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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女皇太狂悍+番外 作者:文苑舒兰(潇湘14.04.03vip完结)-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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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暖汐的神态越发的迷茫。

    他无法用言语来说清楚这种感觉。

    “……就好像他终有一日会害死我一样!”

    他看向司慕涵,不等她开口反驳他的话,便自己道:“我知道这种感觉很荒谬,因为官锦根本便没有这个能力这样做,可便是我身边有暗卫一直保护着,我还是无法完全扫去这种不安,甚至有时我还害怕,官锦会因为害我不成而来害你……”

    司慕涵拧紧了眉头,虽然也曾经听过雪暖汐诉说过对官锦的感觉但是她也只是以为雪暖汐是因为太过于在乎她,所以方才会这般紧张,可是如今听他这般说,似乎比这一个还要严重。

    似乎,他对官锦的排斥和抗拒已经深入了骨子里,或许说,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雪暖汐没有注意到司慕涵的反应,而是继续沉浸在了自己思绪中,“可是我明明这般的怕他,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能狠下心肠来除掉他……”

    这也是让雪暖汐最为困惑的事情。

    他心里明明认定了官锦不是好人,但是却下不了狠手除掉他。

    “朕明白。”司慕涵伸手握紧了雪暖汐那只没有受伤却依然显得极为冰冷的手,她明白雪暖汐为何下不了狠手,因为他的心不够狠。

    他对官锦的那些怀疑也只是怀疑,没有实际的证据证明,没有实际的证据,这便是他无法完全确定官锦就是如他心中所想的那般。

    他的心不够狠,担心会杀错了人。

    也正是因为如今,他方才会这般焦急地想要找到官锦真正犯了错的证据,这样,他方才可以说服自己狠下心肠。

    正如方才他去找官锦的另一个目的是为了弄清楚当日在观星殿中所说的关于他父亲的事情是否是事实一般,若是证明了官锦说谎,那官锦那一日对他所做的事情便是故意的。

    他既然对他动手,那他便也可以狠下心肠对付他了!

    这就是她的阿暖。

    “方才你说官锦像是发了疯一样想要自残?”司慕涵岔开了话题,将雪暖汐从那迷茫看不着边际的思绪中抽离了出来。

    雪暖汐愣了愣,随后方才道:“对,你没看见当时情况,若是我没有及时制止他,怕是他真的会将那瓷片给刺进了自己的胸口。”

    雪暖汐说起了这件事心里更是奇怪,官锦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不成他疯了?

    还是他故意做给他看?

    可是……

    他若是故意的难道便不怕他就这样看着他死?

    雪暖汐脑海中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情形,心头随即生出了一丝寒意。

    司慕涵眯了眯眼,随后扬声唤来了人,“将官锦带上来。”

    她本不想如今处理这件事,但是看着雪暖汐这般反应,却还是让人将官锦领上来。

    司慕涵倒不是也如雪暖汐一般怀疑皇贵太君的毒是官锦下得,因为在她的心中,对于先帝留给她的暗卫是百分百的信任。

    只是此时她没有想到,她的这种牢不可破的信任在不久之后便会出现裂痕,也让她开始审视她对先帝的过多的依赖。

    官锦是被人给绑着押进殿中的,只是此时,他脸上的神色已然平静,仿佛并不觉得此时的情况有多么的糟糕。

    司慕涵见了他这般神情,眼眸沉了沉。

    官锦被押着跪在地上,却并没有如往常一般行礼,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中似乎闪烁了一丝倔强,他盯着司慕涵看,却抿着唇不说话。

    雪暖汐见官锦这般也是一阵讶然,若不是官锦的面容没有变化,他定然不会相信面前跪着的便是那爱装柔弱的官锦。

    司慕涵握紧了雪暖汐的手,似乎在给他安抚,随后便沉声道:“为何要这样做?!”

    官锦抬着头盯着司慕涵,好半晌方才开口说话,却一反过去的温顺,言语变得尖锐,“若是锦说方才并非有意伤皇贵君,陛下相信吗?”

    便是他整个人此时也仿佛成了刺猬一般,张开了全身的刺。

    司慕涵眼底闪过了一抹惊愕,敛了敛神,继续沉着脸道:“朕是再问你,方才为何要自残!”

    “自残?!”官锦呵呵一笑,似乎在自嘲,又似乎在冷笑,“陛下错了,锦并非在自残,所谓自残,也要有人在乎锦这条贱命,方才算的上自残,锦不配用上这个词,若说真的要寻一个词来形容方才锦的行为,那该是用罪有应得!”

    司慕涵越发地觉得官锦此时的反应怪异,一开始她还以为官锦故意装成这一副模样,但是当她仔细观察着他此时的神情,却没有发现丝毫的作假,他脸上眼底的情感不可能是装出来的,可是他怎么忽然间变了一个样子?

    这些日子虽然她也知晓官锦在清思殿内安分守己地养病,但是却并没有再见过他,可是这般短的日子便让他变了一个模样?

    这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司慕涵猛然想起了之前雪暖汐告诉她关于官锦父亲的事情,难道是因为那件事?

    雪暖汐也被官锦此时的言语给惊住了,他方才还以为官锦会借着这件事博取司慕涵的同情,可是如今他的行为却像是在激怒司慕涵似的。

    “陛下若是要为了皇贵君受伤一事责罚锦,那便随意下旨吧,锦定当领受!”官锦盯着司慕涵,苍白的双唇中一字一字地吐出来。

    司慕涵眼底闪过了一抹幽暗,“你这是在责怪朕当日要送你出宫?!”

    “锦本就命贱,怎敢因此而责怪陛下?”官锦争锋相对。

    司慕涵眯起了眼睛,正欲开口却见蒙斯醉领着太医院的院正脚步匆忙地走了进来,她当即停下了对官锦的观察和试探,连忙起身道:“怎么了?”

    雪暖汐也紧张起来。

    蒙斯醉走到了司慕涵的面前,匆忙行了一礼,然后道:“陛下,李院正有话要禀报陛下。”

    方才司慕涵得知雪暖汐出事之后便出来看到底发生什么事,而蒙斯醉则留在寝殿内等待着御医的回复。

    李院正正要行礼但是被司慕涵挥手给免了,随后她便将太医院一众御医为皇贵太君诊治之后得知的结果一一说给了司慕涵听,但是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你这是什么意思!”司慕涵在听完了太医院院正的话之后当即气的脸色铁青,“什么叫做无法确定解药的配方?!”

    在里头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居然给了她这样找一个答案!

    太医院就这等本事!

    在震怒之后,司慕涵心中随即涌出了一股恐慌,若是连太医院的御医都无能为力,那皇贵太君岂不是……

    “回陛下,经臣等诊断得知,皇贵太君此时所中之毒是一种名为五花毒,这种毒的配置是五种罕见的毒花依照不同的分量配置而成,而解药的配置采用的是以毒攻毒的方法,也就是各自寻得这五种毒花相克之毒,依照这五种毒花各自所占的分量加以配置,但是由于采用的是以毒攻毒的方法,所以在分量之上绝对要一一对应,否则不但解不了毒,更会添新毒。”李院正神色凝重地道,“除非我们能够得到这毒药配置的方子,否则只有一个法子。”

    司慕涵稳住了心神,“说!”

    “试毒。”李院正道。

    司慕涵蹙眉,“说详细些!”

    “臣等目前虽然不能肯定皇贵太君所中五花毒的精确分量,但是却可以推测大概,臣等可以依照这推测的方子配置出来一份新的五花毒寻一个服下,在依照这个方子配置出解药,让那人将解药服下,若是可以解毒,那便是分量正确。”李院正道。

    “那若是分量错了?”雪暖汐随即问道。

    李院正垂下头,“若是这样,那不仅皇贵太君无法得到解药,便是那试毒之人也是会又性命之忧。”

    “这岂不是……”雪暖汐没有说下去,但是他的神色已然是表明了他的震惊。

    李院正的这话是要用别人的性命来试药!

    司慕涵拧紧了眉头沉思会儿,最后冷下了脸道:“朕立即让人去刑部寻几个死囚进宫试毒!”

    只是她的话方才说出口,随即便有人开口道:“不必了。”

    而说话的人却是官锦。

卷三 后嗣 018 闯入陵墓

    不必了?

    司慕涵目光随即看向了官锦,眼底闪着犀利。 

    蒙斯醉愣了愣,眉头微微蹙起,却不知道官锦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

    雪暖汐当即沉下了脸,开口道:“你又想干什么?!”方才像是疯了一样自残,如今却说出这样的话来,难不成他的脑子真的病糊涂了,还是这件事根本就是他做的!

    李院正也不禁打量着眼前男子,见他被人帮着,脸色微微一变,连忙低下了头,沉默不语,诊断的法子太医院已经拿出来了,至于如何决定那便与太医院没有关系。

    “你在说什么?”司慕涵眼眸深沉地凝视着官锦,实在想不出此时他说出这句话的用意。

    官锦面对众人的注视却显得无比的平静,仿佛方才他所说的话只是一句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话,他坦然地看向司慕涵,一字一字清晰地说道:“锦说不必用死囚试毒,由锦来试毒即可!”

    司慕涵眸光又深沉了几分,“刑部大牢内的死囚多的是,用不着你。”

    “虽然那些是死囚,但是用他人之躯试毒却是暴戾之举,若是传了出去怕是会影响陛下的仁德之名。”官锦一针见血地指出了用死囚试毒的恶劣影响。

    虽然死囚是犯了死罪,但是也已经有大周的律法惩处,若是其来试毒却也与大周历代帝皇施行的仁政相符,反而会让百姓想起史书中记载关于前朝的残暴统治。

    “自然也可以将消息给封住,但是俗话便有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总会有一日为外人所知的。”官锦继续道,声音和神态依旧平静,“死囚必定是不愿意以身试药的,若是因此而丧命,必定心怀怨气,便是化成了鬼怕是也会是怨灵,虽说鬼神之说无稽,但是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说皇贵太君一向仁善,若是他知晓自己的性命是用别人的性命唤来的,往后怕是也过得不安生。”

    “方才御医的话你也是听到了的,若是你来试毒,那便极有可能丧命。”司慕涵缓缓地道,言语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是她的眸光却一直盯着他的眼睛不放。

    她相信,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就算再懂得掩饰的人,只要他心怀别的心思,眼睛之内多多少少会流露出痕迹。

    可是让她惊讶的是官锦的眼中此时只有一片宁静,就像方才的话都是出自真心似的。

    官锦没有任何闪躲地任由着司慕涵大量。

    便是蒙斯醉和雪暖汐也因为官锦的话而惊愕不已。

    蒙斯醉想起了祭天大典那日,他用几乎不要命的方法去救被宁王挟持住的凤后。

    雪暖汐却在心底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他见过了不怕死的但是没有见过这般不要命的,若是别人这般甘愿牺牲自己,他或许会觉得他很伟大从而钦佩他,但是这些事情发生在官锦身上,他只是觉得心寒,觉得可怕,为什么一个人可以这般不将自己的性命方才眼中为何可以这般不在乎自己难道他真的想死吗?还是他这般有本事肯定自己一定不会死?!

    “锦如今一无所有何惧一死?”官锦嗤嗤一笑,满目自嘲,“若是锦就这般死了,倒也是一件好事,至少这样锦可以去陪伴死去了的亲人,也算是一家团聚了!”

    司慕涵眯起了眼睛,心中无法说出是什么感觉。

    官锦看着司慕涵,微微扬起头,“锦若是死了,也不必让陛下费心思送锦出宫了!而且,锦病了这段时间多的皇贵太君细心照顾,如今皇贵太君危在旦夕,锦身无所长只有这条贱命,能够为皇贵太君试毒也算是还了这些日子皇贵太君的厚爱,也算是是锦几生修来的福气!”

    他说完,便将看着司慕涵的视线移向了她身旁的雪暖汐和蒙斯醉身上,却没有停留,而是淡淡地一扫而过,缓缓道:“自然,锦这般做也是又私心的。”

    面对官锦的目的雪暖汐心中莫名一凛。

    蒙斯醉也心中一沉。

    “你有何私心?”司慕涵半眯这眼睛开口道。官锦垂了垂眼帘,“方才皇贵君前去找锦想必也是认为皇贵太君中毒一事与锦有关吧?”

    “本宫何时这般说过?”雪暖汐却开口道,语气有些冲,虽然他的确是说中了他心中所想,但是他却不打算再他的面前承认,“你自己有什么私心你自己心里清楚,莫要将责任推到本宫身上,本宫可不想被别人说故意逼你去死!”

    真是歹毒,若是他如今认了是怀疑他,那他若是真的试毒,最后死了的话,那所有人都会说他害死的他的!

    因为如今他始终未能找出证据证明是他下的毒!

    虽然他还是认为这件事与他有关系。

    官锦抬起眼帘,目光平和地道,“皇贵君莫要紧张,锦怎么会这般陷皇贵君于不义了?虽然这件事的确不是锦所为,但是锦却还是了解皇贵君的想法。”他顿了顿,唇边溢出一丝苦笑,“当日凤后怜惜锦受了伤将锦接进朝和殿照顾,最后却出了那样中了药的事情,如今皇贵太君可怜锦孤苦无依将锦接回清思殿,但是方才不久便被人下了毒,如此巧合之事怎么会不让人觉得奇怪?皇贵君心中怀疑锦,锦也是明白的。”

    “你——”雪暖汐一阵气结,虽然官锦的话一字一句都是维护着他,但是却让他的听得格外的膈应。

    “锦自知没有任何方法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唯有亲自试药,这样方才能够洗清嫌疑,锦虽然命贱,但是也不希望蒙上这样的不白之冤。 ”官锦正色道,眼底带上了决然的色彩。

    蒙斯醉看着眼前的男子,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复杂,虽然他无法判定如今官锦所说的这些话究竟是出于真心还是有何目的,但是若是说起如今皇贵太君中毒的事情与他有关,他却不怎么相信。便是官锦心机再狠毒也不会做出伤害皇贵太君的事情,他该是很清楚,如今在皇宫中唯一能够被他所以依靠的便是皇贵太君。

    他转过了视线看向司慕涵,却发现此时她凝视着官锦似乎在审视着他。

    见了这样的情形蒙斯醉的心猛然生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女子在男子身上放下这般多的注意力绝对不会是一件好事。

    蒙斯醉虽然没有雪暖汐那般抗拒官锦,但是却也不希望官锦成为这后宫的一员,虽然他心中明白,这后宫中往后定然会出现其他的男子,那些男子或许也会是个有心机之人,但是他却还是不希望这个人是官锦。

    或许他的心对于这个男子还是存在着偏见吧。

    他心里记恨着当日他在他最落魄痛苦的时候还心怀诡计想要落井下石。

    “陛下……”他轻轻叫了一声,待司慕涵将注意力转到了他的身上之时,方才认真地道:“虽然官公子的话有些道理,但是臣侍却也不赞同官公子来做这试药之人,陛下若是觉得用死囚来试药会平添怨气,可让人去死牢中宣旨,若是有谁愿意挺身试药,只要在试药中活过来,救下了皇贵太君,那陛下便可赦免她的死罪,便是死在了试药之中,陛下也可以恩赏她的家人亲族,臣侍相信,定然会有人甘愿挺身而出的。”

    雪暖汐眼睛一亮,“豫君言之有理。”

    虽然他亦觉得用别人的性命来换有些残忍但是如今经过蒙斯醉这般一说,却是觉得行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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