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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银鸡泪-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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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坐在屋角里的一把椅子上,从这儿他可以通过墙上的一面镜子观察厨房里的动静。他怒火中烧,肚皮发紧。他把酒瓶举到唇边,酒液顺下巴淌下来。
  房门开了,在门厅的灯光照耀下,他看到丽佳站在门口。他听到她的声音。
  “我回来了。”
  他没有应声。
  “你睡了吗?”
  他小心地屏住气息。就让这小贱货以为他睡下了。他没必要让她知道他打算干什么。
  她走进厨房,在黑暗中来到她房间门口。片刻之后,房间里射出她梳妆台上电灯的柔和光线。
  他留心地观察着。她一定以为他睡着了,因而没关上房门。他看到她穿过房间,开始脱衣。他耳边传来她轻轻的哼唱声。看起来这小贱货一定是为能换换口味而满心欢愉。
  她现在只穿着贴身内衣了。她抬起头来。他屏住呼吸,是不是她怀疑他在偷看她,然而,她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点。她离开卧室,穿过厨房走向水啊,置身于他的视线之外。他先听到从水池中捞出盘子的声音,接着传来不大的哗哗放水声。
  她又回到他的视线中来,仍旧轻声哼唱着。朝卧室走进去时,她解开服罩。他看着她用手摩擦背上乳罩带留下的一道红色压痕。她一直走进房间角落靠近衣橱的地方,这时他无法看到她了。
  他把瓶口举到嘴边,很快地、小心地喝了一口,然后用手背擦擦嘴。他突然感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听到脚步声,他又抬起头。
  她正穿过房门朝这边走来,身上松散地穿着一件和服式女晨衣。随着她身体的挪动,晨衣飘动着敞开来,她里面赤裸着。她走到水池边上,他听到她在搬弄着水龙头。他恍然大悟:她要洗澡。
  通常,她总要等他不在家时才洗澡,可现在她一定以为他睡熟了。他暗自一笑。她并不那么聪明,他可比她机灵多了。
  她越过房间,走进门厅,门在她背后半开半合。他敏捷地离开椅子,踞着脚尖走进厨房。他把耳朵贴在门上聚精会神地听了一会儿。他听到门厅的厕所里传来声响,很快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他来不及回到客厅,便溜进她的房间,隐藏在开着的门背后。
  她靠坐在充当澡盆用的水盆里,让温水浸泡着自己的身体。总有一天,她会在一间真正的浴室里有一只真正的澡盆。她对在厨房里洗澡,再出来到门厅厕所里来感到腻烦。而这当儿,水使她感觉良好。她惬意地把肥皂泡沫涂遍全身。
  她闭上眼,想到了肥仔。他这人妙极了,一切是那样奇特。他的亲吻给她带来的那种感觉——就象书里写的那样。那种内在的温馨和激情,那样一种新的渴求,以至他的吻使她有好一会儿感到难于站立,双腿软弱无力。
  水开始变凉了,她重又睁开眼睛。不早了,该上床就寝了。她冲掉肥沫,爬出水盆,拿过搭在椅背的毛巾,把身子揩干,感到皮肤在发红发热。她用毛巾围住身体,走回自己的房间。
  她径直走到衣橱边,挂好晨衣,然后从衣架上取下睡衣,朝床边走去,把毛巾搭在椅子背上。她刚要把睡衣套在头上,一种本能的感觉促使她抬起头来。
  她的心房几乎停止了跳动,突然来临的恐惧传遍全身。小弟站在角落里。她的胳膊垂了下来,把睡衣挡在身前。
  他愚蠢地狞笑着,朝她迈出一步。“丽佳。”他边说边向她伸出一只手。
  她从婴儿床后面躲闪开,恐惧凝聚成冷酷的愤怒。“滚出去!”她怒声叫道。
  他站在那儿微微摇晃着。额头上汗如雨注,眼睛蒙上了一层雾翳。他舔了舔嘴唇。
  “滚出去!”她吼叫道,“你这醉鬼!”
  “丽佳,”他咕哝着说,“你为什么老对我这么凶?我喜欢你。”他绕过小床向她通过来。
  她小心地躲开他。“你这臭东西,”她回答说,“滚出去!”
  婴儿被惊醒了,突然啼哭起来。她本能地把目光转向小床。小弟趁机向前一停,她猝不及防,被他抓住了一只手。他把她拉过来,想亲她。
  她在他的怀里挣扎着,把脸扭开。她用指甲抓他的脸。“放开我!你这杂种!”
  他的手缠在她挡在胸前的睡衣里。她的手掠过他的脸。他疼得叫了一声,向后一闪身,耳边传来睡衣被撕破的哧啦声。他仍然用一只疯狂挥动的手抓着她。他用另一只手摸了脸一下,手上沾满粘糊糊的血迹。他傻呆呆地望着它。
  她抬头望着他,胸脯剧烈地起伏着。“现在你滚不滚出去?”她气喘迂迁地喝问。
  他摇了摇头,清醒过来。“你这婊子!”他吼道,“你敢再捉弄我?我要教训教训你!”
  他抬手扇了她一记耳光。她身不由己地跌倒在地板上。他慢慢向她逼近,两眼紧盯着她的脸。
  她的眼里没有丝毫的恐惧,又透出刻骨的仇恨。她收拢双腿。突然,她跃身而起,冲过他身边向床扑过去,她的手朝藏在床垫下的刀子伸去。
  他攫住她的头发,向后猛扳她的头,使她半躬着身子躺在床沿上。她看到他的手朝自己的脸打来,便奋力挣扎着企图躲开这一拳。一道金光几乎炸裂她的脑袋,她向前倒去,努力忍住随着剧痛涌上眼眶的泪水。
  昏眩中,她感到他的手把她的身体翻了过来,昏暗的灯光下,他的手变得模糊不清。她感到到处都是痛楚。全身发沉,仿佛在承受巨大的重压。最后,她的大腿部爆发出一阵最难以鼠受的剧痛,便几乎如释重负般地被周围迅速降临的黑暗所吞噬。最后留在她记忆中的,便只有小床里那婴儿的哭喊声了。
  她慢慢苏醒过来,身体又恢复了知觉。疼痛也伴之而来,尤如千万根细小的钢针刺入自己的肉体。她小心地转动了一下头。
  房间里仍然亮着灯,只有她孤身一人。她渐渐地恢复了记忆力。她从床上坐起来,禁不住疼得哼出了声。
  她看到床边的地板上扔着小弟零乱的衣服。她感到一阵恶心涌上喉头,赶忙跑进厨房。她对着水池干呕,腹部一阵阵抽疼。疼痛终于消逝了,又一阵彻骨寒冷。
  她赶紧拧开水盆里的热水龙头,钻了进去,拼命地用肥皂刮擦着自己的皮肤。可她感到的肮脏并不是在表面,而是深深地隐藏在她的肉体里,是她永远也擦洗不掉的。
  然而,温水解除掉了一些疼痛。最后她起身跨出浴盆,浑身湿漉漉地走进自己的房间,从衣橱里取出一条毛巾。她慢慢地擦干身上的水,开始小心谨慎地穿衣服。
  她对着镜子仔细地涂好口红,往后梳理好头发。镜子里,她的脸呆滞而冷漠地对着她,只有眼睛还存有生气。这是一对绿幽幽的、充满了仇恨的眼睛。
  她走到床边,收拾着床铺。枕套上沾有斑斑血迹,她换了一个干净枕套,又拉紧毯子,把换下来的枕套卷在里面。
  小床上传来一声微弱的响动。她朝那儿望去,娃娃尿床了。她利索地给他换好尿布,灌好一小瓶水,搁在他嘴边。然后她回到床边,从床垫下摸出那把刀。
  她木然地穿过房间,来到小弟房门口。她悄悄把门推开,向屋里窥去。他那硕大的、黑乎乎的身影卧在床上。她拉了一下头顶上的灯绳,室内灯光大亮。小弟的身体一动未动。
  他仰面朝天躺在床上,沉重地呼吸着,毯子缠在身上。
  她把刀子凑近他的脸。“醒一醒。”她轻声唤道。
  他沉睡着,嘴里发现一声声鼾声。
  她的手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醒过来!”她咬牙切齿地怒声叫道。
  他猛然张开了眼睛。好一会儿,他呆若木鸡般地躺在那里。接着,他的目光落在刀子上,惊恐万状,好半晌才从嗓眼儿里挤出一句话来,“你想干什么,丽佳?”
  “我要履行我的诺言!”她压低嗓音声色俱厉地说,“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他朝上望着她,一动也敢动。“你疯了!”他喘息着说。
  “你更疯!”她冷笑着,用刀子狠狠从他脸上划过。
  他的肉就象被太阳晒裂的、熟透了的甜瓜一般分裂开来,从脸颊和颚骨上的伤口里马上聚满了一汪鲜血。他疼得尖叫着,从床上跳起身向房门冲去,毯子拖在身后的地板上。
  他惊叫着穿过房间,逃进门厅。从打开的门洞里,他看到她正步步朝他追来。他沿楼梯向下跑去,毯子绊了他一下,他滚下几级楼梯,跌在下面一层地板上。
  她站在上面楼梯尽头,低头望着他。他仍然在尖声叫喊。她闭上眼睛。不久以前,她的母亲就躺在那儿。她转身走回屋里。
  她关上门,走到水池边,拧开水龙头,细心地把刀子冲洗了一番。然后,她把刀放在桌子上,在一张椅子上面门而坐。她的母亲也总坐在这把椅子里等着她回家。
  她感到眼睛在冒火。她累了,实在太累了。她合上了眼睛。
  耳边传来重重的敲门声。她睁开眼睛,泪光莹莹。“过来。”她平静地说。
  就这样,警察走进了房间。
  她坐在房间里,等待着电话铃声。烟左缸里堆满了烟蒂。现在是星期五的上午。她已在这儿住了四天,钱包里剩下的钱刚够付房钱的。可玉芳说过她星期五上午来电话,她们把一切商量好了。
  那还是在她获释前大约六个月的时候,在洗衣房里。面对她站在熨衣板前的那个身材苗条的姑娘忽然抬起头来。
  “你出去后有何打算,丽佳?”
  丽佳熨完一个枕套,把它整齐地叠好。她沉思了一会儿。“我不知道。也许找个工作。我还从来没考虑过。”
  “什么样的工作?”
  她开始熨一条床单,“我不知道。找到什么就干什么。”
  玉芳放声大笑,“你会饿肚皮的,屁股露出来了都不知道。”
  丽佳诧异地望着她问:“你准备干什么?”
  “我有我的计划,”玉芳神秘地说,“大的计划。”
  “什么计划?”
  玉芳刚要回答,瞥见一个女看守沿走廊向她们走来,便压低嗓门很快地说:“今晚熄灯以后来见我,我再告诉你。我想咱们可以联合起来干出点儿名堂。”
  将近晚上十点钟的,丽佳站在玉芳床边,低头看着她。“你醒着吗?”她悄悄地问。
  那个黑发姑娘坐了起来,“嗯。”
  丽佳坐在床沿上,“你以后准备干什么?”
  “我要给自己挣点儿真正的钱花。我打算去搞演出。我的男朋友正为我今后出去联系地方。”
  “什么时候放你出去?”
  “比你晚三天,”玉芳说,“他让我找个伴和,然后携起手来一起干,所以我才找你。我想咱们俩是很好的一对儿,你的黄头发和我的黑头发。他们就迷恋这个,有对比。”
  丽佳举棋不定,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什么样的演出?”好低声问,“我可不会任何节目。”
  玉芳哑然失笑,“那些节目我只用一个晚上就能教会你。”
  “噢,”丽佳说,“是吗?”
  玉芳摇摇头。“这比你每星期累个半死去挣钱强多了。”
  “我不知道,”丽佳说,“我还从没想过这事。”
  “安静点!”一张床上传来叫声,“我们还要睡觉呢!”
  玉芳掀开被窝。“进来和我躺在一起,”她赶快说,“这样我们应当不用担心那些长耳朵了。”
  “我还是回自己的床吧。”丽佳说。
  玉芳雪白的牙齿闪烁了一下,“胆怯了?”
  丽佳没吱声。她上了床,玉芳拉过被子盖在她们身上。她们静静地躺了一会儿,丽佳感到了玉芳的体温。“你说的真正的钱是怎么因事?”她问。
  “每天20到30美元,”玉芳小声说,“而且毫不费气力。”
  丽佳一动不动。钱才是唯一重要的。没有钱,你就得当叫化子。另外,对于她来讲也没有别的出路。体面人一旦了解她的过去,也不会用她。“你说的是些什么节目?”她问。
  那姑娘没有回答。她的双手迅速地动了一下,丽佳吃了一惊,忙扭开身子。“住手!”她低声喝道。
  “是你问我的嘛。”玉芳说。
  “哼,”丽佳生气地低声说,“可我没想到你竟是个搞同性恋的女人。”
  “我可不是,”玉芳小声辩说,“这就是节目。”
  丽佳沉默了。那姑娘的手又回到她身上,她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
  “放松点儿,放松点儿,”她的朋友对她低语,“我不会伤害你。稍微锻炼一下对你也有好处。这样时间也好过些。”
  丽佳获释前一天,玉芳来帮她整理行装。“记住我对你说的话,”她说,“星期五上午在房间里等我的电话。”
  “我记住了。”丽佳答道……
  她又看了看手表,都快中午了。她把烟熄来,把旅行包放在床上,慢慢收拾起衣物。不会来电话了,趁她的钱还够付帐时,得马上离开这里。
  电话铃响了。她一把抓起耳机,“玉芳吗?”
  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是乔,玉芳的男朋友。她在外面的汽车里。你准备好了吗?”
  “马上就好。”
  “好,”他说,“我上来接你。”
  他敲门时,她已收拾停当。她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红光满面的男人。她朝他笑了笑,“是乔吗?”
  他点点头,走进屋,向她伸出一只手,她握住他的手。“玉芳没说错,你长得真漂亮。”他由衷地赞叹说。
  她赶紧松开他的手。“谢谢你,”她说,“我现在可以走了。”她朝电话机走过去,“我叫个搬运夫。”
  他摇摇头。“别叫,”他说,“我提着包从侧门出去。你装作出门的样子走前门。这样就可以不付帐。”
  她坚定地望着他说:“谢谢,我要付帐。”
  他耸耸肩膀,“随你的便。”
  她拿起电话耳机,给服务台拨了电话。
  玉芳正坐在车里。看到他们走过来,她笑着说:“我刚才还在想你是不是已经离开了旅馆,亲爱的。”
  “我正打算离开,不等你了。”丽佳承认说,钻进汽车坐在她身旁。
  玉芳微笑着说:“乔很着急,所以我们中途停了一会儿,他去拿他的提包。”
  丽佳飞快地看了她的朋友一眼,玉芳微微涨红了脸。“他去拿他的提包?”她疑惑不解地问。
  “对,”乔应声答道,把车子挂上档,驶进川流不息的车队。“你想一个人出门能不带些衣服吗?”
  “出门?”丽佳反问道,“我们到哪里去?”
  乔说,“我在北滩那里有一套漂亮的小公寓。这个季节那儿可是赚钱的好地方。”
  一个高个子灰头发的男人走近服务台,“小姐,1204房间。”
  柜台服务员抬头看了他一眼,“她刚走,先生。她五分钟前结的帐。”
  星爷打量着他。“结了帐?”心里疑窦丛生,“有人和她在一起吗?”
  柜台服务员点点头,“是一位先生陪她走的,先生。”
  “那位先生什么模样?”星爷问。
  “是个大块头的男人,先生。高矮了你差不多,红脸膛。”
  “噢。”星爷转身离开柜台。
  “出什么事了吗,先生?”
  星爷回头望着他说:“没出什么事。”他穿过前厅朝外面走去。至少不是阿昌,最初他怀疑是阿昌,可阿昌皮肤黑,个头也不及他高。他推动旋转门,来到街上。都怪自己没抓紧时间来。他该一听到她的消息就来找她,他应该想到象她这样的姑娘是不会长时间甘心寂寞的。他把一支雪茄塞进嘴里,沉思着,忘了点着它。也许目前这样更好,他现在正忙得不可开交。他可以等一等。
  她还会露面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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