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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眼镜蛇的一次猛扑--神探古罗夫-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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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他们站着吃饭菜,可咖啡却是在客厅里喝的。古罗夫弄来一瓶威士忌,那是
科尔夏诺夫那次来访喝剩下来的。
    他们抽烟、喝咖啡,回忆古罗夫从没去过的塞浦路斯。但他在准备这次谈话时,
研究过他在一些广告上见过的街道,同前不久去过这个神仙经过的地方的朋友交谈
过。娜塔莎很喜欢这里的男主人,而在他发表对纠缠不休、死皮赖脸而又非常吝啬
的叶戈尔的看法时,她更是感到十分高兴。她已经有了一点点醉意,谈了她买毛皮
大衣的情景,而且谈了叶戈尔的相貌以及他如何弄脏绿色美钞的情况。
    古罗夫一个问题也没提,只听娜塔莎讲她在游泳池旁新结识的老乡的情况,获
得了那个出手大方的男子非常准确的描写:四十左右的年龄,不高不矮的个子,身
材匀称、威武,留着短短的黑发平头,好说黑话。
    “那男子表面上看不怎么样,内心却很坚强。”娜塔莎在结束对眼镜蛇的描写
时说道。“您当然完全是另一种人,不同于他,有文化,但你们也有共同的东西。”
她沉思起来了。“不过,您可千万别见怪,列夫·伊凡诺维奇。男人通常总好把自
己装成捕狼的大猎犬,可实质上他们却是一些束手无策的小贵族老爷,哇里哇啦叫
的多,力量和虎牙却没有。可您却文质彬彬,装得像是法国人,可内心却像钢铁一
样坚强,您能把一个人打死……”娜塔莎结巴起来,脸也红了。“对不起,我喝多
了,不知道胡说了什么了,请原谅。不过,女人的嗅觉是很灵敏的。”
    “别说傻话,你放轻松些,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不是爱见怪的人。”古罗夫
当然没有生气,不过他对这样的评价是反感的。这就是说,如果一个小姑娘在认识
不到一个小时就说出这样的话来,说明他体内已经长满了疥疮。
    “让我们再喝几公分吧。”他说道。
    “你看!”娜塔莎把酒瓶倒空,每人最多不过三十公分。
    他们小口喝着,古罗夫忍不住问道:
    “这个内心像我一样的人说话时口音重不重?”
    “他是俄罗斯人,彻头彻尾的俄罗斯人!”
    “我也是这么想,口音是他装出来的,”古罗夫嘟哝了一句。他望着姑娘为她
能活到今天感到吃惊,同时他在盘算着现在拿她怎么办才好。
    娜塔莎当然不是特工,人家利用她做特务是为了掩护。她对什么也不怀疑,但
她见过眼镜蛇,认识他的面孔,仅此她就该死有余辜了。雅申向上级隐瞒了会见时
小姑娘在场这一事实,而眼镜蛇又将娜塔莎看成是特务人员。很可能他们计划利用
她的住所,接待眼镜蛇,把眼镜蛇装成她的追求者。但眼镜蛇不喜欢雅申,所以这
个恐怖分子就去寻找廖恩奇克,结识瓦列京娜,结果发生了那场愚蠢的假发事件。
不管你怎么说,反正偶然先生是存在的,你不可能什么都考虑到。但眼镜蛇没有放
弃这次行动,正在加紧准备。怎么才能找到他呢?炸药!他没去找雅申,他无处可
以弄到炸药。这姑娘怎么办呢?迟早他们会从雅申口中问出眼镜蛇不来联系的原因
的,会查清姑娘认识眼镜蛇的。她不是直接见证人,然而是一个危险的见证人……
    “您脸色不好,列夫·伊凡诺维奇。”娜塔莎说道。
    “我生来如此。”古罗夫本能地用手掌摸了摸脸庞。
    “不,您生就的一副知识分子相,很有魅力。您在想什么呢?我觉得出了什么
事。您该同我谈谈,心情会轻松些的……”
    门铃声打断了娜塔莎的话,这是约定的铃声。古罗夫打开房门,让斯坦尼斯拉
夫·克里亚奇科走了进来。
    “您好,”斯坦尼斯拉夫向娜塔莎鞠了一躬,从桌上拿起威士忌的空瓶子,对
着光亮看了看。“你们全喝光啦?”显然,如何寻找姑娘,如何向她献殷勤,克里
亚奇科和领导都很清楚。“我不得不打断你们的谈话,领导正在叫上校先生去,至
于娜塔莎,就交给我们带走吧。”
    “这是怎么回事?我哪儿也不去!列夫·伊凡诺维奇,请您解释……”
    “以后再解释吧,娜塔莎。”古罗夫望了一眼桌子,本想收拾桌上的餐具,但
只是挥了一下手就走到前室,把毛皮大衣交给姑娘。“您同这个人坐车去吧,应该
这样。”
    同古罗夫的小车停在一起的,是克里亚奇科的“梅尔谢杰斯”,而稍远一点则
是一辆“日古力”,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宽肩膀小伙子在它的附近走来走去。克里亚
奇科挽起惊慌失措的娜塔莎的手,把古罗夫甩开,带着姑娘朝小伙子那里走去,说
道:
    “你们认识认识吧。他是列昂尼德,这是娜塔莎。”
    小伙子弯了一下腰,姑娘却没有把手伸给小伙子,而是挑衅式地说:
    “也许您可以给我解释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们会解释的。 亲爱的娜塔莎, 现在您坐进车里去吧。”克里亚奇科打开
“日古力”的车门,几乎是强迫姑娘坐进去的。“廖尼亚,送她回家,让她把必要
的东西带上。你要时刻保持警惕,你自己看到了,这些人是很严肃的。走吧。”
    古罗夫站在自己的车旁,用皮鞋尖踢雪。一个个的想法在闪来闪去,混乱极了,
但斯坦尼斯拉夫就在身边,所以他也就安下心来了。克里亚奇科沉思地望着朋友,
生平第一次对着他怀着怜惜之情。
    “走吧。彼得在等着呢。”斯坦尼斯拉夫说道,他的目光中于是出现了希望。
    古罗夫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关上车上的信号,打开车门,打算坐到驾驶室里,
他回头对朋友说:
    “你站着干什么,坐进你的破车里去吧,你看我那样子,好像是第一次见到我
似地。”
    “好在是第一次,而不是最后一次。”克里亚奇科从古罗夫手里把汽车钥匙拿
过来。“打开车罩,莫吉廖夫来的列瓦!”
    “什么?”古罗夫把肩膀耸得更厉害,下颚也翘得更高了。“你是不是生病了
啊?就是在学校里也没人敢这样叫我啊!”
    “学校里人家用弹弓打你,可能打中的是你的眼睛。”克里亚奇科嘿嘿一笑。
    “你谈车罩干什么?”古罗夫像生病似地先是皱眉,然后蹙额,抬起车罩以后,
注意地看了一眼,发现了紧贴在上面的炸药。
    他们把古罗夫的那辆车开到胡同里,停在大使馆对面,然后坐进“梅尔谢杰斯”,
开进部里。
    “彼得两天前告诉我,你不大正常,叫我们注意看着你,”斯坦尼斯拉夫说道。
“今天有两部车子‘引导’你。你现在是指挥员,不是一般的刑警,是活动靶子。
他们在姑娘家里等过你,然后又护送你回家。他们并不怎么狡猾,一会儿他们自己
走在前面,一会儿让你走过去。你把车子留在自己的房子旁边,他们就给车子装上
了炸药,‘户外跟踪’小组随着他们走了。我担心这会给我们提供的东西不多。他
们在摆弄你的车的时候,我的确有过想抓他们的诱惑。我没有上当,那伙匪徒最多
三个人,或者更少,但问题的实质没有改变。他们什么也说不出来的,因为他们根
本不知道。在他们蹓跶的时候,我们虽然在明处,可前途还是光明的。”
    古罗夫冷漠地听着,好像谈的不是他,而且出人意外地竟然打起瞌睡来了。
    “朋友,你现在不是一名重要的刑侦人员,而是活动靶子,就是用熨斗打死你
也并不困难。”
    “我的帽子好像在什么地方,”古罗夫回答,尽力驱散自己的朦朦睡意。
    当两位朋友走进将军的办公室时,将军像平时一样,阴沉沉地问好,取下眼镜,
合上公文包,听完克里亚奇科的简短报告以后,才转身对着站在窗前的古罗夫,问
道:
    “你出什么事啦?”
    “她同雅申飞到塞浦路斯,同眼镜蛇见过面。姑娘喜欢眼镜蛇,说他的举止很
像我。”
    “你自己都不像自己了,”奥尔洛夫把烟灰缸往桌子角上重新摆好。“坐到这
里来吧。”
    古罗夫乖乖地从窗台上下来,坐到客人坐的那张围椅上。奥尔洛夫望了望克里
亚奇科,发现他只是耸了耸肩膀。
    “喂,列瓦,你是这么聪明,你说说,我们今后怎么活?”
    “寻找眼镜蛇。他必须得到炸药,很可能改变主意去找雅申。我觉得犯罪分子
在莫斯科联系没搞好,他的能力很有限。”
    “但对阴谋的鼓舞者来说,人的问题,已经解决。他们已经知道,古罗夫上校
用自己的车子带走了那个认识恐怖分子面孔的女人。从此以后,娜塔里亚·克罗什
就消失了。一旦这个珍贵的见证人同古罗夫上校发生接触,证人似乎就悄悄地溜走
了。列瓦,你别装傻瓜。我问你,到底该对你怎么办?你不正常,神经衰弱,或者
把这叫做别的什么也行,总之你该住院,治治病。”
    “您要采取强制手段吗?”
    “我命令……”
    “将军先生,”古罗夫打断他的话,“在俄罗斯下命令是最容易不过的事。总
统住院,都能签署命令。莫斯科有一盏交通信号灯为这些命令闪过一下吗?”
    “对不起,我求你这个朋友躺几天,好好研究研究。”
    “好,彼得,”古罗夫回答道。“不过我得躺在与你相邻的床上。”
    “好。”奥尔洛夫马上叫来秘书。维罗奇卡进来时,他便说:“请你给我们医
务所挂个电话,请他们替奥尔洛夫将军和古罗夫挂个号让神经病科医生看看。”
    “怎么?”维罗奇卡愣住了。
    “我已经说了:打电话!”奥尔洛夫出人意外地大声说道。
    “我的耳朵很好,不过脑袋不好,”维罗奇卡打开沉重的房门,很委屈地说道。
    “那你就同我们一起挂号看病去!”
    “我可没给任何人做过什么坏事,人家事事处处都撇开我。”克里亚奇科这么
一说,空气缓和下来了。维罗尼卡吃吃一笑。奥尔洛夫满意地哼了一声,连古罗夫
也笑了。

    
    




 

 

                                第二十章

    不到两年前,也许还要少一点,奥列格·阿尔捷米耶维奇·苏霍夫少校还是一
心一意为科尔夏诺夫服务的,甚至被列进了他的朋友名单之中,似乎是一名专门执
行特殊任务的军官。科尔夏诺夫正在一天一天地积聚力量,不仅成了一般的将军,
而且成了国务活动家。少校出乎意外地落在列车后面了,不但不直呼上司的名字,
而且连伊里亚·谢尔盖耶维奇都不叫了。在他们之间出现了一些人,这些人越来越
多,与日俱增。苏霍夫已经不但不能进将军办公室,而且必须逐级层层上报了。
    当时谁也不怀疑,奥列格·苏霍夫明天就会越级提升军衔,成为一名上校,而
且不是一般的上校。一般的上校如果排列起来,可以筑成一道从莫斯科到符拉迪沃
斯托克(即海参崴)的人墙。奥列格·阿尔捷米耶维奇将是一位接近皇帝的人物。
    说到那些年,大家都知道,谁稍一耽搁就迟到了。所以现在苏霍夫已经明白他
已单独留在月台上。由于过去力量的惯性作用,他手里抓到了一个派别头头的一次
谈话录音。比斯科维梯在大庭广众之中让自己对总统作出了一次冒险的批评,可谈
话的录音却录得很不好。苏霍夫不仅没有戴上将军的毛皮高帽,肩章上的第二颗星
也没得到。这盘录音带他听了又听,然后带着它走到了完全相反的方向。比斯科维
梯是个直率的汉子,他开门见山地说:
    “你的科尔夏诺夫是个什么东西呢?一名守卫尸体的卫兵而已。他看到了木乃
伊还没从陵墓里拖出来,可卫兵已经撤走了。你在地面上大步行走的时候,你是看
脚下,还是往前看,或者往后退呢?”他突然问苏霍夫。
    少校没有回答,不过他还是理解了这位政治家的话,所以大声笑了起来。
    “鲍里斯是一具政治僵尸,而你的那位将军则什么人也不是,充其量不过是僵
尸的影子而已。参加到我们队伍里来吧,未来是属于我们的。”尽管他是一名冒险
主义分子,但很善于说话。“从今天起你就是战斗小组的组长。我将拥有一支军队,
但万事都有一个开头。你是少校吗?很好。古罗斯的皇帝还只是一名上校嘛。我们
不需要小玩意儿,我们要的是现实的权力。擦亮眼睛,好好逃选忠实的人。我不需
要一个师或者一个别的什么军,我们需要的是能干的小伙子,钱由我保证提供。我
给你提出的任务,将是明确而又具体的。我一旦掌权(而我是一定会得到绝对权力
的),你,奥列格,不会成为元帅,你会成为一位谦虚的上校,如果你愿意,可以
当个将军,但是你将支配人的生命。而元帅们将像虾子一样站着,等候你的吩咐…
…”
    少校真的有了钱,大量的钱,但它们来得快,也消失得快。他不慌不忙、认认
真真地挑选人材,从各个勤务部门招募个别人员,竭力不让战斗人员相互认识,而
且把他们分成若干小组。少校懂得特务工作,明白克格勃虽然已经解散、改组,改
名,但这个组织的实质仍然没变,特务还是特务,暗探还是暗探。还不应忘记民警
的存在,因此当乌索夫上校从红旗队伍中被开除出来的时候,苏霍夫很快就把他接
过来了。经验丰富的密探人员现在贵如黄金。少校看透了这位过去的上校沽名钓誉
的意图,便把萨比林给他送了上去,拿走了两百万美元,这笔钱来得正是时候。这
时少校倒了点小霉,他碰上了古罗夫上校。起先少校对这一冲突没有给予足够的重
视,认为一个普通民警不会构成危险,尽管乌索夫的看法恰恰相反。
    比斯科维梯国外的朋友找到了阿巴,随后又找到了眼镜蛇,少校对此感到非常
满意。他认为这次重大的战斗行动的执行者,应当来自境外。在俄罗斯找到一个高
级专家当然是可能的,不过太危险。
    一切全都搅混了,谁为谁工作,都弄不清楚,很容易上当。
    而比斯科维梯要的又不是莫斯科实际上天天都在发生的那种一般性的爆破行动。
    “应当把居民从上百个各种各样的集团和政党的混乱中惊醒,让他们马上忘记
共产党的叛徒们、莫名其妙的民主派,投进真正的保卫者的怀抱。”自然,比斯科
维梯认为只有他自己才是人民的保卫者。
    一切本来都进行得很好,但突然发生了一些小小的停顿和紊乱。眼镜蛇来到了
莫斯科,但没出来联系。少校也是不喜欢雅申的,但只能派一个能够通过边境而不
受到任何检查的人到国外去送美元。少校不愿意亲自去见眼镜蛇。眼镜蛇是国际恐
怖分子,鬼知道是什么人把他缠住了。于是不得不消灭刑事犯头子廖恩奇克。这事
倒很简单,可眼镜蛇在她那里过夜的那个妓女,却出人意外地失了踪。被比斯科维
梯推出,准备竞选杜马的乌索夫,却一直嘀嘀咕咕:“古罗夫,古罗夫。”
    




    现在已经查明,雅申在与眼镜蛇见面时,在姑娘面前把他曝了光。即便姑娘什
么也不知道,但谁需要这样的曝光呢?乌索夫一打听到这件事时,又深信不疑地说,
百分之百是古罗夫把姑娘找到并弄走的。
    “那就只好把他杀了,”少校说道。“古罗夫正在寻找姑娘吗?他一找到姑娘,
我们就把他这个民警干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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