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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佛魄珠魂-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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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羽领命急急离去。
  梁丘皇疗治已毕,伸指点了妻儿睡穴,使之安睡得能血脉调和,急奔出红芍小轩外,找到翟羽,只见翟羽独自一人静立在墙隅一株巨松下,诧道:“于堂主咧!”
  翟羽苦笑了笑,禀道:“于堂主似有急事在身,再躲避韩仲屏叛贼追踪无法留此。”说时伸手入怀取出书信及一个黑色布囊。
  梁丘皇接过迅忙抽出信笺详阅。
  翟羽只见梁丘皇面色沉重,将笺函反覆看了三湿,嘴角泛出一丝难以猜测笑容,并将布囊内药瓶逐一取出检视,瓶上均黏附得使用方法,忍不住问道:“院主,这是何药物?”
  “毒!”梁丘皇沉声道:“可解奇毒及不可解奇毒!”
  翟羽大感惊诧道:“于堂主从何处取得?”
  “毒叟!”
  “毒叟现在何处?他为何不亲自送来?还要假手于堂主。”
  “双足已残,无法行走!”梁丘皇面色一沉,道:“你问得太多了!此时此地你只须奉命行事!”言毕人起,穿空掠出墙外而去。
  翟羽不禁泛出笑容,仰面一望,古干之上电泻疾落下叶一苇。
  叶一苇道:“梁丘皇已然中计,一切均如计行事,在下现去老君观。”话落人起疾杳。
  果然,九头枭西门虎头一个遭殃,形销骨化,做了杀鸡吓猴之效。
  雪山人魔殿钺戈见梁丘皇急欲离去,不禁长叹一声道:“料不到梁丘皇还身怀得奇毒,看来佛门三宝确是烫手山芋,并非你我所能到手!”
  “未必见得!”玄漠七君老大戚思平冷笑道:“明抢不如暗算,在梁丘皇猝不及防下出手可换胜算。”
  殿钺戈点点头道:“只有如此了。”
  恶鬼门主麦迪道:“解铃莫如系铃人,老朽来时曾无意瞧见苗疆少主郗南鸿率领门下赶来,不如寻他讨点解药。”
  殿钺戈冷笑道:“郗南鸿如果知道解药配方,何致其父罹毒身亡!”
  恶鬼门主麦迪面色一变,诧道:“难道普天之下就无人解救么?”
  “就是有,也远水不能救近火,恕殿某不知。”
  玄溟七君老二戚思远道:“据闻中原武林有位医圣,不知名姓,戚老二曾访觅经年不果,殿老知否其人?”
  殿钺戈摇首答道:“言人人殊,以讹传讹,这等捕风捉影之事,殿某殊难凭信,也无可奉告。”其实他知道医圣确有其人,与戚思远一般天涯海角搜觅不果,早死了这条心,现在说这些,无异纸上谈兵,不如不说。
  玄复老大戚思平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不如依戚老大之见趁其不备,攻其无防,使其措手不及无法施展奇毒方是上乘之计。”说着语声略略一顿又道:“倒是殿老与梁丘院主因当年北天山谋取佛门三宝谜案,谁是谁非尚无法定论,如今中原三山五岳群英纷纷赶来,无非是要明白真象,殿老须得谨慎二一。”
  殿钺戈哈哈大笑道:“殿某与梁丘皇并非主谋更非主凶,谋夺佛门三宝诚或有之,但主谋另有其人……”
  “谁?”
  “百晓禅师,尸骨成灰,死无对证。”殿钺戈冷笑一声道:“何况当年参与北天山寻宝之人黑白两道无不闻风而来,罹难者亦非殿某及梁丘皇所为。”说着手指绿林十三枭阎方等人道:“殿某倘猜测得不错,十三枭亦参与其会。”
  绿林十三枭苦於无法出声,个个瞪目怒视。
  玄溟七君老大戚思平淡淡一笑道:“戚老大久闻殿老有过目不忘之能,当年北天山如今尚留在尘世还有几人?”
  雪山人魔殿钺戈是个老狐狸,狡黯多智,说出隐秘愈多,对自身益更不利,忖道之间,暗中觑望玄溟七君及恶鬼门主麦迪一眼,察觉他们在不知不觉间显露出一丝紧张神色,心中已是了然,答道:“屈指难数,但他们或生或死,恕殿某无法知悉,惟有两人不可不防,据闻此两人失足堕下万丈无底寒冰深壑下,生死难卜。”
  “哪两人?”
  “乾坤双恶!”
  蓦地,只听一个阴恻恻怪笑声道:“殿钺戈,你也知道得太多了,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死到临头还要拉老夫两人垫背。”
  雪山人魔殿钺戈闻声面色大变,心知乾坤双恶到来,明知故问,厉声喝声道:“阁下是谁?何不现身出见!”
  森郁幽暗林中忽走出一双红发面目狰狞短装老叟,后随两个身着朱红劲装中年面目阴沉汉子,肩上各带着一柄外门兵刃仙人指,精钢打铸,泛出蓝森森光华,一望而知淬有奇毒。
  恶鬼门主麦迪认出正是乾坤双恶陶环、陶均兄弟二人,呵呵一笑道:“原来你们两个未死!”
  陶环凶睛一瞪,狞笑道:“你也一样。”
  麦迪淡然一笑道:“贤昆仲可是找我等晦气来的么?”
  “说是也好,说不是也无不可。”陶环狞笑道:“不过老夫兄弟志在夺取佛门三宝,只要诸位不伸手,老夫兄弟决不伤诸位半丝毫发。”
  玄溟七君老大戚思平怒道:“好狂妄的口气!”
  乾坤双恶不识玄溟七君,陶环大喝道:“阁下是何来历?”
  戚思平冷冷一笑道:“在下七人世居玄溟岛,无名小辈戚思平不足挂齿。”
  陶环、陶珣互望了一眼,陶环长长哦了一声道:“原来是玄溟七昆仲,失敬失敬,梁丘皇咧?”
  殿钺戈道:“你找梁丘皇为什么?”
  “当然是向他索取佛门三宝。”
  殿钺戈手指九头枭西门虎衣物,冷笑道:“这是九头枭西门虎衣物,人已在梁丘皇无形奇毒下形销骨化了,贤昆仲化血毒针虽厉害无比,却较之无形奇毒有逊太多。”
  乾坤双恶闻言面色一变,陶环炯炯目光注视西门虎衣物须臾,继又扬声大笑道:“殿老儿无须危言恫吓,梁丘皇既然身怀不解奇毒,自取佛门三宝不费吹灰之力,何况将你等一网打尽更是余事,求助你等恐系诡计。”
  殿钺戈冷冷一笑道:“二位既不见信,不妨自去如何?”
  “那是当然。”陶珣冷笑道:“老朽两人出入如无人之境,这点奇门禁制还阻不住我们,不过诸位请勿从中作梗,否则别怨老朽两人辣手无情。”
  殿钺戈神色森冷一摆摆手道:“二位请自便吧!”他心中乐得让乾坤双恶打头阵,鹬蚌相争,可收渔翁之利。
  乾坤双恶不再言语,互望了一眼,向老君观方位迈步行去。
  林深郁茂,前行未及半里之遥,更显幽晦如瞑,忽闻传来一声断喝道:“站住!”
  陶环凶目一瞪,狞笑道:“让开者生,挡路者死!”
  “阁下好大的口气!”林内那人宏声道:“两位是何来历?欲闯老君观是何用意?”
  “老夫陶环、陶珣!”陶环答道:“此来无他,意欲与梁丘院主相见!”
  “敝院主不在老君观,两位还是回头吧!”
  陶环忽右掌一扬,突闻哎呀一声,只见林内跌跌撞撞冲出一个黑衣劲装中年汉子,手中一把钢刀脱手堕地,身形冲出四、五步,跌跪在地,面色惨变。
  陶珣沉声道:“你已中了化血针,再过六个时辰,便身化浓血而亡,梁丘皇何在速速实言,老夫赐你解药饶你不死!”
  话犹未落,深林中突扑出六条黑影,身法疾逾急风,六道寒芒如电,向乾坤双恶劈去。
  刀法快得出奇,无疑是五行院杀手群,换了别人,定尸横数截,但遇上的却是宇内顶尖凶邪,但闻乾坤双恶哈哈狂笑,回手齐出。
  只听数声凄厉惨嗥,躯体叭叭堕地,六个杀手刀折、腕断、胸陷,口喷血箭毙命。
  陶环望了陶珣一眼,道:“老二,仇怨已结,你我来个一不做二不休,血洗老君观,活捉梁丘皇,问明实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闯入六合道院,抢了佛门三宝就走。”
  蓦闻一声阴寒澈骨冷笑随风传来道:“天下没那么捡便宜的事,自投罗网,恐后悔不及!”
  陶环面色一变,喝道:“尊驾是谁?何不现身出见。”
  久久寂然无声,只风送涛吟,枝叶摇曳而已。
  陶珣目露忧容道:“老大,此人定非梁丘皇同道,小弟耽心的是万一梁丘皇确有不解奇毒,你我不可不防。”
  陶环嘿嘿一笑道:“老二,你上了殿老儿的当了,他们已与梁丘皇沆瀣一气,伺机而动,梁丘皇如真有不解奇毒,他自取不费吹灰之力,何必多此一举。”
  “难道西门虎遗下衣物是假的么?”
  “故布疑阵,危言恫吓。”陶环道:“你我又非亲眼目睹,信它则甚!闯!”
  双恶身形疾闪而入。
  五道眩目寒芒忽奔电卷至,双恶哈哈大笑,四掌倏拂而出,寒芒疾隐,只听数声闷哼,继闻一声森冷笑声道:“好歹毒的化血针!”
  乾坤双恶充耳不闻,身形望前奔去。
  双恶陶环、陶珣前奔之势似遇强阻,两肩一阵撼震,立足不住倒退了数步,不禁面色大变,陶环厉喝道:“阁下是谁?”
  两条人影先后飘然走出,正是那无名叟及叶一苇。
  乾坤双恶认出是无名叟,面色又是一变,陶环炯然目光凝视在无名叟,诧这:“阁下怎会尚在人间?”
  无名叟淡淡一笑道:“两位料想不到的事还多着咧?老朽受命于天,岂能在化血针下身亡,那时两位亦身堕绝壑,为何未死?”
  “那是我俩兄弟造化大,故而未死。”陶环嘿嘿一笑道:“陶老大想不出阁下中了化血针为何尚未化血身亡,除非……”说时陶环面色突然一变,接道:“难道阁下到手了返魂珠么?”
  “返魂珠据说现在六合门主手中,老朽有何德能持有此宝。”无名叟轻笑一声道:“化血针虽然厉害,但除了返魂珠外就无别的解药么。”
  陶环闻言呆得一呆,道:“化血针从不轻发,中则无救,连陶某兄弟也无解药。”
  立在无名叟身后的叶一苇突出声道:“恩师,与他们枉费唇舌做什么?昔年仇怨趁早清偿!”
  陶珣大怒道:“无知小辈,当着老夫们面前岂有你说话的余地!”
  叶一苇面色一寒,欲待疾闪而出。
  无名叟伸手一拦,道:“慢着,人已当面,还怕他俩飞了不成,且让为师说破他们。”
  叶一苇闻言止步,道:“徒儿遵命!”
  无名叟目光望了乾坤双恶一眼,微笑道:“老朽知你们一身绝学这么些年来更上层楼,玄功精湛,万毒不侵,金铁莫入,才敢前来与梁丘皇为敌,攘夺佛门三宝,俾能宇内称尊,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所以老朽说,你们万不该来!”
  陶环桀桀怪笑道:“就凭你么?”
  “不是!”无名叟摇首笑答,伸手一指东向林中,接道:“梁丘皇来啦!老朽师徒暂且失陪!”话音未落,双双身影消失无踪。
  乾坤双恶抬目望去,只见甚多人影簇拥着梁丘皇快步奔至。
  梁丘皇面寒如冰,沉声道:“两位来此还想趁火打劫么?昔年如非两位从中作梗,兄弟怎能一败涂地!”
  陶环哈哈宏声狂笑道:“梁丘院主,这句话应该是老朽说的,你不是到手翠玉古佛么?返魂珠又在贵门主手上,怎说是一败涂地!”
  梁丘皇不禁语塞,恨得牙痒痒地,怒道:“昔年是非暂且别提,请问两位来意?”
  “无他,只求见赠返魂珠,老朽兄弟到手就走!”
  梁丘皇不禁大笑道:“说得这么容易,昔年作梗之仇非报不可,如今你们正好自投罗网,有来无去!”
  陶珣怒喝道:“就凭你梁丘皇胆敢在老夫面前狂妄。”左掌疾挥而出。
  梁丘皇微微一笑,这:“来得好。”右掌左指猝然疾迎,招式宛如狂风暴雨,刹那间已攻出七招。
  双恶身怀内家秘学,刚柔并济,武功奇诡变幻,纵横江湖罕有敌手,却未料到梁丘皇并非当年,攻出招式蕴含乾坤逆转神功在内,正是尅制自己的武功。
  陶珣顿时被梁丘皇狂风暴雨两奇招连连迫退了数步。
  大恶陶环皱浓眉,只见陶珣双足疾滑,身形半弧,双掌猝出,连绵急攻,狂啸怒卷,凌厉如潮,林间枝叶,荡震得簌簌飞落如雨。
  约莫顿饭光景过去,双邪仍是激斗猛烈,鹰隼翻扑,风卷雨涌,但双邪面色惊厉,杀机溢布,各展奇招,欲一击将定生死。
  大恶陶环虎视眈眈,欲待以二对一,只怕弱了乾坤双恶的名头。
  林荫深处又见人影晃动,陶环不禁一怔,只见雪山人魔殿钺戈偕同玄溟七君戚思平等人飞奔而至,厉声道:“殿老魔,你也要来凑热闹么?”
  殿钺戈嘿嘿一笑道:“何必凑热闹,坐在黄鹤楼上看翻船,不亦乐乎!”
  陶环道:“这话是你说的?”
  “不错,话正是殿某说的。”殿钺戈淡淡一笑道:“还要瞧瞧乾坤双恶是如何身死的。”
  陶环在说话时,袖底却已暗中射出十七支化血针,淡淡飞烟,再好的自力也无法辨睹,猝然飞向梁丘皇射去。
  但,宛如泥牛入海,梁丘皇仍是鹰搏鹫扑,舍死忘生与陶环激拼,毫无所觉。
  陶环不禁脸色大变
  雪山人魔殿钺戈是何许人物,目力锐厉,不禁冷笑道:“陶老大,你这是妄费心机,转瞬间你们将步西门虎后尘,形销骨化而亡。”口中虽是如此说,却猜测不出梁丘皇是如何未被陶环独步天下,歹毒已极的化血针所伤。
  陶环狞笑一声不答话,掌势奇幻凌厉向梁丘皇攻至,凝神察视梁丘皇是否中了他的歹毒已极,独步武林的化血毒针。
  二恶陶珣却注视着群邪戒备偷袭乃兄。
  梁丘皇近来功力突飞猛晋,对化血针精研对策,毫无所惧,也不说破,被殿钺戈一言提醒,忖道:“何不以无形奇毒致乾坤双恶於死命。”恶念顿萌,藉着身形翻腾搏击之际,暗中取出一粒解药吞下,凌空大喝道:“殿老诸位快退,兄弟要将他们生葬在老君观外!”
  雪山人魔殿钺戈闻言纷纷疾退。
  陶环狂笑道:“凭你梁丘皇也配!”
  说时梁丘皇已散出无形奇毒。
  乾坤双恶浑如无觉,陶环仍自掌击凌厉奇幻向梁丘皇凶猛搏击。
  梁丘皇不禁面色一变,他不知乾坤双恶已练成是万毒不侵,金铁难入境界。
  此际,双方各以真实武功相搏,兔起鹘落,舍死忘生。
  在暗中窥视的无名叟、叶一苇师徒凝神两邪的武功,尤其是叶一苇大感受益。
  叶一苇低声道:“恩师何不现身制伏乾坤双恶?”
  “不行!”无名叟摇首答道:“乾坤双恶武功精湛,出神入化,堪为一门宗主,与为师不相伯仲之间,难以伤他,非借重苇儿你肩后的犀寒宝刀不可!”
  叶一苇闻言欲待解下肩上的犀寒宝刀。
  无名叟伸手迅疾拦住,道:“此非其时,为师尚须借双恶主力铲除一些凶邪,达成绥靖江湖之愿。”
  叶一苇诧道:“恩师认为乾坤双恶可制胜梁丘皇么?”
  无名叟微微一笑道:“稍时自知,苇儿何必心急!”
  蓦地,天际远处忽传来一声长啸,播回云空,袅袅不绝。
  梁丘皇身在空中,忽右掌一招“移山撼岳”,左手两指疾弧猝放“束云”指力,两式划施,狂猛夹着一缕裂帛锐啸攻向陶环。
  陶环猛感梁丘皇掌指攻势有异,忙脚步一滑,移形换位,身形飘开七尺,不料一截衣襟为梁丘皇束云指力切断一角,飘落在地,不由面色一变。
  梁丘皇却凌空飘向雪山人魔殿钺戈身前,忙道:“方才啸声传来报知桑逸尘已向六合道院而去,形踪飘忽,而且敝门主神功渐复,事不宜迟,我等不如先下手为强……”语音突微,商计如何羁绊乾坤双恶之策。
  殿钺戈频频颔首,示意率来邪党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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