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剑侠传-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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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老者方站好,崖下红鹤般的冲天跃出一个一身红衣年在二十六八岁的红衣青年。
三星照命一见此人,忙道:“禀少主,本座没发现寒松龄,却引来了他的两个同党。”
红衣青年点点头道:“摩天岭上找不到他,镇山关内必能找到,山君易居贤说他已出了音梦谷,绝不会错,沈帮主,你可曾吩咐手下不要打草惊蛇?”
三星照命急急地应道:“本座吩咐过了。”
红衣青年冷声道:“那就好了,但愿这一次,沈帮主,你没有再把事情弄糟了。”
三星照命呐的地道:“本座不敢。”
由三星照命的卑恭曲膝的神态,以及红衣人所提的山君易居贤,寒松龄突然想列此人可能就是三佛台老大之子翻天玉狐,目光不由向他脸上望去。
只见此人面如银盆,剑眉朗目,鼻直口方,虽然,那两片红唇薄得有点残酷,但却仍不失为一个英挺、俊逸的人物。
红衣人目光从三星照命脸上,移到雷电追魂与四绝书生两人身上,冷做的一笑道:“两位大概就是近年来名震关外的雷电追魂云飞龙与宫寄霞吧?”
四绝书生冷笑道:“阁下红衣罩身,容貌俊洒,要非不才双月亮些,几乎还分不出男是女呢!想来,阁下就是名震宇内的翻天玉狐易星南了?”
虽然听得出四绝书生在骂他,红衣人却不生气,冷声一笑道:“在下正是易星南。”
四绝书生冷笑道:“冰天雪野,有劳大驾久候,宫寄霞于心难安,此时,既已见面,岂好再浪费光阴。”
阴森森地狞笑了一声翻天玉狐易星南道:“易某以为,时下多搁—段时间,两位在人间就多停留片刻,嘿嘿,却没想到两位竟然先不耐烦了。”
四绝书生冷冷地道:“人云,除恶务尽,此刻首恶巨邪当前,宫某生性急躁,不除不快,非有意与阁下过不去啊!”
翻天玉狐脸色一沉,冷笑道:“初至关外,易星南就听人说有个四绝书生,口齿犀利能言善道,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哼哼,只可惜此地非舌战之所,阁下空有一张利嘴,嘿嘿,却没有使用机会了。”
四绝书生冷笑道:“世云:无力之理不伸,宫某早期有见于此,是以,也颇学’厂点仲理之力,阁下何不试试?”
翻天玉狐易星南脸色一沉,狞声道:“宫寄霞,要在易某面前卖弄你的武学,你这是班门弄斧。”
雷电追魂忍不住插口道:“姓易的,话不投机半句多,你我之间,势如水火,没有什么好说的,云某二人到此,可不是来听你恐吓的,摆出来吧。”
翻天玉狐狂笑一声道:“哈哈……姓云的,你说的对,就冲着你这一句话,易某必给你个痛快。”
猛然向前跨出一步,雷电追魂冷笑道:“云某要看看谁给谁痛快,请!”
翻天玉狐冷然一笑道:“慢着,易星南今夜到摩天岭南峰,说实话,可不是为了两位而来的,既然寒松龄没来,易某收拾下二位,也不虚此行,不过,在两位上路之前,易某想请两位看看易某人的安排够不够慎密周祥。”话落高声道:“列位请出来吧。”
翻天玉狐易星南话才出口,洞前广场的三面崖下突然飞跃上三条人影,个个身如轻烟,动如流星,显然都是武功造诣极高之人。
“这位人称山君易居贤,两位没见过吧?话落再指指身边一个身着绿袍,双目深陷,脸色惨白,形如恶鬼般的七旬老者道:“两位可认得这一位?”
两人心头同时—沉,但却未形之于色,四绝书生冷冷地道:“鬼火前辈,一向不介于武林帮派中,晚辈二人何幸,竟劳前辈大驾相候。”
鬼火阴森森地道:“小子,老夫听说江湖上出了个武功所向无敌,胆敢破老夫绿磷芒的狂妄小辈寒松龄,因此,今夜老夫才来教训教训他。”
四绝书生心中,对鬼火有所顾虑,有意说动他,让他置身事外,闻言忙道:“前辈可曾查过寒松龄为何要破前辈的暗器?”
鬼火老脸突然一沉,冷声道:“老夫不管那些,凡破老夫暗器之人,就是对老夫不敬。”
四绝书生脸色一变,冷声道:“如果前辈的暗器是要置那人于死地呢?”
鬼火蛮横地道:“那是他该死。”
四绝书生忍不住狂笑道:“日后前辈遇上武功高于你的人,那也是前辈该死了。”
鬼火闻言突然跳了起来,厉声道:“什么?你这小辈说什么?”
雷电追魂忍不住脱口道:“鬼火,杀人不过头点地,阁下仗着一点旁门暗器,竟然想横行霸道,慑服世人,世间无知无耻之徒,阁下可列首位了。”
鬼爪般的右手猛然探人怀中,翻天玉狐一把按住他的手道:“前辈慢着,这两个狂徒,用不着前辈动手,等下晚辈一定捕拿下他们给前辈发落。”
鬼火正在气头上,闻言怪眼一翻,吼道:“放手,你敢管老夫的事?”
翻天玉狐朗笑一声道:“前辈,晚辈斗胆也不敢管你,家父写信托前辈相助的只是对付寒松龄啊!”
鬼火语气一缓道:“你抬出三佛台来压我?”
翻天上狐阴沉无比,一见鬼火软了下来,立时脸色一变,硬逼道:“前辈怎么说出这种话来了,家父对前辈可无不敬之心,前辈既然执意要做,晚辈自然不敢相阻。”话落收回手去。
鬼火没有立刻抽出手来,老脸阴晴不定不停地变幻着。
洞顶上,寒松龄见状连忙放下浪子的身体,轻声急促地道:“把剑给我。”
白凤公主把剑递给寒松龄紧张地道:“你要下去?”
寒松龄冷声道:“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鬼火。”
白凤公主急声道:“但是,目前我们还不知道他们的计划呀。”
寒忪龄坚决地道:“我顾不了那许多丁,我不能眼看着他们两个吃亏。”话落就要往下走去。
就在这时,鬼火突然大笑道:“哈哈……老弟,老夫不过是跟你闹着玩而已,你可别是认成真了。”
寒松龄止住前进的脚步,目前的危机虽然暂时乎息了,他的心情却反而更重了,因为,连不可一世的鬼火对三佛台都如此畏惧,足见三佛台潜力之雄厚已达无人不怕的程度了。”
翻天玉狐态度立时一变,笑道:“前辈言重了,晚辈怎么敢?”话落脸色—整,指着最左边的一个白发苍松面如苍苍古月般的老道士道:“两位可认得这位吗?”
盯视了老道很久,雷电追魂才感慨地冷声道:“假使晚辈没情错,前辈该是名动一时的三虎一条龙中的塞北游龙真一道长。”
老道士淡漠地道:“贫道正是。”
雷电追魂冷冷地道:“三虎一龙,侠名久闻,三虎死得不明不白,没想到一条龙如今竟然独自改变了行侠的路线了。”
塞北游龙真一道人沉声道:“无量寿佛,失言招祸,小施主言重了。”
雷电追魂还待再讽刺几句,突听四绝书生抢口道:“姓易的,引见是都引见完了,你的计划可就是这些吗?”
翻天玉狐冷笑道:“二位身后就是松海洞,可知道谁在里面?”
四绝书生宫寄霞冷笑道:“阁下散出风声,不是说孔雀真人就在里面吗?”
翻天玉狐笑道:“确实在里面,两位想必是来救他的吧,怎么不进去呢?”
洞顶上寒松龄俊脸突然一变,飞身就要往下跳。
白凤公主一把拉住他道:“松龄,别……”
寒松龄俊脸一变,急声道:“你放手,快!”
白凤公主紧拉住不放,急声道:“松龄,我们用得着急在一时吗?”
这时,只听四绝书生冷笑道:“进去好让阁下把我们封在洞里?”
翻天玉狐笑道:“易某的计划确实是如此。”
雷电追魂接口道:“姓易的,你把寒松龄看得太痴愚了。”
翻天玉狐朗声笑道:“哈哈……事实上恰巧相反,三星帮数次栽在寒松龄手中,绝非完全败在武功上,寒松龄的机诈绝非常人能比,但是,这次易某却认定了他非上当不可。”
四绝书生冷笑道:“一厢情愿的想法。”
翻天玉狐道:“绝非一厢情愿,孔雀真人五年前冒杀身之祸,背着寒松龄奔逃于寒水江上,他对姓寒的有再造之恩,寒松龄只要一见他在洞内,绝无不进去之理,那时,鬼火前辈只要洒下一把毒磷火封住洞口,合我几人之力,要把洞口填住,该无问题吧。”
洞顶上的寒松龄呆了一呆,回头看看自凤公主,自嘲似的白语道:“他没有猜错,看来我寒松龄还是欠缺了些。”
白凤公主柔声道:“松龄,我愿意你欠缺这些。”
四绝书生呆了一阵,才冷笑道:“毒,够毒的,只可惜阁下没等着他。”
翻天玉狐脸色一沉地道:“但却等到两位了,虽非所望,却聊胜于无,把这两个给我拿下来!”
翻天玉狐身侧两个老者应声而出,—闪落在雷电追魂与四绝书生身前,动作快捷如雷电。
就在两个老者飘落的一瞬间,洞顶上响起一个冰冷寒森的声音道:“姓易的,你等到我姓寒的了。”
寒松龄的突然现身,几乎完全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所有的目光也全都集中在他身上。似乎没有人想到该怎么说出几句话来打破这沉寂得极不向在的僵局,静默,就这么罩住了众人。
四绝书生宫寄霞上下打量了寒松龄好一阵子,首先打破僵局,开口轻声问雷电追魂道:
“兄弟,是他吧?”
雷电迫魂自发现在场的这些敌人之后,自知凭他与四绝书生之力,绝难计得便宜,因此,心中—直在忧虑着,寒松龄的突然出现,使他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突然放了下来,虽然,他此时尚不能确定寒松龄的武功精进到什么程度,但只凭寒松龄当日临别之前所说的那些活,他以能断定寒松龄既能出得冷潭谷,功力必然大有进境,当日他未逃冷潭谷之前,自己都敌不过他,此时自然将更凌驾于自己之上了,这种判断,只使他觉得如同获得了稳定靠山般的安心而无丝毫妒意。
雷电追魂开朗地长笑一声道:“念书的,我以为是不是他,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些才是。”
四绝书生宫寄霞被武林誉为四绝中的一绝,就是心计过人,他一见雷电迫魂突然有心情说笑了,心中就已猜到自己想的没错了,虽然,他由寒松龄俊逸文弱的外表而对他的武功是否有雷电追魂所说的那么深奥心存猜疑,但却未形之于色,也朗笑一声道:“哈哈!吾兄差矣,耳闻难定虚实,目睹始能为真,愚弟心有所惑,一故问之也。”
雷电追魂笑道:“兄弟,够了,够了,你说几句简单中听的话行不行,少之乎者也几句吧。”话落脸色一整,转向寒松龄道:“寒兄弟,这就是我过去提到的宫家兄弟。”
寒松龄闻言放下臂中浪子的尸体,肃容作揖道:“小弟寒松龄拜见宫大哥。”
嘻笑之声一收,四绝书生急忙还礼,一面叫道:“寒兄弟千万别来这个,咱们三人之中,今后以你为首,寒兄弟如此多礼,那还成什么体统呢?”话说得简洁明快,丝毫不拖泥带水。
寒松龄郑重地道:“宫兄之言差矣,事有本末,人有长幼。
小弟愿听命于两位兄长,宫兄如看得起寒松龄,幸勿再提此言。”
四绝书生宫寄霞眸子一转,笑道:“寒兄弟,咱们目前先不谈这些,这里有四位朋友等着咱们招待,咱们就以待客的本领来决定为首之人如何,当然,如果寒兄弟以为我与云大哥武功难与你相提并论的话,自然可以提议反对,如何?”
四绝书生的话说得很绝,寒松龄就算明知自己功力远在二人之上,也难以启齿说两人确实不如自己,一时之间,倒真被他难住了。
雷电追魂云飞龙闻言忙道:“宫兄弟说得极是,兄弟完全赞成。喂,寒兄弟,你还犹疑什么?莫非你以为功力真个远超过我俩?”
寒松龄被雷电追魂一逼,脱口道:“小弟不敢。”
四绝书生正等着这句话,闻言忙道:“那就这么决定了。”
寒松龄本想再加以解释,转念一想,等下一交上手,只要自己尽可能地不动手或暗中相助二人,事情照样地能迎刃而解,想到这里,他把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三人的话,翻天玉狐易星南等四人全听清楚了,以鬼火之见,早就要动手收拾这三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小辈了,但却被翻天玉狐阻住了。
四绝书生的话说完不久,翻天玉狐突然朗笑一声道:“哈哈……那位白衣兄台就是寒兄,寒松龄吗?”话声嘹亮清朗,中气十足,入耳可知其人内功必有极深造诣。
目光突然凝注在翻天上狐易星南那张美玉般的俊脸上,寒松龄淡漠地道:“不错,在下正是寒松龄。”
翻天玉狐易星南点点头,朗声道:“寒兄少年英雄,武功盖世,寒剑现于关外,声威震晃九洲,古今少年英杰,少有能出寒兄之右者,着实令人艳羡佩服之至。”
冷漠地笑了笑,寒松龄道:“尊驾过奖了,你我立场不同,势如水火,尊驾何不开门见山,说说正题。”
翻天玉狐朗笑道:“兄弟所说的,全是正题,听山君易前辈说,寒兄平定了音梦谷,不知寒兄见过那位名动宇内、艳绝人寰的白凤公主没有,寒兄重恩相加,不知那位公主以何相报?”
这些话,寒松龄极难作答,冷冷地道:“尊驾之言,寒某是否有答复的义务?”
翻天玉狐朗笑一声道:“寒兄请勿误会,兄弟是顺口问问而已,寒兄貌如金童,英挺不凡,那位白凤公主日后纵然以身相许,武林中人也将信得过她不是为了报寒兄之恩而追随寒兄的,蛤哈……小弟多言了。”
翻天玉狐的话,正好击中寒松龄心中的隐忧。而使寒松龄无声以对。
崖顶上的白凤公主闻言芳心一震,略一思付,移步就要下去。
忆莲一把拉住白凤公主,低声道:“公主,寒公子也许不希望我们现身。”
白凤公主坚定地道:“但是我却必须下去。”
忆兰道:“为什么?公主,他们还没有动手啊,我们下去也帮不上忙啊!”
白凤公主沉声道:“易星南离间我与他,他的个性我了解,如果我不下去,易星南将轻而易举地使我们分开。”
忆莲一怔道:“离间?公主,你是说……”
白凤公主恨声道:“此人心如蛇蝎,狡诈如狐,你再想想他方才所说的话就明白了。”
翻天玉狐易星南一见寒松龄脸色阴晴不定,就知自己所担心的已成事实了,心头一震,朗声笑道:“寒兄沉吟不语,难以开口,想是兄弟猜测之言无误了,武林中的朋友,必然会有与兄弟一般的想法,寒兄用不着为此担心,兄弟这里,先向寒兄道贺了。”
四绝书生忍不住开口道:“君子成人之美,小人成人之恶,易星南,你心存妒嫉而含沙射影,只有三岁孩童才会中你挑拨离间的毒汁,朋友,这样的心计,宫某人劝你少动些。”
寒松龄冷漠地笑了一声,以低沉的声音道:“宫兄不要多管,他说的也许全对。”
寒松龄话声才落,身后丈许处突然响起一个娇脆清晰,入耳如乳莺新啼般的声音道:
“是的,松龄,如果我一直不现身,他的话,日后你我都将百口难辩,但是,现在我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