾经跟自己说过,年幼时他受的苦,她根本无从想象。那个时候凌鸽还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双生哥哥,她怕他,却也忍不住地同情他。
  如今,亲眼见过他在玄武将军府毫无尊严的生活,凌鸽的眼泪顺着脸庞流下来,她抬起衣袖胡乱抹了一把,喃喃道:“哥哥对不起,因为我,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之前她从玄武将军府往外逃时,只是让尖锐的石子贯穿了手掌,她就疼得受不了了,如今飞箭贯穿了兰生的整个臂膀,还是因为自己……
  凌鸽低着头,眼泪不停地往下坠,她生平第一次觉得,这是自己的哥哥,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哥哥。年少时他受过苦,所以心灵有些扭曲。可即便如此,他也能在关键时刻第一时间扑到危险面前,阻断一切伤害她的可能。
  一方手帕伸到凌鸽的眼皮底下,见凌鸽没什么动作,兰生轻叹一口气,将她的脸抬正,轻巧地帮她擦起眼泪。
  他的动作轻柔,眼里都带着柔情,边擦边忍不住轻笑,末了,说了句:“你在这儿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凌鸽抬起头环顾四周,果不其然看到有宫女时不时地探过头来瞧几眼。她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眼睛,抬头看向兰生,一本正经道:“哥哥,你别跟安槐来往了好不好?”
  语气里带着央求,却仍然是不容置疑的腔调。
  兰生有些愣怔,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却见凌鸽伸手抚上他的伤口,呢喃道:“我们兄妹俩,相依为命,总好过你没有尊严地为他拼杀吧。”
  “原来你一直都不相信我。”兰生将眸光移开,淡淡道。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凌鸽急切地想要解释,吞吞吐吐半天,却根本无法自圆其说。
  确实,她从来都不相信兰生。
  即使知道了兰生时她同胎双生的亲哥哥,即使兰生为了她献身于安槐。
  她没有阻止兰生离开,她也无从阻止。
  荷花池内碧波荡漾,荷叶舒展,沾染了春天的气息。水汽氲氤,将凌鸽团团包裹,她觉得脖颈上湿乎乎的,不经意一抹,才发现伤口被挣开了。
  “小傻妞儿,自己在这儿想什么呢?”秦泽遇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来不及掩住被血浸湿的布巾,便被他捏住了自己的手腕。
  凌鸽吃痛,轻呼出声。她抬起头,之间秦泽遇怒意冲上眉眼。伸手欲将他蹙起的双眉抚平,却被他轻轻一闪,躲了过去。
  她的手僵在半空,不知该作何表情。
  “你就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子吗?”秦泽遇将她一把拉入自己的怀中,紧紧地箍住她的腰,让她一时动弹不得。
  本来今日凌鸽就不应该自作主张地来这行围场,如果一不小心被人当做人质怪她不谙世事的话,那这好端端包扎好的伤口无故地又出了血算什么?
  秦泽遇怒意与心疼交织,他不由分说地使力带着凌鸽随自己的脚步往前移动,全然不管凌鸽嘴里喊着“疼”。
  林唯念一脸惊讶地看着怒气滔天的秦泽遇,眼眸在触到凌鸽脖颈上留下的血时瞬间便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冷着脸指了指边上的石凳,示意凌鸽坐下,抬手将干净的布巾浸湿。
  凌鸽掀开宽大的衣袖,手腕被秦泽遇捏得通红。她不满的白了他一眼,将早先包扎的布巾撕下来,没好气地仍在一边。
  秦泽遇冷哼一声,幽幽道:“怎么,你还不乐意了。”
  “你看!”凌鸽将手腕递到他跟前,指着红肿起来的部分道:“我还不能不乐意了!”
  林唯念轻咳一声,看向秦泽遇,道:“她的伤口离颈动脉很近,最好不要扯到伤口。”边说,边给他递了个眼色,示意凌鸽已经青筋暴露的脖颈。
  凉风拂面,秦泽遇忍了又忍,拂袖而去。
  一边看了半天热闹的卫临之幸灾乐祸地开口道:“能把他气成这样,凌鸽你真是好能耐。”
  见他笑起来的坏样,凌鸽不禁怒从胆边生。她不动神色地朝卫临之眯眼一笑,转过头,面无表情地蹲下身从地上抓起来一把土,又面无表情地砸向卫临之。
  林唯念敛了笑意,正经地看向卫临之,道:“她现在的确不能扯到伤口。”言下之意是,现在的时机不适合你打击报复,你要一意孤行,恐怕会被秦泽遇大卸八块。语毕,将凌鸽扶正,细细地擦拭已经凝固了一半的血。
  “疼吧。”离得那么近,他自然时不时地听到凌鸽的“咝咝”声。这种伤口,原本只是小伤,上药之后可能会麻麻地疼,可若是扯开了,那就等同于二度受伤,滋味比第一次受伤难受不少。
  凌鸽轻声“嗯”了一声,不自在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袖。
  斜倚在柱子上的卫临之手一抄,看着热闹记着仇冷言冷语道:“看她那脸色苍白的,不疼才怪。”
  久未出声的林唯安突然轻咳一声,面上无甚表情,嘴上说着:“行了,她够难受了。”
  三言两语,卫临之便安静了下来。
  凉亭四周精致不错,琉璃色的瓦在日晖下泛出五彩的光,檐角处翘起来,勾出个好看的弧度,远处传来清歌声,想是不远处有勾栏之所,为清冷的行围场增添了别样的色彩。
  凌鸽轻呼一口气,摸了摸再次包扎好的伤口,抢在林唯念开口之前道:“不能吃鱼虾一类的食物,药膏每日三次,早中晚膳之后涂抹一次,用膳之后喝一碗加了红糖的红枣小米粥。”语毕,笑眯眯地看向林唯念,一幅“我在给你顺毛”的模样。
  林唯安忍俊不禁地将凌鸽拉起来,道:“春日里风凉,还是不要久坐在石凳上。”语罢,瞥了自家二哥一眼,冲凌鸽眨巴了眨巴眼,好似在说:“他就是这么啰嗦。”
  日晖西斜,染黄了天际。
  从行围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
  凌鸽牵着林唯安大摇大摆地走向等了她们许久的玉辇,无视太监们惊讶的神色。大抵太监们都听说了里面有刺客行刺,却没想到,亲手抬出来的人也挂了彩,且挂彩挂得很……骄傲。
  从他们身旁掠过,凌鸽饱含笑意地出声道:“我就是这么威武的一个人,回宫。”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六章 心头好

  凌鸽牵着林唯安大摇大摆地走向等了她们许久的玉辇,无视太监们惊讶的神色。大抵太监们都听说了里面有刺客行刺,却没想到,亲手抬出来的人也挂了彩,且挂彩挂得很……骄傲。
  从他们身旁掠过,凌鸽饱含笑意地出声道:“我就是这么威武的一个人,回宫。”
  深蓝色的天际上银月隐隐发出清辉,用完晚膳,凌鸽拉着林唯安的手惬意地走在竹林覆盖的小路上。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秦泽遇还在跟凌鸽赌气,跟在两人身后默不作声。反倒是卫临之,一整天下来尝尽了甜头,乐滋滋地负手而行,眼里眉梢全是笑意。
  走着走着,秦泽遇突然顿住,瞥向卫临之。他轻巧地出手,折扇打在卫临之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凌鸽和林唯安诧异地回头,却听秦泽遇闷声道了句“闪开点”,便见他出手快如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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