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挖不动-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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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真抱歉;又要麻烦她了。
下次;再也不会;再也不会因为所谓的桃花劫觉得浑身不舒服;不爽地窝在家里等她犯完劫数回来他身边;下次再也不会因为听到雨声;明明很不情愿从睡梦里醒来;还是不知道在坚持什么似的;非要出门替她送把伞;下次再也不会等自己反应过来;找不到回家的路时;才知道又让她四处找自己。
下次更加不会;只因她穿错鞋;忘掉伞;跑来找他而心头一暖;忘记自己是她的麻烦。
伞?
伞
事情告一段落了。
胡不动的心里是这样盘算的;师叔大人的脾气不好;她犯不着这个时候费劲跟他做无用地沟通;反正近水楼台;他就算再不想看见她;再嫌弃她;他还得在她家的屋檐下委身;抬头不见低头见;等他把火发完了;别扭闹完了;她买两张A片回来哄哄他;也就万事大吉;功德圆满;普天同庆了。
其实;她得承认;她家师叔虽然怪癖的厉害;但是真的很好哄的;就连她这么蹩脚的哄人技术;都能每次侥幸过关;偶尔还能赚到他一个不算热情奔放;好歹也算柔和万千的回眸一瞥。只是;她都不太哄他。
撒娇;没试过;娇嗔;更是她的死门;牵他的手次数少得可怜;不是用拽就是用扯;还非要说些破坏气氛的话;就连电话号码都…
这样的喜欢而已;他又怎么会倒霉呢?他会倒霉才怪呢。其实真正的原因在她这里;她做贼喊抓贼的声音怎么还能那么大;那么张狂;那么理直气壮呢?
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她抬眼看着围着一张饭桌吃饭的众人;老爸似乎对饭桌上异样的安静不在意;咬着筷子拿着遥控器选着电视台的频道;饭团正不断朝自己使眼色;而那个从回家后就不发一言的他只是吃着自己面前的饭菜;似乎连她面前的菜色都被她这个不是东西的家伙影响了味道;入不了他的口。
于是;她决定哄他。
夹起一筷子她面前的菜;这次没有上次在阮家姐妹面前替他夹菜时的处心积虑;装模作样;娇柔做作;夹起来的更不是他讨厌的茄子;而且;在她老爸的眼皮底下给他夹菜;怎么说也表现出她要求和解的诚意和决心;她这次不是随随便便哄完了事;她有反省。
所以;赏个脸给她;实在是太顺理成章;理所应当了;对吧?
“这个;你喜欢吃的。对吧?”她配上讨好的笑脸;伸手把自己筷子里夹起的菜送进他的碗里;不顾老爸瞪大的眼睛;和快要撇歪的嘴;只是盯住她要讨好的人的表情。
快点;快点露出一个“算你还有点良心;这次就原谅你”的表情给她看;快快快。
“喂;不动;帮我夹块鱼;我要吃!”胡烁立刻将碗一伸到她面前;顺便嬉笑地拍了拍自家师弟; “师弟;你不要想歪哦;我家不动就是这样长幼有序;尊敬长辈;尊老爱幼的好孩子;就随便帮你夹点菜;绝对不是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的;乱伦这样高难度的事;她做不来的;对吧;不动?”
乱伦是很高难度没错;但是她有一直尝试的决心!她的眼里燃烧着火热的决心;看到了吧;师叔大人!!
“不动;你瞪那么大眼睛盯着你师叔干什么?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谁要你看我的眼珠子了;我是要让他看到我眼里的…”
“嗑哒”
一声碗筷被同时被搁下的声音拉回了还在燃烧决心的某人的注意;她看了一眼他淡淡地放下碗筷;随手举起搁在一边的茶杯;啄下一口;再也不去看自己碗里突然多出来的不明物体。
“你…不是就吃饱了吧?”她看着自己夹过去却明显被嫌弃的菜;堆起来的笑脸越来越挂不住。
“没吃饱。”他幽幽地吐出一句;手轻轻推开了碗;眉头厌恶地一皱; “但我不吃有烟味的东西。”
“什么有烟味的东西?”她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桌下却被饭团扎实地踹上了一脚;她不明白地朝饭团看去;只见小家伙指了指她的房间;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外套;以示提醒她自己做的好事。
真是要命;他是答应帮她隐瞒那件外套的事;而且已经很隐蔽地把那件破外套塞进她的床底下了;但是;那股子淡香微熏的烟草味要他怎么藏嘛;他家爹爹的情商是不高;但他的鼻子灵敏到诡异耶;要知道他都是靠那玩意辨认方向的;她在家里藏一件这么充满“男人味”的衣服;这不是挑战爹爹的权威吗?呜;怪不得从刚刚进门开始;爹爹都不让自己碰他;脸色一黑再黑;是嫌弃他也沾了一股子让人讨厌的臭臭的烟草味吧。早知道不能在爹爹面前耍小手段的嘛;完蛋;爹爹肯定认为他是个叛徒;是胡姐姐的同党了;这次被她害死了。
这下子;她总算反应过来还有一件桃花劫的罪证在她的房间里招摇过市;散发出要命的烟草味;而她这个被那件外套裹了一下午的身体;就算洗过澡;用沐浴液一涂二擦;还是无法干净地剔除那股子他怎样都能闻到的烟草味。
原来;她就是顶着一身的烟味冲到他面前发脾气的;他干吗都不拆穿她;任由她毫无立场地无理取闹?原来;他讨厌浓郁的烟味;那她做完亏心事;染着一身烟味还在庆幸自己没被发现时;他是不是皱着眉头秉着呼吸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来;不是故意不配合她;不让她讨好;而是已经给过她太多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了;只是这次;他不打算再给了而已。
好差劲…
她没有听饭团的话;她真的一直在欺负他。只因为他耍弄;拆穿了她一次。
好不是东西…
她没有多胸怀宽大;她真的一直在报复他。他却再也没有拆穿她。
但她的耳朵没有因为她缺心眼过头;过度;过分而停止工作;因此;她听到他说:
“我要搬出去住。”
夏天流这刻的声音完全不是流水系的;没有泉水丁冬的可人;也不似小桥流水缓和;没有一个个音节地吐字;说话的速度的也不含糊;只是把一句话没什么所谓地从头到尾说完了;称述掉一个事实。
“爹爹…”夏饭团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虽然他嘴巴里的饭还来不及咽下;这下糟糕了;怪不得爹爹一回来就直接拿着手机往房间里讲电话;是找到新的住的地方了吗?呃…爹爹千万不要还玩以毒攻毒;以暴治暴的老招;学着胡姐姐的德行;跑到哪个陌生女人家里去住了;都是她的错;那件破衣服;丢掉不就好了嘛;拖了泥巴带着雨水的;要来干吗!
“搬家?你要搬到哪里呐?”胡烁眨了眨眼;咬着筷子询问; “不过;你要搬我也不拦你啦;男人不能老靠家里养嘛;要自力更生才对;有出息!师兄敬佩你;不过;你别把自己弄丢了就好了;逢年过节回来吃个饭哦。”他说完;也不顾自己完全把谁养谁的关系弄反了;只庆幸乱伦事件可以圆满落幕了;手一伸;将碗伸到自己女儿面前; “不动;添饭。”
她也很听话;真的坐原地不动弹;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看着对面的师叔大人;嘴唇蠕动了好一阵;再死死地咬住;看着说完话干脆地站起身回房间的他。
“你还坐着干吗;快点去道歉啦;胡姐姐。”饭团丢下筷子;推了推基本处于痴呆状态的某人。
她微微一愣;拉回了神;揉了揉还微湿的头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只好呆呆地举起碗和筷子往嘴巴里趴着饭。
“哎呀;饭团;你爹爹搬出去也蛮好的;这样;你家小师妹就不用再打地铺了嘛;是吧?不动?”
她不回话;继续往嘴巴里塞着饭粒;没塞进她嘴里的饭粒顺着碗沿往下落。
“好个屁啦;我才不要和你一起睡哩;我要抱着我爹爹软玉温香地睡觉啦!胡姐姐;你有心情吃饭呐;爹爹已经在收拾东西了啦!”
吃掉一碗;怎么觉得还是好饿?她撇了撇嘴巴。
“唉?天流;你不是急着今天就要搬吧?”胡烁看着从房间里随手拎着包袱走出来的夏天流。
他的东西实在不多;除了几件只有在家才偶尔会穿的长衫;剩下的全是一叠不知道在讲什么的书;随意地拿东西一裹;他也懒得去整理;拖着包袱就走了出来。
她看着他简单打理的行李;把眉头皱了个死紧; “刷拉”从椅子上站起身;带着很可怕的表情;一副很有气势的模样;看得饭团捏紧了拳头;胡烁猛咽口水;他却只是淡漠地瞥了她一眼;似乎完全不期待她会有什么值得人留恋的动作。
抢掉他的包袱;砸在他的胸口;把他推倒墙角边;然后一脚踩在墙上用很三八很恶霸的语气戳着他的胸口对他吼: “妈的;跟我闹什么脾气;闹别扭闹到离家出走很有面子吗?我不是在哄你吗?你跑出去干什么;不就是嫌弃那点烟味嘛;我明天买空气清新剂使劲喷;使劲喷;喷到你觉得满意还不行吗?你跑出去了;我要到哪里去哄你?你不准走;给我待着;待到我哄到你开心为止!就这样决定!”
她的计划很完美;相当完美;绝对可以让他对自己刮目相看;拿着小包袱用惊恐受伤的眼神看着她;缩在墙角暗自饮泣;可为什么被他那不屑的一瞥;扫视得头皮发麻;结果;人还没走到他跟前;连他的衣服角都没碰到就脚步一滑;向后转了180度;拿着饭碗溜进厨房;只留一句病恹恹的话:”肚子好饿;我要吃饭。”
“哒”
回应她的台词的;是一声开门声。
她打开电饭褒;挖出一勺白米饭;直接塞进自己嘴巴里;然后拼命地嚼。
“爹爹;你要搬到哪里去住;我要跟你一起去。”
“你不准去。”
“为什么我不准去?不要啦;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帮胡姐姐窝藏…呃;那个什么了。你不是真的要住到陌生女人家里去吧?”
“……”
“不要啦;爹爹;人生还有好多希望的;你不要自暴自弃嘛。”
“住到女人家里去有什么不好的;天流师弟;我支持你;咳咳;虽然说纵欲不好;禁欲也要适度嘛;对吧;你就是太过度了;才老板着一张脸;每次看到你;都让我有六根清净的感觉;又没有出家;犯不着这样四大皆空的;对吧?”
“……”
“哎呀;你不要老是冰着张脸瞪着我嘛;待在那个山上把脑子都待傻了;早让你跟我学;下山找老婆结婚;生个女儿;多好;你看我家不动除了命数有点诡异;可还是蛮可……”
“哐”甩门声。
“……爱…喂;我话还没说完;你甩门就走;太不给我这个师兄面子了吧;你这个家伙就是这样;从来不把我的废话听完;实在太不可爱了!”
“是你的女儿完全不可爱好不好;胡姐姐;你还窝在厨房里干什么啦;爹爹都走了!”
饭团的脚步声从她的身后传来;她含糊地应了一声;抱着电饭褒就往外走;嘴巴里还嚼着饭;却觉得怎么也吃不饱,这种时候,她干吗突然好想好想吃葱油饼,想吃到仿佛再多饭也塞不饱她的胃口.
她扫视了一眼电视机旁边搁着的一大堆碟片;决定明天全部还掉;反正没人看了;抬脚轻轻一踢角落里的香炉;决定明天收掉;反正没人用了;门边的伞桶里被她撑回来的油纸伞;决定明天丢掉;反正没人…
“他忘记带伞了;我帮他送去!”
她不想再考虑明天的事;一把抽出伞桶里的伞;穿上鞋子就往楼下跑。
“胡姐姐动作也太慢了。”
“我赌你爹爹不会回来!”
“不赌;要我赌爹爹会回来?稳输不赢的。哼。”
“等一下!!”
她边跑边嚷嚷出声;看着那站在公寓楼前台阶上的身影停住了脚步;却没转过身来;她没时间理会那许多;叉着腰直喘气;放慢了速度挪到他身后;把收到的纸伞递到他面前去: “你的伞。”
他垂下眸子;看着她递上前来的伞;没说话。
伞没有被他接去;任由她高高地举着;她一点一点地放低了举得发麻的手;最后垂在裤边。
巷子被两条强亮的灯光撑开黑暗;她下意识地转头去看那辆眼熟的轿车停在自家楼下;车门被推开;老板娘挂下刚刚讲完的手机;一边走下了车子;瞥了一眼他们有点诡异的造型: “天流;你今天提早下班就是为了要搬家吗?”
“有地方住吗?”他问得很随性;仿佛对今天晚上露宿街头并不在意。
“当然有啊!我早叫你搬出来的嘛;住在这里每天上下班很不方便耶;这个女人终于肯放人咯?那最好了;我已经叫人帮你整理好住的地方了;绝对比住在这里舒服多了;那么憋屈的家里怎么能住人嘛!喂;臭丫头;你干吗拿着把破伞杵在这里啊?”
她从来都知道;他不是没人要;有人排着队要他;她不要不知好歹。
“对了对了;今天阮大小姐有没有来找你帮忙啊?你隔壁邻居已经被你搞定了吧?我听说他家公司已经快要玩完了耶;给你一个报复他的机会;可以指着他幸灾乐祸地笑一下嘛。喂;老娘在跟你讲话;你发什么呆啊?”老板娘抬手点了点某个冥顽不灵的脑袋;转身却发现自家的头牌已经抬脚走人了; “唉!天流;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我要睡觉。”
“这么早就困了?有那么累吗?”老板娘咕哝了一句;转身低头看着某个抱着自己的膝盖;蹲下身蜷缩起来的胡不动; “你这次真的把他伤到了?竟然痛得要躲到老娘这里来;他好歹是我的头牌耶;上辈子欠了你的;被你这么蹂躏?你这个死丫头;是不是要我好好修理你一顿;你才会听话啊!一个个的烂摊子要老娘帮你收拾!”
她任由脑袋被恶狠狠地修理了好几下;没反抗也没回嘴;然后斜视着老板娘蹬着高跟鞋坐回车子里;发动了引擎;却见他从后坐上推门走下来;朝她走过来;她期待地挺直了腰秆子;身子朝他倾过去;他盯着她;一瞬不眨;抬手伸到她面前;摊开;唇瓣微微开合;丢出一个字。
“伞。”
“……”她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搂在怀里的纸伞;再抬头看着他;把伞往怀里缩了缩。
“……”他抬着的手没放下;执意要问她索回他的东西。
“……”她咬住唇角;使劲地摇了摇头。
“还我。”他开了口,坚持得让她没有退路.
“……我…暂时寄放在我这里好不好?”
“……”
“我会看好它;不会丢掉;不会弄坏;不会弄脏的。”不会嫌它是破破烂烂;也不会嫌弃它是麻烦。
“你用不着它的。”他把手再低了一些;伸到她的眼前; “还给我。”
“……”她松了松将伞搂在怀里的力道;感觉他轻轻一抽;就把她怀里的温度抽得一干二净;干净得仿佛从来没存在过。
怎么办?突然间觉得肚子更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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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萤家的门铃响了。
萤一二从洗手间探出个脑袋;看向门边;轻皱了一下眉头;手里的牙刷还没停止上下刷动;满嘴的泡泡也在逼他做出一个必要的抉择;开门还是把牙刷完。家里的人已经全部出门了;只剩下他这个昨天看了一整夜文件;导致清早爬不起来;向上级申请赖床的家伙;而他的姐姐永远是恋弟一族;不仅批准了他的假条;还让他带着时薪睡到日上三竿。
真要命;公司那些老家伙一定又要在私下说他是裙带关系户;败家小少爷了。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站在门外的人似乎因为自己被冷落而不甘心;使劲地欺负他家门铃的按纽;他被催促得有些不耐烦;深呼了一口气;将牙刷往嘴巴里随意地一塞;懒得吐掉满嘴的泡沫;鼓着腮帮子就走到门前;懒得确定门外的家伙是谁;将门把一扭;推开了门。
“水哇(谁啊)!”他不清楚地从牙缝里迸出两个音节;正要继续上下飞舞的握着牙刷柄的右手却在见到站在门外的来人停住了动作。
他鼓着满嘴的牙膏泡泡;左手正随性地拨弄着刚睡醒的乱发;脚趾懒散地勾住拖鞋的边缘;大脚趾上的袜子还破出个好大的洞;皮带松垮垮地半挂在腰间;衬衫全然敞开;胸口上的兔子被半遮半掩着,露出了半个耳朵,衬衫的下摆一半塞在裤子里;另一半耷拉在外头。
好邋遢的造型。
站在门外的胡不动抽搐了一阵嘴角;无奈地看着门里的家伙;她似乎来的…很不是不时候?
萤一二的嘴巴蠕动了一下;看着她苦笑不得的表情;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将头一低;俯视了一眼自己的整体形象;这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脚趾一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