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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十三经注疏毛诗正义-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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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田有庐,疆埸有瓜。是剥是菹,剥瓜为菹也。笺云:中田,田中也。农人作庐焉,以便其田事。於畔上种瓜,瓜成又入其税,天子剥削淹渍以为菹,贵四时之异物。○庐,力居反。剥,邦角反。菹,侧居反。便,毗战反。削,思约反。淹,英钳反。渍,子赐反,淹也。 
  献之皇祖。曾孙寿考,受天之祜。笺云:皇,君。祜,福也。献瓜菹於先祖者,顺孝子之心也。孝子则获福。○祜音户。 
  '疏'笺“中田”至“异物”。○正义曰:古者宅在都邑,田於外野,农时则出而就田,须有庐舍,故言中田,谓农人於田中作庐,以便其田事。於田中种穀,於畔上种瓜,亦所以便地也。於畔上种瓜,广谓天下民田瓜成,又入其税。民以瓜新熟,献於天子。天子得之,乃剥削淹渍以为菹,欲以供祭祀,贵四时之异物故也。遍检《书传》,未见天子税民瓜以供祭祀者,故《地官·场人》“掌国之场圃,而树之果蓏珍异之物,以时敛而藏之。凡祭祀,共其果蓏瓜瓠之属。”《郊特牲》曰:“天子树瓜华,不敛藏之种。”是则天子之瓜,自令有司供之,不税於民。此言瓜成,入其税於天子者,《周礼》言其正法,瓜不税民。此述成王之时,民尽力於农业,故畔上种瓜,献诸天子。天子得为菹以祭,欲见天子孝於亲,而下民爱其主。反以刺今幽王也。笺以对前“曾孙之穑”为正税,故云又入其税耳。非谓正法所当税也。○笺“献瓜”至“获福”。○正义曰:《周礼·场人》“祭祀供其果蓏”,是祭必有瓜菹矣。《醢人》豆实无瓜菹者,主说正豆之实,故文不具耳。
 
  祭以清酒,从以骍牡,享于祖考。周尚赤也。笺云:清,谓玄酒也。酒,郁鬯五齐三酒也。祭之礼,先以郁鬯降神,然后迎牲。享于祖考,纳亨时。○骍,息营反,《字林》许营反。享,许两反,徐许亮反。注及下同。郁,雍勿反。齐,才细反。亨,普庚反。 
  执其鸾刀,以启其毛,取其血膋。鸾刀,刀有鸾者,言割中节也。笺云:毛以告纯也。膋,脂膏也。血以告杀,膋以升臭,合之黍稷,实之於萧,合馨香也。○膋音聊。中,丁仲反。臭,昌救反。 
  '疏'“祭以”至“血膋”。○正义曰:此章陈正祭之事。古者成王为祭之时,祭神以清与酒。清谓玄酒也。酒谓郁鬯与五齐三酒也。先以郁鬯祼而降神,乃随从於后,以骍牡之牲迎而入于庙门,以献于祖考之神。既纳以告神,乃令卿大夫执持其鸾铃之刀,以此刀开其牲之皮毛,取牲血与脂膏之膟膋,而退毛以告纯,血以告杀,膋以升臭,合馨香以荐神。各有其人,皆肃其事。今王不能然,故刺之。○传“周尚赤也”。○正义曰:《地官·牧人》云:“阳祀,用骍牲毛之。”注以阳祀为宗庙。似由阳祀,故用骍。此云尚赤者,《牧人》以周尚赤,故郊庙用骍,为阳以相对。其实由所尚,故曰“白牡,周公牲。”三代祭其庙,各用其所尚之毛色也。○笺“清谓”至“亨时”。○正义曰:《礼运》说祭之礼云:“玄酒在室。”是祭祀有玄酒也。《春官·郁人》:“掌祼器。凡祭祀之祼事,和郁鬯以实彝而陈之。”《司尊彝》四时之祭,皆祼用彝。是祀祼用郁鬯也。《天官·酒正》云:“辨五齐之名:一曰泛齐,二曰醴齐,三曰盎齐,四曰缇齐,五曰沈齐。辨三酒之物:一曰事酒,二曰昔酒,三曰清酒。”《酒人》“掌为五齐三酒,祭祀则供奉之”。是祭祀有五齐三酒也。《酒正》郑注云:“泛者,成而滓浮泛泛然,如今宜成醪矣。醴,犹体也。成而汁滓相将,如今恬酒矣。盎,犹翁也。成而翁翁然葱白色,如今酂白矣。缇者,成而红赤,如今下酒矣。沈者,成而滓沈,如今造清酒矣。齐者,每有祭祀,以度量节作之也。”又云:“事酒,酌有事者之酒,其酒则今时醳酒也。昔酒,今之酋久白酒,所谓旧醳者也。清酒,今之中山冬酿接夏而成者是也。”郑解五齐三酒之事也。此言“祭以清酒”,广言祭用酒事,则文当总摄诸酒,故笺分而属之。清谓玄酒也。酒谓郁与五齐三酒也。玄酒,水也,故以当清。五齐三酒,则酿而为之,故以当酒。然《郁人》注云:“郁金,香草也。”则郁非酒矣。亦以为酒者,祭之用郁煮之以和鬯,《郊特牲》所谓“臭郁合鬯”,是也。《鬯人》注:“鬯,酿秬为酒,芬香条畅於上下者也。”然则祼之有郁和秬鬯而用之,故郁亦为酒也。此言清酒,笺既辨之。《旱麓》云:“清酒既载,骍牡既备。”笺直言祭祀先为清酒,其次择牲。不复曲辨清酒之名者,此下有鸾刀,谓杀牲。祭时则骍牡在其上,据迎牲时。清酒又在其上,明据灌时。今经直云清酒,恐不兼郁鬯,故笺备解之。彼《旱麓》泛说,未是祭时,故注与此不同。《烈祖》云:“既载清酤。”笺云:“既载清酒於尊中,酌以祼献。”以《周礼》言之,祼献所用,则郁鬯与醴齐也。清酤之言,亦总诸酒,与此同也。案三酒之名,三曰清酒。何知清酒非三酒之清酒者,以言祭以清酒,则以清酒祭神也。三酒卑於五齐,非祼献所用,故《司尊彝》“凡六尊之酌,郁齐献酌,醴齐缩酌,盎齐涚酌,凡酒脩酌”。郑注差次之云:“凡祭酒三酒也。四者,祼用郁齐,朝用醴齐,馈用盎齐,诸臣自酢用凡酒。”然则三酒乃是诸臣之所酢,不用之以献神,故知《诗》之清酒,非三酒之清酒也。《司尊彝》又注云:“唯大事于太庙,备五齐三酒。”此不必大事,言五齐三酒者,以献馈必醴盎,在五齐之中,诸臣所酢,必当用酒,故因言五齐耳,不必此祭备三五也。笺又以经先言“祭以清酒”,乃云“从以骍牡”,言从,是相亚之辞。《郊特牲》曰:“既灌然后迎牲。”是先用酒,后用牲,故云“祭之礼,先以郁鬯降神,然后迎牲。”《郊特牲》又曰:“灌用鬯臭,郁合鬯。臭阴达於渊泉。”是以郁降神也。又言“享于祖考”谓纳亨时者,《大宰》云:“及纳亨,赞王牲事。”注云:“纳牲将告杀,谓向祭之晨。既杀,以授亨人。”然则纳亨者,谓牵牲入庙,将杀,授亨人,故谓之纳亨也。亨于祖考知是纳亨时者,《祭义》云:“君牵牲入庙门,丽于碑。卿大夫袒,而毛牛尚耳,鸾刀以刲之。”此下文乃言“执其鸾刀”,故知是纳亨时也。纳亨而谓之献於祖考者,《地官·充人》云:“硕牲则赞。”注云:“赞,助也。”助君牵牲入告肥,是献之也。○传“鸾刀”至“中节”。○正义曰:鸾即铃也,谓刀环有铃,其声中节,故《郊特牲》曰:“割刀之用,而鸾刀之贵,贵其义也。声和而后断,是中节也。”《祭义》曰:“卿大夫鸾刀以刲之,取膟膋。”则此亦卿大夫也。○笺“毛以”至“馨香”。○正义曰:经言“以启其毛,取其血膋”,据文言之,直开毛取血,不似取毛。笺言“毛以告纯”者,以祭礼用毛,不言启皮。而云启毛,明是取毛用之。《郊特牲》曰:“毛血告幽全之物,贵纯之道也。”《楚语》观射父云:“毛以示物。”韦昭曰:“物,色。”是毛以告纯。膋者,肠间脂也。脂释者曰膏,故云“膋,脂膏也”。“血以告杀”,亦《楚语》文也。若不杀则无血,故以血告杀也。韦昭曰:“明不因故是也。”“膋以升臭”,谓烧其脂膏,升其臭气,使神闻之。又申明升臭之事。以此脂膏,合之黍稷,置之萧,乃以火烧之,合其馨香之气,是升臭也。知者,《郊特牲》曰:“取膟膋燔燎升首,报阳也。”又曰:“萧合黍稷,臭阳达於墙屋。故既奠然后爇萧合馨香。”注云:“萧香,蒿染以脂,合黍稷烧之。”是合馨香之事也。定本及《集注》皆以此注为毛传,无“笺云”两字。
 
  是烝是享,苾苾芬芬,祀事孔明。烝,进也。笺云:既有牲物而进献之,苾苾芬芬然香,祀礼於是则甚明也。 
  先祖是皇,报以介福,万寿无疆。笺云:皇之言暀也。先祖之灵归暀是孝孙而报之以福。○疆,居良反。 
  '疏'“是烝”至“无疆”。○皇、介二字别。毛以先祖之精魂於是美大之,报以大大之福。郑以先祖之神灵於是归往之,报之所以助受大福禄。馀同。○笺“既有牲物”。○正义曰:上章骍牡是牲也,酒及血膋是物也。以承上文而言“是烝是享”,故云“既有牲物而进献之”也。
 
  《信南山》六章,章六句。 
 
  《谷风之什》十篇,五十四章,三百五十六句。 

 
  


□《毛诗正义》□笺  汉·郑 玄□疏  唐·孔颖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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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诗正义》



卷十四 十四之一 

 卷十四 十四之一   


  ◎甫田之什诂训传第二十一 
 
  《甫田》,刺幽王也。君子伤今而思古焉。刺者,刺其仓廪空虚,政烦赋重,农人失职。 
  '疏'《甫田》四章,章十句。○笺“刺者”至“失职”。○正义曰:经言成王庾稼,千仓万箱,是仓廪实,反明幽王之时,仓廪虚也。言適彼南亩,耘耔黍稷,是农人得职,反明幽王之时,农人失职也。政烦赋重,《楚茨序》文。次四篇文势大同,此及下篇笺皆引之,言由政烦赋重,故农人失其常职也。若然,赋重则仓应实,仓虚则赋应轻,而同刺之者,以王贪而无艺,故赋重用而无节,故仓虚。由仓虚而赋更重,以赋重而民逃散。农人失职,由政烦赋重所致。其仓虚,则别有费散,不由赋重,故笺先言仓廪虚,则言政烦赋重也。
 
  倬彼甫田,岁取十千。倬,明貌。甫田,谓天下田也。十千,言多也。笺云:甫之言丈夫也。明乎彼大古之时,以丈夫税田也。岁取十千,於井田之法,则一成之数也。九夫为井,井税一夫,其田百亩。井十为通,通税十夫,其田千亩。通十为成,成方十里,成税百夫,其田万亩。欲见其数,从井、通起,故言十千。上地穀亩一锺。○倬,陟角反,《韩诗》作“梗保敉疲骸埃恳病!备χ哉煞蛞玻绷椒矗酪濉罢煞颉笔且病1居肿鳌按蠓颉保槐尽案χ苑蛞病保忠槐尽案χ源笠病薄4蠊牛籼<捅榉础N胰∑涑拢澄遗┤耍怨庞心辍W鹫呤承拢┓蚴吵隆<阍疲翰肘抻锈牛竦蒙揸廴∈持早9僦钪停嗍姑癜嫘路Y。自古者丰年之法如此。○食音嗣。赊音奢。贳音世,又食夜反,《说文》云:“贷也。”纾音舒,何常汝反。蓄,敕六反。今適南亩,或耘或耔,黍稷薿薿。耘,除草也。耔,雍本也。笺云:今者,今成王之法也。使农人之南亩,治其禾稼,功至力尽,则薿薿然而茂盛。於古言税法,今言治田,互辞。○耘音芸,沈又音运,本又作“芸”,音同。耔音子,沈音兹,壅禾根也。薿,鱼起反,徐又鱼力反。 
  攸介攸止,烝我髦士。烝,进。髦,俊也。治田得穀,俊士以进。笺云:介,舍也。礼,使民锄作耘耔,閒暇则於庐舍及所止息之处,以道艺相讲肄,以进其为俊士之行。○介音界,王“大也”。烝,之承反。髦音毛。锄,本或作“助”,同仕鱼反。閒音闲。处,昌虑反。肆,以四反,字亦作“肄”,同。行,下孟反。 
  '疏'“倬彼”至“髦士”。○毛以为,倬然明大者,彼古太平之时,天下之大田也。一岁之收,乃取十千。以其天下皆丰,故不系之於夫井,不限之於斗斛,要言多取田亩之收,举十千多数而已。以其大熟如此,故诗人云:我取其陈者以食农人,使一家之内尊老得食其新粟,卑稚食其陈粟。是为老壮之别,孝养之义也。自古太平有丰年,其时如此。故今成王之时,亦奉而修之。其万民適彼南亩之内,或耘除草木,或拥其根本,功至力尽,故令黍稷得薿薿然而茂盛。收获既多,国用充足,所以成大功,所以自安止,又得进我民人成为髦俊之士。由仓廪实,知礼节,故丰年多获,髦士所以得进也。而幽王不修之,故举以刺焉。郑唯“今適南亩”三句同,其首尾皆异。言倬然明著者,彼太古之时,於丈夫之所税田,一岁之中,於一成之地,取十千亩也。言赋敛不重,仓廪盈实。故於时之民,见官有馀,遂云:我从官取其仓廪之陈者,而食我农夫之民,所以纾官之畜滞,亦使民爱存新穀,故令国以足用,下无困乏。自古丰有之年,其法如此,故今成王之时,奉而修之。其万民適彼南亩之中,或耘或耔,黍稷薿薿然茂盛。其农人所居庐舍,及所止息之处,閒暇则以道艺相讲肄,故得进我农人,成其为俊士之行。是农人尽力而治田,上依古法而税敛,政省赋轻,仓廪以实。今王不能然,故反以刺之。○传“倬明”至“言多”。○正义曰:以《云汉》云“倬彼云汉”,是明貌也。言明者,疾今不能。言古之明信,故云明也。《齐·甫田》传曰:“甫,大也。”以言大田,故谓为天下田也。十千者,数之大成,举其成数,故云十千,言多也。王肃云:“太平之时,天下皆丰,故不系之於夫井,不限之於斗斛,要言多取田亩之收而已。”孙毓曰:“凡诗赋之作,皆总举众义,从多大之辞,非如记事立制,必详度量之数。‘甫田’犹下篇言‘大田’耳。言岁取十千,亦犹颂云‘万亿及秭’,举大数,且以协句。言所在有大田,皆有十千之收。推而广之,以见天下皆丰。”此皆申述毛说也。○笺“甫之”至“亩一锺”。○正义曰:以此意言自古有年。又云“今適南亩”一章之内,而有古今相对。“今適南亩”,言民之治田,则“岁取十千”,宜为官之税法。税法而言十千,为有限之数,则不据天下,不可言大,不得与齐之。甫田同训,故云“甫之言丈夫也”。《穀梁传》曰:“夫犹传也,男子之美称。”《士冠礼》注亦云:“甫,丈夫之美称。甫或作父,是为丈夫也。”《易》曰:“师贞,丈人吉。”言以礼法长於人,可倚丈也。是夫者有传相之德而可倚丈,谓之丈夫,通天下男子之辞。《丧服》曰“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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