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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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暴风雨是什么意思,乔?”
斯瑞德拿过她的上衣,挂在了衣柜里。她外面穿着很少,很显然她还是很冷。他挂起了自己的上衣,然后关上了衣柜的门。他靠在了上面。安吉尔看着他,尽管门厅里看到的只不过是两个黑影而已。
”那个时候时间就像停了下来一样。”斯瑞德终于出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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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 第一部分
无故失踪(6)
“就好像我能融入到暴风雨里面一样,能看到任何事,任何人。好多次,我发誓,我听到了我的父亲在说话。有一次我想我都看到他了。”
“你的父亲。”
“他在一个矿船上工作。在我14岁那年,他被十二月里的暴风雨从甲板上冲了下去。”
安吉尔摇摇头:“抱歉。”
斯瑞德默默地点点头:“你看起来还是很冷。”
“我想我是穿得太少了,啊?”
“那样很漂亮。”斯瑞德说。他产生一种想抱她在怀里吻她的念头,但他压了回去。
“很好。但是,我很冷。”
“你想穿上件毛衫和牛仔裤吗?我怕那是这房里最时尚的衣装了。”
“哦,那会很好的,穿在身上会暖和的。”
斯瑞德笑笑:“但我还要提议去门廊里坐会儿呢。”
“门廊?”
“是封闭的,那里我还有一对很好的制暖器。”
“我会把我这个小东西冻僵的,乔。”安吉尔说。
“真惭愧,但你可真是一个可爱的小东西。”
尽管是在黑暗中,他还是能感到她脸红起来。
他们进了厨房。斯瑞德打开了灯,两个人都眨了眨眼睛。
他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三个星期来的调查把房子里弄得一团糟,尤其是清洗槽里塞满着没洗的盘子。餐桌至少有两天没有擦过了。还有一些脏的玻璃杯,沾有意大利面条的盘子,还有调查记录都在桌子上堆着。
“好极了。”安吉尔笑着说。
“是的,对此我很抱歉。我这里不常有朋友来访。除了马吉里,她也不在乎。她对我无可奈何。我想我真应该在请你来之前想到这些。”
“不必如此担心。”
“但是门廊还是很干净的,我保证。我们拿一条毯子。你可以用制热器暖脚,盖在毯子下面,我会让你喝到你从来都没有尝过的最烈的马加里塔斯。”
“行。”安吉尔说。
马加里塔斯喝剩一半时,他们再也不感到冷了。
安吉尔躺在一个柳条编的椅子上,双脚从多彩的西班牙毛毯里伸了出来。一只壁炉在椅子前面发着光亮,暖着她的脚。毯子盖到她的腰间。
上面,她只穿了一件丝制女衫,光着的前臂上起了鸡皮疙瘩。她把毯子拉到下巴那里,但最后她把它掀掉了。
她手里拿着一个碗形的大杯。每一两分钟,她就伸出舌头舔点盐,然后喝一大口那个绿绿的酒。尽管光线很暗,斯瑞德还是能看到她做什么,看到她的舌头在玻璃杯上舔着,很令人兴奋。他在离她几英寸远的椅子上看着她。
门廊几乎全变黑了。房子里照出来的光亮从他们身后照出来两个黑影。从还没有起霜的玻璃窗,可以向外看到墨一般黑的湖面,里面只是闪着几点星光,和月亮的苍白的光亮而已。他们就彼此挨着躺在那里很久。已经很晚了,但他们都还很清醒,对身边的风吹草动感觉很灵敏;波浪的冲刷声,壁炉的嗡鸣声,他们的呼吸声。他们的对话就一段段地在无声之中进行着。
“你对离婚表现得很冷静,”斯瑞德说,“那管用吗?”
她盯着他说:“是的。”
窗上流下了几条水纹。斯瑞德可以看到外面下雨了,是雨夹雪。他们听到头上拍打屋顶的声响一点点加重,还有慢慢地起来的风吹着房子的声音。房子隆隆地响着。他伸手拿起了那瓶马加里塔斯,倒满了他们的酒杯。
安吉尔往她的酒里放了一块冰。她的嘴唇露出一丝苦笑。
“我那时得去看我在迈阿密的姐姐。丹尼斯刚刚生了一个小孩儿。我回来后,就只有一个纸条。写道:‘再发掘自己的潜力。’他没有勇气给我打电话。一次也没有。只是寄过明信片。去他妈的明信片,整个世界都能看到的。接下来我知道,他在黄石城。然后去了西雅图。他还在写伟大的诗。但不知道怎么,他意识到在我身边就不再有自我了。我是在磨灭他的天赋。所以我们结束会更好。”
“狗屎。”斯瑞德小声地说。
“花了5周的时间,用了10张明信片,罗宾才正式宣布我们的婚姻结束了,还告诉我他会在圣弗朗西斯科见一个人的。明信片正面的图画就是他妈的金门桥。”
“抱歉。”斯瑞德说。
“没什么。我不想去想他,所以我就讨厌孤独。”
“我想念的却是一些小事情。”斯瑞德小声说,“我早晨会很冷。有时我醒了就会滚过身,像以前一样靠向辛迪。她总是抱怨我的冰冷的手,但她就像一个制暖器一样温暖着我的手。她不在了。我就冰一样地躺在那里。”
他的话语声消逝掉了。他意识到了一阵沉静。不用安吉尔问,他知道她想再让他对她多说一点。早先,简单地提到辛迪的死时,他不想说得很详细,不想再让她的阴影笼罩在他们的这个晚上。此时安吉尔又震惊,又悲伤,像其他每个人一样,她不知道如何去宽慰他。
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节,床上那点点温存的记忆都会勾他说出他的所有的伤心往事。但他固执地保持沉默。
现在外面已经完全下起雪来。雪化成水道儿,从窗上滑落,外面的景象很模糊。斯瑞德看了看椅子旁的茶桌上马加里塔斯酒瓶已经空了。他看看表,但在黑暗里看不清楚。
“你成功了。”安吉尔最后宣布道。
“什么?”
“我现在喝多了。谢谢你。”
斯瑞德点点头:“不客气。”
安吉尔向上看了看他,或只是他想她那么做了。他看不到她。
“告诉我点事,”她说,“你想和我做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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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 第一部分
无故失踪(7)
那是一种需要立即回答的问题,尽管这是自从辛迪死后斯瑞德面对的第一次这个问题。他知道半瓶马加里塔斯还有那渐渐硬起的那个东西会让他做什么。但他还是不太确信:“是的,我想。”
“但是?”她说,听着他的口气。
“但是我醉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能不能满足你。”
“你在说谎。”
“是。”
“她死后你还一次都没有过呢。”
“没有。”
安吉尔从椅子上面滑了下来。她站起来。“肯定。”她说。
斯瑞德没有动。他看着她掀起她的裙子,脱下她的黑丝袜,还有花内裤。她剥掉了它们,扔到一边。
“好吧?”马吉里问。
她在斯瑞德货车前把靴子上的雪踢掉,抱着胳膊,迫切地看着他。
“什么?”斯瑞德笑着问。
马吉里喘息着。她用拳头狠狠地打了斯瑞德。“我知道那个笑容。”她说,”很灿烂。那是男人昨晚过得很愉快才会露出的笑容。我说的是真的?对不对?”
“马吉里,让我说一句。”
“说吧,头儿,细一点,细一点。”马吉里坚持着说。
“好吧,好吧。我们一直呆到很晚,我们都喝多了,我们最后上了床。感觉好极了。你满意了吧?”
“不,但很显然你很满意。”
斯瑞德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把卡车开出了马吉里家的停车场。轮胎在雪上滑动着。一个晚上只有两英寸那么厚,湿湿的,足以让街道变得很危险,但还不至于用车库里的清雪机。斯瑞德眨着眼。他的双眼通红。
“那你感觉怎么样?”马吉里问。
斯瑞德用力握紧了方向盘,在一个停车的标志下刹了车。“很不安,如果你那么想知道。”
“你看,你没有欺骗辛迪,”马吉里说,“她让你都等了这么久了。”
“我知道,”斯瑞德承认道,“我也是对自己那么说的。但我心里不是真的相信它。”
事实上,他梦到了辛迪,然后,当他醒来的时候,一年来他头一次又感到了身边有了温暖,他想在他旁边真的是辛迪,让他好是高兴了一会儿。在他昏昏欲睡间,他以为过去的悲伤的一年都只是一个梦而已,生活还是那么甜美和平静。但后来他看到了安吉尔,他感到了一阵酸楚。安吉尔漂亮又可人。她的裸体,半身在毯子外面露着,让他兴奋。但他却忍回了眼泪。
“那是你的第一次,”马吉里说,“你又找到了快乐的所在。你约会越多,你就会越高兴。”
“可能。安吉尔和我明晚还会在一起。”
马吉里诡秘地一笑:“哦,是吗?我知道了。剑出鞘后,就收不回来了,啊?”
斯瑞德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很无礼,马吉里。谁教你这样粗鲁?”
“你教的。”
“是的,是的。”斯瑞德笑着说。
“只是不要意气用事,好吗?”马吉里说,“你正陷入辛迪死去的痛苦之中,她刚离了婚。你们都很冲动的。”
“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关系学家了?”斯瑞德挖苦地问道,口气中透露出一丝悔意。
“我不知道什么是挫折,行了吧?”
斯瑞德无话可说了。他们静静地开着车。
他们的目的地是城南头。他们路过左边的收容所,穿过通向各个码头的网状的铁道。那里没有一点发展,没有窗子的房子,批发酒店,还有气化站。又向城边走了一英里,到了有一大丛旧房子的州际边。大多数的房子都可以追溯到1940年,那时它们还是那些船工们舒服而又适用的住处。现在房子大多都摇摇欲坠,吸引了那些邻近的把杜鲁斯称为自己的家的毒品贩子们。
“同格雷姆结婚是艾米丽爬向上层社会的一大步,”马吉里说,“你得认可她征服了他。我想她是怎么做到的。”
“好吧,牧师说几年前她还是一个很有名的人。”
“他那么说的?”
“我在解释。但艾米丽很显然和代唐的关系还很近。看上去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她和雷切尔。”
“但他会和我们说吗?”马吉里问。
“他同意见我们了。那就是开始。”
斯瑞德穿过了好几条白雪覆盖的街道。在狭窄的道路上堆着白色小山一样多的车。
代唐做牧师的教堂是这里人打击犯罪和破坏的阵地。教堂的院子很干净,长着修剪整齐的灌树丛,盖着白雪,穿过广阔的草坪。那里还有一个很大的秋千,还有操场,供孩子们用,都建在香柏的外面。教堂粉刷一新,成亮红色,四周镶着又窄又高的窗户。他们开车走过轧出了第一条车轮印。当他们下车的时候,空气又清新又冷。他们踏着雪走到了教堂的主门前。宽敞的休息厅里很冷,热气都跑向高高的天花板上。他们拍着身子,看向四周。斯瑞德注意到了一个写满关于禁防毒品、防止淫乱,还有离婚诉讼记录的公报板。在公报板中间是一个寻人启示,上面贴着雷切尔的照片。
“你好?”斯瑞德叫道。
他听到教堂里面有动静,然后是一个低沉的声音。几秒钟后,在长廊里出现了一个人影,是代唐坦比来到了大厅里。
代唐穿着一条黑色家常裤,还有一件灰木棉毛衣,胳膊肘上还有一块皮补丁。他用不安的笑容问候了他们两个,握了握手,就像斯瑞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样,满头大汗。他的前额也湿着。他胳膊底下夹着一个黄色的本子,里面写满着密密麻麻的字,耳后还别着一个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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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 第一部分
无故失踪(8)
“不好意思,我没在这里接你们,”代唐说,“我在写明天的布道,所以我差点忘了这事。我们去后面暖和暖和吧。”
他领他们到了大厅。代唐教堂的房子像个箱子一样小,用黑木装着,在壁炉的上面挂着一副大的耶稣的油画。那里还有火,使整个屋子暖意浓浓。代唐坐在火旁的一个绿色躺椅上,把他的黄本子放在旁边的圆头桌子上。他向一个旧的、不舒适的沙发示意一下。斯瑞德和马吉里坐了下去。马吉里坐着刚刚好,但斯瑞德就得前挪后蹭地找到能够适合自己高度的地方。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对我说你知道雷切尔已经跑掉了,”斯瑞德说,“你还那样认为吗?”
代唐舔了一下嘴唇:“就算是对于雷切尔来说的话,这个玩笑的时间也太过长了吧。我不会对斯顿尔那么说的,但是我开始担心这并不是幼稚的游戏了。”
“但你不知道它是什么?”马吉里问他。
“是的,我不知道。你感觉她是被拐走了吗?”
“我们不想确定任何事,”斯瑞德说,“现在,我们正在尽力找雷切尔的更多的关系和她的过去。我们想去构想出她的形象。你知道她和她的家庭很久了,我想你能帮助我们。”
代唐点点头:“我明白了。”
“你听起来不太情愿。”马吉里说。
代唐合上掌心:“不是不情愿,警探。我在想我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有些事情作为神的使者我必须得认清自己的角色,一定要让人信服。我相信你能明白的。”
“你是说你对雷切尔承诺过?”斯瑞德问。
“很简短的。很久以前。我这艾米丽工作变得多起来的时候。她和我试着去解决多年来和雷切尔之间的问题。没有多大的进展。”
“你告诉我们的都会很有帮助的。”马吉里对他说。
“事实上,我谈了你们对艾米丽的采访。”代唐说,“我想到这种话题会出现的,你知道。艾米丽很高尚,允许我自由地谈论她们的关系。实际,我没有对雷切尔承诺过什么,只是愿望,在那种情形下,我会去违反条例去隐藏那些事的。当然,我不得不说雷切尔和我谈了一点儿,但她灵魂深处还是很光明的。”
“或许你可能从开头说起。”斯瑞德说。
“好的,是的。好吧,你知道追溯到她和托米迪斯的第一次婚姻,她和雷切尔之间有很多的问题。托米的死使艾米丽和雷切尔之间的隔膜更加深了。当然,我只是在她们的回击中知道的这些。我知道她们两个都来教堂,但她们两个都不想去相信我。”
“她们离这儿很近?”马吉里问。
“哦,是的。就在下一条街,事实上。”
“雷切尔有什么朋友吗?”斯瑞德问。
代唐在桌子上敲着手指:“她从没真正地去接近过一个人。除了凯文。他总是为她什么事都做,但那都是一厢情愿的事。”
“是最后一晚和她在湖上公园的那个凯文吗?”马吉里问。
“哦,是的。凯文和他的家人都住在这里。我想他有一天会是一个律师,或是副总统之类的很成功的人。恐怕他的一个弱点就是喜欢雷切尔。他总是看起来想救她。但雷切尔对被救没什么兴趣。好的,无所谓,现在和萨丽那个女孩子约会,他变得好多了。我很抱歉,听起来好像有点残酷,不是吗?我不是对雷切尔有什么厌恶之情,但她不会适合凯文的。”
马吉里点点头:“我想你不会认为凯文同雷切尔的失踪有任何联系的。”
代唐的脸露出一副震惊的神情:“凯文?哦,不,不。不可能。”
“我们谈谈艾米丽和格雷姆吧,”斯瑞德说,“雷切尔对格雷姆很反感吗?她对艾米丽把一个新男人带入她们的世界感到反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