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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锦枭-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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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皇兄如今怎样?”
  皇帝是她大伯,霍翎就是她堂兄。霍翎是她皇伯父与皇后的嫡长子,从呱呱坠地开始就被期以厚望,所幸他也争气,没叫皇帝失望,从小到大都极优秀,所以很小的时候就被立为太子,这位子一直没动摇过。
  四年前为查欢喜毒一案东辞冒死间入魏军时,她曾见过霍翎一面,如今已无甚印象了。
  “越来越有君王之风了。”魏东辞想了想,道。
  “说来也好久没回京城,怪想的。”霍锦骁背靠在车壁上,掰着手想自己在京城的亲戚。除了皇家之外,还有她外祖父、舅舅、姨妈和表舅舅……如今与她同辈的人都该成家了,应该热闹非常。
  “等东海的事了结,我陪你回京城看看。”魏东辞便笑了。
  “好。”她想也没想就应下。
  车子很快就到奕和行宫,两人便将话题暂歇。魏东辞下了马车,掏出枚玉牌在宫门前站的守卫面前示意一番,马车就被放行,直接驶入行宫,到了仪门前方再停下。
  霍锦骁这才下车,旁边有人来将马车拉走,魏东辞也整了整衣裳,带着她往仪门走去。
  奕和行宫虽挂着行宫名头,和京城皇城里的宫宇却是不能比的,不过是个威严些的大宅,仿着京中宫宇所建,格局方正,地方却不大,年久失缮,看着还有些斑驳失色,满是岁月痕迹。
  这行宫虽小,但因霍翎落榻此地,守卫却十分森严,到处都有太子府重兵把守与巡逻。
  仪门外候的宫人将两人带到奕和殿便退下。偌大的殿上只站了一个人,暗朱的团云箭袖袍,赤金龙玉冠,通身贵气,又生了张飞龙潜海的脸庞,英挺沉敛,确实比四年前更加成熟了。
  一见面,霍锦骁的记忆就都回来,扬起笑跑进殿上,也不行礼,只道:“皇兄。”
  霍翎一早就得信他们要来,此时并不意外,只含笑上上下下打量她,不无感慨道:“四年前见你还是个小姑娘,如今长大许多,人漂亮了,也更稳重。”
  今日霍锦骁穿了身簇新的鹅黄袄裙,头发尽数梳到脑后,露出饱满额头与发际一点美人尖,格外精神漂亮。
  “殿下快别夸这个,她什么都好,唯‘稳重’二字担不起。”魏东辞说笑着也进来,拱手朝他躬身,“草民东辞,见过太子殿下。”
  “好了,东辞,本王不是说过你我私下见面无需多礼。”霍翎托起他的手。
  魏东辞坚持行完礼:“君民有别,礼不可废。”
  “皇嫂与我小侄儿,可好?”霍锦骁绕着霍翎走,又问及太子妃与小皇孙。
  四年前她曾出手救过太子妃姜桑梓,对姜桑梓印象很深。她出云谷时,霍翎的嫡子才出生,可算是他们霍家下一辈的头一人。
  “都好,劳你挂念,有时间回京城看看,母后与姜姜也记挂你,每年都要念上几回。”霍翎一边说话,一边请二人坐,又令人上茶。
  魏霍二人与霍翎说笑几句,很快就将话题引到了正事之上。
  “皇兄,不瞒你说,此次我来寻你,是为了海图与漆琉细作之事。”霍锦骁正色道。
  “你们随我来。”霍翎点点头,带着两人进了内殿。
  内殿俨然是个大书房,书案上笔墨纸砚齐全,格架上除了书就是各色船模,与祁望收藏的那些有的一拼,而最让人注目的却是书案左侧立着的一张大架子,上头镶着巨大的羊皮海图,与魏东辞带回的那份一模一样。
  “这图昨日东辞才拓回去,今日你就寻来,可是有问题?”霍翎站到图前问道。
  霍锦骁走到图前,点头道:“确有问题。”
  语毕她伸手指向图上某处,冷道:“位置与距离不太对,这图被人动过手脚。按此图所示,三爷所有的军器点和制器石,离三港最近的就是位于泰泽港东面这片海的岛屿,也是所有藏械处中了大的一个地方。若我没料错,水师齐备之后,殿下与我父王应该会先从此地下手,将此岛一举拿下。”
  东海三大港,除石潭与全州之外,还有这泰泽港。
  “确有此打算,因为此岛是目前来看最近,也易攻下的一处。”霍翎凝眸道。
  “殿下请看些处水域,此地往北有三岛,与这片海域极为接近。东海十大海枭之首庞帆,殿下可曾听说过?”霍锦骁问他。
  霍翎点头:“听过,此人独占三岛,三岛海域特殊,易守难攻,兵力雄厚,在东海之上仅次于三爷。”
  “这三岛应该就是庞帆的地盘,我在东海曾听人说庞帆这三岛形如双龙护莲,两岛细长,合扣第三岛于内,附近又多星岛可建瞭望点,外船很难闯入。这海图上所圈之地,看着似乎不在庞帆地盘内,但海图舆图,失之毫厘便谬以千里,若是这地方在庞帆海界之内,界时庞帆界时必然要与朝廷一战。”
  霍锦骁仔细分析道,又看二人神色。
  “庞帆?我听说此人虽落海为寇,为人却刚正不阿,在东海闯荡十多年不仅未伤一民,反而大力扶持海民,在东海之上被称作义枭,是个有侠肝义胆之辈。三爷控制了东海,却独拿此人没有办法。”魏东辞琢磨道。
  “正是。前年我在漆琉的半丈节上见过此人,确如传言所说,颇有侠义之心。三爷近年勾结东洋浪人,意欲图我大安海疆,半丈节此人当面怒斥此事,拂袖而去,可见心有家国。整个东海,没有一个人敢如此对三爷,我想三爷必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霍锦骁继续道。
  “小梨儿,你的意思是,这幅海图是三爷故意流到我们手中,想要先挑起朝廷与庞帆之间的争战,他好坐收渔人之利?”魏东辞很快便明白她言下之意。
  “倒是有这可能,前些日子接探子回报,东海最近不太平,东洋浪人接连活动,已引得东海诸岛与沿海百姓极大不满,这庞帆已出船抵御,正在斡旋。若按此说法,三爷确有可能想借我们之手除去庞帆。”霍翎斟酌道。
  “反正红夷火炮还未运达,离我大安水师出兵之期尚有时间,殿下不妨派人前往庞帆这双龙护莲岛一探究竟。东海海域我们势必要收回,不论此人是三爷还是庞帆,只是他们内斗,却想借我们之手,这如意算盘打得倒妙。”霍锦骁嘲讽道。
  “嗯,此事本王会着人查探,若是属实……”
  “若是属实,就是有人从中设下圈套。殿下,我想见见这位细作。”霍锦骁又道。
  “他这些时日不在石潭,过几天才回来,到时候本王安排你们见面。”霍翎同意了。
  魏东辞却沿着海圈来回走了两圈,忽道:“殿下,小梨儿,我瞧庞帆此人颇为正直,当年落海为寇似乎也是事出无奈,殿下不妨试试可否将其招安,为我大安所用。若是能成,到时候便来个将计就计,以攻打庞帆为名,北上攻海神三爷个措手不及,岂非更妙?”
  “好计!可以一试。”霍翎大喜,按住魏东辞肩头,又朝霍锦骁道,“有你二人,本王也算是如虎添翼。小梨儿,皇叔有你这女儿,当真是虎父无犬女。你二人今日必要在本王这里吃了饭才准回去。”
  “那是当然!”霍锦骁只将下巴一抬,露出得意神色,毫不客气。
  “殿下夸你,你也不知道谦虚?”东辞便打趣她。
  “我皇兄说的是实话,虎父无犬女!我为什么要假意谦虚?”她冲东辞做个鬼脸,跑到了霍翎身后。
  霍翎瞧着前一刻还老持成重的两个人,转眼像孩子般斗起嘴,魏东辞这样沉稳老练的人,在霍锦骁面前竟也成了三岁顽童,不由大笑:“你二人天生冤家,准备几时成婚,本王必当奉上厚礼。”
  “成什么婚?谁要成婚了?”霍锦骁从霍翎身后跑出,被东辞灼灼目光一望,生起些赧意,便往外走,“说了这么半天,我嘴都干了,不和你们废话,我去喝茶。”
  语罢,她便出了这屋。
  ————
  两人果然在奕和行宫用过中饭,又与霍翎说了许久的话,才驾着马车离开。
  仍是东辞驱车,霍锦骁坐车里。车里堆了不少礼,都是临走时霍翎所赐,她随意看了看,倍感无聊。因怕人知道她去见太子,故而她这一路都老实呆在车里,可是呆久了也闷,她便将窗子挑开道细细的帘缝。
  马车已驶到奕和行宫外的大街上,街上人不多,一晃眼,霍锦骁似乎看到个熟悉的背影匆匆掠过。
  “咦?”她不禁惊疑出声。
  “怎么了?”外头的东辞听到,开口相询。
  “我好像看到祁爷了。”她无法确定,定睛再看时,那人背影已经消失在小巷中。
  这路直通奕和行宫,两边没什么宅院,只有官府衙门与几处朝廷办事点,若是祁望,他来这里做什么?
  “不回医馆,我们去码头吧。”霍锦骁想了想,改变主意,“带你去玄鹰号上见见兄弟们!”
  ————
  午后春阳正灿,码头的风刮得仍旧猛,行人衣裳都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霍锦骁在路上买了两筐梨,两筐橘,还有一大捆甘蔗,满满当当堆在车里,准备犒劳一下这几日在船上辛苦的兄弟们。
  马车才到码头,她已迫不及待地从车里钻出,站到魏东辞身边,以手压在眼前,展目望向玄鹰号,正要挥手打招呼,忽见着玄鹰号前的码头停了匹马,马上坐着个男人。
  她有些好奇,那人恰好转过头来。
  看不到脸,他面上戴了张面具,只露出双眸。
  霍锦骁猛然一震,失神盯着那双眼眸,脑中缓缓浮现旧日曾见过的一幕。
  赤面獠牙的面具,赤红的衣,宽广的袖,舞势如雷……
  海神三爷的祭舞。                        
作者有话要说:  小翎儿来串个场……嘻嘻……

  ☆、三爷

  不会有错。
  那双眼眸属于海神三爷。
  仅管只是远远一瞥; 霍锦骁还是记下这双眼眸。心似乎要从胸口跳出; 她却不得不按捺着震惊,冷静思考三爷出现在这里的可能性有多大。
  近乎于零。
  “小梨儿?”魏东辞已经察觉她的异样; 便将马车缓缓停下。
  顺着她的目光,他看到前头的男人已骑着马朝他们奔来。来人身着宝蓝的锦袍,高瘦挺拔; 脸上戴着青色面具; 只露狭长的眼眸。
  那双眼微弯,带着笑,年轻而活沷; 不知为何竟叫她失色。
  霍锦骁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温暖有力的掌握住,方回了神,这才发现自己手已冰凉。魏东辞没再说话,只是握住了她的手。
  来人“吁”了声; 将马停在他们马车前,面具下传出熟稔的声音:“小景。”
  他一开口,属于海神三爷的气息便烟消云散。
  “二公子?”霍锦骁认出人来。
  梁俊毅将面具从脸上揭下; 唇边挂着灿烂的笑,只道:“没吓到你?这面具有意思吧?”
  霍锦骁心神已定; 又觉得这人不像三爷了。
  三爷那人有虎狼之势,眼眸也如鹰隼猎食; 不似梁俊毅这般年轻稚嫩未经大事。比起三爷,梁俊毅的眼神宛如孩子。难怪她当时在漆琉岛上见到三爷眼睛时,便觉熟稔; 大概是因为形似梁俊毅吧。
  “没。”霍锦骁从马车上下来,回头朝魏东辞道,“这位是梁家的二公子。”
  她待要介绍魏东辞,梁俊毅跳下马,已笑道:“我认得你,王孙巷的小神医。”
  “不敢当,只是普通大夫罢了。”魏东辞谦虚一句,跳上马车里面,将霍锦骁买的水果一筐筐搬出。
  “二公子怎么一个人来了码头?”霍锦骁一边问着,一边伸手要搬筐,却被魏东辞拍开手。
  梁俊毅上前替她搬下沉甸甸的藤筐,目光在二人之间扫了扫,道:“我来寻你的。你怎么与小神医一块?”
  “前些时日不是受了点伤,一直在他那里诊治。”霍锦骁简单回答,手却朝远处挥起。
  玄鹰号上的人看到她,已从舷梯上下来。
  “你来寻我有事?”她又问梁俊毅。
  “你几时有空,想寻你去城郊的猎场狩猎。”他说着将手里面具递给她,“给你,这是过年时下面庄子孝敬的玩意儿,我看你喜欢收些稀奇东西,就拿来了。”
  “多谢。”霍锦骁接下面具,心里却犯起嘀咕。瞧梁俊毅这表情,只怕曲梦枝未将那日她在船上说的话转告于他。
  “你几时空?”他又兴致勃勃问道。
  “二公子,她伤势未痊愈,还不能进行剧烈活动。”魏东辞把最后一捆甘蔗搬出来,人也跟着跳下马车,拭了把额上的汗,笑道。
  “改日吧。”霍锦骁歉然一笑便探头朝梁俊毅身后跑来的人喊道,“你们快过来,我给你们买了果子,快抬上船给大伙分了。”
  玄鹰号上的人呼啦一下围来,七嘴八舌与霍锦骁说话,倒将梁俊毅和魏东辞给挤到外头。
  “好了好了,都挤在这里干什么?都不用干活了?还不把这些果子抬到船上去?”林良见众人越闹越欢,沉喝几声,将众人赶回船去,自己从筐里摸了个梨子在衣上蹭了蹭,就往嘴里塞。
  “大良哥越来越威武了!”霍锦骁夸他。自打当上燕蛟的事头,林良一改昔日嘻皮笑脸的模样,在水手面前越来越沉稳了。
  “要不如何服众?还像你这样与他们闹成一片?”林良“咔嚓咔嚓”咬着梨,嫌弃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又扫过魏东辞与梁俊毅,神色忽然改作暖昧,小声又道,“喂,两个相好的?厉害啊!”
  霍锦骁狠狠踩他脚:“胡说八道什么!”
  林良抬脚跳起,道:“开个玩笑罢了,这么认真干嘛?”
  “谁有功夫与你开玩笑,我问你,祁爷呢?”她问道。
  “一大早就出去了。”林良漫不经心回答。
  “去哪了?”她又问。
  “我哪知道。”林良抹抹唇,朝她身后呶嘴,“想知道自个儿问去,喏,回来了。”
  霍锦骁转头一看,果见祁望从远处走来,身边还跟着不少人,与祁望并肩而行的,正是前日在壹台阁见过的钱高二人。
  几人又撞了面,难免一阵寒暄,祁望命人将钱高二人先带上玄鹰号,这才回头看霍锦骁三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问她。
  “很久没见你们,买点水果来看大伙。”霍锦骁笑嘻嘻道,“祁爷一大早上哪了?”
  “你不会看么?我见钱爷和高爷去了,你这甩手掌柜当得可舒坦?剩我在这里愁那几船货。”祁望没好气道。
  “能者多劳,祁爷厉害嘛。”她拍了个马屁。
  祁望看了看她,又看了眼魏东辞,道:“没事别在这碍事,你也看到了,我今天没功夫招呼你们。”
  “知道了,我就走,祁爷你忙着。”霍锦骁退到一旁让出路来。
  祁望朝魏东辞与梁俊毅颌首示意,人已往船走去,迈了几步又回头:“你这伤几时能好,船上忙不过来了。”
  “快了快了,再几天。”霍锦骁忙道。
  祁望便不多说,转身离去。
  ————
  暮色卷来,天又归晚。
  霍锦骁已随东辞回了医馆。用罢晚饭,她便缩在东辞书房里想事,盘腿蜷在矮榻上,翻来覆去地摆弄白天从梁俊毅手里拿到的面具。
  房门“咿呀”打开,东辞捧着药进来,一眼看到锦榻上人青面獠牙地冲自己发出低吼,他没好气地瞥她一眼,上前将面具从她脸上抢下,“叭”一声扔在桌上。
  “你干嘛?生气啊?”霍锦骁瞧他脸色有些冷,便跪在榻上直起身看他。
  “这破面具有什么好看的,看了一下午。”魏东辞坐到榻边,连药都重重搁到桌面,大失往日温柔。
  霍锦骁歪了头打量他,片刻后笑开:“魏东辞,今晚的饭菜没有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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