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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十三经注疏毛诗正义-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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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厚生,故云“俶犹厚也”。言天祐成王,既始使以善名,终又使厚之,见天意殷勤之至也。尸告主人,唯嘏辞耳,故知“公尸嘉告”谓嘏辞也。传言以卿为非诸侯者,故又言诸侯入为卿大夫,以申足传说也。诸侯有功德者,入为天子之卿。大夫谓侯,伯为卿,子男为大夫,五等在国,臣皆称之曰公,故言公尸也。“公,君”,《释诂》文。明国君而称公,非必公爵也。此宗庙宜以卿为尸,但因解公而连言大夫耳。《祭统》云:“夫祭之道,孙为王父尸。所使为尸者,於祭者子行也,父北面而事之。”彼说天子诸侯之法,则天子诸侯宗庙之祭,其尺用同姓也,於同姓之中用其適者,故《祭统》注云:“必取同姓之適。”知者,《士虞记》云:“男,男尸。女,女尸。必使异姓,不使贱者。”注云:“异姓,妇也。”尸配尊者,必使適也。虽虞时男女别尸,既祔则夫妇,其尸唯此为异,其用適则同也。《曲礼》曰:“为人子者不为尸。”注云:“然则尸必卜筮无父者。”然则尸又用適而无父者也。非其宗庙之祭,则其尸不必同姓。《石渠论》云:“周公祭天,用太公为尸。”是用异姓也。《白虎通》又云:“周公祭太山,用召公为尸。”盖天地山川得用公也。
 
  其告维何?笾豆静嘉。恒豆之菹,水草之和也。其醢,陆产之物也。加豆,陆产也。其醢,水物也。笾豆之荐,水土之品也。不敢用常亵味而贵多品。所以交於神明者,言道之遍至也。笺云:公尸所以善言告之,是何故乎?乃用笾豆之物,絜清而美,政平气和所致故也。○亵,息列反。清如字,又才性反。 
  朋友攸摄,摄以威仪。言相摄佐者,以威仪也。笺云:朋友,谓群臣同志好者也。言成王之臣,皆有仁孝士君子之行,其所以相摄佐威仪之事。○好,呼报反。 
  '疏'“其告”至“威仪”。○正义曰:案乘上“公尸嘉告”,又问而说之。言其此公尸以善言告者,维何所为乎?乃由王之所祭,笾豆之物,絜清而美,又其时王之群臣同志好之朋友,皆有士君子之行,所以相摄敛而佐助之。其所以相摄佐者,以威仪之事也。由祭馔则絜清而美,助者又善於威仪,当神之意,故公尸以善言告王也。○传“恒豆”至“遍至”。○正义曰:自“交於神明”以上,皆《郊特牲》文。所异者,唯彼“和”下有“气”,此略之耳。既引其文,又云“言道之遍至”,以解其间用水土之意。豆谓恒常正祭之豆,菹用水草之和气所生者而为之,若昌本与凫葵也。其醢则用陆地所产之物,若纴麋之等也。朝事为正,故谓之恒。其加豆菹用陆产之物,若葵菹与豚拍也。其醢则别用水物,若蠃与鱼。谓馈食之豆,以其亚朝事,故谓之加。此笾豆之荐,用水土所生之品者,以不敢用寻常亵美之味而贵其多品数,故加桓豆。所以交接于神明者,言道之遍而至於水土故也。彼注云:“此谓诸侯也。天子朝事之豆,有昌本、麋臡、茆菹、麏臡,馈食之豆,有葵菹、蠃醢、豚拍、鱼醢,其馀则有杂错云也。”《记》言恒豆、加豆,郑引朝事、馈食,则以朝事为恒,馈食为加,取其水陆相配与《记》同者,而证之以恒加相亚,宜为朝事与馈食,故不为馈外之加焉。其馀错杂者,於《天官·醢人》云“朝事之豆”,有韭菹、青菹,非水草也。“馈食之豆”,有蜃蚳醢。蜃非陆产,蚳非水物,故言杂错也。此皆言豆而并言笾者。笾与豆相配,故连言之也。此皆天子之礼,而引诸侯法者,取水土之品是静加之义,故引之。其杂错犹自不同也。○笺“公尸”至“致故”。○正义曰:维何者,问之辞。静嘉者,答之意。言政平气和,因解水陆之物得美之意。此经意言“其告维何”,由“笾豆静嘉”。下云“其类维何?室家之壸”;“其胤维何?天被尔禄”,更自申说类胤之事,文势虽与此异,俱问而自说,故同言维何也。○笺“朋友”至“之事”。○正义曰:言朋友则非一人,论祭事而言攸摄,则是群臣相摄以助之。友者同志之名,故云“朋友,谓群臣同志好者”。摄者,收敛之言,各自收敛,以相助佐为威仪之事,则《祭义》所谓“济济漆漆”是也。
 
  威仪孔时,君子有孝子。笺云:孔,甚也。言成王之臣威仪甚得其宜,皆君子之人,有孝子之行。 
  孝子不匮,永锡尔类。匮,竭。类,善也。笺云:永,长也。孝子之行,非有竭极之时,长以与女之族类,谓广之以教道天下也。《春秋传》曰:“颖考叔,纯孝也,施及庄公。”○匮,求位反。道音导。施,以豉反。 
  '疏'“威仪”至“尔类”。○毛以为,成王之臣既相摄佐以威仪,故威仪甚得其適时之中,皆为君子之人,皆有孝子之行。既有孝子之行,又不有竭极之时,能以孝道转相教化,则天长赐汝王以善道矣。○郑唯长与汝之族类为异。馀同。○笺“孔甚”至“其宜”。○正义曰:“孔,甚”,《释言》文。时谓时节。前事而量度之,使己举措合宜,故云“威仪甚得其宜”。《宾之初筵》笺以时为心所尊敬,意亦类於此也。○传“匮,竭。类,善”。○正义曰:“匮,竭”俱是尽之义,故以匮为竭。“类,善”,《释诂》文。○笺“永长”至“庄公”。○正义曰:“永,长”,《释诂》文。《祭义》云“大孝不匮”,言“博施备物”。当谓天子诸侯行孝不匮也。此“孝子不匮”,乘上“朋友”之文,亦谓群臣行孝,与彼异也。以言群臣之孝,则知“永锡尔类”为长与尔之族类,谓转相教导也。各教其类,则可以遍及天下,故云“谓广之教导天下”。近从朝廷而至於天下,是其无竭极之时也。所引《春秋传》者,隐元年《左传》文。彼言颖考叔之孝延及庄公,亦使孝,以证有孝行者能转相教导也。纯孝者,杜预云:“纯犹笃也。”谓孝之笃厚也。
 
  其类维何?室家之壸。壸,广也。笺云:壶之言梱也。其与女之族类云何乎?室家先以相梱致,已乃及於天下。○壸,苦本反,郑“梱致也”。梱,苦本反。致,直置反。 
  君子万年,永锡祚胤。胤,嗣也。笺云:永,长也。成王女有万年之寿,天又长予女福祚至于子孙。 
  '疏'“其类”至“祚胤”。○毛以为,乘上锡王善道,故又问而说之。天与王以善道者,维是云何乎?正谓以此善道施於室家之内,以此室家之善广及於天下,此所谓长与之也。能使善道之广如此,则君子成王当有万年之寿。天又长与汝之福祚,至於胤嗣之子孙。言天深祐之,使福及后世也。○郑亦乘上问而说之,言群臣以孝行与其族类者,维云何乎?使在室家之内,皆自先相致恩亲,乃后及於天下。使皆室家相亲,是谓与族类也。馀同。○传“壸,广”。○正义曰:《释宫》云:“宫中巷谓之壸。”以宫中巷路之广,故以壸为广。王肃云:其善道施於室家,而广及天下。《周语》单靖公之老送叔向,叔向告其老而美单子,引此章乃云:“壸也者,广裕民人之谓也。”王肃据彼文以述毛传,彼言“壸者,广裕民人”,故以壸为广也。○笺“壸之”至“天下”。○正义曰:笺以言室家之壸,则壸即是室家之事。若言室家之广,则於文不类,故易之云:“壸之言梱。”以孝行与族类者,室家先以相梱逼而密致,言其相亲,然后以此相亲之道与其族类,亦使之室家相亲,故言乃及於天下也。毛据《外传》为说。《外传》正解此文,而笺必易之者,笺之此意不违《外传》也。室家梱致则可以化天下,则是广裕民人也。孝昭皆取此笺以解《外传》,是其不违矣。但不训壸为广,与毛异耳。
 
  其胤维何?天被尔禄。禄,福也。笺云:天予女福祚至于子孙,云何乎?天覆被女以禄位,使录临天下。○被,皮寄反。注同。 
  君子万年,景命有仆。仆,附也。笺云:成王女既有万年之寿,天之大命又附著於女,谓使为政教也。○著,直略反。下同。 
  '疏'“其胤”至“有仆”。○毛以为,乘上“祚胤”问而说之。其言祚及后胤者,维是云何乎?正谓天覆被汝以福禄,使之长保王位,录临天下。言既得福禄如此,君子成王常有万年之寿,天之大命有所附著,言常归於汝,传之子孙也。○郑唯以“有”为“又”。馀同。○传“仆,附”。○正义曰:以仆御必附近於人,故以仆为附。传不训“有”为“又”,故知不与郑同。
 
  其仆维何?釐尔女士。釐,予也。笺云:天之大命附著於女云何乎?予女以女而有士行者,谓生淑媛使为之妃。○釐,力之反。媛,于眷反。妃音配,又芳非反。 
  釐尔女士,从以孙子。笺云:从,随也。天既予女以女而有士行者,又使生贤知之子孙以随之,谓传世也。○知音智。传,直专反。 
  '疏'“其仆”至“孙子”。○正义曰:乘上“景命有仆”问而说之。言其大命所附之事,维是云何乎?乃与汝以女而有士行者,使与汝为配耦。既与汝女而有士行者,又随之以生贤智之子孙,使之传世,是得天之大命附著也。○传“釐予”。○正义曰:《释诂》云:“釐、予,赐也。”俱训为赐,故釐得为予。○笺“天之”至“之妃”。○正义曰:自六章至此,其文有次,因孝子之臣,化族类以固王室,故先言“永锡祚胤”为远之辞,但乘其句末而转之,故云“其胤维何”,不言其祚耳。其实七章所言“天被尔禄”,“景命有仆”,即祚也。此章云“釐尔女士”,“从以孙子”,是胤也。六章举其目,因而分说之。○郑以七章言祚,故笺云“天覆被汝以禄位”。“天之大命又附著於汝”,指王之身,是解祚也。以此章言胤,故下笺云“使生贤智之子孙以随之,谓传世”,指其子孙,是解胤也。但以理得相因,故言“其胤维何”,而以祚答之,见其生贤胤乃可以保国祚,故其言相起发也。下言“釐尔女士”,“从以孙子”,则孙子是此士女所生,故知女士谓女而有士行者。文母为十乱之一,是女而有士行者也。成王之妃,《书传》无文,其子则康王也。昭二十六年《左传》曰“成王靖四方,康王息民”,则康王亦明王也。
 
  《既醉》八章,章四句。 
 
  《凫鹥》,守成也。大平之君子,能持盈守成,神祇祖考安乐之也。君子,斥成王也。言君子者,大平之时则皆然,非独成王也。○凫音符。鹥,於(又鸟)反,《苍颉解诂》云:“鹥,鸥也。一名水鸮。”祇,祁支反。乐音洛。篇末注同。 
  '疏'“《凫鹥》五章,章六句”至“乐之”。○正义曰:作《凫鹥》诗者,言保守成功,不使失坠也。致大平之君子成王,能执持其盈满,守掌其成功,则神祇祖考皆安宁而爱乐之矣,故作此诗以歌其事也。上篇言太平,此篇言守成,即守此太平之成功也。太师次篇,见有此义,叙者述其次意,故言太平之君子,亦乘上篇而为势也。王者之驭天下,太平是功之所极。物极则反,或将丧之。成之既难,守亦不易,故所以美其能守之也。执而不释谓之持,主而不失谓之守。持是手执之,守是身护之。盈者如器实满,故言持。成者如物积聚,故言守。持守之义,亦相通也,故《易》注云:“持一不惑曰守。”是守亦持也。神祇以人为主,故能守成,则神祇祖考安乐之矣。神者天神,祇者地神,祖考则人神也。经五章,毛以为皆祭宗庙,则是祖考耳。而兼言神祇者,以推心事神,其致一也。能事宗庙,则亦能事天地,因祖考而广言神祇,明其皆安乐之也。安者,神意自安,即“来燕来宁”、“来宜”、“来处”、“来宗”,是也。乐者,谓爱乐。主人飨其祭祀,降之福禄,即“来成”、“来为”、“来下”、“来崇”,无有后艰是也。其持盈守成,言神祇所以得安之意,於经无所当也。郑於神祇祖考,经皆有之。三章祭天地,是神祇也。卒章七祀,亦神之别也。二章四方百物,四章社稷山川,於《周礼》皆地祇也。首章宗庙,即祖考也。不言鬼而言祖考,复其文以足句。经、序例者,序以天地人为尊卑之次,以统其小者;经以鸟至为次,故不同也。毛於首章传曰,太平则万物众多,则不以凫鹥所在兴祭处也。二章传曰“厚为孝子”,则是於祖考也。卒章传曰“不敢多祈”,则是述孝子之情,非尸有尊卑也。然则毛以五章皆为宗庙矣。郑以首章祭宗庙,二章祭四方百物,三章祭天地,四章祭社稷山川,卒章祭七祀,皆以首章一句言正祭,次句以下言燕尸。宗庙燕尸以祭之明日,其馀皆同日也。如此为章次者,以凫鹥水鸟,居水是常,故先言“在泾”。既以水为主,然后从下而渐至於高,鸟不常处,或出水傍,故次“在沙”。而水中高地,鸟亦往焉,故次“在渚”。水外高地,鸟又时往,故次“在潱薄I街裢钕。室晕R蛞阅裰冢∑湎罄辔鳎什灰雷鸨爸窝伞
 
  凫鹥在泾,公尸来燕来宁。凫,水鸟也。鹥,凫属。太平则万物众多。笺云:泾,水中也。水鸟而居水中,犹人为公尸之在宗庙也,故以喻焉。祭祀既毕,明日又设礼而与尸燕。成王之时,尸来燕也,其心安,不以己实臣之故自谦。言此者,美成王事尸之礼备。 
  尔酒既清,尔殽既馨,公尸燕饮,福禄来成。馨,香之远闻也。笺云:尔者,女成王也。女酒殽清美,以与公尸燕乐饮酒之故,祖考以福禄来成女。○闻音问,或如字。 
  '疏'“凫鹥”至“来成”。○毛以为,成王之时,天下太平,万物众多,莫不得所。其凫鹥之鸟,在於泾水之中,得其处也。既天下太平,成王祭宗庙之神,以其明日绎而燕尸。此时公尸之来与王燕也,其来心则安宁,不以己实臣之故而不安,由王诚心敬之故也。其燕之时,尔王酒既清絜矣,尔王之殽既馨香矣,乃用之以公尸燕乐而饮之,则为神所悦,以此致福禄而来成。汝孝子是为神所安乐之也。○郑唯上句为异,言凫鹥在泾水之中,以兴公尸在宗庙之内。馀同。○传“凫水”至“众多”。○正义曰:《释鸟》:“鸍,沈凫。”某氏曰:“《诗》云:‘弋凫与雁。’”郭璞曰:“似鸭而小,长尾,背上有文,今江东亦呼为鸍。”陆机《疏》云:“大小如鸭,青色,卑脚短喙,水鸟之谨愿者也。”鹥与凫俱在泾,故知“凫属”。《苍颉解诂》云:“鹥,鸥也。一名水鸮。”太平则取之以时,不妄大杀,故万物众多。万物多而独言凫者,举鸟之得所,则馀者皆然,可知。○笺“泾水”至“礼备”。○正义曰:欲言水鸟居中,故云“泾,水名也”。以凡喻皆取其象,故以水鸟之居水中,犹人为公尸之在宗庙,故以喻焉。此谓正祭,故云“在宗庙”。若绎祭之礼,则《郊特牲》注云:“祊当於庙门之外西室,绎又於其堂,不专在庙门。”明在庙为正祭也。言公尸来燕,则是祭后燕尸,非祭时也。燕尸之礼,大夫谓之宾尸,即用其祭之日,今《有司彻》是其事也。天子诸侯则谓之绎,以祭之明日。《春秋》宣八年言:“辛巳,有事於太庙。壬午,犹绎。”是谓在明日也。此公尸来燕,是绎祭之事,故云“祭祀既毕,明日又设礼而与公尸燕也”。其尸以卿大夫为之,於王实为其臣,但孝子以父象事之,故其心安,不以己实臣之故自嫌。由王事之尽敬,故不嫌也。若人遇己薄,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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